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贫穷的小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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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芮:“……”
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穷的是我。
小邪神冷漠推开毛茸茸的大狗头,闪现,躲到沙发后的阴影里。
祂抱腿坐下,“这只是场虚假的婚礼,没有礼物也可以的。”
【话是如此,可没有份子钱,你好意思上桌吃席?】
司芮:“……”
祂其实是好意思的。
徐怀叡他们俩肯定不敢背后说闲话,也不用担心丢面。
但现在没眼色的子系统直接戳破,司芮反而不太好意思了,祂单手拖腮,“你说,我去抢银行怎么样?”
贫穷,使小邪神心生邪念。
【……艹!你从哪知道的抢银行!!】
子系统大吃一惊。
司芮:“电视上说得,抢银行是来钱最快的办法。”
【……宝,有时间咱去看看法制宣传片。】
因为电视上步骤详细的教学,司芮对蓝星人类改观不少,“他们坏毛病多,不过很大方,这么方便快捷积累财富的办法,竟然直接放在电视上播。”
电视上还说,金库里堆放着很多黄金,蓝星人类最喜欢这种金灿灿的矿物了。
祂只要多传送进几座金库,说不定就能成为蓝星首富!
子系统:【……】
它翻出备忘录,将睡前故事改成为小邪神科普常识。
司芮磨刀霍霍,“距离最近的银行金库坐标给我。”
【银行财物都是有编号的,用它来送礼,倒霉的徐先生大概要蹲一辈子监狱。】
在子系统的规劝科普下,司芮才得知其中竟有这么多复杂门道。
祂只好恹恹放弃了抢银行。
徐怀叡在沙发后找到司芮,“馆长,你怎么蹲在这?我们该离开了。”
“没什么。”
司芮虚弱地抬起头,微笑中透着心酸与贫穷,“你们先走,我要回博物馆一趟。”
“好的。”
没有要他们派车送,司芮直接传送回了博物馆。
手提着快要曳地的裙角,祂迈动小短腿在各大展厅东寻西觅,像只寻食小仓鼠,试图在某个犄角旮旯找到合适的“礼物”。
这注定是无用功。
司芮顶着馆长的名头,却一直跑外勤。
博物馆是统爸在打理,它有强迫症,认为展厅里只能存放异常,任何非异常存在只要一经发现,就会当做垃圾处理掉。
两手空空走出展厅。
司芮垂头丧气回到属于祂的顶层,踩着星光,祂坐上王座,单手托腮,另一只手顺势搭在金灿灿的扶手……
等等——
金灿灿!!
司芮眼睛亮了,低头望着这与黄金色泽极为相似的王座扶手,祂搓搓小手,新婚礼物有着落了。
“咔嚓”
掰下一块扶手,祂掂掂重量。
沉甸甸,硬邦邦,司芮以手作刀分成两块金坨坨,像是上手功课的小朋友,兴奋地徒手捏了起来……
……
有钱能使磨推鬼。
虽只有短短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婚礼现场却筹办的像模像样。
红囍剪纸,龙凤烛,红绸灯笼……
司芮踩着龙凤刺绣长毯,走进装点成传统中式婚礼的宴会厅,满目喜庆的大红,祂莫名的,感觉面前的摆设有些熟悉。
像是曾经看到过。
“惟愿执子手,与卿相濡沫。”话甫一出口,祂就捂住嘴,面露迷茫,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冒出这么黏糊的一句话。
要知道,祂可是位纯血社畜。
每天加班997,忙到脚不沾地,长这么大连异性神小手都没摸过,莫非是万物复苏,青青大草原上又到了绿jj不可写的季节?
“也不对,现在明明是秋天……”
“馆长,你来了。”
徐怀叡从内室走出,他胸前绑着大红绸花。
描眉贴红、梳妆打扮后的哈新娘,毛茸茸的大尾巴摇得像风车,蹦跶着跟在新郎官身后。
“新婚快乐。”
司芮取出邪神牌纯手工贺礼,交给两位新人。
哈新娘的,是根金灿灿黄金(伪)大骨头。
新郎官的,是条超大号黄金(伪)长命锁,锁形坠子左侧挂着只抽象派扭曲长耳怪,右侧挂着个比例失衡的骨折火柴人。
徐怀叡:“……”
勉强能看明白,骨折火柴人应该是他自己,长耳怪是哈新娘的狗头。
司芮:“怎么样,漂亮吗?”
徐怀叡表情凝重地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长命锁,链条粗细不均,锁头粗糙不对称,着实……夸不出口啊。
“嗷呜——”
哈新娘嫌弃地将金骨头顶到一旁,还蹦跶着在上面踩了两脚。
司芮:“……”
笑容缓缓消失。
祂从背后,摸出一把沾血菜刀。
摇晃的大尾巴蓦然僵住,哈新娘躲到徐怀叡身后,探出涂抹两块大圆腮红的狗头,贱兮兮斜眼瞅祂。
徐怀叡一个激灵,尬笑着解围,“馆长,菜刀怎么在你这儿?厨房那边正找着呢……”
司芮扭过头,刀尖指向徐怀叡,“你的,喜欢吗?”
“喜欢!”
“戴上。”
“好的。”
徐怀叡举起长命锁,麻利套在脖子上,画风瞬刻从冷峻酷哥突变成地主家的傻少爷。
司芮这才心满意足放新人离开。
婚礼司仪是楚渝,他带着手持唢呐、古筝、琵琶等传统乐器的机器人乐队走进宴会厅。
空荡荡的宾客席,只坐着司芮一个。
这场婚礼,祂是唯一会喘气的观礼宾客,在悠扬轻快的乐声中,婚礼开始——
徐怀叡牵着盛装打扮的哈新娘走进宴会厅,原本应坐着父母高堂的位置,摆放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排骨汤。
在汤妈妈的见证下,新人交换了戒指与项圈。
仪式顺利完成,汤碗上缭绕上升的热气消散。
与此同时,徐怀叡眼下的黑眼圈消失,长时间熬夜产生的倦意疲惫亦随之烟消云散,他现在精力充沛,五感似乎也得到一定提升,耳聪目明。
他挥挥拳头,劲风阵阵。
力气也增大了,身上这些变化应该就是小馆长说的,来自汤妈妈的回报。
“感觉还不错。”
徐怀叡刚要露出笑,忽听身后一声巨响。
“哐当——”
宴会厅紧阖起的两扇木质大门,被一脚踹开。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黑着张脸,大步走进宴会厅。
“嘶,伯父来砸场子了……”
楚渝用礼帽遮住脸,缩头缩脑躲到观礼区。
一场家庭大战在所难免,他这个助纣为虐的“狐朋狗友”肯定也少不得挨顿批,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看着怒发冲冠的亲爹,徐怀叡突然笑了下。
在徐父怒视下,他掀开哈新娘的红盖头,弯腰啃了口它毛绒绒的狗脸,“木马——”
“嗷嗷!”
哈新娘狗头不断后缩。
它奋力挣扎,惊恐地抬起前爪挡住两脚兽的大脸。
楚渝:“……”
他缓缓捂着脸,不忍直视。
为了气不活亲爹,老徐够拼,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他这勇气和毅力,绝对能提前送徐伯父去和徐伯母作伴。
“逆子!!”
徐父气得直哆嗦,他熟稔抽出腰上的皮带,准备好好教训这个只会闯祸的孽根祸胎。
徐怀叡拎起一把沉重的实木椅,挑衅地冲他勾勾手。
徐父:“……”
他抽抽嘴角,丢开皮带举起同款椅子。
这才公平。
尽管父子俩互相很不对付,但有一点他们格外相似——能动手就不逼逼。
楚渝从桌下探出头,头裹红艳艳的桌布,望着正上演全武行的两父子,终于明白徐怀叡这暴脾气遗传自谁。
徐父很不满哈新娘这位“儿媳”,充分发挥了他的破坏力,在与他那孽子互殴间隙,还特意抽出精力破坏婚礼现场,将宴会厅打砸的一片狼藉。
“嗷呜——”
哈新娘蹦跶着在宴会厅穿梭,兴奋的这啃一口、那踩一下。
搞破坏的模样,与徐父迷之相似。
最终望着变得一团糟的婚礼现场,徐父理理凌乱破烂的衣襟,顶着双青紫熊猫眼,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尽管在武力上,没能在混账孽子手里捡到便宜。
不过也无所谓,他此次的真正目地是打砸婚礼现场,让婚礼无法继续,想让只外国狗进徐家家门?下辈子吧!
徐怀叡喊来老管家,把玩疯的哈新娘交到他手里,“这狗我养了,以后姓徐的回老宅就牵它过去溜溜。”
老管家:“……好的小少爷,这只哈士奇起名字了吗?”
“唔,还没——”
徐怀叡摸摸下巴,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就叫它儿媳好了。”
老管家:“……”
小少爷不愧是亲生的,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和少爷如出一辙。
老管家牵着“儿媳”离开,一群打扫机器人在宴会厅忙活起来。
楚渝从桌下爬出,拍拍粉西裤上蹭到的灰尘,东瞧西望,发现少了一个人,“老徐,你看到小馆长了没?”
“没有。”
徐怀叡转身望向供桌。
汤妈妈还在,小馆长应该没有离开,是去洗手间了?
他快步走到宾客席,手搭在司芮先前坐的木椅靠背上,扭头环顾四周。
“我去里面看看。”
徐怀叡抬腿正要离开,忽觉脚踝一紧。
柔软冰凉,根根分明,似乎是……一只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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