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会告诉我吗？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王律师有些喝多了，搂着言荏苒不撒手，张罗着要喝第二轮。

        言荏苒便提议去找个清吧继续。

        她带着他们去了季应时上次带她去的清吧。

        一直喝到十一点，方才尽兴。

        王律师彻底的醉了，方律师和刘律师负责送她回去，齐律师也喝了不少，陆恒负责送他。

        “你呢？”

        言荏苒摇摇手机，“有人来接我。”

        众人了然一笑。

        方律师和刘律师带着喝醉的王律师先走了，陆恒要等着接言荏苒的人来再和齐律师走。

        没多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下。

        车门打开，季应时走了出来。

        上前揽上言荏苒的腰，在她身上闻了闻，确定只有淡淡的酒味后，方才放心，然后对陆恒和齐律师道：“你们住哪，要不要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我送齐律师就好。”陆恒显得有些局促，连连摆手。

        季应时也没有勉强，对他们颔首，“我们回家吧。”

        言荏苒点头，“我们先走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好。”

        季应时揽着言荏苒，将她送上了车，自己方才绕到驾驶室。

        黑色的迈巴赫渐渐开走，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还看？都没影了。”齐律师看着旁边好似傻了一般的陆恒。

        陆恒回神，低下头。

        “舍不得？”齐律师喝得并不多。

        陆恒苦笑一声，“我有资格吗？”

        闻言，齐律师拍拍他的肩膀，“荏苒那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陆恒，这人与人之间，要合适，你和她不合适。”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

        “不是，这和配上不配上没有关系，言荏苒的眼睛里没有你，而且，那姑娘的心并不在这……”齐律师也是个资深律师，看人自然和方律师不遑多让。

        陆恒嘴角的苦笑更深了，他当然知道，而且知道的，还比他们要多得多。

        ……

        “刚才那男的……”

        行驶的迈巴赫中，季应时欲言又止。

        言荏苒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眨眨眼，“那男的？”

        “没什么，你明天开始就不去律所了？”

        言荏苒辞职的事，季应时是知道的，早上出门之前，她与他说过。

        “恩，不去了。”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

        言荏苒好奇的看向他，“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辞职吗？”

        季应时沉默稍许，侧头看她，“你会告诉我吗？”

        言荏苒：“……”

        一句话将她噎了个正着。

        季应时扯了扯唇角，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路程里，车厢中格外的安静，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很多时候，他们两个人其实心里都清楚，他们之间横着无数的问题和秘密，只不过，没有人去戳破这些。

        季应时是舍不得，而言荏苒乐见于此。

        有些秘密，和问题，不说，不代表着没有，不提，不代表着不存在。

        只不过两个人，皆满足于眼下。

        眼下的日子太幸福，他们不愿去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一路无言的回到东湖。

        “你先睡，我还有些工作。”

        不待言荏苒说话，季应时上楼去了书房。

        言荏苒见状，耸耸肩，回房洗了个澡，拿出手机，给习芷佳的微信留言，明天要去做检查。

        留完言，她就把手机扔下了，谁知，微信提示音响起，点开来看，是习芷佳的回复。

        “还没睡？”言荏苒索性将电话拨了出去，一边说话，一边走过去将房门关上。

        季应时偷听的前科，已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有，过几天要去外省参加研讨会，我在准备资料。”电话那头的习芷佳如是说道：“你呢？怎么还没睡？”

        “我把律所的工作辞了，刚才和方律师他们吃完饭回来。”

        习芷佳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荏苒，你想好了吗？”

        “当然。”

        “明天我去检查，如果没什么进展，我会开始准备的。”

        “我知道了，明天来医院再说吧。”

        “也好，明天见。”

        挂了电话，言荏苒攥着手机久久没有撒手。

        她会准备什么？

        自然是和季应时摊牌！

        她已经等不起了，小乖那边能出现一次休克，就会出现第二次，时间就是生命，她没有办法再去让自己耗费半年的时间。

        所以，律所那边她辞职了。

        一直到睡前，季应时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起来时，季应时已经去公司了。

        餐桌上摆放着她的早餐，旁边还有一张小便签，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她一眼认得出，这是季应时的字迹。

        ——早餐准备好了，我去公司了，有事出门找司机。

        然后下面是一串的手机号码。

        言荏苒看过后，便放到了一边。

        并没有用早餐，空腹出了门。

        在网上叫了辆车，便去了医院。

        习芷佳本来今天要坐诊，但因为言荏苒要做检查，便与科室里的大夫换了坐班。

        一连串的检查下来，已经是十点多了。

        基础检查当场出结果，有些结果要到明天。

        习芷佳的办公室，她将已经出来的结果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对言荏苒说：“检查结果良好，有转变，具体的要到明天。”

        言荏苒微微松了口气。

        “别担心，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摊牌，而且，你也没错，你为他生了个女儿，且小乖那般的可爱，他们家都应该感激你。”

        言荏苒苦笑，“感激就算了，我承受不起，只要他们愿意捐献骨髓，我就满足了，就算到时候，他们要将小乖带走，我也愿意。”

        她之前害怕小乖被带走，可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小乖活着，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你也别这么悲观，或许明天的结果会有意外之喜呢？”

        言荏苒勉强对她一笑。

        不是她悲观，而是她不敢想。

        怕想得越多，失去的就越多。

        午饭两人去了医院附近的餐厅，在那里，再次遇到了顾医生，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顾医生，不介意一起过来吃。”

        顾医生看看习芷佳，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医生坐到了习芷佳的旁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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