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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再起波澜


江克炅吃惊,白零更是瞪大了眼睛,自己曾多次与乐境泽打过照面,他的武功断没有现在这般厉害。白零心想难不成这家伙骨骼清奇,天赋过人,数月修炼下就精进至此?可要是这般解释,那他前二十年又干嘛去了。要说他是天纵奇遇,碰到了高人?念及此,到不是没有可能。白零自己就因为遇到了玄机老人,从而武功大进,要不是筋脉掣肘,今天与刁无极交手,说不定能有些许获胜机会,至少不会力竭而败了。

        夏媛媛挺身挡在江克炅身前,面有薄怒,道,“你这小道士怎的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瞧人生的白净,但下手却如此毒辣呢。玉树观人平时就如此行事?”乐境泽看来的是夏媛媛,略略收敛高傲神情,还剑入鞘,拱手道,“夏宗主好,你门中弟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我只是代为管教一下罢了。”夏媛媛见他说话傲慢之极,怒火上涌,“我门中弟子需要你来管教?你观观主承德道长为人正直,是非分明,虽然做事也有狠辣一面,但都是侠义为公,惩奸除恶所为。怎么门下弟子竟然不知礼数,肆意妄为,实属让人不耻。”

        乐境泽脸色一变,说道,“夏宗主,乘我还唤你一声夏宗主,你最好收回刚才话语。本观做事哪是你能来评判的?况且,追回本观至宝乃全观上下首当要务,在下挺身而出讨个说法,何耻之有。”

        夏媛媛横眉冷对,说道,“玉树观已经借丢宝一事骚扰我派甚久,我冒昧问下,玉树观如此斩钉截铁说我们千机门盗了你观中宝贝,可有证据?”

        在一旁的于道挥挥衣袖,吊高声音冷笑说道,“是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剑苛亲口所说,此人受你们副掌门纳兰缺指使,前来我观盗宝,夏宗主若不信,自可问问你家副掌门去,你觉得你们千机门还能脱得了干系吗?”

        夏媛媛打量于道、乐境泽一番,看他们言之凿凿不似扯谎,难道真是副掌门所为?夏媛媛心有疑云,但她向来处乱不惊,做事极有章法,当即道,“我千机门一向以侠义为纲,绝不会随便做出盗人宝贝之事,既然玉树观出有疑问,我夏媛媛自会回去查清,给你们一个说法。只不过只不过纳兰掌门为人洒脱,不爱管理门中事务,常常外出云游,一年半载都不定能见他一次。还望玉树观各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于道见夏媛媛语出诚恳,脸色稍缓。而乐境泽年轻气盛,听夏媛媛说了半天,结果还要己方等待,颇为不耐,说道,“夏宗主,敢情掉的不是你门中至宝,你不心急,我们观中最近可都是鸡犬不宁,谁知道你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夏媛媛见这年轻道士说话咄咄逼人不依不饶,也是心头火起,重声道,“那依你说法,该当如何?”

        乐境泽嘿了一声道,“那就请你们掌门之女段小姐和我们走一趟,等你啥时候问到纳兰缺还来宝贝了,啥时候再来要人吧。”

        乐境泽此言一出,千机门众人脸上纷纷变色。江克炅刚还惊魂未定,但见他语带威胁,辱及师姐,立刻出口大骂,“玉树观枉称清修,你这年轻道士说话也太不知脸皮,我师姐何等样人,岂容你拿她说事。”陈绝飞更是脸上罩起一层黑气,一个转身,来到乐境泽面前,喝道,“在下千机门陈绝飞,未请教?”乐境泽说道,“我乃玉树观乐境泽,你有何事,我只要段小姐前来做客,男的不要。”

        陈绝飞忍了很久,怒道,“乐道长请自重,要想请得我师妹,先过我这一关吧。”夏媛媛知道只要涉及段瑶,陈绝飞江克炅等人必定上头,劝也是劝不来的,于是只能无奈摇头,一场架又是无可避免。

        乐境泽见陈绝飞气度不凡,身法潇洒,知其武功不弱。于是不敢怠慢,双手圈出,一腿前伸,前后一摆,出手的就是玉树观拳法绝学“不二拳”。这拳法刚劲威猛,力劈山河,内外结合,是玉树观的上层武学。

        陈绝飞见他前面功夫,知道他剑法厉害,没想到拳掌功夫也是优秀异常。陈绝飞是长兵部宗的优秀弟子,不但长枪使得好,同样对拳掌有很深涉猎。二人两拳相交,俱是一震,心头各叫一声好。

        陈绝飞习武讲究的是根基沉稳,向来都是扎实精熟每一门武学,从不蜻蜓点水,得过且过。陈绝飞与这道士一交手,即发现他虽然拳法招式刚猛,但其实底子并不扎实,变化运用也不流畅,明显没能将他的拳法发挥出全部威力。可是怪就怪在每次与他拳掌相交,就会感受一股大力,力大宛如排山倒海,让人难以抵挡。陈绝飞惊愕,瞧他年纪大不得自己几岁,哪儿练出来的这么高的内劲。

        陈绝飞打起精神,用起“灵龙掌”。这套掌法是段掌门创出,单独授与他的。此掌法贵在招式灵巧,变化多端,与人交手时,常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陈绝飞练习此掌法很久,本想作为隐藏绝技备着,今见乐境泽武艺高强,便不由拿了出来。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十招,只听陈绝飞大喊一声,“着!”,右手宛如灵龙出海,一掌拍在乐境泽左胸。一招得破,陈绝飞丝毫不给机会,连连出手,后手连续五掌全都拍在乐境泽胸口,把他直直拍得倒退几米,方才站定。

        白零见陈绝飞拳掌打在仇敌身上,堪堪取胜,心下痛快叫好。一旁却传来周若心的声音道,“你千机门的大师兄怕是要输,这乐境泽不简单。”白零正疑惑她如何看出,只见乐境泽复身再上,又和陈绝飞斗在了一起,好似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陈绝飞招式显然精妙许多,只见他时不时就击中乐境泽身体各处,然而乐境泽除了稍微躲避劈向头部的来掌外,其他招数竟然一并受了,好像有横练功夫似的。而陈绝飞拳脚打在他身上,自己反而受到极大反震之力,内息大有滞塞之感。

        乐境泽再挨得数下,瞧得陈绝飞后招破绽,一样给了他当胸一拳。然而陈绝飞仅吃了这一下,立时觉得胸口有如重锤,喉咙一口呼吸接不上来,人腾地倒退数步,堪堪稳住身,欲待再上,胸中就像翻江倒海,气力怎么都提不起来,脸上神色一阵青一阵红,连续翻了七八回,才稍稍缓过来。

        这下不用想,确实是乐境泽胜了。千机门人都知道陈绝飞武艺高强,在这里仅次于夏媛媛,连他也不能得胜,那其他人也不用再上了。陈绝飞羞愧,瞧着夏媛媛道,“夏宗主,我”

        “先别说话,气运丹田,丝蕴填海,入从百会,出则少阳。”夏媛媛一字一句说道。

        陈绝飞不再言语,而是照着夏媛媛所说,内息依样走了一遍,果然胸中烦闷好了不少,干脆跑腿而坐,圈臂吐纳起来。

        夏媛媛回首说道,“乐道长瞧着年纪不大,但是内功竟然有此底蕴,实属了得,不过也莫要目中无人,我今天要不挫挫你的锐气,你都不知人外有人。”

        乐境泽知道夏媛媛功夫在千机门中是排的上号的,不敢托大,复拔剑在手。长剑寒光耀眼,似有流光溢彩,竟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剑锋斜指,口中吐字道,“夏宗主请了,如果在下侥幸胜了一招半式,夏宗主随我同去也是可以。”

        夏媛媛听他言语越发无度,怒火如炙,正欲待上,身后飘来一人,人未落地,便嘻嘻笑道,“师父,您老人家何等金躯,犯不着屈尊和小辈一般见识,这样的小杂毛,派徒弟我出马即可。”

        来人站定,赫然便是前面勇斗刁无极丁准二人的少年白零。夏媛媛不安道,“不可鲁莽,这道士绝非等闲。”白零笑了笑说道,“师父放心,我省得。”夏媛媛苦笑,这几个年轻弟子一个比一个倔,不过既然他说得如此笃定,应该是做好打算的。

        白零见乐境泽连挫江克炅和大师兄,再也忍耐不住,挺身而出。其实自己对赢乐境泽并没有多大把握,只是仇敌在前,哪里还能退缩,要是拼不过,死在这里也算一了百了。

        白零年岁正值发育之际,容貌变化不小。乐境泽瞧着白零,刚才有撇到过他出场动过手,现在看着有些眼熟,一时没想起来他是谁,问道,“这又是哪位千机门高人,本人剑下不杀无名鬼,报上名来。”

        白零看着他,不禁恨地咬紧牙根,但脸上仍是笑眯眯地说道,“在下是千机门一打杂弟子,名字何足道哉。乐道长武功俊得很,在下忍不住便冲出来想讨教两招。看你最擅长的似乎是剑法,巧在我最擅长的也是剑法,咱们要不就在剑法上见真章。”

        乐境泽哼了一声,寻思这小子是不知死活,当即道,“好,那就比剑法。”刚举手要刺,白零忙挥手连连喊道,“且慢且慢,直接武斗你太也吃亏,我又怎能占你如此大的便宜呢,如果文斗,才对你公平些。”乐境泽听得有点迷糊,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武斗文斗的,又怎么对我不公平了?”

        白零嘴角一咧,邪邪笑道,“武斗就是如先前江师兄陈师兄般和你直接交手,文斗嘛就是咱俩相距五尺,画地为牢,在圈中交手,谁都不能出圈,出者为负,如何?”乐境泽不屑道,“意思我是明白了,那为什么武斗就是我吃亏了,阁下莫不是太过自信了?”

        白零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道,“刚才我一人独斗刁无极,丁准两位武学大家,想必你是见到的,乐道长功夫虽然不错,但不知和他二人合力相比,却又如何。”乐境泽虽然自视甚高,但还不至于这点数没有,回道,“那自然是比不上的,刁丁二人均已是武学宗师,更何况二人合力来。”白零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说道,“照啊,他二人合力尚且伤不到我,你又哪来的自信可以刺到我呢。就我这种身法,对你根本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我说武斗是你吃大亏了。”

        乐境泽回想刚才情景,这小子确实所言不虚,轻功看样子确实高过自己,如果武斗,还真可能连根毫毛都摸不着他。若按他所说,二人都画地为牢,在圈中文斗,那根本就没法出圈躲避,确实是大大的优于自己了。

        乐境泽唰地一声,剑指白零,说道,“就算情况如你所说,那你为何要相助于我,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还是说阁下另有诡计。”

        白零从身后摸出一把长剑,在地上规整地画着两个圈,边画边说道,“你当真想知道为什么?”乐境泽说道,“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说,是真是假,一听便知。”白零画完两圈,微笑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我和江,陈两位师兄皆爱慕段瑶师姐,为能得美人倾心,我们一直暗暗较劲。今他们二人与你武斗惨败,实属无能之辈,如此良机,我又怎能放过。我自信能胜你,而且能在文斗情形下胜你,这正是我在师姐面前大大表现的机会。现在,你信了么?”

        白零此番话一出,直叫周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段瑶万万没料到他竟会当着众人面说出这种话,当即面红过耳,脸上就像开水般滚烫,心头砰砰乱跳,羞涩中夹杂着惊喜,一改平时泼辣形象,头都快埋到怀里去了。

        江克炅听白零骂自己无能,还当众表白段瑶师姐,只气得七窍生烟,伸手去拿腰间长剑,就想冲上去先砍了这个臭小子。谁知道手一模走空,长剑不知所踪,见白零朝自己晃了晃手中长剑,瞧着眼熟,正是自己之剑,原来是被这小子偷了!

        陈绝飞兀自打坐通过内息流转疗伤,乍听白零话语,惊愕之极,内息突然紊乱,横冲直撞,胸中激荡,差点喷出血来。赶紧连连催劲,好不容易稳住内息,知道此时是自己内功游走的关键时刻,不能心有旁骛,眼下别说上去怒斥白零了,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乐境泽放眼一瞧,便信了白零话语,说道,“好,我信了你,那便依你所言,我们文斗,但是若你因此有何不测,那也是你咎由自取,须怪不得我。并且你的心上人也得跟我们去观中走一遭,”白零道,“这个自然,请。”

        两人俱是一般的年轻飒爽,双双脚下一踏,缓缓飘入圈中。两人甫一站定,白零刚拱手,乐境泽便突然拔剑便刺,毫无征兆的动手,又快又疾,直取白零小腹。几个武林人士见乐境泽偷袭,大呼牛鼻子卑鄙,然而剑已及身,眼看是要晚了。

        白零流水决已经练至如火纯青,且知道乐境泽做事果断狠辣,心下早有准备,待他剑势一到,身子在圈中摆出了一个“c”字形,堪堪躲过了这一刺。乐境泽剑法高超,似乎当年观主所授虚灵剑法已经练成,见白零躲过这一刺,剑锋忽转为横斩,立时就想将白零砍为两段。白零丝毫不惧,两足腾空,单手向下撑地,人整个倒立过来,千钧一发之际躲过斩击,随即也是自下而上,挺剑反击,照模样直刺乐境泽小腹。乐境泽见白零所用姿势虽颇为怪异,可十分有效,空暇之余还能出剑还刺,不免有些许慌乱。他神功近日大成,但临敌经验未比白零多多少,白零剑锋一指,自己便慌忙收剑欲挡,白零一朝得势,岂会再给机会,长剑如风,快如闪电,尽取攻势。一来二去之后,乐境泽便由攻转守,尽处下风。

        乐境泽百般遮拦,先前的高傲劲儿一朝尽失,在场武林人士与千机门人早看这牛逼哄哄的道士不爽,于是都给白零呐喊叫好。

        白零使出无情剑法中的绝招“三生三世”。瞬发三剑,分取乐境泽,眼睛,咽喉,心窝三处,随意他遮挡哪一点,另两点皆空,白零心中充斥愤恨,满腔仇恨化作剑雨,力求毙他当场。

        乐境泽再也无法支撑,万万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少年剑法如此高超,令人万难抵挡。当下顾不得其他,性命要紧,一个转身急退,瞬间拔出数丈远,落地时还不慎撞翻许多桌椅,狼狈之极,周围人纷纷散开躲避,深怕殃及池鱼。

        白零处心积虑,诱使乐境泽站桩文斗,其实反而为了扬长避短。刚才与刁丁二人的剧斗实已经耗费了大半的劲力,现在如果与乐道士武斗,恐怕没多少内力支持自己再像先前那样使动轻功,所以仗着乐境泽不知自己内功有限,诓他文斗,反而胜算更大。并且乐境泽此人必须死在自己手里,不能假手他人,于是抢先夏媛媛一步下场比试,说到底,白零已经起了杀心,顺带还乘江克炅不备偷了他的宝剑,便想一击送乐境泽归西。

        “好诶,那人出圈啦,是白零哥哥赢了!”周若心鼓掌喊道,夏媛媛一颗悬着的心也是随之放下,自己见过白零精妙剑术,但他武功时灵时不灵,总让人难以放心。白零暗道可惜,这小子出圈保命,自己再行追击,要想杀他那就难了。

        于道见乐境泽楞在当场,面无血色,知道这小子心高气傲,众目睽睽下受此挫折定然一时难以接受,便踏步说道,“夏宗主,千机门下果然能人辈出,这年轻娃儿现在武功就如此了得,未来不可限量啊。既然今日我们技不如人,那此事暂且揭过,后会有期。”夏媛媛赶紧拱手谦虚两句。于道暗叹一声晦气,就待招呼乐境泽走人,可连续呼唤他两句,他充耳不闻,垂头不语,不知是痴了还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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