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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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的车鸾隐在浩浩荡荡的仪仗中, 前往巍峨宏伟的王宫。
仪仗停在宫门外,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太子殿下前来觐见,俱退守一旁恭候。
长身玉立的青年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太子殿下身形颀长, 着一袭月白长袍,踩着玉石铺就的宫道徐徐走来, 腰间缀着扇坠玉佩,走动间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朝臣皆知王太子聪颖灵慧,性情持重端方, 是王上钦定的唯一继承人。
若说太子殿下有什么不妥,便是这身子太过孱弱,常需卧病休养, 使人不得不担心他将来能否扛起重任。
“参见太子殿下。”众臣跪地齐呼。
“免礼。”说罢,楚临阙低咳了声。
他身子不好, 平时将养在府中倒还罢了, 可一出门吹风便会受不住。
楚临阙忍着胸口的闷窒, 若无其事地经过石阶, 走进了大殿中。
如楚临阙所料,父王与他说的果然是下个月的狩猎一事。
王座上的男人嗓音威严, 命令道:“朝臣疑心你身体不佳, 难当大任。故狩猎那日, 你定要好好表现, 才能打消他们的疑虑, 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
“那便下去好好养病,不管你用什么法子, 到了狩猎那日,万不可出丝毫差错。”
“是。”
从王宫出来,刚进入马车, 里面便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长随林安打马靠近,关心问道:“殿下,您没事?”
“孤一切安好。”楚临阙靠着车厢内壁,闭了闭眼,“回太子宫。”
他本就面色苍白,咳嗽过后脸颊却泛起了不健康的红晕。
眉心的朱砂痣也因此愈发艳丽,仿若鲜血染就。
回到太子宫时,已是入夜。
楚临阙处理完政事,月上中天才走进偏殿,泡在温泉池中沐浴。
池水清冽,泛着硫磺的气味,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药味。
医官叮嘱过,他日日都需要泡药浴,才能保得身体无恙。
外面有人提醒着时辰。
时辰到了,楚临阙沿着玉阶走出来,正欲披上寝衣,却见脚下不知何时多了只小狐狸。
是只漂亮的白狐,浑身上下洁白得一尘不染,只有眉心有樱粉色的花瓣若隐若现。
楚临阙抬手碰了下自己眉心的朱砂,心道自己与它倒是有缘。
白狐仰起脑袋,好奇地观察他的身体。
楚临阙这才反应过来,忙背过身穿上寝衣,系上束带。
他穿好寝衣,转过身来。
小狐狸往上一跳,朝着他怀里扑去,楚临阙下意识接住,刚好将它抱在怀里。
白狐乖巧地待在他怀中,竟没有丝毫怕人,也没有要逃窜的念头。
楚临阙颇觉惊奇,“你是从哪跑来的?”
白狐在他怀里蹭了蹭,用尾巴盖住脑袋,继续呼呼大睡。
楚临阙愣了下,随即不由失笑。
他将白狐藏进怀里,从浴房走了出去。
长随林安走在前面,替他打着灯笼。
夜色已深,廊道光线影影绰绰,楚临阙穿的是白色寝衣,怀里抱着的小狐狸也是纯白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抱了东西。
到了寝殿门口,林安恭敬地停在外面,“殿下早些休息。”
楚临阙脚步稍顿,看见林安穿得单薄,本想说句什么。
可一想到从前与他关系好的长随,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嗯。”
楚临阙藏着白狐走进寝殿,反手关上了门。
殿内四角都放着夜明珠,亮如白昼。
楚临阙将白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还帮它盖上了薄衾。
他坐到桌前,继续看书看折子,处理政务。
直到眼睛干涩,身体疲累到了极点,楚临阙才用罩子盖住夜明珠,朝着床边走去。
天青色的床帷徐徐放下,床帐里陷入黑暗。
楚临阙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起自己今天白日遇见了画妖,晚上又在洗澡的时候捡到一只白狐。
平日里,他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日复一日,从未有过例外。
今天居然发生了两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楚临阙心情放松,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他正想悄悄摸一摸身旁的那只小狐狸,可手探过去,却摸了个空,只留床铺上温热的余温。
楚临阙大惊,和衣坐起,忙在旁边摸索着寻找,找了半天却也没找到那只狐狸。
难道跑了?
楚临阙怔然坐在原处,垂下眉眼,心下难免升起失落。
那狐狸许是觉得无趣便跑了,早知会这样,方才应该抱它在身旁看着的。
楚临阙坐着发了会儿呆,正准备躺下,却又闻到了白日里闻过的甜香味,淡淡地萦绕在他身旁。
是那妖女!
几乎在他刚做出判断的同一瞬间,便有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缠了上来,娇软的身躯贴覆他的胸膛,轻轻依偎进他怀里。
“唔……”少女梦呓般地嘤咛了声,柔顺的青丝扫过他颈间,甚至还有几根发丝顺着他的衣领钻了进去,若有似无地拂过肌肤,带来一阵酥痒。
莲喜已经把白日吸收的灵气炼化了个干净,又恢复了精神,所以才缠上楚临阙,想吸食更多灵气。
她才不管什么白天黑夜呢,饿了就要找他吃灵气。
楚临阙本想握住莲喜的手臂推开她,可是一上手才发现,她身上只穿了层薄薄的纱衣,宽大水袖早已垂落下去,他的手掌便直接覆上了她滑腻如脂的肌肤。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松开手。
楚临阙脸上烧得通红,压抑着嗓音低斥,“你……成何体统!”
莲喜循着灵气的味道,嘴唇贴着他的下巴,一点点游到他的唇边,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
她身子往前一扑,楚临阙一时不察,身子朝后倒去。
脑袋不小心磕到了床柱,发出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突兀。
楚临阙闷哼了一声。
外面守夜的侍卫问候道:“殿下,可有何不妥?”
楚临阙捂住莲喜的嘴巴,稍稍平复心神,对外面的人说道:“无事,你们退远一些。”
几名侍卫退守到院中,离寝殿远远的。
而寝殿中,楚临阙捂着莲喜的嘴巴,在黑暗中凑近她耳边,低声叮嘱:“我给你吃灵气,你莫要发出动静。”
莲喜才不听他的话,施了个捆缚的法术,轻而易举就将他的手脚按在床板上,动弹不得。
楚临阙挣脱不开,只能任她鱼肉。
莲喜整个人趴在楚临阙身上,抱住他的脑袋,贴着他柔软的唇,辗转吸/吮。
漆黑的床帐中,他们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亲密无间的情人。
莲喜生气地在他唇角咬了一口。
她要吸食灵气,这个胆大包天的凡人居然还敢反抗。
简直可恶。
楚临阙皱起眉,疼得差点就发出声音,幸亏及时忍住。
不知过去了多久,楚临阙发觉身上的束缚消失了,可身前的重量也消失不见。
只余若有似无的香气飘在周身。
楚临阙舔了下唇角的伤口,手撑着床,拉开床帐朝外面看去。
空阔的寝殿内,西南角的窗牖敞开,柔和的银白月辉洒落于地,却不见她的踪迹。
翌日,太傅还未过来,楚临阙独自坐在桌前温书。
看见那副葡萄架和美人的画还放在桌上,他犹豫了片刻,将画纸妥帖地叠好,放入锦盒中,再将锦盒藏进了抽屉。
属下禀报太傅到府,楚临阙整理衣冠,亲自出去迎接。
“嘴受伤了?”太傅问道。
楚临阙眸光微闪,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是昨天被那妖女咬出的伤口,如今还未愈合。
楚临阙低垂下眼帘,嗓音低缓,“用膳时不小心咬到了。”
“你身为王太子,当注重仪态,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宜毛躁焦急。”
“是,弟子谨遵教诲。”
楚临阙的一日,从早到晚都在忙碌。
到了晚上,楚临阙沐浴完,又看到了那只白狐。
“你来了。”他眼眸润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欣喜。
楚临阙像昨夜那样,偷偷将白狐藏在袖中,带回寝殿。
这次他没有把白狐放到床上,而是带它到了桌边,将一盘精致的糕点推到它面前。
“你可想吃东西?”楚临阙温声问道。
莲喜白天已经在厨房里偷吃了两只烧鸡,肚子并不饿。它跳到桌上,闻了闻香甜的糕点,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
入口即化的桂花糖糕,香甜软糯,味道还不错。
于是莲喜把一盘桂花糖糕都吃完了,还试图把脑袋钻进茶杯里喝水,可是狐狸脑袋没有那么小,它钻不进去。
莲喜有些生气地挠了挠爪子,抓破了刺绣桌布,还将花梨木桌案挠出了几道印子。
楚临阙走上前,拿起杯子,倾斜,帮它喝水。
“你昨夜去了何处?可有遇到危险?”莲喜喝完了一杯水,楚临阙帮它重新倒了杯茶,还不忘问它问题,“太子宫中侍卫很多,乱跑容易遇到危险。”
楚临阙担心它被旁人瞧见,当成野狐狸给扑杀了。
莲喜吃饱喝足,没理楚临阙的话,自顾自用爪子揉了揉耳朵,从桌上跳了下去。
“你要去哪儿?”楚临阙以为它要跑,下意识站起了身。
可白狐并没有朝着殿外跑,而是轻松地一跃,跳到床上,钻进绣鸳鸯的锦被中,只露出一截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面。
其实莲喜白天哪也没去,一直躲在他的床上睡觉,炼化灵力。
只不过这个笨凡人不知道罢了。
楚临阙还有折子没看完,他坐在桌前看折子,可看不了几页,就要抬头往床的方向看一眼。
看到那只小狐狸趴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他便会安心地收回视线,专注于正事。
等终于看完所有折子,楚临阙吹熄烛火,刚在床沿坐下,还未来得及褪去鞋袜,便又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妖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怀里,跪坐在腿上,吻住了他的唇。
楚临阙方才升起的些许困意顿时消失无踪,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过来。
早已不是头一回了,可莲喜的动作却没有熟练多少,依然像初次一样莽撞,时不时磕碰到唇齿。
楚临阙心下升起狐疑。
他怎么觉着,她的气息间,带有隐隐约约的桂花香味。
跟方才给小狐狸吃的桂花糖饼一模一样。
原来她还能变成小狐狸的样子么?
怪不得每次她一出现,那只小白狐便不见了。
只是……楚临阙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总是在沐浴时看见小白狐,她岂不是将他全身都看光了?
想到这里,楚临阙心跳漏了一拍,一口气没提上来,开始剧烈地咳嗽。
莲喜短暂地退开,见他咳得脸庞泛红,眉心朱砂熠熠生辉。
这么一咳嗽,他的脸颊不似白日那么苍白,倒是多了几分人气。
楚临阙以手掩唇,艰难地停下咳嗽,低声道:“抱歉。”
“你好了吗?”莲喜仍坐在他身上,用手指绕着他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打转。
她这般直白地问出来,让楚临阙愈发不好意思。
莲喜歪了歪头,握住他的肩膀,就要继续吞食他的灵气。
楚临阙心中微动,情不自禁便问了出口:“你叫什么?”
他们、他们都已经这般亲密过了,可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才不会告诉凡人我的名字。”
莲喜懒洋洋地说完,继续往他身前凑去。
这次她没能亲到他的嘴唇,反而碰到了他的手心。
莲喜有些生气,眉眼鲜活而生动,“你这个凡人怎么这么啰嗦?”
“你叫什么?”楚临阙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态度莫名透着坚持。
莲喜气鼓鼓地瞪他,还在他腰间用力掐了一把。
楚临阙瞬间绷直了身体,却不肯轻易妥协。
莲喜眼馋他的灵气,也怕伤了他的身体影响聚灵。
僵持了半晌,她不情不愿地哼唧着回答:“莲喜。”
“什么?”
“我叫莲喜。”
楚临阙轻声呢喃,“莲喜……”
莲喜迫不及待地问道:“我现在可以吃你的灵气了吗?”
楚临阙内心挣扎了几息,终是缓缓放下遮挡的手,低叹了声:“请、自便。”
莲喜狐疑地盯着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担心他会突然偷袭。
可楚临阙的双手只是搭在床沿,甚至紧张地揪着被子一角,看起来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
莲喜慢慢亲了上去。
楚临阙脸上烧得滚烫,心也跳得飞快,努力克制着逃脱的念头。
到后来,他甚至悄悄启唇,配合她的动作。
这让莲喜吸收灵力更为方便了。
吸食完灵气,莲喜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他身上,望着他看了一会儿,头一次对他产生了几分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
楚临阙如实相告。
“骗人。”莲喜皱起眉,语气骄纵,“我听见旁人叫你‘太子殿下’,这才是你的名字。”
可恶的凡人,居然敢骗她。
楚临阙不由失笑,无奈地解释:“太子是我的身份,所以他们这么叫我。”
莲喜似懂非懂,“就是说,你有两个名字?”
一个叫楚临阙,一个叫太子殿下。
楚临阙好脾气地微微颔首,“也可以这么说。”
“噢。”莲喜吃饱了灵气,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楚临阙猜到她要离开了,心底没来由地涌起不舍,有些急迫地问道:“你明日还会来吗?”
楚临阙怀里骤然一空,她像来时一样悄然无息地离开。
从那之后,楚临阙渐渐摸索出了莲喜出现的规律。
白日里她总是不见踪影,一到晚上,便会变成白狐的样子去浴房找他,再跟他一起回到寝殿,开始吸收他的灵气。
楚临阙日日都会在桌上放不同的吃食,大多数时候,小白狐还是很愿意用这些吃食的。
有时莲喜吃饱喝足心情好,便也不急着离开,而是躺在床上休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话。
楚临阙望着躺在身旁休息的少女,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仍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就像一个绮丽的梦,他忽然就有了梦寐以求的朋友,再也不是自己孤身一人了。
“你白日里可以出现么?”楚临阙问。
见莲喜不回答,他又换了种问法:“你是不是不能在白日里现身?”
莲喜不高兴地睁开眼睛,鼓起脸颊反驳,“谁说的?我想何时出现就何时出现。”
楚临阙努力藏起笑意,“你会不会被别人发现?”
莲喜翻了个身,“当然不会,只有有灵气的人才能看到我。”
除非她特意施法,才能让凡人也瞧见她的相貌,听见她的声音。
楚临阙又问:“你喜欢吃烧鸡?”
这两日,下属来报说厨房最近老是丢烧鸡,派人看守却也没抓到小偷。
楚临阙便猜测,烧鸡也许进了她的肚子。
莲喜丝毫没有偷别人东西的自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哪有狐狸不爱吃烧鸡的。
“那明日我提前吩咐人做两只烧鸡给你。”
莲喜眯起眼睛,“我要两只肥鸡,烤得外皮酥脆,滋滋冒油的那种。”
楚临阙微弯起唇,“好。”
说了会儿话,身旁突然安静下来。
楚临阙抬眸看去,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熟了。
少女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边,浓密蜷曲的乌睫紧闭,挺翘的鼻尖下,嫣红唇瓣微微嘟起,脸颊也透着白里透红的诱人色泽。
楚临阙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些,仰面躺在外侧,望着黑暗中的床帐,却迟迟难以入睡。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女子同床共枕。
虽说她是妖怪,可平时行事跳脱活泼,跟年轻的凡人女子并无什么两样。
想着她每天晚上会出现,楚临阙便觉得日子没那么难熬了。
就像是孤单枯燥的日子里,终于有了盼头。
第二日,楚临阙果然在白日看到了莲喜。
那时他正在回答太傅提出的问题,一转眼,却见旁边空着的太师椅上,多出一个窈窕貌美的少女,不太规矩地坐在椅子上,裙摆下的绣鞋一荡一荡的。
楚临阙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她,说话声越来越小。
太傅很快察觉了他的分神,顺着视线过去看了一眼,戒尺在桌上用力一敲,“花瓶有什么好看的?殿下身负大任,怎能如此不用心?”
那太师椅旁边的桌案上,的确放了花瓶。
可太傅若是瞧见屋里凭空多出一名女子,定会大惊失色,反应不会像现在这般平淡。
所以,真的只有他能看见她?
得知这个消息,楚临阙虽说刚被太傅责骂,可心里却是欢喜的。
楚临阙这一整天都在跑神,总是不自觉关注莲喜的一举一动。
看见她用他用过的茶盏喝水,吃桌上的糕点,有时会跑到外面扑蝴蝶,荡秋千。
过得无忧无虑又自由自在。
晚上,莲喜出现在殿中,一上来就问他:“你怎么一直被那个白胡子老头训斥?他是你爹爹吗?”
今日楚临阙总跑神,难免被太傅训斥。
他面露尴尬地否认,“不是,他是我的夫子。”
莲喜坐在桌边啃烧鸡,吐出一根鸡骨头,“什么是夫子?”
“就是我的老师,师父。”
“噢,我明白了。”
楚临阙那时还不明白她说的“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结果第二天,太傅刚一进门,就被无形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便摔倒在地。
太傅自己看不见,还以为没站稳。
可楚临阙瞧得真真的,分明是莲喜跑到门口,故意在太傅进门的时候伸出脚绊他。
楚临阙赶紧上前扶住太傅,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对莲喜摇了摇头,无声地用口型制止她,“不要。”
可是莲喜才不听,她要给这个白胡子老头一点教训。
太傅今日仿佛走了霉运,刚想坐太师椅,结果却一屁股坐了个空,狼狈地跌坐在地。
好不容易摸着椅子坐上去,拿起茶盏想喝杯水缓一缓,可原本温热的茶水,送到嘴边却变得滚烫,茶杯都被摔在了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
就连离开太子宫的一路上,太傅都磕磕绊绊地跌了三跤。
楚临阙满心无奈地送走太傅,一回身,便关上了书房的门。
他语重心长地劝说她:“莲喜,你不能这般捉弄长辈,太傅是长者,你不该这样……”
莲喜窝在椅子里晒太阳,从桌案上抓了只笔丢过去,双手捂住耳朵,“唠叨死啦。”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凡人。
自己看在烧鸡的份上,好心想帮他出气,他倒好,不领情不说,反而开始教训起她了。
那以后自己就不管他了,让他被那个白胡子老头骂死算了。
楚临阙微不可察地低叹了声。
莲喜趴在窗下的桌案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楚临阙缓步走上前,展开宣纸,站在桌案另一侧提笔作画。
这段时日的相处,他也摸清了这只小画妖的脾气,行事随心所欲,张牙舞爪,无法无天。
总归她也是好意帮他,又没有真正伤人,何必苛责于她呢。
况且,用人的清规戒律来要求一只小妖,原本就不合乎情理。
等莲喜醒来,楚临阙的画也已经画好了。
轩窗敞开,院子里的山茶花开得正好,午后的阳光温暖柔和。桌上原本堆着小山似的奏折,被莲喜一把推开腾出片空地,她就趴在桌案上放肆地睡大觉。
少女闭着眼睛,肌肤被阳光映得近乎透明,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见。
他将画纸收起来,和之前葡萄架那副画一起放在锦盒中。
楚临阙想着,她既然是画妖,兴许那副画便是她的本体,若是画毁了,她说不定也会受伤。
于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在锦盒上加了一道锁,藏进抽屉里。
莲喜睡了一觉醒来,心里还憋着气,坐在那里没有主动吭声。
楚临阙小心地陪着笑,“你想吃烧鸡吗?我刚吩咐人去做,很快就好。”
听见有烧鸡吃,莲喜的气才消了下去,勉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楚临阙松了口气,看见她脸颊旁边有一小撮头发翘起,下意识抬起手,帮她压了压。
只是这样亲昵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他主动伸手去揉她的脸似的。
莲喜刚睡醒,脸颊透着绯色,热乎乎的。
楚临阙的手心贴着她的脸,不舍得挪开了。
他眸光微动,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你现在想吃灵气吗?”
问出口,楚临阙便觉得心快速跳了跳,喉咙发紧。
莲喜把玩着桌上的砚台,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啊。”
楚临阙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缓缓俯身,贴上她的唇。
他同样毫无经验,全凭一腔本能亲吻她,不舍得放松。
莲喜脸上的红晕颜色加深,气息急促,含糊地说出一句:“唔,你好笨。”
吸灵气只需要他张开嘴便好了,干嘛还与她的舌尖纠缠。
弄得她都喘不上气来了。
真是个笨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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