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无涯（百卌八———百圩）

（百卌八）

        在煎熬的神识，在燃烧的躯壳，这种感觉真实却并不美好。它们要熔锻在一起？它们之前是分离的？

        这是我的宇宙！时间和空间大尺度收放涨缩。

        昏天黑地的一片，处处光明，可以不由自主地感到快乐，微笑出声，是不是这就是极乐，如果这不是极乐，那还有什么是极乐。

        终于可以不用在消磨折腾，我安静了许多，惬意安然入睡…

        睁开眼，看见了我的师父，我如父亲一样的大师——师傅！

        “孩子，唉……”他叹了口气说，“修行道路选择却是不能干预太多，随心所欲的尺度到底在哪，我不知道，一切你都要好自为之。她为了你，已经功力耗尽，恢复原型，那一株紫花，你看看她吧……”

        我翻身下床，“香娘！”

        她是我的紫花妹妹么？那个被我无数岁月滋养的小花，不断向我摇曳放松她的花香，她是香娘。

        万宝囊里，两颗紫花，香娘带来的那一棵很大、很茁壮，而我的这一颗却是要枯萎了，全部枝桠都攀附在大株紫花上——我马上发力给她。

        “没用的，孩子，这是她为了救你，已经耗尽生机…”

        “师傅，你救救她！”

        “我救不了她！如果放在你没有开启灵智前，我还可以，现在，救她已超出我的能力。”

        “她真的不能再回来？”

        “是的，你要做好这个准备——”

        “不，师傅，我不能没有她，我离不开她……”我泪水流出眼眶。

        “缘分至此，已属不易，万不可强求…”

        “不，我不会同意她离去，她的离去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这是她离开时写给你的，你看看。”他拿出一个信封说。

        我接了过来，那熟悉的体香直入肺腑，我的心里猛然一疼，没有打开看，只是把它贴身放在心口位置，仿佛这就是她，我要用身体温暖着…

        “好好保重自己，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你选择什么就是什么，去吧……”

        我拱手向师傅道别。

        （百卌九）

        回到了施仁阁，这是我们共同生活和学习的地方，还处处留着她的气息。

        坐在梳妆台前，闻着她最浓的气息，捡起她的掉落的一根一缕，然后聚在一起束起来，放在胸口，心里酸痛非常，不禁放了悲声，以后该怎样？

        神识外放，我把整个知天堂都罩入其中。这是一个上午，到处都是读书声一片，几个师姐师兄也各自温习功课，学习的氛围笼罩着整个知天堂。

        来到枣红马的身边，我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的主人去了远方，要很久很久以后才回来，你怎么办？

        这个骄傲的枣红马，只是优雅的向我挪了挪身子，然后咴咴两声，远处白马有如一团白影转瞬及至，走到我面前，高兴亲热得不得了，又是头擦又是舌舔，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离去，那白马跟着我走了出来，我却不知道为何，按我的想法，它应该呆在这里才对。

        他咴咴了几边，我诧异着，声音是分别的不舍，他要去哪里？我回身看着他，示意他离去，不用管我。他转身走向枣红马，它要向枣红马道别吗？默默放在这里一束神识，我走向施仁阁。

        一路上当值弟子都向我问好，我点头示意。

        “知道你们有事回去一趟，我就没再让他们骚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三师兄拉着我的收说道，香娘呢？怎么没来？”

        “她回娘家了，最近回不来，以后只有我来学习。”

        “奥，难怪你们走的那么急，只有香娘留下的便条一张。没事的，大家都有事情要处理。”

        今天是你来的第七天，我答应弟子们的事情，走吧，和他们聊一聊，他们对你很好奇！

        “师兄请！”

        “请！”

        我们迈步进入议事厅，大家顿时都停下来，接着就是一片掌声和叫好声，“九师叔，终于把你给盼来了！”这是仁爱的声音，我微微一笑。

        “大家请坐——”我摆摆手，这里是一个环形桌，没有所谓的主席台，气氛自由。

        “我也很想和大家沟通学习，就是最近私事较多。请大家原谅，久等了，我替师兄说抱歉，是我的不对，他一直在跟我讲大家。”我拱手巡了一圈。众弟子也是谦让一番。

        “大家都坐下说话吧”，师兄说道。落座后，他说道，“做学问的，不用废话，你们九师叔学业繁忙，可能明天就要离开，所以，你们尽管畅所欲言，好，开始吧。仁爱先来。”

        （百圩）

        此刻她在身边多好，想起每次她都在，今次却不能陪伴左右，心里不禁黯然神伤。

        仁爱站了起来，拱了一下手，“我对仁的理解这些年来主要集中在爱上，个人认为，没有爱的支撑，仁就根本不存在或者就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九师叔如何看待。”

        答：“我和你一样，对爱做为仁的核心所在坚定不移，没有对仁的感情，没有一颗大爱之心，是不能施仁的。我的见解有限，请见谅。”

        答：“我是仁和，请问九师叔，你对仁和这一概念如何看待？和与爱是不是统一的？”

        “这一问题，我也有简单思考，万事万物皆是不同，同类也有差别，存在就是道理，如果可以，那么为什么不和之？和而不同才是生存相处之道，这一点是产生爱的基础。我点了点头。”

        “我是仁义，九师叔对义字当头有何理解？”

        答：“义做为容纳之道，在很大程度上，与仁是想通的，没有宽容容纳的思想，仁也不完整。义字当头符合仁的主要方向追求。仁和义的结合，不仅在于它们的相通之处，更在于义可以突出仁的特点。惭愧，九师叔一直朝这方面努力着。”

        “我是仁术，请问九师叔，你认为仁做为一门课程是否恰当，仁是可以教出来传授的吗？”

        这个问题问的很辣，三师兄却不以为然，我接答道：

        “仁的思想很宽泛，内容非常丰富，仁本身不能传递，而要自己做为才行，我们之所以把它做为课程，是因为很多理念思想需要我们传递下去，至于结果，因人而异。做为一门课程，对于做大事的人，还是非常恰当的，我为你们能成为仁思想的承受折感到高兴。”

        “谢谢九师叔”，仁术满意高兴地坐下回道。

        “仁法是五弟子，请教九师叔仁需要法来保障吗？”

        答：“这个问题问的好，仁所以不施，所以要施不仁，皆因施仁过程中出现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有些人就想到了法，法，我认为有两方面含义，一是方式方法，二是法制保障，这是反思行为，也许是我们方式方法出现了问题，也许是它在某些场合或者时间段内确实需要法制保障。”

        “六弟子仁上请教，仁上的内容师叔有何认识？”

        答：“仁上，我也有两种理解，一是仁是做为一种上上之法解决和处理问题；二是如何向上级父母施仁。三师兄如何思考？我转向三师兄。”

        “我还有一重认识，就是仁上是帝王之术。师弟今天主场，莫要再问我”，师兄微笑说道。

        “七弟子仁下请教，仁下是不是说就是要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施仁？”

        答：“这个问题有点意思。仁下之说，我的理解是，站位要足够高，对天下所有的人和事都要有仁的思想认知和行为，谢谢。”

        “仁慈请教师叔，仁慈何以多示之软弱可欺的形象，这样做为是不是消极多一点？”

        答：“常言有道，人善人欺马善人骑。但是很多人只是明白一面，而不明白另一面，仁慈并不软弱，在师叔看来，它更凶猛。”

        看着大家明显一惊，我说道，“大家都知道守株待兔这个寓言，比喻大家都明白，你们看见了，如果我们慈善施仁以对，很多时候可能滋长了受仁者的消极思想，使他无形中受到鼓舞，从而整体判断出错，以后继续犯错或者落到强者报应手里。”

        众人皆是点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弟子站了起来，“九师叔所言我等受益，我的问题是仁行是不是就是要求我们多做而少说，教那么多理论，还不如多做点事情引导好。”

        【作者题外话】：香娘做为女主伤了，大家想她怎样？主角好像并不够悲伤，要不要加点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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