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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推销


七月的天气,秋分将至夏日未尽,暖风和煦吹在有些泛黄的树叶上,微微摇曳着,温瀚穿过院落间的道路往正堂那边缓缓走去,看见家丁婢女匆匆忙忙来回跑着,估计那些姨娘已经开始吃午膳了,这个时代能吃三顿饭的恐怕也只有大富大贵之人了!

        温瀚打着哈欠来到正堂,随后整了整衣衫对着坐在桌边用餐的众姨娘行礼问好,然后坐在了娘亲旁边。

        “瀚哥儿如今也是大官人了,还给我们这些人行礼作甚。”

        “就是,不过瀚哥儿长得真是越发俊俏了,回头六姨给你安排亲事,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没娶妻!”

        “听说瀚哥儿这次回来就是准备成亲的!”

        “”

        温瀚听着有些头皮发麻,不管上辈子还是现在这种事总是让自己有些难以应付,随即拱手说道:“多谢各位姨娘好意了,甥儿我自有打算!”然后欲哭无泪的偏过头瞥了一眼正在将茶末放在茶盏中的娘亲,这是将一众姨娘全都买通了吗

        寒暄过后温瀚告辞离开,准备去寻找在外照顾生意的大舅,带着刘迪等人向着府门走去,刚出府门迎面便撞上了一身形圆润,续有短鬓容貌整丽的中年男子,正是自己的便宜舅父,看到温瀚立马挺着肚子笑道:“外甥,舅父听说你回来立马赶了过来,多日不见身体壮硕了许多啊!边地生活不似我们这边阔绰,今夜舅父特意为你联系了一些熟识之人,在鸿福楼设宴,待会就随我一起去吧。”

        温瀚听到思索片刻连忙拱手道:“原本要找舅父谈些事情,看来可以在晚上一并说了,那便多谢舅父款待了。”

        “你是我外甥,客气什么,哎!真是跟你爹一个样,你那些姨娘也还念着你,跟我去见见你那些姨娘!”说着便拉着自己向着府内走去。

        温瀚连忙摆手道:“舅父,这便不用了!姨娘我已经见过了!”

        赵萍一愣,看了自己外甥两眼,朗声大笑道:“哈哈,是不是你娘逼的紧了?既如此那便随我去酒楼吧!”

        鸿福楼离着赵家大院只有五六个坊,一行人都让下人牵着马,走在路上攀谈着,转瞬之间便已经到了酒楼。

        到了鸿福楼看着进门众人,匆匆赶来的店小二根本就不多问余话,恭恭敬敬地直接把众人迎到了三楼雅室,刘迪等人自觉扶刀站立在门口两侧,进门后落了座有人立马奉上茶汤点心瓜果,随即便有数名女子抱着乐器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演奏了起来,看到赵萍再没吩咐什么,才向着门外走去,温瀚看着这服务叹为观止,无论哪个时代有钱就是大爷啊!

        三楼的雅室还是颇为宽敞的,足足有两个普通房间大小,正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桌,案上磊着各式餐具,点缀着各色花蕾,门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南北两边摆设着几处盆栽树景,东北角摆放着各色乐器,应该是供乐师演奏所用,西北角的大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多半是为客人乘酒高歌挥洒泼墨所备。

        不一会赵萍便迎着十几人缓缓落座,都是些家中长辈和当地富豪商贾,对自己还是颇为客气的,温瀚随着赵萍的指引起身与众人一一见过。

        就在众人谈话的这会工夫,侍女丫鬟迈着盈盈的步伐开始上菜,每上一个菜还如唱歌一般地报出一个菜名,什么“龙凤描金攒盒龙盘柱”、“山珍刺龙芽”、“福字瓜烧里脊”……报着菜名酒馔菜肴就已经满满摆了一大桌子,赵萍这才挥手请众人入座,刚坐下,又进来数个姿容娇娆的侍女,分别坐在众人身侧,拿着桌上的酒壶为众人斟酒。

        温瀚连忙伸手示意侍女停下,然后环顾一周含笑说道:“各位叔父喝这种酒没甚意思,在下这有珍藏‘多年’的佳酿,愿与各位品尝,还请各位叔父评价。”说罢便从刘迪手中接过陶罐将酒水倒入酒壶中放到侍女托盘上。

        “咦外甥你竟然还藏有佳酿?那便给众叔伯满上吧,让我们看看是何等佳酿。”李萍好奇地看向自己的外甥,这恐怕就是外甥要说的事,只是区区酒水何必大老远跑来,随着酒水倒入酒盅中,一股醇香扑鼻,幽雅悦人的气味传入众人鼻中。

        “香味好浓醇!”李萍饶是品酒无数,也是没见过香味如此浓醇的酒酿。

        温瀚看到众人的神情缓缓说道:“品的时候,一定要先小口品尝,让酒在口舌的不同部位来回转动才能品得精髓!”

        听到温瀚的话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照做,随着酒液入口,众人缓缓闭目,感受到身体逐渐灼热,舒畅的吐出一口浊气。

        “此酒还真是辛辣,不过回味无穷,当真是佳酿!立仁,这酒你是从哪弄来的?”

        温瀚听到中肯的评价,这才松了口气,自己对商业这一方面确实一窍不通,只能寄希望这酒能在众人眼中值点价值,好多收点好处,看着李萍询问立马搓手谄笑道:“外甥此次来就是为了售卖这酒的配方!只是不知价值几何,所以特意来向舅父请教。”

        赵萍抿了一口,偏头看向温瀚含笑道:“你这外甥,来和舅父讨价还价来了,说吧,要什么?”

        “咳咳,只是希望舅父将此酒量产后你我分成,甥儿赚点小钱便是了。”

        “七二分成,酿酒即使是用粮仓中的旧米酿制,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器具,人力,场地都要算一算!就是酿出来,总得有人卖吧!川陕四路运输费用也要算到里面,外甥张张嘴便要四成是不是太贪心了?”

        温瀚老脸一红,和这些商贾打交道真是麻烦,如果不是为了钱!转而心虚地说道:“那个舅父,七三成总行了吧!”

        “这个”

        温瀚咂了一下嘴,心想得亏我没学金融,扭头咬牙说道:“舅父!最少八二成!甥儿我那还有两千张嘴等着我吃饭呢!还要外加西和州城那两家店铺!不然在坐这么多人,肯定会出一个令甥儿满意的价钱!”

        李萍摸着鼻子看着自家外甥笑道:“士卒自有朝廷发放军饷,你为何要管着?咳咳,不过我毕竟是你舅父,两成便两成吧,西和州那两家店铺我便送给外甥当彩礼了!回头详细的将此法记于纸上交付于我,实际操作的话还希望外甥你能派人来协助…”

        舞伎在不远处随着乐曲舞动着婀娜身姿,温瀚却黑着脸看着此刻正与众人搭话的便宜舅父,不时向着对方递酒,陈萍拿着酒盏一会夸一句这个歌伎唱腔圆润,一会赞一声那个舞伎身段到位,温瀚只是坐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却也醺醺然有了点醉意,不管如何,过程虽然不顺利,但总归是解决了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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