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鹿爸鹿妈的担忧

周四晚上，鹿笙口渴半夜去客厅倒水，却发现爸爸妈妈坐在厅内的沙发上正商量着什么，鹿笙本来想打个招呼，却听到他们聊起了有关自己的事情。

        鹿爸爸鹿方是京都大学的老师，他性子温和，长相儒雅，端着杯牛奶递给鹿妈妈：

        “你妈说的那个王导的事情，也有两天了，总得问问小鹿儿的意思吧，不能你一个人做决定了。”

        鹿笙的妈妈叶昭是京都电影学院表演系的老师，她是个凤眼明艳的高挑大美人，性格强势，这点倒是和外婆很像。

        “怎么了，我是她妈，我还不能做决定了？”鹿妈妈接过杯子，凤眼却是瞪着鹿爸爸，显然不肯了。

        鹿爸爸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决定换一个说法。

        “老婆，我觉得你要是决定不合适呢，有啥原因，你也可以和孩子沟通下，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来，最后再好好和咱妈说比较好。”

        鹿妈妈翻了个白眼，看透了自己老公的把戏，“咱妈，咱妈，难怪我妈心里偏着你，有话都和你说。”

        “哎呀，你还计较妈和我先说这个事呀，不都是一家人么？再说妈也没说一定要让小鹿儿参演，那导演也说了再看看合不合适，我估摸着走个过场也就没事了，就当个妈一个面子。”

        鹿爸搂着老婆，温言细语的，颇有几分美人计的模样。

        鹿妈妈眉头微微皱起：

        “我妈心里就念着戏曲，估计就是那个导演扩大戏曲影响力这事情哄我妈了，这才让小鹿儿去试试，那小鹿儿的性格你也知道，她多贴心，多孝顺长辈啊，真要是去了肯定要满足我妈的心愿。”

        鹿爸偷偷瞥了一眼鹿妈，其实他倒是没觉得自己女儿一定会能当什么主演，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老婆和她妈闹僵了。

        所以想着，让女儿去走个过场也没什么关系，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岳母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自信，试镜还没开始就觉得肯定是自己女儿了。

        鹿爸斟酌着说，“我查过那个王导，说是人品还行，但是拍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咱小鹿儿也不一定就能选上吧。”

        “你不懂，小时候我们忙，小鹿儿丢在我妈的戏园子里耳濡目染，她有天分。”鹿妈妈放下了被子，朝着鹿爸说道。

        而拐角处的鹿笙惊讶了下，我有天分？妈妈对自己的滤镜这么大的么？我竟然不知道。

        鹿爸也是同样这个反应，“小鹿儿啥天分啊，我怎么不知道？”

        鹿妈妈翻了个白眼，人美连白眼都颇具风情，继而说道：

        “她六七岁的时候，我和我妈吵了一架，你知道吧？”

        鹿爸爸尬笑着摸了摸鼻子，“好像有点印象。”

        “别装了，那时候，我们两个不是忙么？刚好你爸身体又不太好，妈照顾不过来，就放到我妈那戏园子里了，她就跟着凤儿那一拨练。”鹿妈妈说着说着脸色就不好看起来了。

        “这也没啥啊，小鹿儿从小性子安静，跟着练练，多个长处，她现在跳舞不也很好么？”眼瞅着鹿妈妈脸上晴转阴，鹿爸连忙打岔。

        “那是跟着练练么？小孩儿才几岁啊，一天下来都在那儿站着，汗水都湿透了衣服，拧出来半桶水，风儿比她大好几岁都叫苦，就她听外婆的话动都不动一下，让下腰就下腰，让劈腿就劈腿。”

        “这不是戏园里的小孩都这样么？”

        鹿妈妈沉下脸，瞪着丈夫，“那小鹿儿是走戏曲这条道儿的么？当年我妈对我就这样，我受不了了跑到电影学院，怎么她控制不了我，就要控制我女儿？”

        这就涉及到鹿妈妈和外婆的心结了，鹿爸爸一时不敢插话，便只好转了话头。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咱们不是说现在王导试镜这事儿么？”

        冷哼了一声，鹿妈妈继续说：“那时候，我妈就和我说小鹿儿是个好苗子，大她几岁的风儿当初可没她练的稳当，所以我妈就和我说让小鹿儿专心走戏曲吧，她好好□□，小鹿儿绝对能成角儿，而且是名角儿。”

        鹿爸爸这下真是有点惊讶住了，眉毛微扬：“还有这事儿，当初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啊？”

        外婆叶昭是戏曲大家，被她称赞说能成角儿，而且是名角儿的话，怎么也不像是感情用事，倒像是真发现了一块璞玉的赞扬。

        “说什么啊？我妈的好好□□，那是轻易能受的了的吗？一条命能给你磨得只剩下一口气？我都挨不过去，多苦啊，这辈子就只能困在这一条路上，戏曲现在终究是没落了，我不想小鹿儿和她外婆一样耗费心血，却又几多失望。”

        鹿妈妈抿了抿唇，接着又说：“那时候我也问过小鹿儿，她喜欢戏曲么？她说喜欢。我再问她，有像外婆那样喜欢戏曲如同生命的爱么，她说她没有，那也太辛苦了。”

        鹿爸爸点点头，这倒是，真要是打小练戏曲，几乎整个生活都沉浸在其中，是真的苦，也是真的累，这也是为什么学戏曲的孩子少了的原因。

        便是当年战乱时期，也多是父母活不下去了，将孩子送到戏曲班里了，只求给孩子一碗饭吃。

        这要是当年岳母和自己说这事，只怕自己也会为难啊。这边父母两个都在想着过去的事情。

        “所以咱小鹿儿真的很有天赋？”鹿爸爸挠了挠脑袋，继而又问：

        “那这样的话，浪费不是更可惜了么？要不让孩子自己想想？”

        鹿妈妈沉默了下，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叹了口气：

        “反正我和我妈不一样，我不想孩子一定要成为什么杰出有成就的人，她只做自己也可以，只要快乐就行。”

        而转角的鹿笙却在思考，自己真的有什么天赋么？不过小时候学戏曲那事，确实是外婆和妈妈吵了一架。

        但是她依稀只记得，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妈妈觉得外婆没照顾好自己，没想到背后确实这样的故事。

        而系统适当时机上线，“阿笙本来就很有天赋啊，系统为你选择的这次人生就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既然为你规划了娱乐圈，当然给你足以混迹娱乐圈的天分啊！”

        鹿笙悄然问，“小五，是不是娱乐圈是我命中注定的方向啊，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一种莫名的力量推着我走。”

        “你既许愿，神明应允，便不容反悔啊，否则是神明对你的失言，而神明从不失言。”小五终于忍不住透了点底。

        女孩在转角处立住了，她想起从小到大的系统的话语，和这段时间若有若无的命运般的推动，那张如同白玉的鹅蛋脸上透出了几分坚定。

        与其始终逃避着要面对的命运，最后避无可避，被动的走上安排的道路，倒不如自己选择好时机方向，增添几分自己对这所谓命运的把握。

        “爸爸，妈妈，我想去试试可以么？”最终，鹿笙从暗处走到了父母身边。

        而鹿爸鹿妈先是吓了一跳，待听到女儿的话又是一愣，可既然孩子已经知道了，鹿妈也不能真的直接拒绝。

        她是很讨厌被人强势的决定一切的性格，可对于女儿却希望多给她保护，但也害怕曾经自己讨厌的事情会发生在女儿身上，让女儿也觉得自己被控制了，重蹈她和外婆的覆辙。

        “你想好了么？”鹿妈妈直视着女儿的双眼询问：

        “要知道，即便刚才我说的你有天赋也只是小时候的评价，小时了了，大时未必佳的事情也很多。你如果是玩笑似地去参加试镜，未必能选上，失败了觉得丢脸的话，可不要哭。”

        这个时候鹿妈妈又十分地冷静了，她不想让女儿沉浸在过去的评价中，而且这种情况确实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哪有这么严重，那选不上的人多了去了，咱们就当是多一次尝试。”作为女儿哭的鹿爸瞬间打圆场。

        而鹿笙却是毫不退让的直视着妈妈的眼睛，回道：

        “妈妈，我说的试试不是玩笑，就是全力以赴！”

        母女两一个高一个矮，两相对峙却是势均力敌，这种时候才看出来在鹿笙极为像鹿家人的外表下，留着叶家人不服输的血液。

        凤眼的美人妈妈最后对着女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保持这份自信，试镜的时候需要我陪你么？”

        鹿眼的女儿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容，雪白通透的脸蛋便像奶油般的沁人心甜，叫鹿妈妈鹿爸爸无奈地投降。

        于是，鹿妈妈便让女儿先回去睡觉了，之后试镜的相关事宜她会准备好的，毕竟明天周五，女儿还要上课呢？

        接着鹿笙便被爸爸妈妈麻溜的赶回了房间，顺便按灭了灯，女孩便握在床上闭眼，过了会儿，入眠失败。

        系统小五说，难道你终于失眠了？这是因为鹿笙的睡眠质量一直极佳，极少有睡不着的情况。

        鹿笙想着这该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她做了一个很激动人心的决定，说了很少年热血的话，一般这种时候都是主角要启航征服星辰大海了。

        结果到她这儿，就是房间一进，灯光一按，爸爸妈妈催着她睡觉了。鹿笙在床上纠结着打了个滚儿，她也很期待后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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