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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章 被意外破坏的局


  听到武生这么说,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武生和那个警察的出现都不合常理。

  “是谁让你把我带到包租婆那里去的?”

  “我是四色老K十二工具人之一,红桃4武生。这次把你带走,是接到了联系的密令。我不知道密令是谁发出来的,但我从我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发布命令的人绝对不是四色老K。或许这个人应该是红桃Q冷语,也只有工具人之首,才能组织工具人叛变。”

  这个回答让我有些不满意,当年武生潜伏在崔芳身边,也算是骆博手下能力出色的线人。说实话武生参与到这项任务当中来,我一点都不惊讶。但是,武生连谁发布的命令都不知道,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隐瞒着我?”

  武生尴尬的笑了笑,到也是直率:“隐瞒是有的,我还在执行任务。但您得相信我,这个红桃Q不是泛泛之辈,发布命令的人即便不是他,也和他脱不了关系。而且其余十一个工具人虽然没有人认识红桃Q,但大家只是知道他心狠手辣,我从骆博那了解到红桃Q冷语还参加过『逻辑悖论』的培训班。听说冷语上培训班的时候,岁数并不大。和冷言一样都是弟弟,不过,就凭这么多年没人知道他这一点,冷语就比冷言强。”

  密令泄露,工具人发生叛变,武生怀疑就是这个冷语所为,这话应该不假。而且,我猜测他隐瞒的部分就是,冷语是从香港曹倩那里得到密令构成方法的。

  “先停车,等等!”我喊住了武生。

  武生把警车停在路边,提醒着我说:“若是迟了他们会怀疑我的。”

  现在不是暴露的问题,我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情,细细思索之后,我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那两个工具人是你杀的?”我直接的问。

  “不是,我不知道里面有死人,我接到的命令是你们被人绑架了,我以警察的身份把你救出来。”

  这就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武生接到的密令,应该是来这里把我带到包租婆那里的,他如果和王富贵他们是同伙,可以救了之后他们一起对付我们,没必要杀啊。

  “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个警察是哪个工具人?”

  “他不是工具人,我来的时候,看到了在附近警车里抽烟的这个小子,我用同事的身份和他沟通了一下。他叫小张,工作很积极,知道附近有绑架案,立刻跟着我去执行任务……”

  “我们回去。”

  “我们不能回去,假冒警察,偷了警车,这事儿骆博倒是能摆平,不过,耽误事,要是现在不去包租婆那里,我们可能就和他们彻底失去联系了。”

  ……

  “回去,必须回去,快走!”

  我越发笃定,大声喊了起来,武生一脸茫然,但他还是长叹一声,调转方向,往回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警察和你一样,也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这个胡同很窄,一般不熟悉的人呢,不会把车开进来。那个巡警想要偷懒抽烟,也没有必要倒入那狭窄的胡同当中去。”

  武生也不是一介武夫,他纳闷的说:“就凭借这一点,也不能断定他是假的啊。”

  当然并不是只有这一点,我仔细回忆了当时的画面。在他们来之前,我已经让大黄去地下室躲着了。武生用枪对准了我,让小张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当时因为武生推推搡搡把我往外弄,这反常行动吸引了我。

  得知这个假警察是武生之后,我思索了一下,咖啡厅挺大的,最起码要找人的话,吧台后面是一个可选择的区域。但是,小张根本没有去吧台那里,他直奔地下室,这情况表明,小张知道那个地下室。

  常客和王富贵死了,就在我们离开街里的这一小段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两个人,然后逃离现场,没有撞见武生和我们,他难道长翅膀了不成。

  我们在车上把苏西从后备箱抬出来的时候已经确定路口没人,但武生来的时候,凶手刚刚把常客和王富贵杀死,两人没遇见。

  我离开胡同的时候没看到警车,也没听到警笛声。刚才武生把车开出来的时候,也不是肖子安所在的方向。



  说明这个胡同有两个出口,凶手杀了常客和王富贵,然后离开,势必碰到我们或者刚刚到来的武生。但是,我们谁也没见到凶手。所以,事情可能是这样的,我们离开之后,恰好凶手把警车从另一个方向倒进来。和我们完美错开,然后他进了咖啡厅,杀害了王富贵和常客。

  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回到警车上抽烟。这时,武生来了,看到警车,临时起意,用真假警察的计谋闯入咖啡厅。

  武生听完我的分析,尴尬的笑了笑:“唐南啊,不是我不相信,你说的太巧了。没错,我是听命令来的,这个命令也可能是红桃Q下达的,也是准时去的。但有一点是不可能的,红桃Q不可能知道你什么时候打败王富贵和常客。还能恰好算出你们离开咖啡厅的时间。”

  “你觉得我能输给王富贵、苏西、常客这三个人吗?”

  “不会。”

  “你觉得王富贵、苏西、常客这三个人能给造成麻烦吗?”

  “一定能。”

  我长叹一声:“在谋局中,讲究的是天地人,地,就是设局的地点,以及场景的布置。人,自然是工具人,也是最复杂的一点,但如果安排好了,工具人的动态也可清晰预判。而布局最难的一点,就是天,所谓天其实就是一种趋势,按照事态发展的方向去布局,是一个成熟谋局者的标志。”

  武生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去抓你并送到包租婆那里,就是局的一部分?”

  “对!”



  武生皱眉,他思索着。

  “红桃Q是在规定的时间去杀人,而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带到包租婆那里。从布局上看,我去的时候,红桃Q冷语应该正在大开杀戒,我在他手里把你救出来。利用警察是我临时起意,是这个局的意外元素。”

  我点点头,没错,这才是这一局本该拥有的样子。

  那个警察应该就是红桃Q,密令不是他发出来的,他只是接受命令去杀人。而且,我猜测他的密令是杀掉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但是事情出了差错,肖子安伪装成了苏西,我们快速破局。而恰好,在红桃Q去的时候,我们短暂离开了。

  红桃Q杀了王富贵和常客,也看到了密室的情况,他以为我们逃了,没有想到我们又去而复返。偏偏在这个时候,武生出现了,武生大概是看到了红桃Q警察的服饰,所以编个理由邀请了这个巡警小张,巡警小张醉翁之意不在酒,答应和武生合作。

  武生把我带走,巡警小张直奔地下室,说明他还在完成他的任务,杀了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

  大黄因为我躲在地下室,那个家伙直奔地下室而去,他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心急如焚。武生已经把车开回来胡同,车还没停稳,我就跳下警车。

  刚到门口,我就看到了那个巡警小张,浑身是血,摇摇晃晃的往外跑。我根本就没看他,直接朝着地下室跑过去。

  到了地下室之后,我看到大黄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下室里,肖子安正试图用手压住血脉,帮大黄止血。

  “叫救护车,拿我的工具箱来。”



  肖子安对着我喊,我赶紧往上跑,跑到胡同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巡警小张已经倒在胡同里,武生站在他身边,旁边还有几个旁观者,只听武生大喊:“警察办案,帮我叫救护车。”

  “唐南……”

  武生看到了我,想说话,我哪里顾得上,跑到车里拿起肖子安的工具箱,使劲往回跑。

  “唐南……”武生又喊了一句。

  “救护车来了,让他们先救里面的人。”

  ……

  肖子安的工具箱里有急救箱,有药物和纱布,我屏住呼吸看住她操作完,这才问:“大黄能熬过来吗?”

  “看他造化吧,你的兄弟很会打架,避开了要害,但他中了十二刀,失血过多。”

  我看着移动强推过来的狭小空间,大黄躲在缝隙里,红桃Q冷语拿刀准备杀他,两人狭路相逢,大黄一直就是那个不畏生死的勇士,即便面对冷血杀手,也毫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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