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块棉布

张大勇组织木匠用了四天就将这些棉花纺织工具做出来了，轧花机、弹弓、轧棉机、纺车、织布机在天禧二年正月三十提前二百年诞生了。孟鸣找了几个家中手脚麻利的又懂纺麻布的女佣，按照他说的方法操作，棉花变成棉布需要比较复杂的工艺流程。

        首先打包的棉花，经过开松，把里面的棉籽用轧花机和棉絮脱离，露出里面的棉絮。然后把露出来棉絮经过大弹弓弹得大而蓬松，经过轧棉机一个长得像刺猬的滚轮，进行梳理。这个过程被称作梳棉，梳理分为普梳和精梳。一般来说精梳浪费掉的原料更多，一般需要的棉花纤维也更长，得到的棉布杂质越少，质量越好。

        经过梳理的片状棉花会再次经过一个小一点的皮辊罗拉，变成棉条。棉条再次被细分成为更细的类似于线的样子缠绕在一根管子上。得到的这部分棉条会被送入纺车进行加捻，就是把棉条进一步变细，拉长，纺车将线头拉起绕转在转盘上，水利纺车转动时摆棉条，使棉花条上的棉花连连不断拉成了纱线绕在纺车上，一般来说我们缝衣服用的都是棉线了，里面包含至少两根有的是三根或者四根棉纱。得到了棉纱之后被缠绕成小的纺锤，送入织布机，横竖交错织成了布。

        用了一个时辰试验、调试机器，由于不熟练就纺了三丈棉布。前两丈线脚不均匀，稀疏不一，孟鸣就叫裁下来丢弃。最后一丈就合乎他心中的标准，就叫这几个女佣继续织，又织了九丈后，这十丈棉布比麻布软多了，可以直接用，就是纯白色，以后需要印染。

        这不就叫来农庄上的几个会蜡染的老婆婆，进行印染。具体步骤就是把白布平贴在桌面上点蜡花。点蜡的方法就是把蜂蜡放在瓷碗里，用火盆里的木炭灰使蜡融化，便可以用铜制刀蘸着蜂蜡作画。作画的第一步就是在白布上找好作画的位置。有两种作画方式，一种是照着纸剪得花样，然后画出各种图案花纹；一种是用指甲在白布上勾画出大体轮廓，就可以随心所欲、得心应手地画出各种美丽的图案。

        浸染的方法，就是将画好的腊片放在所染颜色的染缸里，每一件需浸泡五、六天。就拿染蓝色为例，第一次浸泡就会得到浅蓝色，再放入浸泡数次，便得深蓝色。如果在布上需要染深浅两色团案，便在第一次浸泡后，在浅蓝色上在点绘蜡花浸染，染成后即会出现深浅两种花纹。当腊片因折叠而损裂时，就会产生天然的裂纹，一般称为“冰纹”，有时“冰纹”也根据定制而人为制出，“冰纹”可以使蜡染图案层次更加丰富，风味别致而出尘。

        印染的棉布则等五、六天能染好，现在在染缸里开始按流程印染了，这几个老婆婆手法熟稔，动作快捷，但架不住蜡染还是纯手工，流程多，时间相对来说就是慢了，只好等待了。

        把剩余的皮棉收起来，可以做棉被，可以做六床棉被，八身棉袄、八双棉鞋，正好够孟鸣一家人和玉蝉一家的。孟鸣又把把棉被、棉袄的的式样做法告诉家里裁缝，她们在傍晚就做出来了，就让丫鬟送到家人和玉蝉家。孟鸣爹娘都啧啧称赞，都说比麻布被、麻布袄暖和多了。以后要建个织布厂才行，指定赚钱。

        孟鸣决定在他的农庄上建一个织布厂，再建几个水车，用水利带动纺布机器，省工省力；也可以用水利带动磨坊磨面。现在宋朝已经有现今的水车了。这个时候是农闲时间，孟鸣叫来秦礼，让他叫上佃户建五个直径六米和三个直径五米的水车，给开工钱，又找了不少木匠。这几个水车竖起来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三月份了，刚好春耕。所时间安排是得当的。现在孟鸣就在研制轴承了，当然还得炼制合格钢铁才行。

        孟鸣上值后，将剩下的一丈棉布给陆一清看，他就惊呆了。说这比麻布强多了，若是造价堪比麻布的话，以后定会取代麻布的。孟鸣又把自己身上穿的棉袄和脚底穿的棉鞋给他看，另外也说起了棉被，他说“这足以抵挡严寒。这棉花，也是利国利民的物种，得大力推广”。

        孟鸣和他说这要慢慢来，新生事物让人们接受，得需要过程，况且它们也是有缺点的，比如土豆、红薯产量大，耐贫瘠，不挑地。但红薯不能做主食，长久食用会伤胃；土豆可做主食，但口味差，当然也可做蔬菜。是在饥荒之年救急用的。红薯可酿酒、土豆也可以做小吃零食。他们还得想方设法提高小麦、水稻的产量，深挖增产良方。另外孟鸣还有一名叫玉米的种子试种，产量十担，北方适宜种植，耐干旱，今年一并试种。今年的研发司任务很重。

        明年的棉花一定得试种，把十包棉籽全种上。孟鸣又让爹去收购一个印染厂，这样就可以直接生产出成品的花色布，到时顺便也把印染的工艺改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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