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林瑜立刻到黛玉那里，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虽然答应了安康不把他的事情告诉别人，但安康的情况不仅关乎林如海的病情，而且也关系他自己的生命，林瑜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给黛玉说了。

        黛玉听完后激动地说：“甄姐姐，现在查到了问题所在，我父亲从正房搬出去，是不是就能好了？”

        看着黛玉期待的眼神，林瑜有一点心软，但还是没办法骗她：“这个不一定，离开有危害的地方，只是阻止病情继续加重，能不能恢复，不仅要看已经对人体的危害有多深，还要看病人本人的身体素质。”林如海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如果造血系统只是有一定损伤，那还有可能恢复，如果现在造血系统已经完全崩溃，那在这个时代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挽救他的生命。

        “林姑娘，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病人移出来，远离有害的东西，让你父亲生活在一个无害的环境中，这样至少不会让他的病情继续加重。”

        “好，我立刻去找父亲。”黛玉当机立断，带着林瑜去找林如海。

        几个人来到正院时，安康正蹲在廊下发呆，看到林瑜和黛玉一起过来，吓得立刻想溜，不过被紫鹃一把拉住了。

        黛玉看他吓得发抖，立刻安慰他说：“安康，甄姑娘把你的病和我说了，老爷和我都不是苛待下人的人，你在我们家病了，我们当然得负责你的看病问题，等会儿张大夫和赵大夫来了就让他们给你看看。”

        两个大夫很快就过来了，他们给安康诊断了一下，确实和林如海初期的症状差不多，于是就同意了林瑜的意见，先把林如海从正院搬出来，换个地方看看情况会不会好转。

        林家在扬州的宅子不大，但由于主子没几个，空置的房间倒也不少，黛玉和两个大夫进去和林如海商议，最后林如海决定，暂时将正院封存，他搬到东边的沉香馆去住。

        林如海搬走了，正房的东西全部留下，因为还要查问题出在哪些东西身上，林瑜在里面转了两圈，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物品，难道是在地下，或者是建筑材料本身的问题，对了，林如海是从两个月之前发病的，之前他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都没事儿，可以从两个月前正房发生的变化查起。

        林瑜让春纤去陈管家那里走了一趟，麻烦他帮忙查老爷房中最近半年都添过什么新东西，临近傍晚，陈管家那边派人送过来一张单子，上面详细的列明从半年前到现在正房增加的东西，林瑜一条一条看过去，被褥、瓷器、奇石摆件、安神香等等。然后去掉两个人不可能同时受影响的，最后只剩下几个：一个是五个月前林如海说晚上睡不好，孙姨娘让下人增加了安神香，二是四个月前扬州知府送过来的一盆极品黑牡丹，三是两个半月前盐运司都转运使秦文星送过来的几个奇石盆景。

        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的，林瑜不太好说些什么，于是就在这三个上面做了标记，然后让春纤把单子给林黛玉送去，让她酌情调查。

        第二天一大早，黛玉就带着紫鹃过来了，这些天她劳心劳力，更加瘦了，脸又小了一圈，不像林瑜虽然忙，但她想尽快把身体养好，每天都吃很多，明显比以前结实了。

        “甄姐姐，你昨天给我的单子我看过了，熏香和用过的香灰都找赵大夫和张大夫查验过了，没有任何问题，那盆黑牡丹把下面的土都清理了一遍，也没有任何问题，几个盆景边边角角都查了，也没找到问题。”

        林瑜听黛玉一一说明，看着她愁肠满怀的样子，不禁有点心疼，她这么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本应该是快快乐乐的张大，现在却要面临这一团乱麻似的困局。

        “林姑娘，麻烦你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摆在正院院子里，我过去瞧瞧，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我陪你一起去吧，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使唤紫鹃她们。”

        两个人来到正院，几样东西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在条案上，包括其他近半年的物件也全部都拿出来了，林瑜一件一件详细的看过去，熏香的香炉已经打开，里面有燃尽的香灰，外面还放了几块未用过的香料，牡丹已经从原来的花盆拔出，现在根部用少量土围着，几个奇石已经和底座分开，确实都已经详细检查过了，正当林瑜感觉毫无头绪时，目光被那几块奇石吸引，那几块石头非常漂亮，是非常鲜艳的金黄色，一根根晶体堆积在一起，像一朵朵怒放的冰凌花，美丽而又充满魅惑，让人忍不住想要占为己有，林瑜感觉脑中“轰……”的一声向有东西一下炸开了，这些石头，和印象中的一张照片慢慢重合——这是具有致命诱惑，虽然美丽但足以毁灭人类的铀矿石。

        她们接受辐射类培训的时候教官讲过相关的知识，但是她没有看过实物，只是看了相关物品的照片，现实中她们处理放射性案件身上都会佩戴辐射监测仪，一旦辐射剂量超过规定值仪器就会报警，因此她对放射性物品的外观并没有深刻的记忆，之前看到那些石头摆件时她以为就是漂亮的石头，一直关注的都是石头空隙有没有藏什么东西，而忽视了石头本身。

        铀矿石中铀的含量并不高，富矿也就百分之几，一般的矿石含量可能只有千分之几，短时间接触对人体并不会有明显的伤害，但林如海卧室这几个盆景加起来，总重量要有四五十斤，再加上一直放在他房间里，日积月累，辐射剂量一旦大于某个阈值，辐射伤害就会显现出来。

        “林妹妹，我找到原因了，麻烦你找陈管家尽快定制几个铅制的盒子，将这几块石头封存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去见你父亲。”

        这个石头是别人送给林如海的，送的人知不知道这个石头是有害的，如果不知道，那么他有没有将石头送给其他人，还有他这些石头是从哪里来的，从开采到转运到收藏，每一个环节都要接触很多的人，必须马上阻止这些活动，避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如果这个人知道这石头是有害的，当然古人不可能知道有害的原因是什么，但可能会通过他知道的一些线索最终得出它对人体有害的结果，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林如海需要调查的事情了，官场互相倾轧的事情历朝历代都不少见。

        黛玉领着她去见林如海，由于没办法解释射线之类的，她只能说是之前无意之中听说这种石头会产生一种看不见的毒素发散到空气中，让生活在它周围的人慢慢中毒。

        林如海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为官多年，不相信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话也是正常的，事关他的生死，他立刻派人去打听这几块石头的来龙去脉，不管是对是错，他总要查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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