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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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王就直接把奴婢扔到浣衣局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来吗?看到奴婢这般的下场,大王心中可有舒畅了。”妲己继续刺激着帝辛紧绷着的神经。为什么?明明就是想要她受一点苦,受一点累,让她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人间炼狱,可是为什么看见她这幅样子还是会不舍得……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只有这样你才会记住,你才会知道孤王对你的宠,这样你才会珍惜!”帝辛语气平淡的说出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目的,反而让妲己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对于一个多情而又冷血的第五,他的话能够哪里相信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本来就应该是再也没有交集的人了,何必再追究了……
“算了,你走吧。”帝辛直直的望进她呆滞的眼睛里,顺手将自己身上明黄色的披风解下,毫不避讳的将妲己小小的身子紧紧的围拢住,只露出一个红彤彤的脸蛋儿,倒是有些滑稽。“大王,这样不妥……”妲己有些支支吾吾着说。
“孤王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还敢有异议,反了吗?”帝辛粗暴的把那厚实的披风往她身子拢了再拢,包得紧紧的,嘴里句句话都好像是在说她的样子。“奴婢告退。”妲己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感觉鞋子就直接踩进了厚雪里,而后自己的身子如抽丝般的从他的手中抽离,行了一下礼之后匆匆的往回跑,似乎后面是有什么洪水猛兽的侵扰,身子一个不小心还虚晃了一下,只是她并没有太在意,停顿了一下也不在意身后那炬炬的目光,继续往前走,渐渐的,那道明黄色而又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折射着光亮的雪地里。
“呼…呼…呼…以后还是不要遇见他的好。”妲己气喘吁吁的在浣衣局残破的大门前靠着休息,一身的明黄在黑夜里格外的引人注目。这时就碰巧有人出来倒水了,屋子里的灯一亮,妲己的身影无处遁形。“砰锵!”一个器具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一个宫女震惊地看着那一抹刺眼的黄,嘴巴里几次说不出话来。
妲己心里暗道不好,想往前走几步让她看清自己的脸,可是还未等她走上前去,那宫女脸上不知挂着兴奋还是惊讶的突然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往里屋里跑去。“来人啊,快来人啊,有贵人来了,嬷嬷,嬷嬷。”“怎么了怎么了?小妮子大半夜的吵死个人,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死定了。”
嬷嬷从匆匆披着一件外衣跑了出来,最主要她关心的当然是宫女口中的“贵人”是谁?难不成她这小小的浣衣局真来了贵人了。“嬷嬷,嬷嬷,您快看啊,宫门外,宫门外有个人呀。”她殷勤的朝妲己的方向指了指。这下妲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直沉默不语到嬷嬷一直走到她跟前来。
“敢问这位…这位…贵…你…你不是苏妲己吗?”嬷嬷吃惊的指着她的鼻子说道,刚开始的兴奋啊喜悦啊一下子都化为乌有。这不就是她浣衣局里的麻雀吗?她还以为来了只凤凰呢。“啊?不是吧,居然是苏妲己,嬷嬷你看看她身上穿的那件披风啊,那可是大王才能用的料子啊!”宫女不可置信的指着妲己身上的披风。一面肯定着着披风的归属,又一面对妲己感到质疑。
“哼,什么大王,夜里鬼鬼祟祟的偷偷跑了出去,后来有这幅模样的回来,谁知道是去做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呢?嬷嬷啊,我看着披风八成是这小妮子不识货,看着欢喜就给顺手摸回来了,咱们还是趁宫里的侍卫还没出动前把她给押送到内务府里去吧,省的连累咱们。”另一个夜半出来的宫女酸溜溜的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无凭无据的就是因为心里的嫉妒而已。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在这里的所有人谁不知道,苏妲己之前还是帝辛的美人,只是因为被贬了才会到浣衣局来的。美貌如斯,即使要重新获得帝辛的宠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为此,精明的嬷嬷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另外一番计量。“咳咳,大半夜的不睡觉,明天还想不想干活了,都想挨罚不吃饭是吗?”
她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袒护苏妲己而不去追究她夜半外出的事情,宫女们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是也不敢多言,只好焉焉的都回房里去了,睡前还不忘跟塌边的人悄悄的议论上几句。怨只怨自己没有她这样的好福气,一出生就有那般的美貌。入不了大王的法眼。
“咳…苏妲己,你夜里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用意何为啊?不知道这是要罚的吗?”见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嬷嬷又开始打算盘问起妲己来了。别人怎么想她不管,她今天就是要盘问出一个所以然来。苏妲己怎么忽然的又好像得宠了?
“嬷嬷,既然知道了这披风是属于大王的,那嬷嬷你必定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妲己在此奉劝一句,嬷嬷可不要对这些事情太过好奇了,嬷嬷也是这宫里头的老人了,也清楚什么应该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的。毕竟大王的事情,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妙啊。”妲己直接打破了嬷嬷的念头,她去干什么了,不需要旁人来过问了。
“你,你,你居然,怎么说话呢啊。”嬷嬷被这话气的不成样子,更多的是自己的目的被拆穿的窘况。本来她还想跟妲己好好修补一下关系的,看样子妲己根本就容不下她。“嬷嬷,夜也已经深了,我看您还是趁早休息吧,免得明天一早起不来啊,妲己就不打扰您呢。”妲己最后看都没看她一眼的就直接走了过去。感觉披了这一身大王的专用,说话都有分量了,有权力的生活还真是诱人啊。
如果她没猜错,也没记错的话,帝辛罚她来浣衣局的原因居然只是因为要她知道他的宠,他的好。这么令人感动的原因啊。可就是因为他的自私就要让她来这种地方受苦受累吗?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罪有应得去招惹他了,可是结果,原因居然恰恰相反。是帝辛要来招惹她!
帝辛啊帝辛,我原以为这一切是我自己的过错,我也是认了。没想到居然是你的不是。因为你那一点点可笑的宠爱,不接受的人就要去接受什么人间炼狱般的折磨,那你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付出些什么呀?妲己此时的目光,变得令人感到异样的陌生,像是一支支淬毒的利剑,就像那摇弋生姿却要吸引人魂魄的彼岸花一样的幽暗而妖娆。烈焰红唇,沾染了几丝血迹。
脑子里想着这些,妲己推开自己屋子的木门,看见居然在烛光下有一个身影趴在她的圆桌上,传出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已经进入了沉醉的梦乡。“咦?”走上前去仔细辨认了一下,看这衣裳,看着身形,应该是小环吧。可能是小环夜里来找过她,碰巧她又出去了,所以一直没回去在这里等着她,等着等着居然就自己睡着了。
叫醒她…?还是把她搬到我的床上去……可是貌似有些不太可能吧?算了,由着她这样睡吧。妲己想了想,把自己身上暖和的披风解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盖在了小环的身上,至少这样夜里就不会感染风寒了,出来也不知道多穿几件。宫女是没有炭火这些东西来取暖的,所以他们最多也就是多穿几件厚衣服,或者是多盖上几层被子,这样最好不过了。不过大多数的宫女,因为长年的在外劳作,所以体质都会健壮。
“嗯?姐姐…你回来了吗?”尽管妲己很小心翼翼,但是一向浅眠的小环还是被惊醒了。妲己正准备吹灭蜡烛呢。布料小环还是被自己的动作吵醒了。“是啊,小环,到塌上去睡吧,暖和。小心别着了风寒。”妲己见她醒了,对小环提议道。只见小环拿下披着自己身上的披风,达令一个哈欠说道:“不了姐姐,我还是回去吧。挤着怪不习惯的,你早些睡吧,我只是来看看而已,你回来了就好。”这里的怪不习惯当然指的就是妲己,小环是无所谓,丫鬟挤惯了。可是在她眼里,妲己是公主,是小姐,不能和这种卑贱的下人一起的。相反,妲己就没想那么多,她只当小环只是不习惯更她记载一张小床上。也是,她的小床翻一下身都有些窄,怪不得人家。
“额,那也行啊。那小环你就先回去吧,我也好累了,要先歇息了。路上慢点,外面有点黑,我给你留盏灯。你就快些回去吧。”妲己困意袭上身,感觉眼皮子都在打架。眼底下是遮掩不住的疲惫。“嗯,小环自当小心,姐姐歇息吧。明儿一早小环再来帮你洗衣。小环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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