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对峙

“无依，你别不知道好歹，这些年要不是师父收留你，你哪有今日？”吴英哪里容得无依诋毁张志平。

        “无依，今天你若是过来，我可以对你私自逃走的事情不再追究。”张志平面色严厉。

        王庭轩站在张志平的身后，一言不发，双眼却透着恨意，‘无依，你我之间的仇，我必加倍奉还！’所以他在心里暗暗想着自己复仇的计划。

        “看来这些人对你并不是很友好啊！”许舟毅嘲弄道：“不如跟我回谷？”

        “无依，过来！”方玉箫见无依脚下，始终没有挪动半步，再加上这些人在旁边一直说个不停，他有些担心无依真的会选择不过来，“放心，没事的，有我在！”

        方玉箫向前走了几步，向她伸出手，只要她走过来，只要她选择回来，他以后定会护她周全，绝不让别人在伤她分毫。

        她若不过来，不过来……

        他也要抢她过来，哪怕是强迫，他也要她待在自己身边。

        她与他不过十步之遥，见他伸手过来，她不受控制的亦向前一步，这双手应该像他的怀抱一样温暖，她想要这种温暖，只是在他的心里，她永远都不是他爱的人。

        “回去？”无依站住脚步，眼中只有方玉箫，她想问他，他总要她回去，可是回去那里做什么？那个地方没有一点一滴值得自己回去。

        “对，和我回邀月楼！”方玉箫见她有些犹豫，便向前要去拉她。

        无依立马警觉得向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

        “无依，你到底在想什么？”方玉箫有些焦急，她不知道慑魂谷的人有多么狡诈，和那些人在一起，她随时都有危险。

        “师叔，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无依看了看他身后的季云儿，这个人才是他最爱的人，所以他才会一直带着她。

        他寻到她的那一夜，她曾问过他‘她是自己的什么人？’他当时未答，反而是回问她，‘想当自己什么人？’。

        他曾经可以坦坦荡荡的说自己爱她，甚至因为和自己的师父赌气，也说过自己会娶她为妻。

        他以为自己除了季云儿，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子，若是这一生一定要娶一个女子为妻，娶谁，对自己来说并不重要，而他也不怕被世俗唾弃，娶她为妻又何妨。

        他以为自己忘了季云儿，他以为自己不再爱她，可是当他又看到了季云儿，他发现自己还是爱着她。

        所以当无依问自己的时候，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这个有那么重要吗？”方玉箫又道：“不管如何，你只要知道，我会永远保护你就可以了。”

        “呵！”无依凄然一笑，摇头道：“不需要！我不需要！我怎么敢奢望你保护我！”终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以为他会对自己动心，原来这竟是痴心妄想，眼中似有热热的东西要滑落，无依低下头，闭上眼睛，任那一滴泪滑落下来。

        夜风袭人，终究抵不过人的心寒；月色总是太暗，也不及心中的绝望。

        他听出她话语中的凄凉，他似乎感觉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其实那一夜他便觉察她的心思。看到她如此，他心中不舍，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无依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在抬起头时，仿佛一切都释然了。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无依看着方玉箫伸在半空中手，颤抖了下，见他脸上有失落，有愤怒，“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你，永远都不想！”

        “丫头，你若是不想回去，大可不必怕他们，有我在这，谁都不敢动你。”秦卓南见张志平等人对无依态度强硬。

        “无依姑娘，你为什么会和这些慑魂谷的人在一起？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善类。”季云儿走到方玉箫身旁，刚刚她生怕无依会答应方玉箫回到邀月楼，她怕他的心中不再有她。

        “和你相比，我更愿意与他们一起。”无依嘲笑道：“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只会让人恶心。”

        “你？”季云儿浑身一震，她知道无依为什么会说自己，本来就心虚的人，现在被人一说，更加心虚，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好心来寻你，你怎么能这么伤我们？”

        “别和她说那么多，我们今天必须把她带回去，要不怎么向楼主交代，怎么向武林中的人交代？”吴英抽出剑，便向无依刺去，这架势根本就是要取无依性命。

        方玉箫一掌侧出，便将吴英震飞，厉声呵斥道：“谁允许你动她？”

        “六师弟，无依是我的徒弟，我得对她负责。”张志平见方玉箫的气焰极强，震慑住那些邀月楼中跃跃欲试的人。

        “我自会带她回去，你们休想动她！”

        “我若是不回去，师叔还要强迫我？”无依笑道：“若是想让我和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所有人都不在动，等着无依接下来想说什么。

        “杀了我！”无依看着方玉箫，然后冷冷的继续说道：“然后把我的尸体带回去！”

        “无依，你是要违抗为师的命令吗？”张志平怒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这些年，无依对张志平始终有恨，恨他对自己的不公，恨他对自己残忍，“我有时候就在想，我上辈子到底欠你什么，这辈子要做你的徒弟！”

        “师妹，师父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怎么能这么伤师父的心？”吴英柔声说道。

        “养育之恩？”无依又道：“若不是念在这一点上，我怎么可能会容他如此对我？”

        “你要怎样？”张志平问道：“我倒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你会怎么做？就像当年杀掉那些人一样吗？”

        “其实你早就知道，凶手是我？”无依片刻惊讶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所以这些年，你才会对我如此？”

        “我也是前几日才确定，这些年我也是猜测而已。”张志平叹气道：“当年我便怀疑你是凶手，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为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七岁的女孩，竟会有如此的残忍手段。”

        “那些人害的哥哥生死不明，又将我囚禁起来，一些人面兽心的人，难道不该死？他们能害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无依说的平静，仿佛那些人命还不如一只蚂蚁！

        “这么多年，幸亏我没有教过你一招半式，否则像你这种心肠歹毒的人，岂不会是祸害？我张志平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张志平面露杀气。

        无依冷哼一声，决绝的到：“若是有的选择，我也绝不做你的徒弟。”

        “好!”张志平怒极说道：“既然你不想当我的弟子，今日你我师徒缘分就尽了，以后我们再无瓜葛，那我也不必念在师徒之情，对你手下留情了。今日我就除了你这祸害。”

        张志平抽出双刀朝着无依便砍去，由于速度太快，方玉箫并未反应过来，幸好站在一旁的秦卓南出手抵挡，无依才躲过一劫，方玉箫见状，便飞身去拉无依，想要趁乱把她带过来。

        无依见方玉箫朝自己过来，便急忙退到许舟毅身后。许舟毅本就想在和方玉箫一较高低，这次正合他意，二人瞬间便交上手了。

        双方见这几人在中间交手，都不敢上前。

        阿仁一直站在无依身后，好像在时刻保护无依。

        几回合下来，许舟毅明显落于下风，被方玉箫打的节节败退，突然方玉箫剑势直指他心口，他已经退至墙根处，根本无处可退，这一剑怎么也躲不过。

        “无依师妹！”刘文义突然大喊道。

        方玉箫这才看见无依挡在许舟毅身前，这一剑若是刺进去，不管是谁，都是必死无疑！

        方玉箫立即收力，恰巧差寸余停住。

        “你居然为了他，连死都不怕？”方玉箫眼睛充血，像是愤怒的猛兽，随时都可能爆发。

        “哈哈！”许舟毅大笑道：“方玉箫，你武功确实高过我。不过却是个可怜的人，连自己到底爱谁都分不清，或许这该叫笨！”

        秦卓南甩掉张志平，飞身越过高墙说道：“舟毅，带上她走！”

        见几人带着无依翻过高墙，方玉箫和张志平便也追了出去，只见无依与许舟毅同乘一匹马，两个人那么进的距离，方玉箫怎么不吃醋？

        他一跃便到了他们的马前，挡住他们的去路，早就没有之前的温文尔雅和洒脱，怒道：“无依，我再说一次，和我回去！”

        “我也再说一次，除非我死！”无依不知何时抽出一把短刀，抵在自己的颈间，“师叔，一定要我死吗？”

        方玉箫不敢在动，他怕她真的会刺杀自己，“好，我放你走！”他侧过身，看着那匹马扬长而去，心便也随人去了。

        “无依！只这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放你离开我的！”

        “你为何不拦下他们？”张志平不悦道：“你这样，我们怎么去和师父交代！”

        “二师兄，不是总想去师父那告我一状吗？这次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方玉箫嘲讽道。

        “六师弟，你一向不把我们这些师兄放在眼里，我不与你计较，但是这是大事，你怎么能意气用事呢？”张志平压住火说道。

        “二师兄若是在敢动无依，我绝不会置之不理。”

        张志平气急，又不能拿他怎样，“这件事，我自会禀明师父，希望你到时候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让师父原谅你！”

        “随你！”方玉箫转身便向着无依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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