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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析


  金定未退休之前,也是吃公粮的人。考虑到儿子的职位,他想了一下才问:“罗子,你究竟在顾虑什么。”
  “我坐到了这个位置,身边也没个保镖。那孩子才几岁,又不是圈里的人,她身边却有人贴身保护。前段时间营里刚完成人员变动,久未见面的老上司突然来到我家,家里凭空多了一个亲戚。这些巧合,让我想多了些。”
  工作上的事情,金斌不甚了解,他也不想了解。他眯着眼睛说:“我敢保证,那孩子与你的工作无关。她一个孩子,干你工作上的什么事情。那孩子用不着攀你们圈子里的那套,她自己的关系比你圈子里的关系更好使。我还可以这么说,你家的老上司看到孩子在我家,这才巴巴地跑过来。”
  这么说,有点冤枉曹家祖孙。曹家祖孙并不知道穆亦漾在金家,只能说巧合而已。金罗越想,脑子越乱:“我对老上司和师兄比较了解,孩子我是第一次见。”
  他的身份对杨贞来说,有点尴尬。怎么说,他现在管的营,是曹老太爷一手建立起来的。曹家在东北经常多年,东北可谓是曹家的大本营。即使他本人是中立的,可是,任谁看,也不会觉得能够把他拉到其它阵营去。
  哼了一声,金斌摇了摇头:“你们啊,好好的事情想得忒复杂。我问你,如果今天你不回来,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用得着在这东想西想。我这么问吧,你觉得,以你自己的为人处世,会拉帮结派吗?”
  “不会。”
  “你再说说,你会因为工作上的进去陷进去?”
  “不会。”
  金斌有点语重心长在说了这番放,末了,又加一句:“再大的风浪,咱家都经历过。功名利禄乃过往云烟,人活一辈子,家和万事兴。大家不和,小家不平。你没有经历过动乱,不知太平的不易。像我们这种老骨头,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全部都经历过,这才明白,和这一个字的重要性。放着太平日子不过,却想搞东搞西,这是闲得发慌之后的荒唐想法。你如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听老爷子说得如此严重,金罗有点不知所措:“老祖宗,我没别的意思。再说,事实不是您想象的那般严重。”
  “当年谁想到会翻天,但是,如今的太平盛世是人心所向,不管哪个跳梁小丑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到三丈高。”金斌摸着胡子,郑重地训起孩子来,“我今儿把话撂这,你可以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是,不管你怎么做,即使你哪天真的陷了进去,家里也绝不会被你拉进泥潭里。若让我知道咱家有哪个不孝子孙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他停了下来,摸着穆亦漾中午才刚誊抄好的家谱,“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赶出家门,从族谱上划掉他的名字。我金家自有记载以来,从来没有出过不仁不义不忠不信的背信叛义之徒,我不能让别人戳我金家的脊梁骨骂。人活一辈子,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一个人,可以没文化,可以没出息,但是不能没良知。”
  金罗认真地听着老祖宗对自己的教训,连声说是。他内心还有一个疑问:“老祖宗,下午的时候我听阿玛说,乌希航阿她自己亲口说的,她厄涅是被抱养的孩子,只有她家的郭罗玛法和郭罗玛玛才是我们的族人。可是我看,您比对家里的亲姑奶奶还要喜欢这位过来串门的姑奶奶。”
  你们懂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金斌慢悠悠地说:“长辈怎么说,晚辈自是怎么听。你们也瞅见了,乌希航阿的眼睛,和金乙的眼睛何其相似,这说明什么。哼,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猪脑袋,蠢不可及。”
  眼睛相似能说明什么问题,大千世界无其不有,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还能长得比同卵双胞胎还要相似。从一双相似的眼睛,金罗找不到其中的秘密:“老祖宗,大眼睛一般都是相似的......。”
  “我们金家何时生出过大眼睛的孩子,除了你厄涅。这些年来,家里也只有乙子遗传了那双大眼睛。你可知道,你厄涅的大眼睛,正是遗传了她玛姆的眼睛。她玛姆与额尔登布的厄涅是双生子,两姐妹同嫁两兄弟,两人长得极为相似,都拥有一双大眼睛。你现在应该知道,额尔登布是谁了吧。”
  “他应该是乌希航阿的郭罗玛法。”
  “嗯,你脑子还没糊涂到家。只是,你只怕不知道,额尔登布。”金斌双手向右虚拱,“他是那家的霍其珲。当年两人下落不明,据说是奉命离京。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宁爷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的消息。”
  “我知道,你大概会觉得我想象力丰富,仅凭一双眼睛和一枚传家宝扳指说明不了什么。可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退后一步,即使乌希航阿与额尔登布真的没有血缘有关系。可是,她却拥有额尔登布厄涅的眼睛,这难道不是一种天意和缘份?我这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孩子的眼睛干净、没有杂质。这样的人,谁不喜欢。我不知道你的老上司对你有什么企图,但是我敢保证,乌希航阿对你没有任何企图。”
  听完金斌的话,金罗沉默了。话有那么一点道理,孩子不是圈里的人,起不了传声筒的作用。再说,以杨贞的为人,不至于利用旁人来达到他的目的。
  回到酒店后的穆亦漾,在金天和服务员的帮助下,把塞满吉普车的礼物运送到房里。不曾想,客厅的沙发上,杨宗竟然特别大爷地躺在那里。
  金天一见有人,吓了一跳:“我们走错房了?”
  “小子,你是走错房。”杨宗放下二郎腿,走到穆亦漾身边,搭着她肩膀,“小妹,你在哪勾搭的帅哥。”
  勾搭,用词太难听,不文雅。穆亦漾瞪了他一眼:“说话文明一点,街上撞到的。事先声明,是他撞的我,不是我撞的他。他叫金天,金天,这是我认识的哥哥杨宗。宗哥,你怎么有空过来,旦旦呢?”
  “那小子在营里受训呢,我用不着被训,明天休息一天,这才跑来。今天,你小子的名字取的有点个性。”
  金天内心里翻个大白眼,知道自己的名字容易让人误会:“我姓金,金银珠宝的金,名天,老天爷的天。”
  此金天非彼今天,你给我记好咧。杨宗随意地点头:“记住了,你们今天去哪玩?”
  玩了一整天不算,这么晚才回来。回来还带着一大堆的礼物,那小子,几个意思?
  “我上他家玩去了,他家的太爷爷人很好,我在他家里蹭了一天的饭。”
  才认识几天就到人家里去,杨宗刮了一下她鼻子:“你倒是不客气,跑人家里于一整天。”
  “他太爷爷邀请我的,老人家的邀请,我哪能不应。”穆亦漾觉得唯一遗憾的是,没能坐上马车过下瘾,“金天,改天有机会,我还要去你家坐马车。”
  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金天瞥了她一眼:“要不,下次直接用马车来接您到我家去。”
  “千万别,我可不希望被人家用看公园里的猴子耍戏的眼光看着我。”穆亦漾连连摇头,“我还没说你呢,你干嘛在宵爷面前埋汰我,说什么我想坐轿子。依我看,是你想看我出洋相。”
  冤死他了有没有,金天觉得自己好心遭雷避:“要不是看你穿高跟鞋,担心你路走多了会崴脚。我还犯不着多此一事。”
  那算你好心办坏事吧,穆亦漾吐了吐舌头,大有用完就丢的意思:“天黑路滑,小心驾驶。”
  嘿,真干脆,送你到家你就翻脸不认人。金天也不想在这里被一个帅大叔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行,我滚蛋。”
  “你回家啊,路程可不近呢。”
  少假惺惺关心人,金天才不会被感动:“我到关礼那躲,呃,住两天。那小子在市里有几栋楼。”
  果然是大户人家,在市里有房子已经不错,还几栋楼呢,能够用栋来形容,那楼是商业建筑还是独栋别墅。穆亦漾送他到大门口:“有空你们到我家玩,我带你们出海捕鱼。”
  对了,您老人家究竟哪来的。金天只知道她是南方人:“你家在东南边的海边?”
  “比较南边的海边,一个小小的三面环海的海门。有机会带老祖宗们去我们那玩耍,我老家适合养老。”
  “成,有机会就去。”
  关上门后,杨宗来到那堆礼物前,左看右看:“小妹,你批发当地特产,预备带回京送人?”
  “这都是金家老祖宗送的。”穆亦漾取出一盒牛肉干,嚼了一块,“宗哥,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遇到谁。”
  有你一个小祖宗还不够,哪冒出一个老祖宗出来。杨宗看了一眼大炮,大炮两手一摊:“一位高寿的老仙翁,我不知道他和小祖宗的关系,反正小祖宗是这么称呼老人家的。”
  疑问的眼光再度投向穆亦漾,穆亦漾这才想起,老人家是金天的太爷爷,的确高寿。然而模样保持得好,看不出他的实际年纪,从表面上看,和杨老爷子差不多。至于真实年龄,她真不知道。
  按年龄来推算,金天好像25岁,金罗50岁,金定70岁,那么,作为金天的父亲,以那个年代的早婚习惯算来,老人家起码超过90岁。
  掐指一算,她肯定地说:“初步推断,老祖宗约摸在90岁至95岁之间。”
  老人家有两个儿子,好像还有女儿,具体几个他没说到。反正今天自己只见到老人家的儿子,女儿没见到。
  杨宗在脑海里快速地把东北的主要人家想了一遍,脑子一灵光,来到穆亦漾身边坐下,顺手拿起一块牛肉干:“你说的金家,是不是当地的大户人家?”
  “是啊,老祖宗的大孙子金罗带领着一个营。”穆亦漾等了半天,没等到杨宗问她遇到谁,着急地催着,“快猜猜,我今天遇到谁?”
  连着问了两次,看来今天小丫头碰到的不是一般人,不是她最喜欢的就是最讨厌的。想到大家身在何处,他突然觉得嘴里的牛肉干特别硬:“你,不会,又和之敏干架?”
  去你的,怎么不盼我点好。穆亦漾气得一把抢过杨宗手里的牛肉干:“在你眼里,我除了会打架还会干什么?”
  “还会揍人揍得哭爹喊娘。”
  杨宗笑着说,边说边躲闪穆亦漾向他挥来的粉拳:“把你得罪狠了的人只有之敏那家伙,东北又是大曹哥的老巢。据说之敏这段时间的消声匿迹,正是被曹老太爷拘在东北。不是之敏,总不至于是立敏吧。我说,立敏那小子一身的书生味,你揍他时下手轻一点。”
  “臭宗哥,你最讨厌。”穆亦漾气得手痒痒的,真想把杨宗揍到连邓老爷子都认不出那是他外孙。她气乎乎地坐回沙发,“下次打群架的时候,我一定会趁乱对你下黑手。”
  “别啊,对外时咱枪口得保持一致。回家关起门来,咱内战怎么闹腾都行。”
  杨宗也挤到沙发坐下,哄着穆亦漾:“告诉哥哥,你今天看到了谁。”
  你想知道,我偏不想说。穆亦漾横了他一眼,骄傲地闭上嘴巴,用鼻孔看天花上的水晶吊灯。反而是大炮告诉杨宗:“是曹老太爷和大曹哥。关键是,我们去了金家之后,曹家祖孙才去的金家。”
  联想前后,杨宗自然知道,这个金家,正是金罗的家。他脸上的嬉皮笑脸保持不变:“他两位和金家素有交情,或许人家以为,你们两人是趁着他们到金家的时候专门去拜访老人家。”
  何必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穆亦漾不在乎曹家祖孙的想法:“他们爱咋想就咋想,我们两家人,只是凑巧在同一天去拜访同一户人家。而且,我是去看老人;他们是去与故交联络感情。我听宵爷说,大曹哥与金罗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师兄弟。”
  “何止师兄弟,两人都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得意门生,金罗现在的这个位置,大曹哥也坐过几年。对了,你是怎么认识金家的人?”
  于是,穆亦漾把自己与金天在街上相撞的事情,一直说到晚上金天送自己回酒店,说得天花乱坠,连着喝了好几杯茶。
  她特意提起金乙:“宗哥,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金乙就觉得他眼熟,原来他的眼睛和我长得特别像。”
  “是的,像,特别像。”大炮在旁补充着,“三少的眼睛虽然也大也圆,但是毕竟上了年纪。我第一次看到年轻的男人长得那么圆那么大的葡萄眼,瞧着特别有神。”
  小妹的大眼睛长在大男人的身上,一样会显得主人好看。杨宗对金乙开始感兴趣:“他多大,在哪工作,是谁的儿子?”
  据杨宗所掌握的消息,金罗的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那个金乙应该是他的侄子,就像金天那样。穆亦漾摇了摇头:“我没问,不过,今天一整天,他和宵爷一直陪着我们。”
  金宵是他那一代的长子,那么金乙应该是玄孙辈的大玄孙。杨宗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一直陪着你,不会打什么坏主意,想色诱你不成?”
  “就他那模样,哪用花心思色诱,只要人站在那,大姑娘们早就蜂涌而上。”
  说完之后,穆亦漾才发觉说错话,自己可不是那种见色起意之徒,赶紧呸呸两声:“你别老用自己的心思去揣测别人。家里来客人,主人家相陪,那是应当的。”
  那么多人为什么不陪,偏偏安排一个拥有可以使美男计的本钱的年青小伙。杨宗觉得金家的这个安排有点特别:“难说,谁敢保证那不是一颗司马昭之心?”
  “谢谢您如此高看我,我没那么人见人爱。”穆亦漾放好牛肉干,“明天和我们一起去玩,还是你另有安排?”
  “跟你们走啰。明天你们去哪?”
  “朗世带我们去骑马。”
  骑马不是杨宗的强项,他是骑过,不过技术不好。他想想有点头皮发硬:“光玩不行?”
  “哪里不能玩,能骑马的地方可不多。”
  穆亦漾坚持一定要骑马:“我好久没骑,特别想享受策马奔腾的感觉。”
  第二天上午,看着马场里一匹匹撒腿狂奔的马儿,杨宗的小腿开始打颤,声音里能听得见一丝的哆嗦:“小妹,你真敢骑?”
  看出他的不自然,穆亦漾不明白为何杨宗有一点点的抗拒:“哥,你是不是骑术不好?”
  该怂的时候只能怂,可以的话,杨宗也不想承认那个事实:“没你那么擅长。”
  也就是,多少会骑一点。穆亦漾正想开口,让杨宗不要勉强,因为不会骑马的人不仅他一个,大炮也不会骑马。可是,朗世却笑着说:“没事,我给你们两个挑温和的母马,让人在前面牵着走,很安全,不用担心马儿会突然发狂,把人从马背上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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