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白龙马

“孙悟空——”

        “你就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正是你孙爷爷。”

        孙悟空赤手空拳与敖烈战了百回，自从出了五指山，他还未像今天这般活动过筋骨。

        他舒展了拳脚，终于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只听“铮”地一声，一根金针赫然长成二丈长短，有碗口粗细。

        就见金箍棒中间是乌铁，两头却是金色的，似是两个箍。

        箍下镌刻着一行小字：“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

        敖烈瞪大了眼睛，震惊之余是突如其来的狂喜。

        眼见着金箍棒就要砸下来，他变成人身，又是一副谪仙模样，“等等——”

        金箍棒停在他额头之上的毫寸之间，孙悟空一手握住另一端，“又怎么了？”

        打架总是不尽兴，没意思。

        若是从前，他可不管对方是谁，说了什么，一棒砸下去只管让他同阎王说去。

        今日他着实无聊，还想留着白龙的命与他再斗几回。

        这白龙的道行虽差得远，但龙族钢筋铁骨，十分抗揍。

        看到如意金箍棒，敖烈更加确认孙悟空的身份，当即自报家门道：“我叫敖烈。”

        “敖烈。”孙悟空看看他，说：“西海老龙王是你爹？”

        “他不是我爹！”提起西海龙王，敖烈双眼冒火，“老子天生地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金箍棒倏地飞出，在敖烈身边转了几圈，‘砰’地一下砸在他的后脑。

        “敢在我面前称老子，找打。”

        敖烈懵了一瞬，与孙悟空对招的几百回合里，他已经知晓孙悟空的厉害，被砸一下也是敢怒不敢言。

        眼前这人曾大闹天宫，打到了三十三重天。

        他虽然对天庭也有诸多不满，却自认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本事去闹。

        他心里对孙大圣还是很佩服的，只是没想到他也成了佛祖与菩萨的使者。

        抛开心中杂念，他揉揉后脑：“不敢。”

        事情发展到这一刻，金无束已经意识到，他穿越的世界似乎不太对劲。

        原著和衍生电视剧等，都没有现在的剧情和内容，原著里的孙悟空和白龙，可都没有这么好说话。

        还有，在暗中保护唐三藏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等众神都没有出现。

        金无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并没有穿到书里或剧里，孙悟空等人作为神话人物也是真实存在的。或许，他所处的世界，才是真正的西游！

        金无束心中大受震撼，感受着广袤天地的奇妙道法，不知不觉进入了玄而又玄的境界中。

        孙悟空自觉无趣，盘膝坐在云上，听见敖烈问道：“听闻大圣在护送一位取经人前往西天极乐？”

        “怎么，你也想吃唐僧肉？”孙悟空一手支在膝上，撑住下巴问。

        “自然不是。”敖烈说：“我受观音大士援手搭救，在此涧中等待取经人，如今终于等到了。”

        孙悟空掀开眼皮子，一字一顿：“观、音、大、士。”那神情说不上是冷冽多一些，还是讥讽多一些。

        敖烈：“……”

        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说说，你因何故受观音搭救。”孙悟空问。

        “这要从三年前说起……”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敖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倒了个干净，末了又愤然怒道：

        “玉帝老儿好狠的心，竟想将我打杀，若不是观音大士救我出火海，我恐怕早已神形俱灭。”

        孙悟空此时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他躺在云里，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一腿弯曲一腿翘上去，悠闲又自在。

        听完故事后他终于舍得睁开眼，哼笑骂了一声：“呆子。”

        敖烈：“？”

        孙悟空慵懒地说：“你为何不想想，玉帝何故要打杀你，观音又为何如此凑巧救下你。”

        或许是旁观者清，孙悟空听完后只觉得事情十分不对劲，他难得多嘴出声提醒，见敖烈想不通，便不再继续。

        敖烈受观音搭救，答应在此等候取经人，保他求取真经，自然不能食言。

        “大圣，可否带我去见取经人？”

        孙悟空收了金箍棒，一跟头翻起来道：“你将他吓得不轻，待会儿自行解释吧。”

        他乐得西天路上多一个跑腿的，无聊时候也能与他打耍一番，便没有多为难他。

        敖烈：“我……吓着取经人了？”

        两人飞到鹰愁涧崖顶时，敖烈看到一个头顶锃亮的小和尚，正盘坐在地上转着念珠。

        小和尚在两个时辰前，被他的原身吓得跌坐在地，青色的僧袍上还沾着一点灰。

        敖烈：“……”

        “他就是传闻中的金蝉子转世？”

        孙悟空：“吃了他的肉可以长生不老，想吃吗？”

        敖烈舔舔唇，小和尚细皮嫩肉的，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他在停在半空紧紧盯着唐三藏，恰巧这时唐三藏睁眼环顾了一周，温润明亮的眼神扫视过来。

        敖烈顿了顿，摇头道：“我靠自身修炼也可长生，何须吃人。”

        唐三藏看到天上有两道身影落下来。心想，悟空不是去找白马了吗？怎么…带回一个人来？

        他看看孙悟空，又看看敖烈，愣了愣，双手合十道：“不知是天上的哪位神君，小僧唐三藏拜会。”

        孙悟空嘴角微抽，敖烈更是一脸懵。

        知道唐三藏误会了，敖烈性子直，早已忘了他刚吓着人，转瞬就变回龙身，凑到他跟前张嘴说：

        “我叫敖烈，是龙……”

        他话还没说完，就又将唐三藏吓坐在地上。

        “悟、悟空，有…有妖怪……”他一张脸白兮兮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孙悟空十分无语地将他拎起来。

        下巴冲敖烈一抬，对唐三藏说：“就是他吃了你的马，以后叫他给你当坐骑。”

        又反过来对敖烈说：“你吓他作甚，变回去。”

        敖烈：“……”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金蝉子转世这么不禁吓。

        他变回人身，不服道：“凭什么要我当坐骑，我可是龙，是龙！！！”

        孙悟空：“你讨打？”

        唐三藏一言不发地擦着冷汗，没搞清楚此时的状况。

        “敖烈——”这时空中传来一道令人安心的声音，唐三藏惊喜万分，抬头向天边看去。

        “菩萨。”他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不过一瞬，观音坐于莲花台出现在崖顶半空，手中拿着一只玉净瓶，里面插着一根柳枝。

        敖烈朝她拜了下，“菩萨，多谢菩萨当年搭救，如今我已等来取经人，可以随取经人离开这鹰愁涧了吧？”

        观音菩萨点头：“三年等待总算没有白费。”

        后看向唐三藏，说：“小白龙本是西海龙王三太子，因犯了过错被玉帝惩治，后又为我所救，我教他在此地等你，保你西天取经，你可愿收下他？”

        唐三藏一心向佛，向来对菩萨的话深信不疑，得知白龙受过菩萨点拨，当即也不怕了，连忙应道：“弟子愿意。”

        敖烈跪地拜了师父，这时孙悟空掏掏耳朵说：“既然敖烈受菩萨教诲，那他所犯之过也应算在菩萨头上。”

        他说：“敖烈吃了我师父的马，你该不该赔？”

        这话一分情面也未留，唐三藏扶着敖烈的手一顿，回身忙拉住孙悟空，“悟空，休要胡言。”

        孙悟空哼笑：“怎么，师父不是说没有脚力难以去西天取经么，我叫菩萨赔给你一匹马，有什么不对？”

        敖烈：“……”

        这三位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要不，就如大圣先前所言，我给小……师父当、当坐骑。”他可以变作龙身，驼着小和尚。

        这和尚长得眉清目秀的，身体也没多少重量，背着驼着都可以。

        观音：“嗯，如此甚好。”

        她手指点了一下玉净瓶里的灵液，挥指弹向敖烈。就见敖烈的身体扭曲地挣动了几下，双手慢慢撑在地上，变成一双马蹄子。

        敖烈：“！！！”

        “菩萨，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他变成了一匹马。

        孙悟空：“……”

        他有心找观音的麻烦，却把敖烈给坑了。

        看着新鲜出炉的大白马，要比那凡间白马强壮不知多少倍。

        他心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边唐三藏与敖烈大眼瞪小眼，另一边，孙悟空一个飞身跟上来，阻了观音的去路。

        “你这猴子，还有何事？”观音问。

        “哼，明知故问！”孙悟空手握金箍棒，抬手横在前方。

        “我竟不知菩萨喜欢干些坑骗的勾当，唬了那小和尚害我，到底是何居心。”

        观音不解：“我何时唬唐三藏害你了？”

        孙悟空：“我头上的箍儿不是你给他的？不是你教他骗我戴上？不是你教他什么狗屁紧箍咒？”

        一连三个诘问，道出他心中怒意。

        观音顿了顿，回道：“你本事高强，不服管教，难保在西天途中生出异心打杀唐三藏，他如今一介凡人，哪里是你的对手，我自然要教他保命的法子……”

        “你放屁！”

        孙悟空嗤笑：“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假话，你若怕我打杀唐三藏，又何故叫我保他西天取经，你与如来座下是没人了吗，竟要你们口中的祸害来保他。”

        “我是妖，不是佛，想让我皈依佛门，做梦！”

        一口气将心中怒火道出，他讥讽道：“我虽是妖，却也知报恩。唐三藏救我出五行山，我自是愿意保他，且不会伤他性命，如今你们如此算计我，当真是……找死么？”

        金箍棒倏地飞出，打散了观音莲台下的云。

        观音急急躲避，打出一道结印，与孙悟空对上。每每金箍棒快要砸到观音头上时，却又收了力度。

        孙悟空忍着耐性：“知道我不打女人，便回回幻化成女相来与我说话，观音，你有种化成真身，与我大战一场！”

        观音：“五百年前你将我的真身砸坏了，我可化不出来。”

        这话说得颇有些无赖，气的孙悟空咬牙。

        两人从鹰愁涧斗到九重天，又从九重天斗到了南海。多亏观音用了神识与孙悟空对话，否则叫哪方神仙听见，可要惊掉大牙了。

        观音从前甚少现身，五百年前孙悟空大闹天宫，玉帝不得已去西天搬救兵，他便以真身和孙悟空打了一场。

        他们斗的昏天黑地，最后观音被孙悟空打的真身差点溃散，结果也只将他封印了半天时间。

        孙悟空倒是对着几位女菩萨手下留情，从那以后他便以女相示人。

        如此秘辛，也只有当年缉拿孙悟空的少数人知晓。

        金无束终于从玄而又玄的境界中睁开眼，醒来就听到一句——

        “速速将我头上这紧箍去了，我便绕你一场，否则，你的南海就别想要了。”

        孙悟空将金箍棒变大了数倍，若真惹恼了他，观音的道场就要毁了。

        观音：“……”

        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你要这么说，我可念紧箍咒了啊。

        见观音起了手势，孙悟空就知不妙，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头上的紧箍瞬间缩紧，孙悟空顿时头痛难忍，“啊——”

        “观音，你敢玩阴的！”

        金无束：“？”

        卧槽，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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