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妾

翌日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小樱穿着内衫趴在我身上，这个动作像极了还是小狐狸的时候，我轻轻抬起她的头放在枕头上，两人睡的很熟，天也只是刚亮，也许是在异地的缘故吧，总觉得不是那么踏实，能隐隐听到下人在外面收拾卫生和做饭的声音，到有些不自在了。

        此一行带了很多东西，但我最在意的是那厚厚的一沓情书和段奚雯给我的画像，我很喜欢这幅画，不仅仅是因为画中人像陈嗣央，而是看见他总是能让我想起前生的日子，往日的点点滴滴都因为自己的容貌浮现在我脑海里，也不知为何，那段时间，每当一个重要的节点，我都会喜欢照镜子，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询问到浴房的位置，便在里面呆着了，也是等待他们烧些热水的功夫，打听了一下府内这一天的日常。

        “少爷，您的那两位丫鬟为何没来伺候您呢”

        “还在睡，近日赶路她们没休息好”

        “少爷对下人还真是好，可惜我就没她们的福分了，少爷，水好了，我给您更衣”

        “不必了，退下吧，该忙啥忙啥，我自己可以的，若有人问你为何耽搁了时间就实话实说就好，就说我让你这么做的，别为难自己”

        她一脸崇拜的表情望向我，那一瞬间像是眼里有星星似的，背对着门小碎步退了出去，从小就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自然不太能理解这富家子弟很多习惯，至于下人或者仆人什么的，我更会一视同仁多一些，还有就是不想让妻子以外的女人看到我的身体，虽然这是郎令深的，但和我自己的也没什么区别。

        我刚躺下外面就传来小樱的声音。

        “哥哥你在里面吗？”她有些急促的说道。

        “在，在沐浴，何事？”

        “那我进来咯”

        她直接就推门进来了，我这一身贞洁尽败于此，也不是，她还是狐狸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

        “背过身去，立刻！”

        “我醒来看见哥哥不在就出来四处询问，然后她们说你在这沐浴，让我快点来伺候哥哥，说你对我们这么好，应该好好感激才是，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进来了”

        “你和她们不一样，她们是真丫鬟，你是假的，不必如此，你把我当哥哥就行，男女有别，快出去吧”，我有一丢丢不耐烦的说道。

        “那按哥哥的意思，我应该和你一块出去吧，不然她们该起疑心了，做假也得有个样子啊”

        “跟谁学的你这是”

        “跟你”

        “得得得，你就坐在那边凳子上，不许看我，算了，你还是回去吧，小桃看见我俩都不在该担心了，快去吧”

        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不通人事的样子，让我觉得特别真实，普通又难得。

        洗浴过后还是披散着头发，正赶上大哥和父亲下朝回家，二人一脸严肃的表情在交谈着什么，我远远的看着并没有凑过去，而我的三个嫂嫂却就不一样了，蜂拥而至般凑了过去。

        昨日家宴只看见一位嫂嫂，并没有多想，她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应该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年纪要比我大哥更年长几岁，今天才知道大哥还有三位侧室。

        大哥的相貌可以说是平平无奇，甚至有那么一些矮，但是才华难掩，除了父亲的助力，其本身的智慧更是让他在这朝堂上如鱼得水，家里的颜值天花板是四姐和三哥，但这样也会让整个家庭的格调更和谐一些。

        大嫂作为我们家的长媳一向稳重，而另外几位嫂嫂就不一样了，感觉就像是多日未曾与大哥共枕似的，趁着早饭还没开始享尽鱼水之欢，或许是我太至少我和我的妻子未婚之时就曾如此，那是她在我家过年的时候，只是婚后就名正言顺的做任何事了。

        母亲看到我就欣喜若狂的把我拉进屋去，我向母亲索要来四姐的处方，确实是一些温补的药物，可是这般柔性恐难起到作用，这日积月累的阴寒之毒恐怕不是这等药物能起到作用的了。

        对我姐下毒之人，目的不是我姐的性命，或者说是我姐的病态才是其目的，既然能这么长时间用阴寒之物侵蚀她的身体，如果用致命的东西，能够死近百次之多了。

        早饭过后我打算带着两个小丫鬟外出看看，看看这留京城里的光景，只见一个白衣少年凌空而落，一剑刺在了我的耳边不到三指的距离。

        “为什么不闪啊，小少爷”

        “这是我家，你要真敢的话胆子也是够大的”

        “出门不带刀吗”

        “我也不会，这不是正好有你吗，我估摸着这城里找不出几个能轻易击败你的吧”

        “哎呀，不得不说，少爷这段时间又英俊了”

        “别贫了，正好带我逛逛这京城，好久没回来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薛晏麟大哥总是那么轻飘飘的，剑法也是，为人处事也是，这走路和轻功更是如此。

        “小郎公子，好久不见！”

        “你是那个，那个曹宛游！”

        “是的，上次附月一别，好久未见了”

        “你这是来”

        “师兄让我教你刀法，他说这次你一定不会赶我走，我就带了些随身衣物，打算赖你家不走了”

        “好好好，但是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习武一事暂且搁置一下”

        说完我就拽着薛大哥和她俩冲了出去。

        “直接去这条街最热闹的地方吧，咱家附近怪冷清的，对了小樱，你也戴上面纱吧”

        “对了，那只小狐狸呢，我太想它了，摸起来可舒服了，你不会忘家里了吧，我去给你抱出来”

        “停停停，小狐狸死了”

        “为何？”

        “腿伤感染，就在你走之后，它就”

        “好吧，两位姑娘贵姓啊，看着面生”

        “我的贴身丫鬟，小樱和小桃，阳州来的”

        “小少爷艳福不浅啊，跟你那个媳妇咋样了”

        “我说你烦不烦啊，刚见面就问这问那的，什么我媳妇，我没媳妇，我爹还没给我说媳妇呢”

        她们在我背后偷偷的捂着嘴巴笑，此刻，我好像感受到了家人和朋友的感觉

        “就是那个小师姐，姓关是吧”

        “你再说我让我哥抽你你信吗！”

        “好好好，不说了，你爹说你喜欢作画，要不要拜访一下京城里的诗画大家，往后有需要拜托的时候，人家也好帮你”

        “也好，不知是哪位呢？”

        “朝中礼部侍郎段秩介，他不是很有名，但她闺女有名，可惜死了，但是段秩介留了好多他闺女的旷世神作，他本人喜爱诗文，少爷投其所好即可，有机会欣赏到那些遗留在人间的佳作”

        段奚雯低着头沉默不语，轻轻的拽了拽我的衣角，但我能感觉到那是无声的嘶吼。

        “哎，薛大哥，我听说他和他闺女关系极差，为何留着这么多自己闺女的画呢？”

        “你有所不知啊少爷，这个段秩介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背地里尽不干人事”

        “何出此言呢”

        “他深知自己闺女的画特别值钱，每次有懂画的人来的时候，他总是那般欲拒还迎，表面上舍不得，说这是自己闺女留下的念想，即便自己闺女犯了再大的错这也是留给自己为数不多的念想，得留着，然后过两天就说你既然懂我闺女的作品，想必也是难得的知己，生前没落下好名声，死后泉下有知，也当欣慰啊，就这样，一来二往卖了不少钱，这也得是有钱的主，旁人去了，能瞧上一眼都够呛”

        “这样啊，也罢，我去看看，小桃，你回我房间帮我整理一下东西吧，让府里的人找个画框给我裱起来，就是我那幅画”

        “是，少爷”

        “这位小桃姑娘看着倒是眼熟一些，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摘一下面纱吗？”

        “喂，这是我的人，你不得先问问我的意见吗？”

        “是，少爷！我能看看小桃姑娘的芳容吗”

        “不能”

        来到段府，这门面极为低调内敛，也是，正四品下倒也没有那般权贵，豪贵见的多了，倒是显得有些寒酸了。

        “我是郎尚书的侍卫薛晏麟，这位是郎府的五公子郎令深，我家公子久仰段侍郎大名，故而特来拜访”

        “几位大人稍后，我先去通报一声”

        在门外呆了许久，才缓缓走出一位管家。

        “当真是郎府的五公子啊，听闻公子久病在外，口齿不清且心智不全，这是何时痊愈的啊”

        “劳烦管家惦念，几个月前就痊愈了，昨日刚回京就迫不及待的来拜访段大人”

        “公子可是从阳州迎曦而来？”

        “附月就在迎曦之东，自然要路过的，难道管家在迎曦可有亲属家眷什么的？”

        “没有没有，公子误会，快请进吧！”

        内院很小，只是几位仆人在清扫卫生，而室内则全然不同，到处散发着一股书香气，而墙壁上则是一些名人诗画什么的，但我能看得出来，没有一幅能与其媲美，想必是都藏了起来吧。

        “在下郎令深，见过段大人”

        “还真是文湛啊，这得十多年没见了吧”

        “哦？难道我幼时有幸跟段大人相见吗？”

        “自然是见过数次啊，每次我去郎府拜访，你都会围在我身边，让我带你出去玩啊”

        “是是是，奈何久病缠身，这不是痊愈了嘛，第一个想拜访的就是段叔叔您啊”

        “快快快，上座”

        几杯热茶下肚，伴着隔壁书房传来的焚香，让我想起来在附月的日子，他的话有紧接着把我拉回现实。

        “小郎公子此次来访，可是郎尚书有何要事要交代给老夫啊”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要拜访的，久闻段叔叔诗才惊人，而且喜爱收藏诗词，正是我膜拜的对象啊，我要是有您这般才华，足慰平生啊”

        “兴趣爱好罢了，不值一提，小郎公子若是有喜欢的，尽管拿去便是”

        “哎，段叔叔切勿谦虚，再说了，首次登门拜访就夺人所爱，传出去岂不是丢我爹的名声吗，您说是吧”

        此时恰好进来一位男子，看年纪比我大些岁数。

        “原来家里有客人啊，父亲，敢问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是？”

        “这位是郎府的五公子郎令深”

        他眉头紧锁，一脸诧异的看向我，且下巴有些微微颤抖。

        “想必您就是段丞段公子吧，久仰久仰”

        “郎公子玉树临风，真是不失留郎皆盛颜之美名”

        “段公子谬赞了，只是看着段公子的模样，让我想起一位阳州故人”

        “愿闻其详”

        “算了算了，第一次拜访，不适合谈论旁人，是在下失言，还请段叔叔和段公子恕罪”

        “郎公子尽管说便是了”，他微微仰起头用下巴朝着我说道。

        “我在阳州之时，在花臻楼欣赏过一年一度的烟花节，那日有一名为花尘的女子前来找我搭讪，倒是有几分意思，长得俊俏，和段公子眉眼之间有几分神似，而且白白让我身上倒贴，一两银子都没给我要，我本是去欣赏其美景，奈何这姑娘过于淫性，第二天我还是扶着腰出去的，可惜在那之后就被不知名的邪祟杀了，真是红颜短命啊！”

        “什么！”，他怒吼道。

        “在下失言，在下失言，怎能用如此淫秽之人和段公子相提并论”

        “丞儿，不可无礼，退下！”

        “段叔叔赎罪！”，我谦卑的向二人鞠了躬。

        “小郎公子此言当真？”

        “确有此事啊，我本不屑与那般肮脏之人有任何牵扯，奈之若何啊”

        “老夫今日身体些许不适，就先失陪了”

        “那晚辈改日再访段叔叔”

        这京城的繁华之下，却窝藏着这么一窝老鼠，真是令人发指，单看段公子的反应，想必是有些怒不可遏了吧。

        “少爷，没想到我不在的日子，如此风流快活啊，你这般说出来，不怕段府有人给你传出去坏你名声啊”

        “他不会的，当朝礼部侍郎怎屑因红尘女子与我闹的不快啊，他只会觉得心里不舒服罢了”

        “那你不怕我告诉你爹？”

        “那你不怕我让我哥抽你吗？”

        “又拿你哥压我，你行，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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