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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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穆易回到摊子前,所有的桃子罐头竟然已经卖完了。
“穆穆姐,方才有一支龙舟队的人来吃罐头,所以一下就全部卖完了,还有人没吃到呢!其他龙舟队的人眼馋也想吃,就是没有了,那个领头的男人让咱们明天还来卖!”
一见着穆易回来,七月兴奋得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
三月心细,每打五碗罐头便用树枝在地上画一道线,数了数,红桃罐头卖了106碗,黄桃罐头卖了115碗。胡欣羽清点了下银子,一共收了一两五钱多银子。
除去糖的成本,也能赚个一两银子左右,小凤暗暗咂舌,她爹活着的时候在县城做工,一个月也只能赚270文,穆穆姐这一天就能赚爹爹三四个月赚的钱,果然有本事的人赚钱就是容易,以后一定要更加仔细得跟穆穆姐学了。
小茶家那边桃子也卖完了,红桃5文一斤,黄桃15文一斤,一共卖了300多文钱。小茶奶奶把铜板拿布袋揣在怀里,不时得就伸手去摸一下,生怕掉了。
把桌子桶子都放到牛车上,穆易提议大家一起逛一会儿再回家,没有不同意的。
三月和七月每年的端午节都到这汉江边上来看赛龙舟,顺便找些活干,已经不觉得新鲜了。其他几个孩子却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穆易买了小点心一行人边走边分了吃,又给几个女孩买了扎头的绳子和手帕。小豆子和大牛一人买了把木剑,七月眼馋的很,要拿手帕和头绳换木剑。
“没个女孩样。”穆易又笑着给七月也买了一把。
一行人边逛边吃边说说笑笑,好不惬意。完全忘了是来看赛龙舟的,来了半天一场龙舟赛都还没看到。
正说笑着,岸边传来了呼救声,“救命!有人落水了!”
一行人忙向岸边跑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襦裙的姑娘正在水里挣扎,岸边围了很多人,却无人敢下水。一个穿碧绿襦裙的小女孩在哭喊,“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家小姐!”
眼见水里的姑娘已经沉入水中了,曹文青扒开围观的人群,脱掉鞋子便跳进了水里。
“文青姐!”几个孩子吓坏了,文青姐怎么也跳下去了,这水这么急。。。
穆易和胡欣羽知道曹文青的水性,却不免也跟着担心,屏着呼吸,盯着水面。
感觉过了一万年那么久一样,曹文青才从水里冒出头来,手里抱着方才那位红衣女子。只见那女子脸色乌青,双目紧闭。
曹文青快速抱着那女子游到岸边,围观的人合力把二人拉上岸,曹文青把那女子放在地上,轻声对穆易说道“交给你了。”
穆易将那女子的头侧到一边,探了下鼻息和心跳,毫无反应。
周围的人都在摇头,惨啊!看来是没气了!还是太晚了!那女子的丫鬟跪在她身边痛哭,有人认出那是致仕闲居在来仙县的柳员外家的丫鬟。今日柳员外带着妻妾还有几个女儿及丫鬟来观龙舟赛,不知怎么的,柳大小姐竟然落水了,柳员外一家也没看到人影。
穆易让曹文青拉开那丫鬟,再让围观的人散开。
跪在地上,开始对那女子进行心肺复苏。一次次得按压,那女子依旧毫无反应。丫鬟哭得撕心裂肺。
“唉!姑娘算了!救不活了!人都没气了!”一个老者忍不住摇头,有人擦起了眼泪,年纪轻轻的,太惨了。
穆易没有放弃,继续按压,只是体力已经有些不支,曹文青忙换下她,继续按压。按了半盏茶的时间还是没反应,心里也开始打退堂鼓,“穆穆,是不是救不回来了?”
没到放弃的时候,穆易走上前,眼神坚定,换下曹文青,一手捏住女子的鼻子,一手托住她的下巴,深吸一口气,向她嘴里吹去,吹气两次又接着按压,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交替进行。
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这姑娘这是在把自己的阳气过给那女子啊!这是会折寿的啊!小茶阿奶在一旁抹眼泪,“穆穆丫头啊!你不能这样啊!这人救不活了,你不能折了自己的寿啊!”
突然人群被分开,一阵号啕大哭传来,原来不知是谁寻了柳员外和夫人过来。柳员外和夫人只有这一个嫡女,素来就最疼爱这个女儿,二人只有这一个女儿,更是把她看成命根子。听人说女人落水了,两人当时就站不住了,还是被下人搀着来的。
这一眼看见女儿青着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柳员外两眼一白就晕了过去,柳夫人挣扎着爬到女人身边,哭到肠断,胡欣羽忙去拉住她,“夫人先莫伤心,这是大夫,咱们别耽误了大夫救柳小姐。”
柳夫人怔怔着看着胡欣羽,“你说,我女儿还有救?”
胡欣羽点头,“你看大夫都还没有放弃,咱们先到一边,别打扰大夫抢救。。。”
柳夫人不再哭泣,只怔怔得看着穆易不停得往柳小姐嘴里吹气,不停得按压。
“这都两刻钟了!救不活了!姑娘你不能再给死人过阳气了!”围着的老人看不过去,要来拉穆易,被胡欣羽摇头拦住。不管能不能救活,总得要让她尽全力,否则她会难受一辈子的。
柳夫人也哑着嗓子开口,“姑娘,算了吧,我女儿。。。这就是命。。。”
穆易没有理会,让她就这样放弃,实在是不甘心,这是一条生命啊,只要她停下来了,这条生命就从自己手里溜走了,没有哪个医生能接受的了。
“呕。。。”突然柳小姐的身体往上拱了一下,穆易忙将她的脸侧向一旁,她吐出好几口水,伴随剧烈的咳嗽一口气终于提上来了。
“活了活了!”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柳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活过来了,愣了几秒才冲过去抱住女儿痛哭,“我的女儿啊!你可吓死娘亲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娘也活不成了啊!”
“咳咳咳,”柳小姐又是一阵猛烈咳嗽,过了几分钟呼吸才平缓下来。
这时柳员外也被唤醒了,夫妻二人一起抱着女儿哭,哭了半晌才停下来。
二人这时才想起女儿的救命恩人来,想起是眼前这位姑娘,把自己的阳气过给女儿才把女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柳夫人对着两人跪下便拜,“多谢二位姑娘救了小女,若不是二位姑娘,我怕也会和女儿一起去了。。。”
柳员外听说是女儿的救命恩人,也跟着往下跪。
穆易经过方才一番抢救,早已累瘫在地,这会儿瞧着柳员外夫妻二人跪在面前,忙伸手去拦,却感觉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一旁的曹文青忙将二人扶起。
柳员外在身上摸索,掏出几张银票就往穆易手里塞,“姑娘救了小女,老朽实在感激涕零,区区俗物,还请姑娘收下。”
穆易自是不肯收,只吩咐二人赶紧将小姐带上马车拿衣服盖盖,回家请个大夫给看看,别染了风寒。
见穆易不肯收,柳夫人又摘下手镯往穆易手里塞,“我也没带什么贵重物品在身上,这个你且收着。。。”
“夫人无需如此,身为大夫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小姐身子要紧,夫人先带着小姐回家吧。”
说完穆易便转身走出人群,一群小孩子也赶紧跟上。
小茶阿奶边走边唠叨,“你这孩子救人就救人,怎么能把自己的阳气过个死人!那是拿你的寿命给到她了!等回去了就跟我去庙里求求菩萨,看在你是救人的份上能不能不折你的阳寿!”
曹文青嘻嘻笑出声,小茶阿奶回头瞪她一眼,“还有你!说跳就跳下去!自己就是个弱女子,这要拉她不上来,还得搭上你一条小命!你看看你这一身湿,咱赶紧的往回走吧!别染上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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