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王木匠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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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厚君看着红豆:“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事呢。”
“昨儿王木匠替我家家都问了,没人愿意卖田或者租田给我。”
“那些茶籽还能等到明年开春下地,树苗咋能等呢?”
红豆想了想:“少东家在乡下有田产吗?”
弥厚君笑:“有自然是有一些的。”
红豆:“少东干啥不把这些茶树苗带回自家田地里栽?”
弥厚君:“红豆,我和你说。”
“要想采摘下和神仙崖差不多香味的好茶叶,须得在这玲珑山附近栽茶树才好。”
“我并不是此地人,家里庄田离这里太远,水土气候都不一样。”
“当然了,要是想茶叶真的好,能在神仙崖上采摘炒制是最好不过的。”
“你也看见了,那里实在是进不去出不来。”
“人力物力耗费太大,就赚不到多少银子了。”
“在这龙山坳栽种,都只能是先小面积试种。”
“倘若香味差的太远,也是不能卖钱的。”
红豆心里想着,这些弯弯道道我哪里不知道?
只不装作糊涂些,又怕吓坏了秀才老爹。
还有这位鬼精的弥少东。
默然了一会,道:“这里的山田就是人的命。”
“你却要拿了来栽树,谁肯租卖?”
弥厚君不觉叹了口气。
“原本想自己做些单独的买卖,不想开头就这么难。”
红豆道:“弥少东,外头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才喝这苦茶叶?”
弥厚君笑道:“红豆,你说这茶叶是苦的?”
“在外头那些富贵人家,他们有的是法子。”
“拿着这些茶叶,点制出又甜又醇厚的茶水来。”
“所以,茶叶苦不苦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在筵宴待客时候,揭开杯盖的第一股香味。”
“倘若再能制成最上等的贡茶。”
“茶叶简直就不是茶叶,就是金子了。”
红豆已经明白了。
弥少东话里的意思,这茶叶就像现代社会里的奢侈品。
所谓吃茶,大概就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穷人连饭都吃不上,所以也不需要吃什么甜茶苦茶。
红豆心里,突然有了一些模糊的念头。
她看着弥厚君:“少东准备如何做玲珑山的茶叶生意?”
弥厚君见红豆问的郑重其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道:“我心里知道,这玲珑山茶的确是极好的。”
“但也得先种出茶树,炒制出茶叶来才行。”
红豆道:“少东手里有多少本钱?”
弥厚君大概早就合计好的。
立刻说道:“买十亩二十亩山田的银子,我总归有的。”
“不过,我得先回去一趟。”
红豆问:“炒制茶叶呢?”
弥厚君道:“置备那些物件倒不需要太多银子。”
“但是得请一个炒茶师父。”
“铺子收皮子结束,可以现成就接着炒茶。”
“至于运出龙山坳发卖,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红豆道:“明天我替少东寻肯租买山田的人家。”
安秀才听了半天,突然说道:“不可,不可……”
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大声的叫嚷。
“他家丢了铜钱,凭什么赖我爷儿两个?”
“我和秀才当面烧香赌咒去……”
安秀才也忘记和要红豆说什么不可,一骨碌爬起来。
两只骨瘦如柴的手拄着床沿。
抖着胡须,瞪着眼睛,只喘粗气。
红豆慌得一把扶住她爹。
弥厚君忙站起来。
只见一个身体干瘦伛偻的老头子,衣衫褴褛。
光着脚穿着一双破麻编鞋,头发和胡须花白肮脏。
肩上背着破搭布袋,一只手拿棍,一只手拿着一只破碗。
却直着脖子,怒睁着眼睛,吵吵嚷嚷的走进屋。
一个神情呆滞,走路一瘸一拐的干瘦男子。
衣衫也是破的可怜,紧紧跟在他身后。
进门就带进一股子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濯的酸臭味。
王木匠,陈老莫,还有几个村里男人,也一起跟着进来。
王木匠的脸上,带着邀功的得意。
大声说道:“做贼心虚,放屁脸红。”
“老岳,你没有干腌臜事情,干啥这样急急慌慌天黑了还往外头走?”
“快说,秀才的铜钱是不是叫你爷儿俩拿去了?”
岳老头回身对着王木匠脸就是一口吐沫:
“呸,俺要饭就是要饭。”
“却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王木匠,你个狗日的,俺穷也不是给你欺负的。”
红豆赶紧对着怒气冲天的岳老头叫了声:“岳大爷。”
老岳头转头见屋里还有皮货铺子少东。
还不忘对着弥厚君打了一个问讯。
脸上仍旧带了怒气,看着红豆和安秀才。
“秀才,你家丢了铜钱,咋赖在俺爷儿两个身上?”
“俺今天回来了不假,天黑了又急着走。”
“不是偷了你啥值钱东西要跑。”
“俺爷儿俩是为了赶到青龙镇上去。”
“明儿青龙镇有一户人家娶媳妇,俺想去和他讨几文喜钱。”
“三十多里地儿,庆子腿脚不灵便。”
“俺不趁晚走,要等半夜走不成?”
一边说,一边负气。
把肩上瘪瘪的搭布袋子取下来,一下子扔在地上。
道:“秀才,搜吧,搜不到俺再和你去土地庙烧香赌咒。”
再看岳庆,已经双眼含泪,只没有作声。
红豆瞧的心里难过极了。
忙弯腰替老岳头捡起搭布袋子:“岳大爷,是俺和爹对不住你了。”
“几吊钱不值啥的,丢就丢了……”
老岳头更加恼火了:“红豆妮子,你这话岳大爷更不爱听了。”
“我老岳是要饭花子,也是干干净净的花子。”
“别说几吊钱,就是一堆银子搁那。”
“俺也知道,俺命贱,那不是俺的。”
“你爹的铜钱,不是你岳大爷偷的。”
“今天俺回来,连打你家门口过都没有过。”
“俺只有一个儿子,一条命,不怕都和你爹赌上……”
红豆急道:“岳大爷,快不要说了。”
“俺知道,铜钱绝不会是你拿的了。”
王木匠和陈老莫几个人兴兴头头,以为捉到了真贼。
现在瞧着老岳这劲头,还真不像偷了秀才铜钱的。
陈老莫摸摸头:“这是哪个黑了心的?”
“趁着村里人走空了,干这丧了良心事情?”
“别人牵走了牛,倒叫老岳拔了牛桩。”
另外一个道:“俺知道,老岳讲的不错。”
“青龙镇明天是梁财主家娶第二个儿媳妇。”
“他家开着好大绸缎庄子,县丞老爷都和他要好呢。”
王木匠很有些没意思,冷笑道:“你晓得的还怪多的呢?”
那人道:“俺丈人家是青龙镇的。”
“昨个俺老婆才从她娘家回来,俺咋个不晓得?”
王木匠性子耿直,对老岳头道:
“看来这事是俺想差了,不怨秀才和红豆。”
“那也真是巧了。”
“偏俺下山那会,就瞧见你爷儿俩匆匆忙忙往村外走。”
“秀才钱丢了,恼的死过去。”
“你说,俺不赖你,还能赖谁去?”
“老岳你要恼,就恼俺。”
“红豆就拦我来着……是俺对不住你,冤屈了你爷儿俩。”
老岳头是踩百家门头乞食的,向来卑微圆滑。
方才一股子怒气,只为实在是冤枉。
不愿白白担了一个小偷的名声。
见红豆和王木匠都这样说了,也就转怒为喜。
道:“俺也不是恼秀才,也不是恼木匠,俺是真没偷铜钱。”
又道,“你们把俺爷儿俩撵回来也好。”
“要不然,俺爷儿俩啥都不晓得。”
“人在外头,却担着贼的名声。”
“那偷了铜钱的人,却欢欢喜喜受用去了。”
七嘴八舌又说了一会子,到底也不知道安秀才这铜钱被谁给摸去了。
岳老头惦记着去青龙镇,急着要走。
红豆留他们吃了晚饭才走,爷儿俩个不肯。
岳老头带着岳庆走后,王木匠陈老莫等人也各自回家。
红豆做了晚饭,弥厚君吃了才回铺子。
绒绒白天啃饱了毛栗子,也不算太闹腾。
一直乖乖缩在红豆的被子旁边,
红豆准备吹灯睡觉。
呆呆坐在床沿的安秀才突然说道:“老岳会炒茶。”
红豆没有听明白:“爹,你说啥?”
安秀才抬起头,看着红豆。
“老岳年轻时候,在外头给人炒过茶。”
“庆子的娘就是他在外面给人炒茶拐回来的。”
红豆惊讶的看着她爹,叫道:“爹呀,你早咋不说?”
安秀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再干了。”
红豆道:“做手艺难道不比要饭好?岳大爷为啥不愿意干?”
安秀才道:“庆子娘得病死后,他过不下日子。”
“就带着庆子去他丈人家,庆子的腿就是给他舅子的儿子打断的。”
“后来,他宁肯要饭,也不去那炒茶的地方做手艺了。”
又道,“你岳大爷是个能人,然乎,然乎……”
“你要替弥少东买山田的事情,却做不得。”
红豆没作声,躺在烂稻草上,心里开始琢磨。
岳大爷迟早是要回来的。
眼前的事情,还是如何替弥少东寻到栽种茶树的山田。
做不得也要做,她早就不听她爹的话了。
王木匠一大早就来找红豆。
原来,他们听说红豆和弥少东一起杀死了三匹狼。
大家就想去把那些死狼弄下山来,那好歹也是块肉。
昨天实在是太晚了,大家又惊魂未定。
虽然上山的人多,也不敢提出回头去寻那几匹死狼。
今天一大早陈老莫就跑到王木匠家,叫他来寻红豆。
说,‘就那,还不知道死狼的血腥味有没有引去豺狗。
但那里离山下很近,大家好歹一起去看看。
说不定还在呢?’
红豆心里也惦记着被自己搁在半道上的那篓毛栗子,答应一起去。
去和弥少东说。
弥厚君立刻道:“红豆,我跟你一起上山吧。”
红豆道:“俺们人多,哪能次次遇见狼?”
“少东不要多管我的闲事,该好好做你的生意才是。”
弥厚君看着她:“那你自己小心呵。”
红豆点头:“我回来就去替你寻谁家肯租卖山田。”
想了想,又道,“还有炒茶的人。”
弥厚君奇道:“你们这里还有会炒茶的?”
红豆道:“听说有一个,等我问问。”
弥厚君:“这个不急。”
红豆突然“哎呀”了一声。
弥厚君问道:“咋了?”
红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昨天在山上遇见金老九了。”
“他叫我捎一囊野葡萄酒给少东,叫我给扔了……”
弥厚君取笑道:“是不是遇见狼,给吓的?”
红豆道:“我去找找,说不定还在。”
王木匠陈老莫等人拿了扁担绳索,带着镰刀锄头。
浩浩荡荡,往山上去。
没了背篓,绒绒就小猫似的,一直趴在红豆肩膀上。
红豆她们昨天遇见狼的地方,确实离山下不是太远。
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众人到了一看,地上死了两只大狼,一只小狼。
被弥厚君打死的公狼,被红豆用短刀扎死的小狼。
尸体都僵挺了,身体却还完好
先被红豆刺中脖颈死掉的母狼,却已经被啃的只剩下一具泛着血红的狼骨头了。
王木匠道:“这不是豺狗干的。”
“那东西总喜欢成群结队,还贪吃。”
“不会只吃掉一条死狼,留下两条的。”
红豆道:“俺们昨天遇见的是五条狼。”
“打死三条,跑掉一条小的。”
“还有一条小的,被方婶砍伤了,也逃了。”
王木匠道:“这就对了。”
“瞧瞧这狼崽子,真是无情无义东西,它们连自己亲娘都吃。”
一边说,一边招呼大家把另外两条死狼用绳子捆扎起来。
红豆跑到棠栎树下,却没有寻见昨天被她丢在树下的酒囊。
好生奇怪。
昨天她明明就把酒囊掏出来,扔在陈大娘的竹篓边的。
王木匠过来问:“红豆,你还找啥呢?”
红豆道:“一个酒囊,是金老九叫我捎给少东的。”
“咋就不见了呢?难道这里有人过去了?”
王木匠道:“不能吧。”
红豆想想,难道是陈大娘慌乱之中,抓起来打狼了?
怪不得当时见着弥少东,还是忘的那样干净。
惊魂未定是一个缘由,最主要的,可能就是没见着酒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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