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潜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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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无可视的普通人来说,房间里的温度正在慢慢下将,窗棱处结起了小到看不见的霜花——我没见过杰克动人,或者其他的什么爱尔兰小精灵,但能肯定它们不会在夏天就来踩别人的窗户。
——异域的屏障打开了,温度与磁场正发生着变化。
那道裂缝清晰如窗。流亡的死灵们在漆黑中排着排,用它们只有眼白的森冷眸子渴求的注视着我们。
“如果他们听到我说话,会伤害我的。”道尔顿的声音发着抖,可怜的孩子幼崽,他的父母听不到也看不到他。
“谁会伤害你?”克斯追问。
她?
一身洁白长裙的死灵裂开了红唇,眼中翻涌着岩浆般的恶意。
比不上我的父亲,但她还是很漂亮的。我很少见到这样完整的死灵,大多都已经被地狱吞噬的怪模怪样了。布满脓包的眼睛;或者被切断的四肢;有的移动时还会喷出厚厚的,鼻涕般的血;牙齿长在错误的地方是稀松平常的…地狱美学,好吧,这种艺术对人类来讲还为时过早。
而比她更往前的,是一只半魔鬼形态的凶灵,火红的脸,漆黑的躯体,兽的爪子与半身,大概已经被某个恶魔收作了从属,一身大火坑里的硫磺味。
“谁会伤害你,道尔顿。”
它?
…theonewiththeflameinhisface(那个,一团火焰,长在脸上的人。
的确是它。
在这些人类窥探不到的空间之外,伊莉斯夫人还在徒劳的重复:
“跟随我的声音,跟随我的声音道尔顿,你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他不能。
纯洁幼崽的灵魂正坐在黑暗的沼地上哭泣,像一条小船之与四面空荡辽阔的夜海。四周都是道路,四周都有方向,但唯独没有出口。
no,thewayout(没有,出去的路。)
相机的闪光灯开始频频亮起,这仿佛是个不详的征兆,猛烈暴雨将至。
don"ttalkdon"ttalktheyheardyou(别说话,别说话,他们听到了。)
忽闪的光明,不变的黑暗,都一并组成了混乱,混乱,陷入其中的人类再度找回了躲藏在洞窟里的恐惧——比起外界的自然之灾,他们是在所有难以描述和无法理解的惶乱中打败了自己。
蜷缩,瑟瑟发抖,恶物。
来了。
dad,mom!(爸爸,妈妈!)
——hhhhhhellll——ppp——
你见过大坝倒塌前的一瞬吗?
前一分钟一切平静,仿佛世界上没什么比它更祥和的事物了,下一刻,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在你还没从这声鼓膜破坏者中提取出任何逃命信息的时候。
沙土与水的巨凶兽就铺面而来。
举这个例子,寓意天灾是没有预料的,上帝总在开他那些无聊又乐在其中的小玩笑。当然,这理论我不是和他们说的——是它们。
上帝大概没有规定过恶魔非得在耶稣圣诞日倒霉。
我猜也是。
iseeyou(我看到你了。)
克斯的炭笔在纸上划下‘u’最后的弧度。
天地通明。
无数镜头聚焦连拍的“沙沙”声像有无数的巨蝇抖动着翅膀,连续的闪光让人失去了最基本的感知,视觉,听觉,从远古以来赖以生存的东西。
红面魔鬼正伺机冲入到男孩在床上的躯壳,它真应该好好看看自己,亮的像只要晃瞎人眼的带毛瓢虫。
isawyou,too
门被破开的瞬间,约卡姆西兹提起了手边台灯。
手掌的挤压之下,那盏灯的灯泡猛然炸裂,不大的声响随之被兰伯特夫人的尖叫所取代。驱魔人没有去驱逐那些门外的怨灵,他盯着最亮的焰点,向前跨出一步,举灯大力挥出。
漂亮的半弧。
看不见的东西被他一击狠狠的扣在了墙面,人形塌陷,周围布满了裂纹。
约卡姆丢下那盏只剩个柄的台灯,被烧化的金属溶液从掌纹中滴了下来。他往右侧冲撞过去,一把抓住了另一只即将扑向兰伯特夫人的怨鬼邪灵。
那是个壮硕的人形生物,眼睛是两个漆黑的孔洞,驱魔人抓着它下巴将它提了起来。
他手掌碰到那干枯的皮肤的片刻,火焰直窜到空中。怨灵裂开的嘴角最后张合了几下,眨眼便被熊熊烈焰包裹,化为油垢般的灰烬。
——所有的罪恶,如索多玛和蛾摩拉这般的,用这从天而降的燧石与火,要将其全部灭亡。
“开灯,克斯,开灯!”
伊莉斯的话音刚一落下,灵媒助手就如一只灵活的海豚,连滚带爬的接近了开关。等他站起来时,灯光终于再度亮起,重新给了人类能掌控一切的安全感。
沐浴在光线之中,驱魔人眯了眯眼睛。
他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缩小了些许,在黑暗丛林里血腥狩猎的豹猫行为被人类打断了。
“您应该再给我一些时间的,伊莉莎夫人。”
在普通人看来,墙上只有一个围绕着人体形成的裂缝,好了,现在他看也是了。
那东西夹着尾巴逃回了异域,那里是藏污纳垢的耗子洞,驱魔人伸着胳膊也够不着的地方。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抱怨:“那只逃跑了”
“不,约卡姆,你要适度的使用力量。”
伊莉莎夫人摘下头盔,她走过来,抬起了约卡姆的手掌。驱魔人的手腕处出现了一道通红的灼伤,像刚被戴上了从火堆中取下的铁手镯。
“你的天赋与身体会不断的冲突,直到脆弱的一方率先被破坏。”伊莉莎神情凝重:“没人教过你怎么控制力量,但这是不对的,你需要学会约束它们。”
“我知道,伊莉莎夫人,但这没什么。”
驱魔人不以为意:“哪怕让我烧化了恶魔的脑袋,它后天也会好的。”他迟疑了一下:“或者后天的后天。”
“你所缺少的是这种认知。”伊莉莎关切而怜悯的看着我。
我不太喜欢这种眼神,人们往往那它来看那些脆弱而缺少自理能力的幼崽,而不是一个战士,一位战友,一辆完美的战车。
我收回了手,我不想让伊莉莎露出那样的表情。她在否认我,哪怕这不是她本意。
实话实说,怯懦者的行为,都是固守着自以为的价值,展示自己的力量。我知道。但这却让我感觉良好,富有朝气,充满价值。
它告诉我,我应该活着。
伊莉莎没露出什么被伤到的神情。看到她和往常一样,我大大的松了口气。
希望我做的是对的。
今夜远没有结束。
我们收拾了一片狼藉的客厅,瑞莱兰伯特去安置了她的儿子道尔顿,而乔希兰伯特先生在扶正了椅子后,对着地面上的一滩台灯发起了呆。
直到助手塔克凑了过来。
“很让人震惊是吧,充满攻击力的天赋。”他打开证物袋,开始收集那些金属残液:“当然,如果你是想要索要台灯的赔偿的话,就当我没说。”
“什么?不是,我不会。”
乔希连忙否定:“只是,你们习以为常吗?”
他觉得困惑。
“兄弟,我们这行也是有点规矩的。”
塔克耸了耸肩:“别去在意你的同伴爸爸是谁和妈妈是谁,说不定以后就都能看见”
他神秘地凑到乔什耳边:“在死以后。”
“塔克。”
灵媒助手连忙蹲下身,又继续着他的工作。
只是这回好一会儿,他身边都没人可搭话了。
午夜之前,乔希的母亲洛伦女士敲开了门。
她与伊莉莎夫人是多年的好友。但这一次,她不仅仅是来安慰被恶灵困扰的儿子与儿媳。洛伦女士也带来了一些旧照片,和一个同样纠缠着她和儿子的邪灵的故事……
…
约卡姆西兹并没有一起去听洛伦的讲述。
他在冰箱前搬了个椅子坐下,用黄油刀往吐司上涂抹蛋黄酱,再佐以沉默而有力的咀嚼。
这个角度下,手腕上通红的灼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每个人无需抬头,稍微侧目时,就能在厨房的一角看到驱魔人投下的影子,强韧的结实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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