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交易

吕馨只好认倒霉了，她说道:“两千两就两千两，本小姐不放眼里。”

        萧娘听了开心的笑道:“好，爽快。不知姑娘是给银票还是现银？”

        吕馨本来还因为欠了她的才会对其毕恭毕敬的说话，现在被她讹了一顿后，已经毫不在乎，少了之前那份客套了。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本小姐现在身无分文，但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在我脑子里，我本人便是无穷无尽的财富，所以想和萧娘做笔交易。”

        萧娘听了吕馨的话后，不禁暗暗称赞，她心里想:想不到这小姐还有如此有魄力，说起话来淡定从容，丝毫不乱阵脚，她欣赏的就是这种人。

        萧娘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可不饶人，她微微笑道:“小姐真是好大口气，这样自予清高也不觉得害臊，你若有本事的话，也不会沦落到如斯境地，这叫我如何信你？”

        吕馨说道:“萧娘若不信我，那我必会让你人财两空。倒不如赌上一把，或许还能有所收获？”

        萧娘听着吕馨的话，丝毫生气也没有，要是以往敢出言威胁她的人，必死无疑。她更喜欢吕馨的这份胆色了。并且她更高兴的是，吕馨正一步步地走进自己的圈套里了。

        萧娘顿时也来了兴趣，她问:“那你要和我做何交易？”

        吕馨在来时早就想好了说词，她说:“我可以让你风月楼两个月内便名噪京城，生意比以往番上一倍以上。”

        萧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老妈子说道:“带她们下去厢房先住下吧！”

        吕馨知道萧娘这是默认了她的话。

        老妈子一听萧娘的吩咐，表示十分不解，她原本以为萧娘会让她安排她们住到下人房去的，没想到竟然安排住到厢房去，那是多厚的待遇呀！

        萧娘见老妈子还楞着，便不耐烦地说道:“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老妈子赶紧应声说道:“是是是。”

        老妈子带着吕馨两人进了厢房后，就一副厌恶的嘴脸对吕馨说道:“你俩就暂且在这间住下吧，房里的东西都小心着点，磕破了哪件都是你们赔不起的。”说完扭头便要走，却听到吕馨说:“给我拿些上好的金创药过来。”

        老妈子一听便冒火了，说道:“别以为你住在上房就当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萧娘肯收留你们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敢诸多要求，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落得个什么身份？”

        吕馨镇定自如地说道:“给我拿最好的金创药上来，否则这价值两千两的丫鬟若有什么损伤，你能赔得起吗？”

        吕馨的言下之意就是这个丫鬟都比你矜贵多了。

        那老妈子被气得咬牙切齿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不一会儿就拿着药过来了，她用力的放在桌子上，气呼呼的甩门出去了。

        吕馨连忙起身关好门，对小萱说道:“来，快让我看看伤得如何。”

        小萱这时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她哭着说道:“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呜呜呜！”

        吕馨安慰她说:“傻丫头，这不是见着了吗？快别哭了，我来给你上药。”

        小萱听后才乖乖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吕馨一看又一阵心痛。看着小萱身上满是伤痕累累，有深有浅，有新有旧的，在白嫩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吕馨心痛地问道:“这些伤都是那老妈子打的？”

        小萱抽泣着说道:“有些是，有些不是，之前卖奴婢来这里的人贩子打的。”

        吕馨都害怕抚摸上这样的伤口，哪怕是轻轻地触碰都让人觉得心如刀割般的痛。

        她又问:“你是如何从府里逃出来的？府里上下没一个人能逃得掉啊？”

        小萱激动地说道:“是夫人，夫人在官兵进来的前一刻，便得到了消息。她命奴婢即刻从一个狗洞里爬了出来。临走时还交代奴婢一定要替她找到小姐您，找到后，就让小姐去煜立国找二公子。”

        吕馨惊讶的说道:“找二哥？”

        小萱又说:“是，夫人在出事前收到过二公子的家书，二公子就在煜立国的某个地方，出事后，夫人怕官府寻到二公子的踪迹，便将二公子所有家书都烧毁了。边烧边流着眼泪，她是多么想念小姐您和二公子啊！”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吕馨想起了娘亲也不禁喉咙埂咽着，湿润了眼眶。

        小萱又继续说道:“奴婢逃出来后就流浪街头，到处去，可是，奴婢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后来，一个酒家老板收留了奴婢，让奴婢去给他洗盘子。做不了多久，有一天，他儿子偷偷进奴婢的房里，想要非礼奴婢。于是，奴婢便逃了出来，出来后，就一直靠乞讨或是给澡堂倒夜香，才混得口饭吃。再后来，澡堂里有个男人告诉奴婢，说有小姐您的消息，于是，于是奴婢就被他卖到风月楼里来了。”说完后，她就哭个不停。

        吕馨听着，内心感到无尽的心酸，她想:这看似三言两语的诉说，背后却经历了多少苦楚啊！她还只是个15岁的孩子而已。爹爹倒台后，整个相府就跟着倒，牵连过百人的命运，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随即小萱又擦干眼泪，笑着说:“小姐，奴婢不难过了，幸好那人贩子卖了奴婢来这里，奴婢才会逃走，才会遇上小姐，奴婢下次见到他要感谢他。”

        吕馨听着，也跟着扑哧一笑说:“傻丫头，真是傻丫头。”

        小萱又止住笑容说:“小姐，奴婢这不是做梦，对不对？奴婢……。”

        吕馨拉起小萱的手说:“以后不许再自称奴婢了，你以后再也不是我的婢女，你以后就是我的好姐妹。”

        小萱听着小姐的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感动，她喜极而泣地说:“不，奴婢要一辈子做小姐的丫鬟，要一辈子侍候在小姐身边，这也是奴婢答应夫人的，奴婢知道小姐的好就知足了。”

        吕馨知道这个时代尊卑之分是根深蒂固的植入了人的心里，这就是国人千年之后也改不掉的奴性。她也不勉强，说道:“好好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吃苦了，我俩再也不会分开，等我赎你出去之后，我们便去煜立国找二哥。”

        小萱听后喜忧参半地说:“小姐，这么多银两，我们要何时才能还得完，都是我，是我连累了小姐。”

        吕馨安慰着说道:“放心，区区两千两银子难不倒你小姐我的。”

        小萱看着小姐永远都这么自信十足的样子，心里的担心便放下了。她相信，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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