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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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8日
我今天见到了诸伏景光。
原来他就是苏格兰,我下一个任务的搭档。
在我的印象里,他还是小小的模样,遭逢剧变而有些沉默寡言。有时候降谷零替他赶跑了前来寻事的小朋友,他还会捏着衣角,不声不响却分外可怜。虽然后来终于能说话了,但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心伤未愈,总是一副谨慎周到的样子。我还记得他跟我说,“打人不要打脸”,本以为是软弱可欺的,结果下一句就是“要打在看不见的地方”。行吧,也是白切黑。难怪能和我跟降谷零玩到一起去。
总之,是很感慨的,一看到他下巴的胡茬,就觉得原来我也已经二十四岁了。
曾经我以为难熬的日子终究是熬过来了,我以为看不见的前方终于为我延伸出一条小路来了。距离我接触到这个组织,已经是第五年了。
这是一个讲求弱肉强食的地方,而我只有一些幼时打架的经验,和没什么优势的射击能力。最突出的反而是外貌,是那种让人没有防备心的大和抚子的形象。所以在底层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现在终于触及到一些组织高层了。
我不知道诸伏景光为什么会在这里,也许是我不愿相信当初那个为我擦拭伤口的小孩会堕入如此黑暗,也不愿去想,他走到这一步手上沾染了多少血色,就像我一样。
今天遇到了他,开始频繁想起往事。
比如他曾经一脸担忧地说过:“你们长大以后还打架被抓了怎么办?”
降谷零对这个问题饶有兴趣,认真地分析说自己可以去当警察,那就只有他抓别人的份了。我倒是嗤之以鼻,觉得长大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人。
结果,我确实到现在偶尔还会打打架。真是不好意思了。
7月12日
今天做任务,我需要潜伏到一所高档公寓里,然后根据死亡名单进行收割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做好收尾,最好能让人的“社会性死亡”延迟到一周以后。就是说,做戏不得不做全套。苏格兰的任务则是在远处狙击,确保任务的完成。必要时,也可以击杀我以确保任务的完成。我能意会这一点。
所幸还是很顺利的,只除了一点,房主的女儿还很小,我有些于心不忍。也许是再见到诸伏景光勾起了我童年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刻,所以我迟疑了一下,但枪响不等人。
布置完场地,好一出大戏。
后来撤离时,苏格兰虽然笑着却显得很疏离:“最后一击是我的。”
我自然不甘示弱,“是我的,你慢了。”
他的猫儿眼在不含笑意的时候显得格外凌厉,“你慢了。”
是啊,是我慢了。但不能承认,咬死的铁石心肠。
但是面对基尔的时候,他反而说:“是我多此一举。”
基尔不置可否。朗姆听闻了又加了一项任务,我也圆满完成了。
拿到代号的过程比我想象得要顺利。
我问苏格兰他在组织多久了。
他很敏锐,只笑着跟我说也许三四年吧,早记不清了。
7月20日
今天遇到了降谷零。
不算太意外,只是觉得诸伏景光身边一定会有他。也更加觉得其中必有隐情。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尤其是降谷零,成熟了不止一星半点。不是小时候一脸倔强的模样了,变得深不可测。
我不知道我在他们眼中是不是也这样。
我小时候时常打架,有时是我抓破别人的脸,有时是我手肘渗着血,总之没有安生的时候,我那温文儒雅的父亲就会一家家赔礼道歉,我却死也不肯低头。和降谷零就是这么熟起来的,他们说他是异类,说我是怪胎,说他是混血的杂种,说我是没娘养的弃孩。于是两个人跟小兽一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倔强不服和深埋的委屈,开始抱团。后来加进来一个诸伏景光,他们说他是哑巴,降谷零就总是一马当先,一个人打两人份的架,我还好,打一份半的。因为实在诸伏景光是性子太软和了些,浑身上下都写着“家教优良”,让我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还因为,诸伏景光的态度像我父亲,都是息事宁人的性格。所以我情愿受累一些。
直到他会开口说话,一开始磕磕绊绊,但就好像憋了很久似的絮絮叨叨,我费劲才听明白他说的都是一些“策略”。哦,这是个玩阴的。
很不错,我和降谷零有军师了。
打架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但受伤依旧是家常便饭,降谷零自打被一个小姑娘牵走之后,就一直去诊所里上药,我是很不喜欢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而且医生的女儿文文静静的,语气温柔起来让我汗毛直立落荒而逃。还是诸伏景光好。给我上药的时候认真地抿着嘴,下巴紧绷,就好像伤到的是他一样,垂着眼,睫毛又长又密,就好像要哭了似的。当然,一切都是我的错觉,诸伏景光只会严肃地让我把捂着的手干脆地伸出来,别遮遮掩掩的。
他也会感叹:“你这样上了中学怎么办?”
“那就只好当不良咯。”
7月29日
今天是在降谷零手下拿情报。
其实应该是朗姆发给我,我直接去执行,但知道情报来源是波本之后,我就直接说“我去吧”。
论理,我应该离他们都远一点,不管是他们共坠黑暗还是有秘密任务在身,我都属于一个不确定因素,是应该被剔除的部分。但,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具有主观能动性。我的情感让我试探地迈出这一步。
波本神出鬼没的,所以我和他约好了时间在固定地点等他。
“相马秋。”我笑着说:“怎么称呼?”
我加入组织用的是真名,这意味着我的所有履历都有迹可循。
“安室透。”他说。
如果不是真的改换了姓名,那他用的就是假名,说明“降谷零”的一切都是需要被封存的。
所以,需要距离。
7月29日
上一张纸烧得太快了,其实我还没有写完。
我想起了更多往事。
以前夏天的时候,后山上有条溪流,我们贪图凉爽,就挽着裤腿下水,流水淙淙,你一下,我一下,就拨起了水,溅得身上斑斑点点的都是水渍。降谷零最有活力,也最有力气,一捧一扬就跟下雨似的,诸伏景光客气些,最多往我脸上撒撒水,我不服气,直接追着降谷零浇,而他也知道怎么转移我的注意,喊着:“水里有鱼!”于是我们又捉鱼去了。
衣服都湿透了。
虽然闹得凶,但也不敢就这么回家,在后山堆了点草叶烧火,他们两个轮流烘,干了的先给我,换下我的湿衣服,再接着烤。烘烤干的衣服有一股草木灰的味道。有一次,诸伏景光的衣服给火燎了,于是几个难兄难弟都被家长耳提面命了一番。
偶尔回去得晚,会在草地上看星星。
我和降谷零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诸伏景光左看看右看看,也挪了挪,躺了下来。
那个时候真快乐啊。
我父亲会举着手电寻我,空寂森山里回荡着他喊我的声音。
“我要回家了。”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明天见!”他们挥挥手。
只是后来没有家,明天也没再见。
8月3日
今天苏格兰问起我的双亲。
“你调查我?”我先声夺人。
“显而易见。”
“父母双亡,没有亲人。”我抱臂,冷笑:“你满意了?”
我的母亲是我小时候就失踪的,权当早逝,我的父亲却是遭遇意外。
他们不知道。因为那时我已搬家,虽说常写信联系,但几经辗转,踪迹早已不可寻觅。而我一个人独木难支,也终究是摸到了庞然大物的一点阴影。
这个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从内到外,都烂透了。
我不希望诸伏景光变成这样的人,我情愿他只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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