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研发中心

“小蛋糕”走上前去淡淡的道了一声“师兄好！”
  “麻杆男”立刻迎上前去热情地接过“小蛋糕”的背包，转身打开副驾驶车门：“高丹女神请上车。”
  “小蛋糕”没有理会，慢腾腾的打开后座车门：“我坐后面吧，我们江队陪你坐前面，你俩还能抽烟。”江腾飞就这样被“小蛋糕”巧妙地当了挡箭牌。
  “麻杆男”一边开车，一边操着京腔不断地跟后座的“小蛋糕”嘘寒问暖，小蛋糕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从师兄妹对话中江腾飞了解到“麻杆男”名叫罗鑫华，今年三十二岁，早年间也是李良玉教授的学生，现在公安部刑侦局技侦处任副处长，主要工作就是配合李教授的科研组进行刑侦技术课题攻关，并将科研成果及时高效的转化为服务于办案实践的侦查技术手段，罗鑫华的工作性质倒是更像是李教授的助手。“小蛋糕”读研究生的时候，也参加了李教授主导的课题组，因此二人也就以师兄妹相称呼了。看得出来，这位罗师兄对“小蛋糕”的殷勤程度早已超出了是兄妹的界限，甚至有些“谄媚”。对于这些，江腾飞是闭着眼睛竖着耳朵，任凭“八卦”过耳，他只默默“吃瓜”。
  就在江腾飞和“小蛋糕”乘车前往公安部的时候，锦山市这边，便衣行动队指导员郝林海带着一组人，在市公安局交警支队指挥中心蹲点查询重点区域监控录像，此时正好发现疑似嫌疑人的踪迹。
  监控录像显示，2010年12月22日晚22时05分，一名身着深色连帽棉衣的男子，捂着口罩，左手拿着一把形似鹤嘴锄的工具，右手拎着一只深色大袋子，从老钢板厂方向出来，穿过丁字路口走到依河边的灌溉泵站处，向河面方向继续移动，然后消失在监控画面中。
  2010年12月22日晚22时46分，也就是出现在刚才那段监控录像的时间过了40分钟后，这名男子又原路返回到老钢板厂方向，再次消失在监控画面中。根据这一重大发现，郝林海迅速让交警支队指挥中心的民警帮忙调取了以监控画面为圆心，辐射周围5公里以内的所有交警监控录像，并进行拷贝，同时用对讲机呼叫附近派出所，同样以该位置作为圆心，调取同样范围内的治安探头，时间段以2010年12月22日晚22时05分为基准前后各延伸48小时。
  郝林海一组拿着拷贝了监控视频的移动硬盘返回分局，向大队长黄波汇报了这一重要情况后，黄波立刻调回杜一宁小组和大要案中队边锋小组，命令三个小组统一由郝林海负责，对疑似嫌疑人可能出现区域的监控录像展开逐帧逐秒地梳理，尽可能地追踪到这名神秘男子的活动轨迹。这样的梳理工作复杂枯燥而又繁冗，每个路口都会有不同方向的好多组摄像头，治安卡口的监控探头也不少，每一个探头都有三天半左右的监控被拷贝回来，这样的工作任务压在郝林海等不到四十人的肩膀上，在体量如此巨大的监控数据中，寻找一个戴着帽子捂着口罩的神秘男子，犹如大海捞针一般，黄大送到案情分析室（通常对监控视频资料分析的工作，都在这里进行）来的四箱方便面、一箱火腿肠和五条烟、就不难看出干警们的巨大工作量。与此同时，几个驻派出所刑警中队和巡警队一起带着疑似嫌疑人的视频和图片资料，对发现嫌疑人踪迹的区域附近群众也展开挨家挨户逐一走访调查。
  春节期间的京都，很多外来在京工作的人都回到老家过年，所以公路上不像往常那般拥堵，平时两个多钟头的车程，今天约莫四十分钟就到了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办公大楼门口。戴着厚厚的棉军帽，身着制式军大衣的执勤警卫，看到驶来的奥迪车前挡风玻璃上贴着本单位通行证，随即敬礼放行。
  主楼西侧的耳楼是国家刑侦科技研发中心，几人下车后“小蛋糕”一马当先进入研发中心大楼，看来她对此地还是相当熟悉。515办公室里，一位银丝密布地长者，内穿警察制式冬常服，外面罩着一件白大褂，貌似年近花甲，但目光如炬精神健朗。“小蛋糕”连蹦带跳的跑到长者面前：“老师，我可想念您了，你老的头发又白了很多。”
  “喔……你这小丫头片子现如今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我还能不老啊！生老病死是常态嘛，怎么样，现在工作顺利吗？”李良玉教授慈爱的目光看着这位昔日爱徒，缓缓讲道。
  “我当然好了，就是想吃师母做的枣泥蛋糕了，嘿嘿！”“小蛋糕”跟自己的老师撒娇道。
  “哈哈，你这个‘小蛋糕’还是那么馋猫，回头我让你师母给你做，她也想你了，老在我面前念叨你，说你是我们家的女儿嘞。”李教授笑道。
  “嗯呢，我也想师母了，不过这次可能来不及去家里拜访她老人家了，我们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完事后要赶回去呢，下次吧老师。”小蛋糕正色道“这位是和我一起来的江腾飞，我们锦庆分局刑警大队便衣行动队队长。”

  江腾飞被介绍后，迅速上前双手握着李良玉教授的手“李教授您好，您的大名在刑事技术领域那就是权威啊，今日见到您本尊，真是我这个基层小民警的莫大荣幸啊！”江腾飞无比崇拜眼前这位共和国刑事技术学科的奠基人。
  “哦，小江啊，我老人家可不喜欢过分恭维啊，你们是奋斗在一线的战士，你们才是咱们国家刑侦事业的基石啊，欢迎你！”李教授显然很喜欢这位英武阳刚的帅小伙，打过招呼后李教授也不过多客套，直入主题：“先把样本拿出来吧，都知道基层的同志们很不容易，时间也是非常宝贵的，这年还没过完就来京办事，一定是大案子。咱们就少一点客套，开始工作吧。”敬业的李教授沉稳地讲道。
  罗鑫华还想和“小蛋糕”多说几句，听到李教授这么讲，也就作罢了。
  “小蛋糕”从李教授办公桌副柜里拿出一打橡胶手套，拆开一副戴在手上。江腾飞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物证袋递到“小蛋糕”手里，后者打开物证袋，一颗粘连着巴掌大小头皮和一把长头发颅骨，赫然出现在几人眼前，李教授也戴上手套，捧起密封在透明薄膜里的头骨，大致打量了一下：“嗯，这具样本没有被腐蚀和焚烧过，还原后的相似度应该可以达到95%以上。”江腾飞听到大喜过望。
  李教授让罗鑫华取来几套防尘衣和一些防护用具，示意几人穿戴好，继而拿出门禁卡带着几人走进研发中心6楼的实验区。
  这是一座上世纪80年代建成，同年就投入使用的专门从事刑事侦查科学技术研发的大楼，6楼的实验区是李教授等人经过30余年的不懈努力建设的一处功能强大的综合性刑事技术创新实验室集合体，多年以来为我国刑事案件侦破工作，源源不断的提供先进的技术支撑，李李良玉教授这位奠基人，可谓是“国宝级”刑事技术专家。
  几人穿戴好防护用具，走进实验区最里面的一间实验室，实验室门上挂着“颅骨信息采集室”的牌子，里面有两个房间，外间是一个类似于婚纱摄影楼里摄影棚的房间，里面的套间摆着一台2米高2.5米宽的设备，这台设备类似于3D打印机的样子，上部中空，操作台上有一排密密麻麻的按键，设备机台的右侧放着一台电脑。
  李教授让“小蛋糕”打开包裹在颅骨上的透明薄膜，然后亲自用双手将颅骨送进机台内，机台里面有一个类似于托盘的圆形底座，颅骨就放在这个底座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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