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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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僵在原地,于息川要看着谢什杳平安上楼,但另外两个人却明显在等他先走。
“你不记得我了。”一番审度后,男人先开了口,他的语气如他的神色一般,平波无澜却不容置疑。
“我记得。”谢什杳说,双手插在袋中,盯着对方的鞋。
“那你应该告诉你朋友我是谁,他现在不放心你。”男人继续说,眼里总算有些笑意,气氛缓了下来。
于息川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这句话说得对极了。
谢什杳抬头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你是徐万野。”
这句话给于息川的暴击堪比看到满脸过敏的谢什杳,他这时终于意识到,自己花了好久才消除的心理阴影,可能在这个男人眼里都不算什么。
跟谢什杳朝夕相处这么久,他没见过有人能把她拿捏到这种地步,好像只要这个人说一句话,她就能跟着他走,不问原因,不问去处。
所以他明白了,问题不在谢什杳不想,而在这个男人不能。
目送失魂落魄的于息川走后,徐万野说:“你还好吗?”
挺好的,她想。
但最后她只说:“走吧。”先往家走去。
走到楼梯口,莲姐正抱着一大包东西慌手慌脚地下来。
“阿杳,这么晚才回来?”莲姐随口招呼,紧接着看见走进楼道灯照明范围的徐万野,顿时有些错愕,“小徐?”
谢什杳立刻抢白:“莲姐,你这么晚要去哪?”
莲姐抬了抬怀里的东西,“去集合,明天一大早要继续战斗。”
这段时间以来,莲姐为了那套房子没少奔波,谢什杳一会儿听说盛天集团的董事长袁展华被立案调查了,一会儿听说已经出逃阿尔及利亚,没过几天又听说出境前被抓捕,就等着开庭了。
还有袁展华家里的一连串八卦,也成了当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据说袁展华原配跟他分居了两年,住进了城郊的观音庙里,整日烧香拜佛好不虔诚。
谁都认为她愿放弃荣华富贵,自然心也遁入空门了,谁知袁展华被抓的当天人直接在法会上晕倒,到了医院立刻送进了icu。
袁展华个人资产早已不知转移到了什么地方,有人说进了情人的兜里,有人说转移给了海外的儿子。
而挖出来的那具尸体至今仍然没能查出身份,也无人认领。
莲姐对此事的投入程度远远超过了对成语热忱,连谢什杳这半个法盲都在她的普法教育中明白了强占土地,暴力拆迁,逃避政府监管,有组织地实施聚众斗殴、敲诈勒索、故意毁财、强迫交易、非法倒卖土地使用权等各种罪名的具体含义。
在这些令人咋舌的罪名的衬托下,莲姐等买家“因房屋主体结构质量不合格要求赔偿损失”的诉求无形之中退居其次了。
莲姐几乎是一夜愁白了头,但因为申请停贷的要求也被银行拒绝,每天一睁眼就要面对几十万的债务,逼得她不得不振作起来。
潘可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但莲姐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管着他,他反而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再也不是那个冒冒失失,只知道玩乐的小屁孩了。
莲姐这股不认命的顽强劲深深感染了谢什杳,以至于她觉得自己因儿女情长而受的煎熬都不算什么了。
在她挣到买房的首付前,时间必定早就将徐万野这个人抹去了。
但是她没想过他会回来。
她想了他那么久,就是没想过他会回来。
进了家门,小小的两居室忽然变得局促了,她不过脑地开始安排起来:“你今晚睡沙发吧?乌家的钥匙我还回去了。”
不等他回答,她就开始张罗起来,一边忙得脚不沾地,一边问他这么厚的盖毯够不够、吃过饭没,洗澡水十五分钟就能烧好。
等到她闲下来,是安顿好徐万野,自己躲进浴室时。
洗澡出来后,她又一溜烟冲回房间,只扔了一句话给他:“你可以洗了。”
像是逃进防空洞的难民。
回到房间后,她才平静下来,对自己这番应对很不满意!相当不满意!
但要是重来一次,她可能还是原样走一遍吧。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她对他视而不见,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她真的不太记得他了。
在看见他的那一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要朝他奔去,但走了没几步,她忽然忘记了这件事,直到他的咳嗽声响起。
她抱着被子,默默听着屋外的动静,从他洗澡出来到关灯声响起,一切都静得不可思议,除了他不时的轻咳,在证明这不是谢什杳的幻觉。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仿佛看见徐万野一脚踏进宽广的护城河,不急不躁地朝她涉水而来。而她在城垛上张弓搭箭,慌乱得像个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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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什杳没有想过自己会再穿越。
在梦里醒来时,她正站在院门口,拉着徐万野的手,天色是清清蓝蓝的,有过了曝的失真感,身后是翻滚的浓雾。
她将手松开,退了一步质问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不是我。”徐万野有些无辜,指了指她的肩膀,“是海蚌精。”
她侧头一看,却见一团光形的猫立在她的肩上,她缩着脖子躲了躲,狐疑地问:“照海?”
照海伸出四肢,牢牢抱住她的脑袋:“阿杳杳杳杳杳,你还记得我呜呜呜呜。”
她感觉有一团光糊在了眼前,伸手拨也拨不开,只得说:“我为什么会忘记你?你下来。”
徐万野气定神闲地冷嘲道,“在它的帮助下,你已经快忘了我了。”
“对啊!”照海放开谢什杳,朝徐万野弓起猫背,“你走就走了,还回来干嘛!再晚一点我能让她彻底忘了你。”
“你没这本事。”徐万野说。
“那你有本事留下来啊。”照海朝他怒吼道,又将光形爪穿过谢什杳的脑袋又拿出来,“阿杳你说你是不是想忘了他?”
谢什杳这厢已经把注意力转到了院子里,对二人的争执充耳不闻,她伸直双臂朝院中走去,边走边说:“仓库好乱啊,什么时候这么乱了?不过这日香桂树怎么这么茂密啊,还有这栋楼……”
她顿了顿,举目一望,这两栋单元楼新得不可思议,外墙上的蓝白色雨刷石仿佛洗尽污泥,容光焕发。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这个老院子新生的时刻。
“阿杳,你心里委屈不想说,我替你说。”照海还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它勤学苦练、日夜钻研才搞清楚穿越的门道,就是为了今天的公堂对质。
谢什杳正抬头望着自家,看见窗台上种满了绿植花草,藤蔓缠着窗扉,有花盛放在其中。
“我不委屈。”谢什杳说,将视线拉回来,落在徐万野脸上,“只是那个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而已。”
“你明白的,对吗?”她把问题抛回给他,云淡风轻地说,“所以就算我生气、懊悔、疑惑甚至哭得死去活来,都跟你没有关系,是信息差造成的,是不可抗力的作用。”
“还有你,照海。”她说,“也跟你没关系,不要老是想着替我做什么了。”
她退后了两步,摊开手:“话说完了,可以回去了吗?”
照海先说:“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忘了他。”它甩甩头,嘟囔了一句“蚌死蚌烹”。
谢什杳没有反驳,她只是看着徐万野,对方默默朝她走近一小步,低头问:“跟我没关系,跟徐老师有关吗?”
她不知道他要提起徐老师,有些惘然,好像那已经是个很古早很古早的人了。
久远到想起来还是充满了遗憾。
正说这话,一个清瘦羸弱的长发女子不知从哪扑过来,挤进二人中间,对着徐万野高呼道:“兴学,你回来了?”
谢什杳退了两步,只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在眼前直晃。她一下就记起这是楼下的邻居武平良!但是武平良在好几年前就去世了。
“兴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上家?”武平良不断发问,虽然她已经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但音调还是近乎尖叫。
“你认错人了,我不姓血,我姓徐。”徐万野礼貌地退了一步,越过她问谢什杳:“邻居?”
谢什杳点点头,只做了个口型:“401的。”
“她……”谢什杳用食指在太阳穴转了转,但她不用做这个动作徐万野也早就看出来了。
“兴学,你为什么总看着她?为什么总跟她说话?”武平良转过身来,警惕地看着谢什杳,“你是谁?”
说完又质问徐万野:“她是什么人?”
谢什杳急忙辩解:“我什么人也不是,甚至不是人,就是路过的。”
“胡说!你们刚才挨得那么近,还甜甜蜜蜜地说着话。”武平良有几个瞬间似乎想冲过去,却又怕徐万野跑了,只好拦在中央。
谢什杳举起两根手指:“我对着灯火发誓,我刚才是在骂他。”
“你敢骂他?”武平良快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掐着,目眦欲裂。
“好说好说,不用动手。”她任由武平良晃着,诚心诚意地求饶。
武平良扭着脖子看向徐万野,“捏死她吧?”
徐万野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不行。”
武平良挤着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兴学,你为什么护着她!”
“娘!”谢什杳哀嚎道,“你不认得我了?好痛,你先放手。”
以前,武平良手上总会神奇地出现一些有些破旧但甚是新奇的玩具。
他们小孩子想玩,但武平良非要让他们叫她“妈妈”,小孩子心高气傲无比较真,又觉得这个条件实在欺负人,所以宁愿不玩也不叫她“妈妈”。
武平良怒转喜,手劲更大了:“啊?你叫我什么?”
谢什杳被她钳得动弹不得:“叫你娘啊,我跟爹来看你,他刚上去了,你没看到吗?”
武平良信以为真,激动不已,大力晃了几下又忽的松开手,跑回徐万野身边:“兴学,你什么时候有了我们的孩子?”
徐万野站着一言不发,目光钉在谢什杳身上,眼神里第一次带了些无可奈何的怨念。
谢什杳有些想笑,最后只是耸了耸肩,意思是我已经想法把你撇清了,无奈对方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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