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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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不会–林俊杰

        「总是学不会，真爱也有现实面

        不是谁情愿，就能够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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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点，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我昨晚，找到藏在ipod里面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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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给羽生结弦准备生日礼物，白月头疼了好几天。

        她盘点了一下两个人认识以来互送的惊喜——从最开始的考斯滕配件、特供和菓子之类的简单小物件儿，逐渐升级成包场迪士尼、专属钢琴表演、冰场扮噗噗、童年之旅、冬日樱花树这样高门槛的体验感礼物。

        不盘点她都没意识到，原来他们之间送礼物已经卷成这样了！苦恼的白月一度很想咸鱼躺平。但是想到羽生结弦一生要强，她也是绝对不愿认输的！

        花滑，体验感，全方位参与……她像以往做演出策划一样，整理着各种礼物特质关键词，试图寻找灵感。

        她的视线挪到了书桌旁边的小提琴琴盒上。

        有了！

        「许雨青，你！是我的神！」

        她燃起来了，也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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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柚子酱所有比赛节目用过的音乐，融合了小提琴声的版本。喜欢吗？”白月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瞬间感受到他怀里沸腾的温度。

        “周围有人……”她拉了拉他的外套，忸怩着红了脸。不过看他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白月只好埋着头补充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只能拜托音乐陪你啦。”

        “音乐版权归我吗？”本来还沉浸在要分开的悲伤中，羽生结弦突如其来的版权意识把白月逗乐了。

        “当然，”白月踮脚，蹭了蹭他的鼻子，“连我都是你的。”

        直到白月坐在飞机上，才开始对他提的“版权”问题有点发懵。不过她也不打算跟他更多讨论这个礼物相关的事情，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说漏嘴，泄露了那个包含了少女心思的小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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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回到上海的家，却没有看到许雨青。家里凌乱的状况在告诉她，住在家里的人已经粗糙地生活了很久了。

        她认命地开始收拾。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她也是难免沾染上了“大和抚子”女性的某些特质。

        如果是以前，白月一定会把许雨青撵回来，一边嫌弃一边督促她把家里恢复原状。不过跟羽生结弦生活在一起之后，理解他的事业负担、分担他的生活压力是白月一直以来修炼的功课，现在要是给评级的话怎么都得是优秀的水准。

        等到她终于让家里焕然一新，瘫在沙发上享受片刻轻松时，她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雨青你倒是会选时间回来啊！”白月从沙发上起来调侃着进家门的人儿，“我刚收拾完……诶，发生什么事了？”

        许雨青低着头，两眼通红，显然是已经哭过了。前所未有的低沉气压笼罩在许雨青周围，让白月一时失语，只能轻轻抱着许雨青等她开口。

        “月月，我跟天天分手了。”

        同为花滑运动员的女朋友，许雨青跟白月一样，都有一个避不开的日常：陪男友练冰。

        许雨青的社交账号已经很久没有更新她爱豆的盛世美颜了。刚和天天在一起那阵儿，她就像个特邀体育记者，整天带来天天的前线报道，各种美图、趣事一箩筐分享，完全不拿粉丝当外人，处在黑洞期的粉丝们都把她视作粉头一样的存在，对于他们的恋情也是喜闻乐见给予祝福。

        没过多久，学霸体质的许雨青就已经对花滑各种专业词汇信手拈来，几乎成了“花滑通”，偶尔还能在天天训练的时候给出自己的意见。

        “到后来，我看他摔倒的姿势，我甚至能比他先知道他伤哪儿了。”许雨青哭着对白月说道。

        眼看着他摔倒，又爬起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给许雨青带来巨大的无力感。

        “我根本帮不了他，也阻止不了他。跟他在一起我已经感受不到快乐了，但是离开他会让我更痛苦。”

        “我只能不断地说服自己妥协。他没有空陪我，我就去冰场陪他。可是今天……他居然……居然……”

        许雨青一想起今天发生的情景，就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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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往常一样，许雨青在天天的训练包里准确定位，掏出了一堆零食。

        运动员日常饮食管理很严格，这些零食天天是从来不碰的。但是架不住它们是许雨青的最爱，他每天下训回寝室路上，例行会光顾便利店挑选她爱吃的零食，第二天装在训练包里带去冰场，好让女朋友陪他训练的时候不至于那么无聊。

        许雨青撕开了最后一包熊熊饼干的包装，估摸着吃完这包饼干，今天的训练差不多就能结束了。

        她才吃了一半，天天就已经朝她滑了过来。

        “训练结束了吗？我们去吃饭吧！”许雨青兴奋又小心地拉了拉天天的手。他的手前几天摔倒的时候扶冰扭伤了，现在还是一片青紫。

        天天看着她麻利收拾训练用品的动作，几度欲言又止。

        “雨青，有件事……”

        “嗯？”许雨青转过身，“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作风啊，什么事说呀。”

        “体育局来了消息，说要重点培养我。”

        “好事情啊！会来新的教练员吗？还是给你配更好的团队了？”许雨青眼里闪着光，她的男朋友就是一个大写的“优秀”！

        “他们提出在四大洲锦标赛后，送我去加拿大外训，就是羽生之前待的那个俱乐部。我……我答应了。”

        许雨青的笑容愣在脸上，她好像突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了，又好像突然意识到，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跟羽生结弦一样，什么事情都以花滑为优先，为了花滑，可以连自己的感受都顾不上，更遑论考虑别人。

        许雨青这么久以来积攒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她把手上还剩了半包的熊熊饼干砸到天天身上：

        “金天天你连这件事都不跟我商量就答应吗？也是，我许雨青算哪块小饼干啊！你伟大，你高尚，你为了花滑付出一切。我呢？我对你的付出就都不算数吗？还是说，你自大地觉得，我许雨青就是你身边的舔狗，会腆着脸追随你去加拿大？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你去加拿大，我们就分手！”

        许雨青使劲地擦了两下脸上已经肆意流淌的眼泪，暗骂自己没出息。

        “对不起，雨青，是我没有尽到男朋友的责任，没能带给你幸福。哪怕我不去加拿大，也没有办法改变这样的现状。勉强把你留在身边，这对你并不公平。我们，分手吧。”

        相比于许雨青的暴跳如雷，天天的语气显然冷静得多。仿佛这番话他已经酝酿了很久，借着去加拿大外训的事情终于开口。

        许雨青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他真会顺着她的话要分手。

        “金天天，你混蛋！”

        许雨青头也不回地往冰场外跑，她只听到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没有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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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白月怀里的许雨青已经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这完全颠覆了许雨青的爱情观，以前她一直觉得有情饮水饱，爱可以战胜一切。每次看电视剧里的男女主明明相爱却要分手的桥段，她总是嗤之以鼻。

        “月月，我心好痛啊。”真爱也会输给现实，现在她切身地懂了。

        说实话，白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雨青。虽然某种程度上，她跟许雨青“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和羽生之间也遭遇过同样的问题。

        但是她和羽生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深深羁绊着他们的，是无数凑巧的藤葛。

        炼就了强大的心态去面对挫折，用足够成熟的思维迁就彼此。他们的相处，在一点一滴的积攒中形成了平衡。

        这是许雨青和天天还没来得及上完的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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