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经病？

得了天士之眼后，周济兴匆匆的选了个人流量多的步行街，搜索了一下路线，坐地铁就过去了，早些时候他已经和高老板打过招呼了，今天请假。

        “小周，你最近请假有点多呀，是不是对公司有什么不满吗？”

        “看老板你说的，我之前两次请假，那不是脑袋被砸了吗，都是有原因的，这次请假是处理点私事，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哪能对公司有什么不满。”

        高老板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周，出门在外受点委屈是很正常的，我虽然不知道你前两次脑袋被砸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想劝劝你，做事之前要三思，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咱要用公开合理合法的手段去解决，我认识一个律师，特别擅长处理打架斗殴之类的官司，回头介绍给你。”

        周济：？？？

        高老板莫不是以为我今天要去跟人火拼，出口恶气，还自己一个公道？

        “老板，您想哪去了，我是新时代好青年，是个大大的良民，真的是处理自己的私事。”周济苦笑不得，自己这位老板脑洞还真是大。

        今天不是周末，又赶上早高峰，地铁上人挤着人，除了地铁跑起来发出轰轰的声音，车厢里倒是很安静，青年男女都各自玩着手机，目不斜视，也不相互交谈。上班的都是年轻人，中年人都很少见，周济突然想到了三十五岁魔咒。

        “还好自己是医生，不会到三十五岁的时候年老体衰被资本家嫌弃。”

        通过天士之眼，周济看到几乎所有的年轻人脸上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黑纱，不仔细看的话的话，他几乎都没察觉到。到了地铁上就非常明显了，近处看看还没觉得有什么，周济抬头望远处一望，一条轻纱般的黑雾随着地铁来回的晃动，如果不是地铁里灯光明亮，周围挤着一堆满身热汗的青年，周济差点就要以为自己上了一列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列车呢。

        “年轻人的压力真的是大，天士之眼真的是很好用！”

        一路上，他远远看到好几个脑门上黑雾缭绕的人，黑雾漆黑如墨。

        “系统，我怎么判断面前的人，是不是有重大疾病会死的人呢”

        "想必你已经看到了，一个不健康的人脑门上会有黑雾缭绕，颜色越深说明这个人的状态越不好，身体越疲劳，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如果一个人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下，势必会伤及五脏六腑，这个时候，你就会看到他们的眼圈周围发黑，黑到一定程度会发紫，紫到一定程度会发绿，凡是眼睛周围冒绿光的，都是可以进icu特级病房的人。"

        “如果一个人脑门上黑雾缭绕，眼睛冒绿光，嘴唇惨白，脸颊没有血色，那这个人三天之内暴毙的概率为99。”圣手系统耐心地解释。

        周济摸了摸下巴，“最后那种人出来会把人吓死吧，不，会把我吓死。”他扶着路边的栏杆，打量着来来回回的人群，果然像系统所说的那样，有了天士之眼后，第一关的任务很简单，这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看到了三个需要进icu的病人。

        可是该怎么去说呢，周济犯了难，任务要求是提醒重病的人，随意他必须当面告诉那个人。

        你在街上好好走着呢，突然跑过来一个男的，虽然这个男的长得还算清秀，但是他突然跟你说：“你快死了。”这谁能受得了，大哥直接上去就给你一个兜，小姑娘温柔一点的，怕怕的跑开，泼辣一点的还是少不了挨一个兜。

        说点什么比较好呢？

        “相信我，你有大病！”

        要不来个偶遇，“我觉得咱俩有缘，要不我给你把个脉吧？”

        你说现在怀里要是能揣个行医资格证多好，关键时候拿出来还是很有用的，大街上穿身白大褂拉着别人号脉，真像一个骗子。

        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

        周济握紧了拳头，踟躇了半天，终于行动起来。

        首先他盯上的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应该很好说话吧！”

        他直直的走了过去，那个小姑娘也发现了他，光天化日之下，这个人想干什么，小姑娘还是有几分胆色的，不逃不避，面露警惕之色，看着迎面而来的周济。

        到了眼前，周济倒紧张起来了，他抿了抿嘴唇。

        路人好奇的目光不断地扫过来，估计都是以为这两个小情侣在玩什么呢。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接下来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有大病！尽快到医院看看吧。”

        那女孩一懵，完全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原本她还以为这个腼腆的男孩是来要他微信的呢，心里还在纠结要不要拒绝他。这一句话打的她措手不及，女孩眼睛一翻，气呼呼立刻转了身。

        “喂，喂，你听我说呀，我真的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周济有些急了，快步跟了上去，急忙解释道。那女孩一看后面这人跟个牛皮糖一样粘了上来，还有些甩不掉，心里有些害怕起来，这不会是哪个神经病院偷偷跑出来的病人吧！

        她的脚步越走越快，周济越跟越紧，转过一个街角，终于那女孩忍不住了，大叫：“你别再跟过来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周围的人群围了过来，有几个比较热情的大哥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周济干笑了两声，“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有些话想跟这个小姑娘说。”

        围观群总狐疑的看着小姑娘，又看了周济一眼，有个人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情侣，在闹别扭？”

        那姑娘淡定的指着周济：“我不认识这个人，他一直跟着我，还说我有病！”围观的群众眼神越发不善起来，有几个小伙子袖子都撸起来了。

        周济急了，上前两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我是在救你呀。”

        姑娘一点没有搭理周济的意思，一副怕怕却强装镇定的样子，激起了路边热心市民的保护欲和伸张正义的心，把周济团团围住。

        “误会，都是误会。”周济讪讪的笑着，双手在前面慌忙的挡着，“我可不能在整个时候出幺蛾子，要是被他们扭送到派出所，那得耽误多久！”

        一扭头，就跑走了。

        “算这小子识相，哼！”

        “小姑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大家。”张芸芸礼貌的弯腰道谢，一头黑长的直发，顺着耳边滑下，她的声音很温婉，让人听起来如慕春风。

        “哈，哈，不用这么客气！”

        ……

        一上午了，周济坐在树荫下的台阶，手里拿着一瓶水，到底有什么办法呢？他调起脑海中漆黑面板背景下的金色进度条，离任务完成还有很长！

        “等等”他忽然激动起来，这进度条往前挪动了一点，进度条下面的数字从3/10变成了4/10，“难道……”一个猜想在他脑海中浮现，其实这个任务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告知一个重病患者他有重病，至于他信不信，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得出这个结论，周济开心的蹦了起来，上次给贺老看病之后，自己一直就走进了误区，以为一定要把别人具体的毛病给指出来才可以！那接下来就很好操作了。

        整个下午，一个样貌还算清秀的小伙子，在步行街的人群中来回穿梭，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一脸认真的对着一个人说：“你有大病！快去医院看看吧。”湖口区警方已经接到报警，并且派出了五个便衣，在周济曾出没的地方排查。

        “目前来看，这个人没什么大的危险性，没有携带武器，没有暴力行为，像是精神遭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所以脑袋有些混乱不清的样子，不过以防万一大家还是要注意安全，找到嫌疑人之后，说话语气尽量随和一点，不要再刺激到他。”

        “打电话去最近的湖山精神病医院问问，这两天有没有什么精神病人出逃，如果有的话，是不是一个年轻的男性，危险程度也问清楚。”

        “希望只是虚惊吧，最重要的还是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尽量不要惊动别人。现在报警的群众没有提供嫌疑人的照片，我们只能根据一些语言描述寻找嫌疑人，有些难度的。”

        湖州区步行街两个街区之外的派出所里，一个肥胖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大热天的，坐在高座上捧着保温杯，啜着茶水向下属下达了命令，杯子底部铺满了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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