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执勤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之间2015年就要走到尾声，学校安排我们春运安保执勤。

        顾秦乔去了比较远的地方，一个山区高速。而我在学校附近的高铁站。得知我得等到农历十二月二十八号才能到家，萧野就到我暂住的酒店看望我。他出现的时候，两手满满，一边是大袋水果和零食，另一边是一箱牛奶。

        萧野看到我的一瞬间有种像在看女儿长大了的欣慰又苦涩的感觉。“傻妹，辛苦了。”

        “多谢大哥来投食，大恩大德难以言表。”我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已经开始眼馋了。

        “今晚又要熬夜吗？”萧野问。

        “嗯，这几天人流量大，比较忙。”我说。

        萧野转了我的房间一圈，“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跟哥说，哥去买。”

        我已经拿出他带来的薯片开吃了，“哦，想屯点泡面。”

        萧野皱眉，“泡面不能吃多。”

        我：“晚上工作完我饿。”

        萧野：“我去给你买麦片吧。”

        我：“也行。”

        萧野：“顾秦乔没在这边吗？”

        我：“没有，他在阳城那边。”

        萧野：“他都不发朋友圈的吗？”

        我：“他不太爱发，除非真的有东西想分享。”

        萧野哦了一声，“老爸老妈还挺担心你，外婆也一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们来跟他们打个视频电话吧！”

        萧野：“好。”

        萧野拨通了老妈的视频通话，老妈和老爸出现在视频的另一头，看到他们的一瞬间，鼻头忽然发酸，眼角也有些湿润，两三个月没见了。“妈妈爸爸!”

        老妈和老爸笑起来眼角有皱纹，“文文阿，在干啥呢？”

        我：“吃着哥带来的薯片呢。”

        老妈：“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吃晚饭阿？”

        我：“晚饭吃了。工作还行，大家都赶着回家，好辛苦的样子。”

        老妈：“天气冷，多穿衣服注意保暖。”

        我：“好。家那边怎么样，冷不冷啊？”

        老妈：“早晚冷，白天还行。”

        我：“你们要多保暖多喝水啊。”

        老妈：“知道，不用担心我们。”

        我絮絮叨叨地跟老妈老爸聊着工作中看到的感受到的温暖与辛酸。萧野像个工具人就举着个手机我们聊的什么话都与他无关。

        他终于忍不住了，“老妈，您至少问我一句，来的路上堵不堵车好吗？”

        老妈：“你这不人还好着呢吗？”

        萧野彻底语塞，“你们聊。”

        然后把手机塞到我手里，狠狠地说，“自己拿!”猛地起身去开门，“我去给你买东西。”

        跟爸妈聊着聊着顾秦乔忽然打来电话，我连忙跟爸妈道安，接通顾秦乔的来电。

        熟悉的声音响起，“咪西咪西，宝宝，在干嘛？”

        我：“刚跟爸妈打完电话。”

        顾秦乔：“叔叔阿姨还好吗？”

        我：“嗯。”

        顾秦乔：“那就好。你呢，笨猪，四个小时没打电话，都不想我的吗？”

        我：“可想了。”

        顾秦乔：“现在在哪呢？”

        我：“酒店。”

        顾秦乔：“回到酒店怎么不跟我报道下？”

        我嘟囔：“忘了嘛，又没什么事，酒店离派出所很近。”

        顾秦乔：“那也应该打报告，下次忘了打你屁屁。你应该生理期要来了，不许吃冷饮噢，尽量别熬夜。”

        我：“好的，我不会痛经，莫得事。我哥他今天晚上来看我了，这会出去买东西。”

        顾秦乔：“野哥要陪你到你回家吗？”

        我：“没有，他明天早上就回了。”

        顾秦乔停顿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我，“想家吗？”

        我：“挺想的。”

        顾秦乔：“摸摸我宝宝的猪头。”

        我：“嘻嘻。你那边工作怎么样？晚饭吃过了吗？”

        顾秦乔：“还没呢，这刚休息会儿。等下就去吃。”

        我：“辛苦了。”

        顾秦乔：“宝宝也辛苦了。”

        我：“隔空香吻一个。么么～”

        顾秦乔：“么么～”

        萧野回来的时候拎着我的快乐，他把东西放下之后跟我聊了几句，然后窝在沙发上玩游戏了。

        七点左右，我离开房间去换班之后，萧野就走了。

        等到十二点回到酒店，我给顾秦乔报道之后，拿着睡衣，又想起顾秦乔的提醒，于是又拿了一个护垫进了浴室。等到我洗完澡出来，就给顾秦乔发信息，【乔哥，值班呢？】

        顾秦乔秒回，【洗好了？】

        我：【嗯。】

        顾秦乔：【开门。】

        我满脑子问号，【啥？】小跑着去开了门。

        一个高高的身影站在门口，一身休闲装背着双肩包，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他看着手机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我就激动地抱了上去，这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顾秦乔发出笑声，“抱得这么紧，你是有多想我。”

        我欲哭，眼角湿润喉咙发哑，小声地说，“好想你。”

        顾秦乔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别哭别哭。”

        他不说还行，一说我眼泪就止不住了。接近一个月来因为一个人大晚上不敢面对陌生的环境，失眠又工作压力大，整的我很颓靡。虽然顾秦乔每天晚上都陪我入睡，但我都是假装入睡的，心理上真的接受不了这种没来由的恐惧，但顾秦乔工作任务也繁重，我不能打扰他。

        静静地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我蹭了蹭他的衣服擦掉我的眼泪，顾秦乔：“你在干嘛？”

        我嘻嘻地笑，“给你留个纪念。”

        顾秦乔上手把我的头发揉的一团乱。

        “你怎么会来的？”我平复心情，问道。

        “听到你的召唤啊。”顾秦乔笑说，“晚上下班后领导让我休假两天，我就来了。”

        我挽着他的手走进房间，他把背包放在椅子上，帽子也脱掉了，看了看我的大床，装作很苦恼的样子问我，“怎么办？我来得匆忙，忘记订酒店了。”

        我暗笑，“睡地板咯。”

        他忽然撒起娇来，“可是人家想抱你睡嘛。”

        我最怕的就是他猛男撒娇，我完全招架不住。“好嘛!”

        顾秦乔开心得像个孩子，从背包里拿出衣服，“我先去洗澡。”

        我趴在床上刷微博，顾秦乔洗完澡出来，就趴在我身边，头抵着我的头，“看什么呢？”

        我：“看帅哥。”

        顾秦乔一把抢过手机，“帅哥没在手机里，帅哥在这。”

        我侧身对着他，“那让我好好看看帅哥。”

        顾秦乔的脸忽然在我面前无限扩大，鼻息扑面而来，“看得清楚吗？”

        我害羞的嗯了一句。顾秦乔又靠近，鼻尖戏弄着我的鼻尖，他伸手把我揽进他怀里，头抵在我头上，轻声地问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委屈啦？”

        我傲娇地说，“才没有呢。”

        顾秦乔失笑，“好，没有没有。”

        顿了顿，“你哥回家了？”

        “没有，他找他朋友去了。估计也不会来了。”

        “我还想找他聊聊。”

        “聊啥？”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我才不是小孩子。”

        “你在我眼中永远都是可可爱爱的小孩子。”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像是我爸说的。”

        “那叫声爸爸来听。”

        我拍了他一下，他笑得胸口微颤。

        “要不是考虑到答应过你等到我生日你才给我，现在我们不应该是这种姿势。”顾秦乔闭着眼睛淡定自若地说。

        过了一秒，他又接了一句，“你说，我是不是该违信一次？”

        我赶紧推了他一把，“我明天还得工作呢。”

        顾秦乔又把我揽回去，“行吧，不想就赶紧睡觉。明天打瞌睡该怪我了。”

        “我还想跟你说说话。”

        “好。”

        玻璃落地窗外的都市灯红酒绿，有人刚刚下班，有人已经快要上班。两个影子的重叠与擦肩，似是两个互不干扰的平行世界平行地摩擦而过，各自安好。

        夜已深，喧嚣还在继续，成年人的世界，谈何容易。

        开着床头的小暖灯，我和顾秦乔有一搭没一搭地开着玩笑聊着天，撒着娇。直到眼皮厚重不得不睡觉，顾秦乔把被子拉好，床头灯关上，搂着我入睡了。

        全身心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我放松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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