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案中有案

原本准备把电梯里套来林强的那句话汇报给张局的江腾飞，脑子里全是黑线，硬硬的咽了回去，现在连郝林海都不能说了。
  张局示意三人坐下后，语气平淡的讲到：“我知道大家肚子里现在一堆问号，还有一堆情报线索亟需对接沟通，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咱们是警察，首先得要不折不扣的服从上级命令，也要相信组织上的每一个决定都有着更高的站位和更深远的意义，你们都是老刑警而且都是基层带兵的骨干，小王虽然是辅警，但也是咱们警官学院科班出身，毕业就在咱们刑警队到现在，也算是老刑警了，刑警更要不折不扣铁一般的执行命令，今天晚上开始包括我在内，我们都不再参与任何工作，不接触任何人，关闭所有通讯设备，刚才我已在办公平台上把郝林海和小王的值班调整了，我们现在对内对外都是关机睡觉，会后我们一起去7号备勤室集体休息，直到明天上午十点后向市公安局党委汇报完毕，接到恢复正常工作的命令。你们还有什疑问吗？”
  三人起立：“没有”。
  张局：“目标7号备勤室，跑步——走。”
  翌日上午8:30,7号备勤室。张局、江腾飞、郝林海三人早已起床，只有最小的王越超还在睡觉。张局让江腾飞到食堂去打点包子、稀饭、豆浆上来，依旧去他办公室吃饭，吃完就出发去市局。说完给郝林海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叫醒王越超“等小王洗漱完，一起来我办公室。”张局补充了一句就先去办公室了。江腾飞下楼到食堂打早点的时候，迎面碰见了治安大队的辅警小赵，江腾飞给小赵点点头，准备往橱窗前走，谁知小赵跟了过来，说：“腾飞师兄好，昨天没喝多吧？”“嗯？”江腾飞猛一哆嗦，暗忖：这小子怎么知道我昨天去喝酒了，随即想到这小赵跟昨天酒局上的某人你有联系，对方可以让他来打探消息的。马上反应过来的江腾飞立刻又说到：“咳，喝得太多了，昨儿下午回来，一头扎进备勤室，刚刚那会才起来，胃里空空的，这不跑来吃点早餐。”
  “哦哦，那腾飞师兄可要注意身体啊，吃完早餐再休息会儿，别太累了。”
  “嗯嗯，好的，谢谢小赵啊！”
  “咳，您还跟我客气啥，以后有什么跑腿遛弯地碎事招呼兄弟一声就好，以后都是自己人了，那您去打饭吧，我也该上班了。”
  “喔喔，好”，“自己人”江腾飞心中有顾不好的预感，打好早餐就径直来到张局办公室。
  郝林海和王越超已经到了，张局泡了一壶正山小种，江腾飞把早餐摆好几人就开动了，张局拿了根油条边吃边交待：“等会到了市局，哥几个都眼力见活一点，市局党委会我也就列席参加过不多的几次，你们都是大姑娘上交头一回，可别当成咱分局案情分析会哦，尤其是腾飞，记着进会场不要抽烟，等会儿吃完饭多抽几根把瘾过足了。还有，党委会是一级党组织讨论决议重大工作的政治工作活动，你们仨都给我把思想觉悟和政治站位拔得高高的，大局意识全局观念一定要强，发言的时候也不要怯场，实事求是言简意赅，记住了吗？”
  “明白”。
  张局的好烟抽掉大半盒，正山小种也喝了四泡。9:45四人准提前抵达市公安局1号楼四楼，张局拨通一把手魏耀斌的电话，5分钟后魏局长从电梯出来刷开了党委会议室的门禁，四人跟着魏耀斌进到党委会议室。按照魏局示意的区域，几人相继落座，魏局亲自在茶吧机旁边拿了纸杯给几人泡上茶叶，就率先开口：“同志们，辛苦了，我代表市局分局两级局党委对你们表示慰问，并对你们这两天在工作上的突破表示肯定，在市局党委其他领导来之前，我受乔栋梁同志（锦山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兼党委书记督察长）委托，先行与大家碰头，目的是统一思想提高认识，以便于精准高效的在稍后的会议上完成情况汇报。”随后，魏局拿出一个文件袋，取出四叠稿纸，和四支中性笔分发给四人，又补充道：“大家昨天接到的保密命令是我亲自下达的，你们执行命令很坚决表现都很好，到目前为止我们依然还在执行着此项工作纪律，所以发给大家的纸笔仅允许列出汇报提纲，会上的一切未经允许的内容不准记录，会后纸笔还要交到我这里，请同志们理解，这并不是组织上不相信大家，而是工作需要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大家，大家是否清楚？”
  “明白”
  “好的，现在开始还有十多分钟时间，列出自己的汇报提纲”言罢，魏局长走出会议室。
  10：30，市公安局党委会议室。阳光拨开云层，透过明亮的窗户，折射在党委会议室背景墙上的警徽上，散发出夺目的金色光芒，会议室门禁发出滴滴的响声，门被打开，专案组几人迅速起立。首先走进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中等身高偏瘦，虽已年过半百但身形挺拔苍健，脸上有一丝微笑炯炯的眼神似乎瞬间能动穿人的内心，身着藏青色短风衣内穿白衬衣套毛背心，下身黑色西裤脚蹬一双十分朴素的加绒布鞋，坐在会议室中间主位后，目光投向专案组几人这边，上位者身上的强大气场顿时让几人心头倍感紧张，尤其是王越超愣是不敢正眼直视长者的目光。紧跟着进来的是一位身穿深色夹克衫白衬衣，戴眼镜手提公文包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皮肤白净面色和蔼，走到主位长者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后面进来的都是身着警服的市局领导：局党委书记局长乔栋梁，二级警监警衔；局党委副书记政治委员慕赫，三级警监警衔；局党委委员常务副局长李伟民，三级警监警衔；局党委委员纪委书记何莉，三级警监警衔；局党委委员副局长锦庆分局局长魏耀斌，三级警监警衔；局党委委员政治部主任叶彩莲，一级警督警衔。几人挨着那位戴眼镜的年轻人依次就坐。
  这样的坐席安排让几人更加紧张，这边只有专案组四个人，对面七个领导加中间一个大领导一共八个人焦点都在他们身上，压力山大啊！
  率先开口的是市公局局长乔栋梁，他声音略微沙哑但却中气十足：“各位领导，同志们！今天在咱们锦山市公安局党委会议室召开这样一场十分特殊的紧急会议，是经过省委省纪委研究批准召开的一次特别的案情汇报分析会，下面请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莅临本次会议的领导：中间这位是甘宁省党委常委纪委书记严肃同志，我旁边这位是中央纪委监察6室的强文广处长，让我们大家欢迎二位领导的到来。”会场响起掌声。
  介绍完市局党委班子到会的几名委员，由魏耀斌局长对专案组几人也做了简短介绍。乔栋梁局长补充道，“从咱们分局同志获取的线索中，我们发现了很多涉及到在职的高级领导干部的敏感话题，今天到场参加会议的人员名单是通过省委省纪委研究决定的必要范围，也是我们经过严格审查的，因此我也提醒同志们，针对今天的会议内容，散会后对今天到会范围之外的任何人员依旧执行最高保密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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