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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获救


在坠落下去的同时,云佳时在心里不住地咒骂着白冬悠。

        你跑什么呢?不就是让他们摸一下吗?会怎么样呢?难道会少块肉吗?

        总好过他们现在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啊!

        不过这自由落体运动也没做多久,云佳时和白冬悠便被悬崖下的一棵大树给接住,而大树的旁边就有个山洞。

        云佳时和白冬悠就跟两颗悠悠球一样,滴溜溜地滚了进去。

        这除了晕头转向,头晕眼花,以及少量的擦伤之外,倒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骨头都没折一下。

        云佳时开始觉得这有点反常规,未免也太不把牛顿他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了。

        不过后来想了想,她拿着刀捅苏安,捅得就跟不要钱一样,苏安照旧没事。

        所以说这剧情大神,不仅没有把物理学之父放在眼里,就连医学之父也没有放在眼里。

        不过白冬悠还算是有绅士风度,刚才摔下来的时候,下意识抱着云佳时,牢牢护住了她的脑袋。

        云佳时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虽然是白冬悠把她给捎带下来的,但毕竟人家也保护了她,所以道谢是必须的:“谢谢你,我其他地方都不怕受伤,就怕撞到脑袋。”

        这坠崖都能没事,所以一撞肯定会失忆。

        毕竟,狗血剧情一条龙嘛,必须得提防,到时候忘记别人不要紧,要是忘记了苏安怎么办啊?

        白冬悠站起身,边四下查看着山洞的情况,边赞同道:“没错,你的脑袋最重要了,再撞的话,可就雪上加霜了。”

        云佳时原地站了三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卧槽,自己被骂了?

        她感觉到了出离的愤怒。

        主要是骂自己的人可是白冬悠,一个把苏安的杀意理解为好意的人。

        被他骂自己脑袋不够用,云佳时感觉到了被侮辱。

        她也开始左右四下打量,这个山洞里面没监控,把白冬悠一脚踹下去的话,应该不至于蹲橘子吧。

        正当云佳时在考量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时,她看见了白冬悠手骨上受的伤。

        刚才两人滚动下来时,白冬悠用手掌护住了她的后脑勺,导致自己手骨处被石头给碰伤,正在流血。

        云佳时的心瞬间就软了,她赶紧“哗啦”一声,从衣服上撕扯下来一块布条,给白冬悠的手骨仔细包扎起来。

        她用白皙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帮他做着包扎,动作轻柔。从白冬悠的角度看去,云佳时的脸庞白净如玉,水眸莹润,灵气动人。

        此时的氛围,应该算得上浪漫唯美,不过隐隐约约有哪里不对,白冬悠安静地看了半晌,终于指出了一个问题:“按理常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要撕自己的衣服吗?为什么撕我的睡袍?”

        刚才云佳时没有半分犹豫,扯住了白冬悠的睡袍,“哗啦”一声,撕了下来。

        “我衣服看起来比较贵嘛。”云佳时边解释,边给他的伤口处打了个小蝴蝶结。

        白冬悠看了看云佳时身上那套淘宝299包邮的睡衣,再看了一眼自己那从巴黎订了三个月才拿到的高定睡袍,此时,他沉默了。

        帮白冬悠包扎完毕后,云佳时看见自己手臂上有两条小划痕,于是便再度把那高定睡袍“哗啦”一声,扯了一条下来。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嘛。

        白冬悠再度沉默了。

        他好不容易逃脱了被苏安给扯衣服,没想到跑到山洞里来,还要被云佳时给扯衣服。

        难道衣不蔽体,就是他今晚的宿命吗?

        好了,别扯了,别扯了,再扯孩子就遮不住了!

        不过幸好,有白冬悠护着,云佳时并没有受多少伤,所以她只扯了五六条布带也就算了,剩下的睡袍,勉勉强强能够让白冬悠给遮住自己。

        白冬悠感觉自己在云佳时这里受到的伤害,比坠崖还大。

        伤口包扎好了,衣服也扯完了,云佳时和白冬悠便坐下,开始商议怎么从这里出去。

        但经过了一分钟的讨论之后,他们确定了,这个山洞,前不挨村后不着店,他们压根没办法自行出去,只能等着别人来救自己。

        确定这点之后,云佳时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不少。她开始往洞里平整地一趟,宛如咸鱼。

        啊,摆烂吧,这个世界。

        云佳时的摆烂非常丝滑柔软,而白冬悠反倒显出了几分担忧。他望着洞外,皱眉问道:“你说,那些人会找到我们吗?他们知道我们坠下悬崖了吗?”

        白冬悠的担忧不无道理,他跑出来的时候,只裹着睡袍,根本就没带手机。

        而云佳时当时忙着踹赵建仁那个祸害,怕手机从兜里掉出来摔坏,所以便把手机放在了猪圈旁边的围栏上。后来见到白冬悠和苏安开始了“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的游戏,便赶紧也冲进了可可森林里,完全忘记了手机这回事。

        于是乎,他们两人现在就和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可可森林这么大,悬崖又这么偏,到时候就怕他们头顶长草了,外界的人都没能找到他们。

        啊,也不知道他死了,白家的股价会下跌多少?

        云·咸鱼·佳时此时摆摆手,安慰着担心股价的白冬悠:“放心吧,苏安亲眼看着我们坠下悬崖的,他一定会告诉那些人,然后想办法救我们的。”

        云佳时记得,自己和白冬悠坠下悬崖时,苏安就在不远处,正朝着她跑过来。

        但在看见她坠崖时,苏安忽然就像是被一根钉子给钉在地上似地,整个人就呆住了。

        云佳时也能够理解,毕竟自己都已经开始往下坠了,这个时候他跑过来也无济于事。

        不过那个瞬间的画面,仍旧盘亘在她脑海里。云佳时总觉得,那时的苏安有些不对劲。

        整个人如泥雕木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魂魄,只留下了躯壳,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子。

        就在云佳时回忆着苏安的时候,白冬悠也同样想着苏安。

        不过他想的却是,到底要不要把苏安妄图对自己不轨的事情,告诉给云佳时。

        而正当他犹豫之际,云佳时反倒先开口,提及了苏安:“对了,我刚才忘记问你,为什么你要跑啊?苏安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其实云佳时这话就是在试探,她想要弄清楚,白冬悠到底有没有怀疑自己和苏安。

        白冬悠模棱两可地道:“哦,因为我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苏安躺在赵建仁的床上,我受到了惊吓,所以才跑出来了。”

        白冬悠这话是有所隐瞒的,他没办法对云佳时说出“你大哥想要上我”这句话。

        太难了。

        闻言,云佳时松了口气,这听起来,白冬悠暂时还没有怀疑上他们,那事情就还有转机。

        于是,她忙帮着解释道:“苏安他一向都是很稳重的,估计今天晚上就是想和你私下谈谈心,聊聊天,谈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什么的,所以才会和赵建仁调换了床,你不要多想,千万别误会。”

        白冬悠深吸口气。

        都已经发展到要用药迷晕他,并且还爬上他的床这一步了,还能有什么误会吗?

        苏安想要和他探讨的,不是诗词歌赋,而是各种姿势吧。

        不过听云佳时的意思,她是绝对没有想到,苏安会对他有这种不可描述的想法,会做出这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要是云佳时知道了,凭她的烈性子,指不定又要去甩苏安的巴掌。

        苏安被甩巴掌之后,指不定又要黑化。

        这黑化完毕,苏安又会开始爬他床,继续下药囚禁金丝雀等情节。

        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作为食物链底端的白冬悠开始瑟瑟发抖,他不能让这些事情发生。

        所以最终,他也只能够闷着声音道:“好,我不误会。”

        毕竟,已经没有再误会的空间了。

        见白冬悠听了自己的话,云佳时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将双手双脚一摊,嗯,很好,可以安心咸鱼躺了。

        山洞虽小,五脏俱全,从洞口望去,明月静黄而温柔,月色清幽如流水,遍洒大地四野。

        苏安的眼眸,也像是浸了月光,柔软而安静,他轻声道:“今晚月亮真美。”

        云佳时点点头,没错,真美,就像是个金黄的大烧饼。

        吸溜吸溜,好香啊。

        云佳时是真的饿了,罗嘉薇虽然给她做了泡面,但是她忙着去踹赵建仁,都没来得及吃两口。刚才又在可可森林里到处奔跑,顺便还坠了个崖,体力消耗过大,现在腹中空荡,饿到有些晕乎乎。

        而就在她饿得不行时,山洞里还刮起了冷风,“呼啦啦”地,就往他们身上灌,冻得云佳时直打颤。

        云佳时连忙起身,调整位置,坐在了山洞的靠里处,背着风口,这下可吹不到她了吧。

        可她还是太天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管云佳时坐在哪里,那股妖风总是围绕着她吹,冻得她嘴唇都白了。

        眼见着云佳时在洞里面跟无头苍蝇般,已经转了十多圈,白冬悠看不过了,拍了拍自己身侧,轻咳一声,掩饰住耳畔的薄红,缓声道:“你坐在我身边吧,我帮你挡着风。”

        云佳时也不客气了,赶紧过去,挨着白冬悠坐下,并且还挽着他的胳膊,让彼此靠得更紧。

        毕竟,她连白冬悠的胸肌都摸过这么多次了,还在乎这个吗?

        他们俩,谁跟谁呀?

        不过说也奇怪了,云佳时一挨着白冬悠,那刚才还吹得起劲的妖风立马就停了。云佳时紧皱了眉头,放开了白冬悠。顿时,那妖风就像被戳了肺管子一样,又再度吹了起来。

        这什么意思啊?逼着他们俩靠近,是吧?

        云佳时脾气上来了,再次远离了白冬悠,她就是不服气,有本事立马下一场大雨,把他们俩淋成落汤鸡,然后生火,脱衣服,烤衣服,顺便来个共度春宵呀!

        这样狗血剧情三件套就凑齐了。

        结果云佳时正在这腹诽着呢,只听得外面轰隆一声巨响,随即乌云密布,天际闪过刺目雷电。

        云佳时怂了,立马再次朝着白冬悠靠近,把他给挽住。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跟这种狗血神经病剧情斗了。

        果然,在云佳时牢牢挽住了白冬悠之后,乌云立马消散,皎洁的明月重新挂在天际。

        云佳时当场表演了个无语凝噎。

        白冬悠并不知道云佳时此时那脏话浓度超标的内心活动,他当下只感觉到,云佳时把自己挽得格外紧。

        他偏头,看着云佳时的侧颜,她额头光洁,鼻梁挺翘,睫毛浓密,娇俏明媚。

        他确定了,自己并不抗拒她的接触。

        其实之前,在医院里,白冬悠听见云佳时帮着自己怼闻润泽的那些话后,心里就对她升起了一种复杂的感觉。

        当然,是好感。

        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但没有一个像云佳时这样,追他追得这么紧。也没有一个像云佳时这样,能如此深刻地理解他的内心。

        云佳时如此爱慕他,又如此理解他,白冬悠无法抗拒她的接近。

        而这段时间,他之所以避开云佳时,也是因为苏安的原因。

        现在没有了苏安,他也暂时放下了所有的顾忌。

        夜色幽静,时间被扯得绵长,这样的时刻,非常适合谈心。

        白冬悠看着那月亮,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要对着云佳时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白冬悠缓声道:“上次在医院里,我听见了你和闻润泽的对话。”

        云佳时:“是吗,多新鲜哪。”

        白冬悠继续道:“我还没谢谢你,帮我怼了他。确实就像你说的那样,我非常反感他总是在别人面前,泄露我的隐私。”

        云佳时:“哎,那可不。”

        白冬悠叹口气:“那场意外,对我来说是一种伤痛。所以,即使是最亲近的人,我也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云佳时:“嗨,瞧您说的。”

        然后,白冬悠沉默了。

        他也不愿多想,但是云佳时的回话也太像捧哏了。

        他估摸着云佳时下一句话,应该是“好家伙”“没听说过”“甭来这套”。

        其实云佳时倒也不是故意想捧哏,主要是她现在肚子实在是太饿了。

        她可真的没有精力在这里充当白冬悠的心理医生,于是也只能靠糊弄学,糊弄过去。

        不过成功的糊弄,必须得在中途互动一下,云佳时便找出了个理由:“没事,我反正本来也看不惯他。”

        没想到白冬悠却认了真,开始追问道:“看不惯他什么?”

        当然是看不惯闻润泽比你还会装ac中间那个数了。

        不过这话是可以说的吗?当然不是了。

        毕竟这洞这么小,等会她要是和白冬悠打起来,那就不好了。

        于是云佳时只得转而继续糊弄道:“哦,我就是看不惯他和你作对。”

        云佳时只想表示出,自己是站在白冬悠这边的。这样就能让白冬悠放松警惕,好和苏安一起接近他。

        但这话落在白冬悠的耳朵里,却有了另外一番意思。

        他的脸庞瞬间就红了。

        云佳时这是,进一步向他表白了吗?因为喜欢他,所以看不惯任何与他作对的人?

        这孤男寡女在一个洞穴里面,一不小心很容易出事。

        白冬悠不好再多想,于是便开始继续谈着过往:“其实,我很羡慕你和苏安这对兄妹。虽然有时候,你们也会发生争吵和打闹,但是我看得出,你们关系很好。不像我和闻润泽,从出生开始,便恨不得对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错,闻润泽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我父亲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我知道你一定会感到很惊讶,毕竟这事,只有我们家里的人才知道。”

        云佳时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惊讶,她早就看了白冬悠的人生片段,连他小时候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知道。

        白冬悠并没有注意到云佳时的表情,他看着那月亮,只觉得月亮周边,毛绒绒的,像是小而碎的冰渣,格外冷。

        “我妈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而导致身体受损,基本丧失了再次生育的能力。所以我爸就在外面找了另外一个女人,生下了闻润泽。他的打算是,如果将来我达不到他心目中作为继承人的标准,那么他便有另一个备选,可以随时把我替换掉。也就是说,我和闻润泽在他的心目中,不过就是资源,仅此而已。所以我很早就决定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要小孩。因为我很担心,自己体内会有我爸那种冷血的基因。我没有信心能成为一个好父亲,我很害怕……”

        白冬悠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他眼睫微颤,声音压低,低到几不可闻:“我害怕,自己的小孩将来有一天会质问我,为什么要让他出生?因为偶尔在梦里,我也会质问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让我出生?”

        所有的小孩,都想要自己是带着爱和祝福出生的。

        没有一个小孩愿意自己只是作为一个备选而出生。

        虽然云佳时一直紧紧靠着白冬悠,但她很清楚,自己与他之间有着隔阂。白冬悠对她而言,不过就是苏安的疑似父亲。

        然而现在,当白冬悠说出这番话之后,云佳时忽然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的隔阂,似乎就这么消失了。

        在这一刻,她能够完全地理解他。

        甚至于说,在这一刻,云佳时觉得,白冬悠和苏安的影子重叠了。

        云佳时伸出手,环住了白冬悠的颈脖,随后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做出了安抚的姿势。

        此时的她,安抚的不仅是白冬悠,还有苏安。

        有很多事情,她无能为力,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用这样的动作,来安抚这两个孤独的小孩。

        云佳时做事向来有分寸,她安抚的动作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她只是像母亲安慰受伤的小孩。她确信,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不会有所误会。

        只可惜,她遇见的是白冬悠。

        当白冬悠被云佳时给搂在怀里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觉得出,云佳时的这个安抚动作没有丝毫男女之情,而是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当意识到这点之后,他的世界,安静到落针可闻。

        虽然白冬悠没有谈过恋爱,但他的爷爷白善龙却是情场高手。

        白善龙曾经说过,一个女人能给予男人最高级别的爱,就是母爱。

        而当一个女人用母爱来爱一个男人的时候,那她便是爱入骨髓。

        在这个夜里,白冬悠终于确定了。

        云佳时不仅是爱他,而且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山洞内,两人各怀着心思,依偎在一起,沉沉睡去。

        而在悬崖之上,全村的人都集合起来,正在对他们展开紧急的搜救行动。

        其中最焦急的人,莫过于华子尘,他在得知云佳时和白冬悠坠崖的消息之后,便赶紧来到了现场,并给专业的搜救小组打了电话,请他们立即启程,赶往此地。

        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多端,后半夜时,可可森林里下起了阵雨,大家纷纷都躲在了树下,或者是拿着雨衣遮蔽。

        也是这时,华子尘才发现,有个人始终站在原地,身形颀长清瘦,和黑夜融为一体。

        正是苏安。

        刚才,是苏安首先向负责人通知了云佳时和白冬悠坠崖的消息。而在那之后,他便一直站在那,面朝着云佳时坠崖的方向,纹丝不动,如同失去魂魄一般。

        他没有躲避,也没有遮挡,仍由雨滴落在自己身上,整个人都已经湿透。

        “救援队已经上山了,天亮的时候就可以通过攀岩绳下去,把他们救上来,你不要太担心了,一定会没事的……你赶紧去换衣服吧,你已经淋了一晚上的雨了,这样一定会感冒的。”

        可是不管华子尘说什么,苏安都是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神都没波动下。

        华子尘无奈,最终也只能够赶紧去拿了一件雨衣,帮他披上。

        苏安没有说谢谢,他甚至像是没有察觉到华子尘的存在。

        他的身体虽然站在这里,但是神志却像是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苏安就这样,在可可森林里站了一整夜。他头顶的天空,从漆黑如墨,一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终于,专业的救援人员赶到,快速地攀下了悬崖,去营救云佳时和白冬悠。

        云佳时睡到了自然醒,然后就听见洞口的救援人员在惊喜地呼唤着自己:“同学,你们都没事吗,太好了!真是奇迹啊!”

        云佳时反倒没有劫后余生的惊喜,毕竟昨晚坠崖对她而言,就是换个双人间睡觉而已。

        云佳时和苏安就这么在救援人员的保护下,被拉了上来。

        云佳时是第一个被拉上来的,老师和同学们看见她几乎算是毫发无伤,全都开始欢呼鼓掌。

        不愧是他们a大的学生,深陷险境,却能临危不惧,太励志了!

        白冬悠是第二个被拉上来的,而看见他后,老师和同学的掌声瞬间停止。

        毕竟白冬悠的睡袍被人撕成那样,离衣不蔽体就只有一个指甲壳的距离了。

        这个,真的是很难不让人想歪啊!

        不愧是他们a大的学生,坠崖后还这么有精力,太恐怖了。

        云佳时并没有注意到大家的异样目光,因为一上来之后,她便看见了苏安。

        她坠崖时,苏安就站在那里。而她被救上来之后,苏安仍旧站在那里,一步都没有移动。

        难道,他竟然在那里站了一整夜?

        云佳时连忙奔跑过去,而走近之后,她才意识到,苏安不对劲。他的脸颊,是不正常的绯红。

        云佳时伸手一摸,发现苏安的额头滚烫,明显就是发烧了。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淋雨了?衣服怎么湿透了?还不去换?你疯了是吧?!……”

        云佳时正焦急地训斥着时,苏安忽然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他的身体,是21岁的苏安,但他此刻的记忆,却是回到了6岁时。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但一点都不冷,带着孩童般的无力的恳求。

        “我会乖,我会听话,我会好好长大,所以……不要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苏安小可怜来了。感谢在2022-05-0320:05:14~2022-05-0420:5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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