第999 陇西之战9

当然，以往汉军也并不是不会在营外挖设壕沟，只是，一般挖设出来的壕沟，多数只有一条，而且，一般都挖得不是很深且多数都是用来引水用的。

        这样的壕沟，既可以被用来作为阻挡敌军进攻营地的第一道防线，同时，也会被用来当作饮水之源。

        军队野战的驻扎地，若是没有水源的话，极有可能会被狡猾的敌人困死在原地，这一点，身经百战的成廉自然会提前规避这样的事情发生，故此，他所选择的土堆，西北角其实是有一个相对较大的水塘的存在的。若是没有这个水潭的存在，他又怎么敢在这里驻军，足足延迟了小半天，故意装作迟疑不定，才会被敌军围困在这里呢？

        而烧当滇雄也正是因为知道成廉部所在的大土堆边上有一个大水潭，才不得不选择，聚集好所有来参战的军之后，便选择立即发动机进攻，若是没有这个水塘的存在，烧当滇雄和其他羌族人部落首领肯定会选择将成廉部困死在这片荒野上。

        随着羌族人军中号角声响起，羌族人的骑兵从四面八方向着成廉部发动了冲锋，不过，很快，这些羌族骑兵前锋军就会知道，他们发动冲锋是死亡冲锋，而且，只是对他们一方的死亡冲锋而已。

        很快，羌族骑兵的前锋军冲到了表面被枯草覆盖的壕沟，几乎所有处在第一排的骑兵坐下的战马前蹄一脚全都踏空了，所有战马和他们背上的骑兵全都一头栽进了壕沟之内。

        荒原上的骑兵一旦冲起来，真得如风一般迅捷。

        羌人前锋队伍，第一排骑兵一倒，接下来，就如同下饺子一般，一排一排掉进了成廉部提前挖好的三道壕沟之中。

        可以说，在羌人前锋军当中，处在前十排冲锋的骑兵队伍中，几乎无一人能够幸免。

        不，可以肯定地说是无人能够幸免于难。

        因为，即便也个别马术超群的底层军官侥幸利用胯下的战马，接连躲过了三道壕沟的阻拦，但是，到最后，这几个马术超群的羌族军官最终还会被从开战之处就一直躲在便向车里的金珏军中的神射手用金臂弓点名射杀了。

        扁厢车有钢板遮挡的那一面，金珏让工匠们在打制钢板的时候，不但提前预设了设计口，还预留和望山，可以让躲在里面的神射手，随时看到阵外的情况。

        说起来，被围困在此地的成廉居然有足够的时间在车阵前挖出三条这么深的壕沟，要多亏了敌军的统帅烧当滇雄，慑于金珏军和成廉的威名，在成廉部驻军的时候，烧当滇雄手下就有有识之士建议族长，应该趁着成廉部立足未稳之机，立即发动进攻，毕竟，在提出建议之人的眼中，羌族人的骑兵在野战之中，还是占据着极大的优势的。

        可是，这个合理的建议却被烧当滇雄当场给否了。

        原因很简答，烧当滇雄想要尽最大的可能保住他手中的实力，有了足够的军事实力，他的这个族长才是族长，若是他手中的兵力都在与成廉部的交锋中拼光了，那么，即便，他们最后能够战胜金珏军，可是，在战后，他这个族长恐怕就要主动让位给部族当中的其他人了。

        故此，烧当滇雄在自私心理作祟的情况下，非得要等到其他各路援军带来之后，再发动总攻。

        对于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成廉自己都没有想到，这若是到了并州或者幽州，面对南匈奴人、乌丸人或者鲜卑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碰到这样的事情。

        于是，烧当滇雄的自私，居然给了成廉三天非常充分的战前准备时间，而这三道壕沟也正是在这三天夜里挖出来的。

        当然，在成廉部士兵手中若是没有配备金珏让工匠们特别打制的短把钢铲，再加上士兵当中，其实有不少原本就是益州矿工出身的话，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挖出能够绕着车阵三圈的壕沟出来。

        要知道，成廉部麾下士兵少，那只是相对羌族人而言，两万人的军队，其实已经非常多了。

        羌族骑兵的第一波进攻，就这样草草收场了，烧当滇雄和烧当羌部族的其他参战首领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色全都变成了铁青色，他们也都是打过仗的人，自然是到第一波进攻的重要性，而能够担当前锋军的羌族士兵，即便不是部落当中最精锐的士兵，也是次一级精锐士兵。

        可是，现在的情况，第一波进攻，在损失了五千人左右的羌族骑兵之后，居然连敌军的毛都没有蹭到一根，这如何让他们能够想到呢？

        烧当滇雄身后那个第一个向他提出建议的中层军官看到大部分惨死在自己军队骑兵铁蹄之下的同僚们，心寒不已。

        要知道，因为战马跑起来的动能非常大，一般人根本就来不及刹车，不，让战马在这么快的速度之下，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停下来，更何况，在冷兵器时代，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只要发动冲锋，绝对都是集团式密集型冲阵地的方式进攻手段，故此，前面掉进壕沟的骑兵和战马，绝大多数都是被后面跟上来的战马活生生踩死或者压死的。

        不过，烧当滇雄毕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他并未因为几千人的损失就立即传令，让军队停止进攻。

        从目前得到的情报可知，成廉部在阵前挖得壕沟只有三条。而自从占据陇西郡之后，与汉人军队打过不少大小战事的羌族将领，对付战壕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比方说，就像是烧当滇雄现在用的这种——驱赶部落之中的奴隶们用兜囊兜土，冲到壕沟前，将他们手中拖着的兜囊中的泥土倾倒入壕沟之中。

        烧当滇雄，不，应该说是，所有游牧民族的将领或者首领们都会利用这种方式来破解汉人利用壕沟阻挡他们骑兵进攻。

        说穿了，就是在用人命换取清除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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