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才不要只是朋友关系－25

同阿布奈奈美教练说的一样，回到仙台后，羽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花滑

        "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是个挑战者…"

        要奔着最高的目标发动挑战

        ……

        放下内心所有的杂念，羽生忘我的拼命努力着，力争接下来全日锦标赛的奖牌

        许是上天刻意要磨炼他，12月下旬，全日锦标赛上，虽然没有浪费从海外强敌身上学到的东西，在短节目上取得了第二名，但自由滑上失误，羽生再次错失奖牌，依旧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在小冢崇彦、织田信成和高桥大辅之后夺得第四

        羽生对自己有些生气，没有达到自己的期望，没有达到教练的期望，没有证实真奈对自己的坚信是对的……

        ……

        "成人组的世界并不好受，我内心深处果然还是会有些失落，但是从中我也能得到新的力量，这样想的话，能够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

        ……

        女单方面，真奈以036的分差位于浅田真央之后，夺得全日锦标赛的季军，成功拿到了花样滑冰世界锦标赛的参赛资格

        参加表演滑总是能让人的心情变得不错，男单第四的羽生和夺得女单铜牌的真奈都受邀参与了全日锦标赛的答谢表演

        羽生上场表演时，真奈同母亲和由美夫人坐在后台观看

        "结弦君虽然已经是要上高二的年纪了，但是看起来还是特别稚嫩啊，这种稍微有点诱惑的动作做起来很青涩呢~"樱井夫人扭头看向身旁的由美夫人说道

        "哈哈，说的是呢，性感的动作完全不行啊，看起来感觉好奇怪啊……"由美夫人赞同的点头

        真奈：果然是有些奇怪的吧……！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有想要低头的冲动！

        ……

        全日锦标赛之后就是寒假，羽生不再只满足于一天两个小时的训练。为了加长练习时间，假期一开始，羽生便迅速将功课解决完，之后一门心思放在滑冰上

        可长时间的训练并不适合他，哮喘猝不及防的发作让羽生又不得不放弃了加长时间

        次年2月，羽生迎来他这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于中国台湾省台北市举行的四大洲花样滑冰锦标赛

        这次，4t和两次3a的完美落冰让羽生拿到这场赛事的第二名，第一次站上了成人组的领奖台，为这个赛季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而真奈则以近乎完美的表演登上了这场赛事的最高领奖台

        ……

        可是过了没多久，一场灾害的到来几乎毁掉了一切，这成为了所有人都无法忘却、永远为之悲痛的时刻

        3月11号，正直学生们的春假，羽生和真奈中午从学校回来，下午就照例去冰场训练，因为冰场几乎一直处于包场状态，那时几乎没有客人在

        因为9号晚上同阿布奈奈美教练商讨接下来要开始练习三周半跳，于是这之后每次来到冰场，真奈都会先在陆地上练习跳跃

        11号这天，到冰场后，真奈照例在离冰场大门不远处的空地上练习，羽生上冰热身，没一会儿就换下了厚外套只穿着一件半袖运动衣

        正当真奈结束陆地跳跃，伸手准备拿架子上放置的冰鞋包时，她发现冰鞋包被头顶吊灯投射出来的影子不正常地变化着，那是只有吊顶晃动才会有的现象，而能引起吊灯晃动的，除了风吹，那便是楼在晃……地震……

        很快，地面传来的晃动感就告诉了她答案，真奈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跑向冰面，大声呼叫

        "结弦！！"

        几乎是在真奈转身只跑了一步时晃动感陡然增强，站稳都变得困难，更不要说是跑了

        "羽…！"真奈再一次的呼叫因为摔倒被遏制在喉咙里

        身后的架子轰然倒塌，震起大量尘土

        站不起来了……真奈只能手脚并用的朝冰面移动

        明明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在此刻仿佛变得有百米之远

        ……

        羽生对地震有着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让他每次遇到大地震都变得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晃动感一起，记忆里的恐惧被唤醒，羽生紧紧抓住身旁恰好演出结束回来，也在冰场训练的末永巧前辈，失神般不停地说着不要不要…

        末永巧护住羽生的头，拉着他往出口滑去，嘴里不停地安慰着他一定会没事的

        ……

        "羽生结弦！！"

        真奈酱……是真奈酱的声音…！真奈酱也还在冰场啊！不可以再陷于恐惧当中了，要振作起来，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着奈ちゃん啊…！

        地面剧烈晃动，冰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痕，羽生稳住身形，在末永巧的牵拉下滑向冰面出口，同时不停地向四周张望寻找真奈的身影

        "奈ちゃん！"羽生祈祷着能收到她的回应

        "樱井桑训练的地方离冰场出口还是很近的，不知道她有没有跑出去"

        末永巧前辈的话点醒了羽生

        对，奈ちゃん离大门很近…她也许已经逃出去了，刚刚的声音大概是幻听了…她一定会没事的……

        晃动感突然减弱，所有人都以为结束了、安全了，真奈迅速爬向防护栏，直起身

        "结弦！"

        羽生确定这不是幻听，他看向离他还仅有两三米远的冰面出口，真奈果真趴在那里的防护栏上

        羽生刚想开口，再次传来一声巨响，冰场的墙壁裂开

        "恐怕还不行…快走！"末永巧皱起眉头

        几乎就在他和羽生踏上地面的一瞬间，震感再次袭来，甚至比先前更为强烈

        看到真奈后，羽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拽过真奈，让她走到自己前面，为了快速离开冰场，所有人几乎都是手脚并用

        逃到冰场外的空地上时，羽生觉得仿佛过了无比漫长的岁月，天空飘着雪花，很冷…可劫后余生后从心底发出的冷意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有遮挡的地方不能去，行李衣物又都放在冰场里，他们只能冒雪忍冻站在空地上

        真奈此时无比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换下宽松运动服里的棉服，即便那件棉服很轻薄

        真奈想脱下运动服外套让两个只穿有半袖、冻得牙齿都在打颤的人披上，尽可能减少他们的冷意，可才刚碰上拉链，末永巧前辈和羽生就同时阻止住了她

        "樱井桑不用担心羽生君，你是女孩子，这种时候更要注意保暖"末永巧说道

        "没关系的前辈！我里面还穿有一件棉服！你和结弦试一下能不能一起披吧"

        末永巧前辈犹豫片刻后无奈答应了，真奈迅速脱下外套递给他

        女孩子的外套即便再宽松也很难将两个成年男人的身形罩全，他们必须要背靠背紧紧贴在一起才行，虽然这样看起来很奇怪且有些滑稽，但在有限的条件下，能稍微阻挡一点风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福赐了

        看着面前有些灰头土脸、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出了一道口子的真奈，羽生下意识想要伸手触碰，却又突然意识到到自己的手并不干净，碰到后很有可能会引起伤口感染，羽生恹恹收回手，强压下心疼，开口询问真奈

        "奈ちゃん为什么还要去冰面啊……明明离出口那么近……"

        "我……"因为害怕结弦出事……什么都没想的…下意识的就去找结弦了

        "……因为害怕……"真奈望着羽生的眼睛回复

        "什么嘛…奈ちゃん真的是……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啊……先逃出去再说啊！"

        意料之中的话……

        真奈想……如果再碰到危险的事，她还是会这样做，先找到羽生，确定他的安全……但自己又为什么如此重视他呢……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幼驯染吗？

        煎熬的等待中，余震又接连出现数次，不断有人逃到这块空地上，雪逐渐变大，隐隐有变成暴雪的趋势

        这种担忧很快就变现了，之后三人又听到陆续从冰场逃出来的人描述里面的情况

        分布在冰场天花板背面的水管和下水管道全部裂开了，整个冰场都被水浸满

        糟糕的事一个接一个出现……

        ……

        万幸，没一会儿，冰场的教练们就将他们的行李拿出来了，末永巧前辈真挚的感谢过真奈后去拿自己的外套，羽生则迅速将教练刚拿出来的属于他的干燥外套给真奈穿上，然后才将自己肩上真奈的运动服穿好，再换下冰刀已经被磨得面目全非的冰鞋，拎在手里……他不舍的扔掉它……

        "羽生君，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很喜欢□□熊的对吧！这个……送给你！以后也要继续加油啊！"末永巧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拿出一个□□熊纸巾盒走过来递到羽生面前

        那是一只趴着的憨态可掬的黄熊，很可爱……

        羽生伸手接过它

        "谢谢前辈，真的……非常感谢！如果没有前辈，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羽生弯下腰鞠躬

        末永巧扶起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随后便离开了

        ……

        和真奈并排站着，冰场在余震中肉眼可见的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塌

        不知道家那边情况怎么样，妈妈和林子阿姨是否安全，姐姐刚从冰场回去，应该还没到家，是安全的吧……爸爸在上班…明也叔叔应该还在大学里，他们都安全吗……

        "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奈ちゃん……"羽生环住少女的腰身，头放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些哭腔

        "一定……一定都会好起来的……"哪怕平时再冷静，可真奈终归还只是一个孩子，她的怀抱能给予羽生一些安慰，羽生的怀抱亦是她此时此刻唯一能获取安全感的，她甚至比他更渴求拥抱的治愈……

        在毁灭性的灾害面前，人类渺小至极……未来一切尚不可知，只能祈祷上帝出现一丝怜悯之心，给他们一条生路

        ……

        羽生纱绫确实还没来得及回到家中，地震一起，她用片刻时间稳定住心神后，立刻返回冰场寻找两个孩子

        担忧、恐惧……负面情绪充斥着内心，可她现在必须冷静

        跑到冰场外的空地上，羽生纱绫四处张望寻找他们的身影

        "结弦！真奈！！！"

        "请问有没有看到两个十五六岁大的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他们应该都穿着冰鞋！"羽生纱绫连续问了多个人无果后，心里逐渐变得慌乱

        终于

        "嗯……好像是有看到……"

        "他们在哪？！抱歉，我只是太紧张了……您是在哪看到他们的？"羽生纱绫情急之下声音有些大

        "没事的，那边，去那边找找看吧……祝您好运！"

        "谢谢您！"纱绫鞠躬道谢后朝着那人指的方向跑去

        终于找到了啊……羽生纱绫感觉眼眶微热，扭头将盈满的泪水拭干，平复下心情，小步跑向两个紧紧牵住手的人

        她知道如果自己带着泪水过去，很轻易就能引得他们一同哭泣

        ……

        "结弦，真奈！你们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羽生纱绫上下扫视着两个人

        "姐姐！"

        "纱绫姐姐！"

        真奈看到羽生纱绫后先是激动，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羽生还牵着手，真奈有些不好意思，想将手收回，却突然被羽生紧紧握住插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真奈有些惊愕，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耳尖的热意了

        羽生纱绫见此，外表强装镇定，内心却对自己的弟弟竖起了大拇指

        "真奈酱的额头是划伤了嘛？"

        在看到真奈时羽生纱绫便注意到了真奈额头上渗出血迹的伤口，那是在额头右侧大概有两指宽的口子，血迹在真奈粘有灰土的脸上依旧很显眼，方才一直被打断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她，这会儿越看越觉得心疼，在脸上留疤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更何况真奈还是一个女孩子……

        "嗯……应该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没什么问题的！纱绫姐姐不用担心！"真奈不想让她过多担心，笑着说道

        "但愿吧……你们两个先好好在这里待着，我去接妈妈和林子阿姨过来，一定不要乱走动！知道了吗？！"叮嘱完羽生和真奈，纱绫转身离开

        ……

        真奈看向被羽生牵着揣进口袋里的手，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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