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子妃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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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未燃熏香,两人身侧却萦绕着清清凉凉的气息,是顾惜依身上的药草香。
像是夏日里的晨露,带着荷叶的清香。
司卿池思度几瞬,目光穿过时空,幽幽开口:“其实吾不是母后第一个孩子,吾有个哥哥,但在他两岁时就夭折了,但吾从未听父皇和母后说起过这件事,从宫人口中吾才知晓这件事。”
“也许他们只是不想让你多想罢了。”顾惜依安慰道,她本想听一些司卿池的童年趣事,没想到一开口却是这么沉重的事。
“从小,父皇待吾很严厉,吾知道他是想让吾做一个好储君,而母后却是对吾非常宽容,常常护着吾,因此吾小时候很是调皮,常常被父皇责罚。”
“真的?”顾惜依实在想像不到平时连走路都端着的司卿池,调皮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司卿池微微颔首:“嗯。后来郑贵妃也有了个儿子,比吾小三岁,软软糯糯的,很可爱,常常‘哥哥、哥哥’的跟在吾身后。他五岁生辰,母后给他办了生辰宴,宴会进行过半时,他突然让宫人传话说要吾陪他解手,吾未多想便带他出去了。
经过御花园的小池塘时,他扯着吾的衣袖,小声说要荷花。吾见他这般可爱,便带他去摘。吾叮嘱过他不要靠近岸边,可当吾摘完荷花一转身,他就掉进池塘,吾想去救他,可宫人们却将吾拉住。吾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水里扑腾。”
当日,他的弟弟在水里苦苦挣扎,稚嫩的声音不断地喊着救命,头上的小瓜帽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明黄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衬得在水面上下起伏的脸更加惨白。
明明已经过去十年,但司卿池仍然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后来呢?”
“后来,”司卿池沉着声,继续道,“他被宫人救起,却一口咬定是吾推他下水的,那些宫人也说是吾推的。”
“怎么会这样?”顾惜依惊讶问道,可话一出口,她心中就有了答案,望向司卿池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他当时该有多无助?被自己疼爱的弟弟这般陷害。
司卿池唇角挽起一抹惨淡的笑,道:“幸好父皇彻查清楚,是郑贵妃教唆儿子和宫人们这般做的。”
“她怎么忍心?那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才五岁大。”
“是啊,才五岁大。”司卿池若有所思地喃喃,“吾当时也只有八岁。”
被子下,顾惜依心中酸涩,轻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
司卿池反握住她的手,掌心温凉,声音更加冰冷:“父皇本想将郑贵妃处死,但被母后拦下,最后只将她打入冷宫。而吾那五岁的弟弟,却因为在水里受凉,回宫后没几天咽喉痉挛,窒息而死。”(现代医学上称为:干性淹溺)
“啊?”
“郑贵妃不久之后就吊死在冷宫,但吾知道,是父皇赐死了她。”
说到末尾,司卿池的声音在发颤,这件事给幼小的他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以至于这些年每每想起此事,他依旧浑身如入冰窖般发冷。所以他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去想,不去触碰,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之后,皇上就下令宫人不可再提此事,郑贵妃的寝宫不久也入住了新人。
仿佛从来没有郑贵妃,更没有五岁就夭折的皇子。
但这更让司卿池心惊,他同父同母的哥哥是否也如这般消失在偌大的皇宫?下一个会不会是他?
他不敢想,只能不去想,可他仍总会在夜深人静时情不自禁地想。
听着他的颤声,顾惜依心尖泛起一丝心疼,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轻拍他僵直的脊背。
未说一言,但胜过无数安慰。
他回抱住身下比自己小一号的顾惜依,喉间苦涩:“所以吾从那时候就发誓,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吾只会有一个妻子,不管她是谁。万幸,她是你。”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顾惜依怔了片刻,不合时宜地问道:“如果你的妻子不是我,你也会和她白头偕老吗?”
司卿池的下巴抵在她额头,道:“吾不知道,想来应该是的,但愿那样的吾不要遇见你。”
“为什么?”
“因为吾怕会忍不住喜欢上你,可吾无法同你再有些什么,我们只能是彼此的过客。”
“……”顾惜依不知该如何接话,今晚的司卿池似乎特别多愁善感。
压抑的气氛让她有些局促,她开玩笑道:“说不定那时我也嫁人了,而且我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闻言,司卿池怔了怔,眸中情绪变幻,犹豫道:“徐遇瑾五日前已回靖州,一名女子与他同行,两人行为举止亲密。”
“嗯?”顾惜依向后挪了挪,与司卿池拉开些许距离,在黑暗中寻到那双眸子,道,“那人是浔儿吗?”
司卿池没有想到她会这般问,茫然道:“不是。”
“那就奇怪了。”顾惜依小声喃喃。
为什么徐遇瑾要千里迢迢跟来驿站,最后又一个人离开,难道只是巧合?还是他和自己在小树林里闹崩了,一气之下他要杀自己,浔儿为救自己而亡,最后他良心发现把自己送回来了?
是了,如果他真的和自己有过一段情,那他知道自己对野枳过敏也不稀奇,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医说野枳过敏会引起皮肤溃烂,这会不会是用来掩饰腰上纹身的秘密?
果然,突破点还是纹身吗?
见她久久不出声,司卿池以为她是在伤心,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为这种人不值得,也许你什么都不记得并不是一件坏事。”
顾惜依心中想着事,随口应道:“嗯。”
待她反应过来时,话已出口,再多做解释,倒像是此地无银。
她只好转移话题道:“对了,刺青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还未有头绪,反正这几日百国宴的事已经忙完,等你好些,我们一起去国钦监一趟。”
“好,”顾惜依眼角弯弯,像只狡猾的狐狸崽,“不过少傅不会生气吧?”
司卿池摸摸她毛茸茸的头顶,道:“无碍,吾同母后说带你出去玩,母后自会和父皇说,父皇再同少傅说,少傅便不好再说吾了。”
“完了,我好像把你带坏了。”她虽这么说,但语气里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吾吧。”
“也是,你才十八,平时老成得像个三十多的老叔叔,多无趣。对了,你刚才讲的都是些不开心的事,难道你童年就没有些有趣的事吗?”
司卿池摇摇头,黑暗中的眸子似乎透着一丝落寞。
“那我跟你说说我的胡闹事吧。”顾惜依抽回手,将身子向上挪了挪,视线与司卿池平齐,单手枕在侧脸,道,“不过我不保证是真事啊,这些都是我二哥和我说的。”
“好。”
……
不知是不是太医开的药管用,顾惜依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下。
听见枕边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司卿池宠溺地叹了口气,为其盖好被子,牵上她两只手,也阖上了眼。
顾惜依恢复得很快,一早醒来身上的红肿已经褪下,想来当日也是如此。头晚和衣而睡,早晨醒来时红肿已消,所以她才没察觉到身体上的异样
她用完早膳,和司卿池在庭院的石亭上博弈。
三月,已有春的气息,庭院里生机勃勃。
阿玦去折了些野樱回来,插在寝殿的花瓶里。
顾惜依在透过窗户,看着阿玦摆弄花束的身影,忽然心生疑惑:如果“顾惜依”是过敏死的,应该像自己昨晚那样很难受,为什么阿玦好像一点都没留意到?
她执着黑子,久久没有落下。
“怎么了?”司卿池抬眸问道。
“没事,”她收回神思,挽起笑,“没想好下哪而已。”
司卿池拾起一颗白棋,道:“若是这局你胜了,吾今日就带你去国钦监。”
她扫了一眼棋盘上七零八落的黑子,撇撇嘴道:“你可真好心,大不了我自己去。”
司卿池轻笑:“你这么快就放弃了?不如这样,吾与你换子,若是吾赢了,你得许吾一个承诺,若是你赢了,也是如此,如何?”
虽然没有想要的承诺,但秉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顾惜依点头答应,毕竟这棋局几乎已经是个死局。
“以半个时辰为限。”司卿池道。
“你来得及吗?棋盘上可没多少黑子哦。”她嘴上虽这么说,手却飞快地将两人的棋盒交换。
“无碍。”司卿池翩翩说道,春风扬起他的鬓发,如诗如画。
半个时辰后。
果不其然,顾惜依输了。
看着死而复生的黑子,她心中五味杂陈。
“愿赌服输。”司卿池浅笑道。
她将棋盒一推,直直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承诺?”
司卿池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薄唇轻启,缓缓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吾,不许对吾说谎。”
她多少有点心虚,嘟囔道:“这算两个承诺了吧?”
“吾不管,吾就当你答应了。”
“你这是耍赖!”顾惜依不服道,“我……”
说话间,于野快步入亭禀报:“殿下,国师到了。”
“知道,”司卿池挥挥手,“让他去大殿等候。”
“国师?”顾惜依突然明白了什么,狐疑道,“你刚才是在耍我?”
司卿池轻笑出声:“吾只说你赢了,吾带你去国钦监,可你未赢,吾只好让国师来东宫了。”
“你!”
司卿池迎着她愤怒的目光,从凳上起身,哄道:“好了,别生气了,一起去看看吧。”
“哼!我才懒得和你生气。”
……
春日下,庭院中,生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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