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 杨沛的观感

这段小插曲之后，杨沛继续参观养猪场。
        “韦主簿，太守大人养猪仅仅只是为了给士兵们增加营养吗”杨沛一边观察着养猪场里的每一个小细节，一边就心中的疑问询问道。
        “不仅仅是如此，恐怕很少人会注意到。一个人若是肉食吃得多了，他再吃粮食的时候，消耗量便会减少很多。关于这一点，其实，你们想一想，那些在北方草原上生活的游牧民族，他们平日里是如何生活的，你们也就明白了。而且，经常吃肉之人，其力量要比普通更大一些。
        珏弟还说，相比于养羊和养牛，养猪就要轻省一些。与牛羊不同，猪是杂食性动物，你不管给其喂任何能够咬得动的食物，它都会吃。不像养羊那样，非常挑食物。同时，过往的那些所谓养猪人，其实，他们养殖的方法都不得法。
        你们看这些猪之所以一个个懒洋洋的，不是因为生了病，而是因为它们全都经过一种特殊的处理，才会如此表现的。这样的话，一个养猪场只需要一个老人加上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就能够维持住。而一个老人和两个孩子每日消耗的粮食，还比不上一个成年男子消耗的粮食多。
        再者，过往的那些养猪人，不注意这些猪的生活环境，喂养的食物，别说是草了，他们连米田共都敢给猪喂食。这种方法养出来的猪，被百姓们称为脏猪，这种猪肉的味道能好才怪呢也就难怪百姓们宁肯一年只吃一顿价格更贵的羊肉，也不肯吃价格更为便宜的猪肉。”
        韦诞将金珏关于养猪的种种好处的原版说法向杨沛等人讲述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啊这么说来，还真是这样的，匈奴人和鲜卑人平日里多是吃肉，很少吃麦食。也没见他们全都饿死，而且，匈奴人和鲜卑人的力气都要比普通百姓大不少。”司马青闻言惊讶地说道。
        以前，从来没有人朝这方面想过，故此，就自认为，想要供给士兵和百姓，就只能囤积粮食。
        “主簿大人，您说的秘法，是不是让人把这些猪都阉割了，是也不是”就在此时，一直跟在杨沛身后的那个沉默寡言，貌不惊人地汉子突然插言问道。
        “噫”听了这番话，韦诞才第一次正视此人，上上下下看了对方好几遍，他点了点头，这才回答道“不错正如这位壮士所言，你们恐怕想象不到，这些猪在两个月之前，还都是小猪崽。自从它们被阉割之后，这些猪崽成长的速度大大超出了几乎所有人的想象。”
        听完韦诞的这番解释之后，杨沛等人翻回头再看那猪圈里一头头慵懒壮硕的猪，一个个都惊讶地说不出来任何话语了。
        这怎么可能呢
        司马青是世家子弟，他不知道如此短的时间里，催生出这么重的一头猪，在这个时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杨沛和他身边的那个汉子却不同，他们一个是亲民官，一个只是普通百姓，非常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韦主簿，那这里给这些猪只要都喂些什么样的食物呢”缓过神来之后，杨沛一开口就问到了其中的关键点。
        韦诞想了想，回答道“嗯，入冬前，百姓们在山中采集的杂草，仓库里留存的已经变得有些腐朽难以食用的陈粮，等等，大致就是这两样。”
        他并不是这里的主管，故此，知道的并不十分详细。
        接下来，一行人出了养猪场，又到石炭仓库那里看了看，这里比较简陋，只临时加盖了尖顶，四周围只修建了大约五六岁的小孩子小腿那么高的围墙，目的只是为了挡雪而已。
        杨沛和司马青还亲手摸了摸石炭。
        剩下的，再就是新式砖瓦房和略阳县县城内独有的、每日给城中所有人分发粮食的盛景了。
        当然，金珏自然不会让十几万人围在一起，一起领取食物。
        新式砖瓦房建造好以后，城中也就自从开始按照房子开始登记每户的人数，人员组成。
        这之后，再分发食物的时候，金珏就让人按照户籍册子中记录的内容进行分发。
        这件事，金珏全权交给傅干去完成，相比较而言，傅干为人作为正直，也非常聪明，一般而言，在他手下办事的小吏很难骗过他。即便真有人成功从中取巧徇私，金珏也不在乎，一旦这样的人被发现，金珏反而不会惩罚他们而是在以后重用他们。
        能够想到办法骗过傅干的人，即便是小吏，也必然不是易与之辈。
        当杨沛和司马青真正看到全城三分之一的人到食堂领取每日饭食的时候，内心中的些许不满也立刻随风消散了。
        略阳县县城食堂提供给百姓们的饭食虽然很简单，但是，绝对没有敷衍了事，而且，杨沛和司马青都亲自尝过，食堂里提供的熟食，是绝对没有参杂任何的沙子或者其他东西。
        不仅如此，杨沛虽然没有见到金珏来到这里领取饭食，却见到了之前见到过的刘雄鸣和将来另外三个同僚
        韦端、傅干和杨会。
        在略阳县内，除了二老，金珏夫妻之外，任何人都不能享受特权。就算是二老和金珏夫妻的饭食，也是吕活在食堂分发饭食的一开始，将这几个人的饭食当着一众百姓们的面领走的。
        对于金珏不来，百姓们也非常理解。先不说身份，城中的百姓可都是亲眼看到金珏的腿脚不便，走路时候，有些长短脚。
        分发到手的熟食，口感说不上好，也不算很差。这对于一向锦衣玉食的司马青来说，的确是有些难以下咽，可杨沛和他身边的那个汉子却吃得异常香甜。
        这么看来，这位小太守把全城人家中所有暗藏或者储存的粮食集中在一起，未必就是件坏事。
        虽然每一个百姓分到的熟食数量有些少。但是，最起码，这样食物吃在人肚子里，在冬日里可以让全城的百姓们全都能够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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