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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衡弟,你也回去吧。”时婵知道弟弟白日在外面野了一天,这会儿估计也累了。

        “那我走了啊姐。”时衡打了个哈欠,“顾公子也好好休息。”

        时婵和顾言昭点了点头。

        时衡走后,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顾言昭知道时婵心中有气,明明她才提醒过自己要多加注意,结果这才几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儿,还连累时大人也身处险境,时婵生气也是应该的。

        明明之前两人之间相处的还算融洽,可今日时婵自进门后只同他说过一句话,便再没理他,顾言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愿看时婵这样气闷的样子。

        “时小姐。”顾言昭踌躇着开口:“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时小姐早已经提醒过我,我却不甚防备,辜负了时小姐的一片好意,还连累了时大人也遭此无妄之灾……”

        顾言昭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见时婵只是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只觉得肩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浑身都不适,他心想这大夫开得什么药,怎么一点儿也不管用。

        “时小姐怪我也是应该的。”顾言昭闷闷地说完这一句,索性也不再开口。

        时婵倒是不知道顾言昭还有这样一面,他本就因着伤的缘故,看起来比平时虚弱苍白,这番话下来更是看起来低落又委屈极了,叫人心软怜惜。

        说实话,发生了这样的事时婵心里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她也知道,今日若不是有顾言昭在,受伤的就是她爹爹了。

        “顾公子如今倒是会耍脾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时婵越是看着顾言昭如今的模样,便越忍不住想要逗弄他一番。

        “我……”许是没想到时婵会说出这样的话,顾言昭张了张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脸上倒是有了些红润,就是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么的。

        看着顾言昭这幅模样,时婵在心里想,自己可真是太坏了。

        怕自己真把人气出个什么好歹来,时婵紧接着又说道:“好了,这件事儿也不能怪顾公子,我还得多谢顾公子替父亲挡下那一剑。”

        时婵估摸着方才倒得水已经差不多可以喝了,便走到桌前将水端了过去,“你身上有伤,只能先喝些温水。”

        顾言昭心绪还没平复下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时婵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只是接过水,默默地喝了起来。

        “对了,可需要我派人到顾府说一声。”

        顾言昭动作一停,低声说道:“不用。”

        时婵在心里叹气,闲聊时她听巧玉说,顾府正准备为顾庭辉操办生辰宴,顾庭辉这两天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再看看顾言昭,同样都是顾府的公子,也不知道顾显的心怎么能偏成这样。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再怎么习惯了被忽视,再怎么表现的不在乎,心里也还是会受到影响,时婵方才和衡弟与时父说话的时候就察觉到,顾言昭的目光频频落在他们身上。

        “伤口感觉好些了吗?”时婵看着顾言昭说道:“徐大夫是我们府上的常用大夫,医术挺不错的。”

        顾言昭看了看自己的伤处,说道:“徐大夫医术高超,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时婵点点头。

        顾言昭看着时婵略带关切的目光,低声问:“时小姐不生我的气了吗?”

        时婵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她本就没有多生气。

        “我要怪也是去怪那些背地里暗下毒手的人。”时婵接过顾言昭手里的杯子,“你与父亲二人都是受害者,我若是还怪你,那不成了受害者有罪了吗?”

        时婵笑着问道:“难不成在顾公子心里,我就是如此不讲道理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言昭看着时婵脸上的笑意便知道她是故意说这话戏弄于他,即便如此,他也觉得时婵此时比刚刚沉默的样子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

        “还要不要再喝点儿水?”

        顾言昭摇摇头,“不用了。”

        “其实……”顾言昭开口说道:“我已经让十七平日多加留意了。”他没有不把时婵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还是没有防住。”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时婵倒也理解,“只是顾公子日后还需更加小心才是。”

        顾言昭点了点头,“时小姐放心,此事我必会给你和时大人一个交代。”

        “你还是先好好养伤吧。”

        “小姐,药熬好了。”绿衣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了除了一碗黑黢黢的还在冒着些许热气,看起来就很苦的药以外,还有一小碟蜜饯。

        时婵从前总是嫌药味难以忍受,每次喝完药必要拿蜜饯来驱驱嘴里的苦味,绿衣也习惯了每次端药都备上一小碟蜜饯。

        随着绿衣逐渐走近,空气中的苦药味儿也越来越浓。

        夜间天凉,再加上下人端药过来也费了些时间,这会儿药已经是温热,正好能喝了。

        顾言昭接过药后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喝的不是一碗苦药而是普通的茶水一样,这让时婵不禁想起了自己每次喝药前推脱扭捏,喝药时“面目狰狞”,喝完药“叫苦连天”的样子,时婵的脸上有些起热。

        见顾言昭将药碗放在了托盘上,时婵眼明手快地趁机拿起一枚蜜饯塞进了他手里,狡黠地笑道:“吃一颗去去苦。”

        蜜饯的甜味冲淡了舌尖的苦涩,顾言昭默默地吃着蜜饯。

        时婵见他似乎接受良好,便又从碟里拿了一颗蜜饯递给他,“喏,晚上不宜吃太多甜食,不过再来一颗还是没问题的。”时婵记得,顾言昭喜甜。

        顾言昭接过蜜饯,见时婵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倦意,他轻声说道:“已经很晚了,时小姐也早些休息吧,今日麻烦时小姐了。”

        时婵确实有些困了,她点点头,“好吧,门口有下人守着,有什么事儿你叫他们就行。”

        走之前时婵还没忘记将开着的窗子关上,夜间天凉,她担心顾言昭别再不小心染了风寒。

        时婵走后,顾言昭举起她留下的那颗蜜饯,顾言昭小的时候身体不算特别好,生病喝药也是常有的事儿,但顾显和妻子的心从来都不在他这个儿子身上。

        顾言昭后来才知道原来寻常人家的孩子生了病,父母是会关切地陪在孩子身边,哄着孩子听大夫的话好好喝药,喝完药再给孩子几颗甜甜的蜜饯,还会玩笑一般的吓唬他蜜饯吃多了会牙痛。

        后来,顾母去世,顾显娶了续弦,又有了能讨他欢心的儿女,顾言昭的日子过得越发艰难,汤药的苦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再后来顾言昭与七皇子结盟,日子逐渐好过了些,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会有人急切地为他去请大夫,为他熬汤药,但那只是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属下,职责所在罢了。

        顾言昭看着手中的蜜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吃颗蜜饯去去苦。

        顾言昭的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意,他在想,时家的人是真的很好。

        月上梢头,夜色浓密,在这个众人心事纷杂的夜晚,无人在意,城外的乱葬岗上又多了几具面目全非的无名尸体。

        次日,时婵起身的时候才知道顾言昭一早便已经离开了,走之前他与时父在房中待了片刻,许是在商谈昨夜遇刺一事。

        一上朝,时章便将他与顾言昭是如何遭遇贼人袭击,又是如何经过几番搏斗,侥幸逃出生天的事情绘声绘色地向延和帝哭诉了一番。

        得知两位朝中臣子竟然在天子脚下遇袭,延和帝十分震怒,上京城内竟然还能发生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这显然是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延和帝当即将负责上京守卫的官员一通责骂,命其立即去将事情探查清楚。

        一阵发作之后,延和帝看向时章,安抚道:“爱卿受苦了。”

        “最苦的是顾小郎君呐。”时章这语气,显然是将顾言昭当成了自己的子侄辈看待,他捻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顾小郎君为我挡了一剑,如今还伤重在身,昏睡在床呢。”时章的声音陡然增大,悲切道:“陛下,臣、臣对不住他啊!”说着,他身子一踉跄,似是下一秒便要栽倒在地,多亏站在时章旁边的大臣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好了好了。”延和帝下令,“来人,还不快给时大人看座。”

        等时章坐定,延和帝又说道;“既然顾卿有伤在身,便叫他在家好好养伤,朕等会儿让人拿一些上好的伤药给他送到顾府上去,尚之这总该放心了吧。”

        “送到顾府?陛下您是不知道……”时章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哭诉。

        “顾小郎君如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微臣正想向您请旨,将他接到我府上,左右还有个人照顾。”

        “没住的地方,这是怎么回事?”延和帝看向顾显,顾言昭可是他的儿子,怎么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不只是延和帝,满朝的文武这会儿都匪夷所思的看着顾显,堂堂平阳侯的儿子没地方住,说出来谁信呐?

        时章话音一落,顾显便知道要遭,他根本不知道顾言昭受伤一事,时章一上朝嘴里便说个不停,连个插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陛下。”顾显连忙解释:“微臣……”

        “陛下!”时章的声音更大,“顾大人忙着给二子做生,哪还有心思在意顾小郎君的死活。”时章这话说得就严重了。

        “你!你血口喷人!”顾显自然不能认时章这个说法。

        “我血口喷人?”时章说道:“连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儿都知道顾家正在大肆为二公子操办生辰宴,衡儿还和我说准备备上一份礼过两日去给顾二公子祝贺呢。”天知道顾庭辉和时衡隔阂似海深,就算顾府送了帖子来,时衡也只会将它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两脚,然后再把它扔给糖果撕着玩儿,更别说备什么礼了。

        时章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道:“顾小郎君昨夜彻夜未归,你可有半分担心?他今日未来上朝,你也是不闻不问,就连我说顾小郎君受了伤,也没见你问过他半句。”时章指着顾显怒道:“顾小郎君可是你的亲子啊,顾显,你简直枉为人父!”

        朝上众人听完时章说的话,再回想起顾显今日的表现,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部分人是觉得顾显当真狠心,还有一部分人则是觉得时章有情有义,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这样与顾显撕破了脸。

        顾显察觉到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只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他倒是想开口,可你时章给我机会了吗?

        “顾侯。”延和帝的脸色难看极了,“此话当真?”

        “陛下……”顾显想开口解释。

        “陛下!”时章又一次打断了顾显的话,众位大臣更是一瞬间都看了过去,他们想知道时章接下来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陛下,如今顾小郎君还住在临时租赁的小院里,身边连个能照顾的人都没有。”

        时章的话不带停的,“微臣劝他回顾府养伤,他却一脸为难地和微臣说,怕因此误了府上的喜事,惹得顾显这个父亲不快。”

        “顾侯这也太狠心了吧……”有人小声窃语。

        时章越说,延和帝的脸色就越难看。

        “顾小郎君不愿回顾府去,我便想着向陛下请旨,将他接到我府上去。”时章又抹了抹眼角,“顾小郎君不过才比我家衡儿虚长几岁,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微臣看着实在是心疼啊。”

        若是真叫时章把顾言昭接到了时府,顾显的脸面才算是被人丢在了地上踩,到时候上京还不知道会把他传成什么样呢。

        “陛下,微臣这就派人去将昭儿接回府好生照料。”顾显连忙表态,他生怕延和帝一气之下允了时章的请求,那他今后真的是没法做人了,众人的唾沫星子恐怕都能把他淹死。

        “还是让顾小郎君到微臣府上修养,也免得扰了顾侯府上的好事。”时章也是寸步不让。

        延和帝按了按眉头,他真没想到顾显居然能做出如此糊涂的事儿来。

        “还接什么接。”延和帝看着顾显,语气十分不满,“你便守着你那二子好好办你们的生辰宴吧。”

        众人皆听出延和帝话里的怒气。

        “陛下……”顾显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怕延和帝因此厌弃了顾家。

        “至于顾卿。”延和帝略作思索,然后看向时章,“朕记得时府附近还有一处宅院,朕便把它赐给顾卿,让他好生养伤,此番是他受委屈了。”延和帝这次有心让顾显得个教训,却也不能真让顾言昭住到时府上去,只好如此安排。

        延和帝又想了想,“等会儿朕再让小何子拿一些上好的伤药和补品,尚之你一并给顾卿带去吧。”

        “多谢陛下。”时章向延和帝行了一礼,“陛下放心,臣定将陛下的恩典一一带给顾小郎君。”

        延和帝摆摆手,不欲多言,今日这早朝让他实在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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