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一轮的忙碌

第二天一早，白月乘飞机回到了上海，与此同时，一班从日本飞往加拿大的飞机，正在越过太平洋，再过6个小时将会抵达彼岸。

        白月没有再收到羽生结弦的邮件。她看到了羽生平安抵达多伦多的机场新闻图，图中的他久违地笑得灿烂，和记者热情打招呼。

        记者在标题里用了“泰然的王者风范”来形容他亮相的状态，是这一年来“羽生结弦状态下滑”唱衰声一片之后，难得积极的正面报道。

        他们都开始陷入各自新一轮的忙碌中。

        友诚公司接到了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中国演出项目，白月自是毫无疑问的负责人。

        这是白月第一次接芭蕾舞演出项目，她对芭蕾舞的了解并不多，对于她来说，不仅是工作，也是需要针对性学习后努力克服的挑战。

        不仅要了解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前世今生，也要研究他们的竞品团队，像是久负盛名的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等等，才能拒绝同质的形式，打造出专属的差异化演出。

        白月在查资料的时候，意外发现羽生结弦为了丰富花滑的表演性也学过两三个月芭蕾，他甚至还是不少芭蕾舞者的偶像。

        羽生结弦优美的肢体语言确实贯穿了一些艺术形式，也打通了不同群体对于美的感受。

        虽然被工作困扰的白月很想就芭蕾相关的问题请教一下他，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他现在应该比自己更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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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生结弦重新回到多伦多，投入了更加严苛的训练中。

        他找教练brian谈了一次，主动探讨了在新赛季跳出4a的可能性——虽然成功率目前为止还是不理想，但是新赛季的节目构成里，他还是希望加入4a。

        “我想为了9岁那个一往无前的我，还有现在28岁仍旧不甘心的我，跳出心目中的4a。”

        尽管只是几周没见面，brian却感受到羽生结弦训练状态上的极大变化。

        但是非要追问变化是怎样的，brian可能形容不上来，他只注意到羽生的训练包上，多别了一枚淡粉色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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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皇家芭蕾舞团开演的当天，白月在台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享受了片刻的演出。相比于演唱会，芭蕾艺术的受众显然要窄得多。

        父母带着孩子来看可能是想做启蒙教育，年轻人一起来看可能是想陶冶艺术情操，专业人士来看或许是想在欣赏艺术的同时找寻一些新的灵感。

        把这些需求都汇总起来之后，白月带着团队在每个节目之前增加了精巧可爱的小短片介绍故事背景，并且在中间融入了裸眼3d的芭蕾舞演员互动环节。

        会场里频繁爆发的笑声和掌声使白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似乎实际演出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呢。

        白月有些小得意，她迷恋工作中不经意间获得的小小成就感。

        毕业后白月刚刚进公司没多久，在boss王的指导下，显示出超强的领悟力和工作实力，很快一路被提拔成了项目组长。

        而年纪尚小的她面对组内比自己大的小伙伴也丝毫不怵，工作上反复的磨合之后，团队小伙伴看到这个工作起来拼劲儿九头牛都拉不住的小姑娘，心服口服地一个个“白老大”叫得亲昵。

        全力拼完之后，到了享受战果的时刻，他们的“白老大”总会觉得尤其幸福。

        演出结束后，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成员一一和白月拥抱，感谢她和团队为他们筹备了这么完美的一场表演。

        白月拥抱takada的时候，想起这位日本籍芭蕾舞者曾经公开在社交网络上表示自己的偶像是羽生结弦。

        羽生结弦的粉丝，都好优秀啊。白月不禁由衷发出这样的感叹，甚至不自觉生出了些许自卑的情绪。

        不过感受到这个情绪的她，瞬间又使出精神胜利法让自己自信起来：能促成这么优秀演出的我，也不差呢。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身处多伦多的羽生结弦正在训练场医务室接受私人医生山本弘的治疗。

        由于频繁的摔倒，他的膝关节积液严重，右脚也已经肿到完全穿不进冰鞋的程度。

        “啊痛！嘶——”

        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忍住不喊出声。山本弘为他注射了一剂止痛针，叹了口气：

        “这样的伤势，恐怕近期不适合参加比赛了。”

        羽生结弦摇摇头，坚定地说：“我不能放弃月底的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势必要参加。山本医生，日本比赛期间，也拜托了。”

        山本弘知道劝不住这孩子。这么多年来他不厌其烦地劝说羽生结弦认真养伤，羽生结弦不厌其烦地嘴上一套行动另一套。

        现在竟然连嘴上的一套敷衍都懒得编了。

        “山本医生，我现在的情况，明天还能上冰吗？”

        “不能。”山本弘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他无数次治疗的时候，都恨不得直接把羽生结弦五花大绑个三天三夜。不是他不想绑更久，他猜最多三天，什么样的绳索，都能被他这倔强的牛筋挣断了。

        羽生结弦的妈妈由美女士早就认清了现实，太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劝不住索性不劝了。

        “真希望能来个人管住羽生结弦的牛蹄子啊！”由美女士和山本弘不约而同地想。

        第二天躺在床上直不起身的羽生结弦，刷着手机上的国际新闻消息。

        “上海音乐厅成功举办英国皇家芭蕾乐团中国大陆演出（图）”

        差点都忘了自己还练过几个月芭蕾呢。他饶有兴趣地点进去看新闻详情，从文字报道刷到了下方的图片，在他正准备顺手退出页面的时候，却意外在后台合照里，发现了她的身影。

        第一眼他差点没敢认——和上次看到她的小女孩形象完全不一样：身穿正式的西装，戴着贴满各种标记的工作牌，露出得体的微笑。原来真的是很专业的演出策划师呢！

        好像……脸变圆了些，下次见面的话一定要找机会捏捏看。

        羽生结弦像查看自己平时的训练录像一样，反复把这张后台照片研究了好几遍，最后还暗戳戳保存进了手机。

        尽管她站在舞团成员旁边的位置，全然不是这张照片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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