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矛盾初现

“我怎么可能是二十班，他们的评分机制真他妈邪乎。”张音濯在沈不归旁边低声暗骂，他还是想跟沈不归在同一个班。
  “你回去之后跟你们班的其他玩家套一套。”沈不归眼睛紧盯着前面的老师，声音轻缓，“没道理你不跟我一个班，你就去问，那些个玩家是不是跟你一样，帮着作弊的人。”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的话，这个学校的规则可真是够阴险的，有什么比从内部分解玩家更快让他们淘汰的呢。
  张音濯也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微微一愣，然后惊讶的看向沈不归，“你的意思是……”
  沈不归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噤声，现在意识到这些的人只有他们二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张音濯不会为此跟自己割裂。
  但是其他玩家可不一定，他们现在尚且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这个秘密也早晚会被人知道，在没造成更大的分歧之前，尽可能的先不要让其他人过早的了解到这些。
  能拖一阵子是一阵子，他们经历过许多小世界，对于人性，早就看的透彻了，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朋友，亲人，都是可以舍弃的棋子。
  张音濯默然，他也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沉默的点了点头。
  校园的环境真的很好，到处都是一株株月季丛，学校的后面有一座山，看着很是高大，他们去往的教学楼处在偏高的位置，走过了长长的台阶，能看到学校的绿化做的很棒。
  台阶的两边偶尔有一些伟人的雕塑，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脸，右手边还有学校的人工湖，上面堆满了荷叶和形态各异的荷花，或含苞待放，或开的正盛。
  沈不归眼尖的注意到，荷叶上似乎有什么在跳动，他又看了会终于看清，是一只青蛙，在荷叶之间来回的跃动，如果忽视这是个恐怖副本，那这一幕倒是蛮诗情画意的，但是就是让人下意识地觉得违和。
  他们往教学楼的方向越走越近，这片湖真的很大，荷影重重，越来越多的绿色在荷叶上跳跃，画风从这里开始变得有些诡异，一只只青蛙，蹲在荷叶上，静静的看着他们一行人，在路灯的照射下，看这有些瘆人，还有很多源源不断的跃出水面，荷叶上渐渐堆满了青蛙。
  现在看上去就没那么轻松了，沈不归看了半天才发觉那股违和感从何而来了。
  他在山中长大，早些年跟着师兄弟一起在山里的小溪中玩闹过，每每到了夏日，蛙鸣声总是不绝于耳，这些小东西吵人的很，现在他看到了那么多只青蛙，但是没有一只在叫，这显然很反常。
  “怎么这么多。”不止他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些，有个玩家故意往边上走了走，往水中看了一眼，入目而来的恐怖画面吓得他腿一软“我操！这这这……这里面全是青蛙啊！”
  这样的喊叫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带队的李老师回头看了他一眼，有几个好奇的玩家走到了他旁边看了一眼，也被吓了一跳。
  “我去，这里面是什么青蛙养殖场吗？”张音濯也跟了过去，只见人工湖里面上下翻涌着一道道绿色，像浪潮一样拥挤着，只在他们的表面蓄着点水“水都他妈快干了。”
  “操……”这么看上去实在叫人接受无能，张音濯更是鸡皮疙瘩起一身，大大小小的绿色堆叠在一起，花纹驳杂，一股一股的往上面动来动去，简直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他赶紧退回到沈不归旁边，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我还以为里面是水呢，全他妈蛤蟆，怪不得这个副本要叫青蛙王子呢，合着他妈的蛤蟆都成精了。”
  “大惊小怪什么呢，别耽误时间。”李老师呵斥了吵闹的玩家，“真感兴趣就下去陪它们。”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生怕自己被抓了典型，然后被扔下去跟那一池子青蛙躺在一起。
  这个插曲就这么过去，玩家们低着头跟在她后面，但是大家走的时候没人再敢走再湖边，尽可能都离的远远的，生怕自己掉进去后被那无数只青蛙淹没。
  教学楼渐渐在山前显现出来，教学楼很大，一共三栋楼，每栋楼五层，每层楼有四个教室，几乎每一所教室都开着灯，偶尔有一两个学生在走廊中穿行而过，看着有种跟恐怖副本完全不符的朝气蓬勃。
  李老师将会他们带到最后面的楼前，转身用那双死鱼眼看着他们，声音有些尖。
  “这是高三的教学楼，你们自己去找自己的班级吧，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晚自习的时间，动静轻一点，每个班里有老师，你们的情况老师已经清楚了，自觉等着老师给你们分宿舍。”
  “最后嘱咐一遍，你们的父母送你们来我们学校是来学习的，不是让你们来混日子的，你们学到了好成绩是你们的，学校不会害你们，你们也不要在学校里闹事，跟同学们好好相处，如果被我发现任何一位同学在班里惹事生非。”
  她的三角眼眯起，扫视过每一个人的脸，在沈不归面前停留的时间格外的长。

  “后·果·自·负。”
  最后那四个字咬的极重，牙齿也咬的嘎嘎作响，说罢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我去，总算走了。”玩家们目送着她的背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
  “看她刚刚的样子，月师惹到她了？”“哎呀你懂什么，她顶多算个引路人，只要不触犯规则，她就只能说说狠话，月师是咱们这里面考得最好的。”“嘴炮谁不会放，管他呢。”
  沈不归没有理会剩下的玩家，他没什么团队意识，只要他跟张音濯没事，基本也不会掺和其他玩家的事情，也不怎么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转身带着张音濯往教学楼走去，他们班在一楼，张音濯跟他在楼梯口分开，走廊到处都是朗朗的读书声，忽视其他，单说学习环境的话，这里的学习环境是最符合他对学校的认知的。
  从窗户往里望去，每个人都拿着书捂着耳朵背诵，阅读，还有写题的，每个人都看上去很努力，在班级最前面的黑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大大的60天。
  他在班门口站定，敲门，班里安静了一瞬，沈不归推门而入，教室里的高中生们都在看他。
  “新生？”讲台上坐着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老师，穿着很简约，扎着低马尾，看到他与i们进来，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他身边，表情柔和的朝他笑。
  “是的，老师好。”沈不归顶着一张24的，看上去跟老师差不多大的脸面不改色的接下了高中生的身份。
  “同学们，让我们欢迎新同学。”这个老师跟之前的王主任和李老师简直都不是在一个画风的，温柔的看着他，态度很热情，第一个带头鼓掌，台下也响起掌声，这样的友善放在恐怖副本里面不免让人心生警惕。
  “做个自我介绍吧？”老师鼓励的看着他，随手拿起讲桌上的一根粉笔朝他递过去。
  沈不归不着痕迹的挑眉，在这等着他呢，他双手接过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两个大字“我叫沈回，18岁，希望未来能和大家一起进步。”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敷衍，眼睛注意着下面同学们的反应，不出所料，在看到他名字的时候，很多人都低头写下了什么，但是很快又重新抬起了头，看样子是在记他的名字。
  果然，在这个世界，名字应该有其他的重要用途。
  他将粉笔丢回讲桌，询问旁边的老师“请问我的座位在哪里”下面还有两个空位，都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你坐在小翊旁边吧，你的考试成绩我看到了，你成绩很好，欢迎你加入一班的大家庭。”
  小翊？这个名字让他想起来了那个抱着女高中生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沈不归跟在老师后面坐在了刚刚看到的空位上。
  他在靠走廊的一侧，旁边的位置上抽屉里面放着几本书，看来这就应该是自己同桌“小翊”的座位。
  “要跟小翊好好相处哦。”老师笑眯眯的朝他嘱咐了一句，然后转头喊了一声，“07。”“到。”旁边有个男生站了起来，“晚自习结束后，你带着新同学去他的宿舍里。”
  “好的老师。”少年脸上挂着笑，但是沈不归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个少年看他时眼底的阴冷，尽管他努力的保持着友善的表情，但是下意识的皱眉还是透露了他对沈不归的嫌恶。
  “跟40说一声，让她去二班吧。”女老师又回头说了句这次的态度就轻慢很多了，沈不归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坐在位置上。
  老师吩咐完一切之后，去讲台上给他拿了新的教材，那个被唤作07的少年也回到位置上了，晚自习继续，看上去班里的众人还算友善。
  但是事实上，老师和同学们没有一个人跟他说他现在该干什么，如果他真的是一个17、18岁的少年估计会开始惶恐不安，有些无措，但是他早已24岁，在社会上闯荡多年，没在这种隐形的无视中慌了手脚。
  他打开语文书，开始静静的阅读书本上的文章，这个班级里只有他一名玩家，足以看出张音濯的成绩确实很棒，班里的读书声嗡嗡响着，老师坐在讲台上也没维护纪律什么的，看上去已经有一些昏昏欲睡了。
  “咣。”门口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班里的学生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读书，沈不归也跟着看去，清俊的青年站在门口，倒是张熟面孔，沈不归的视线跟凌翊撞在一起
  “小翊，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老师很热情的迎了过去，但是凌翊没有回应，只是迈着步子走到沈不归身边，沈不归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过来，挺直了脊背。
  “新同学？”凌翊的声音带着哑意，没什么情绪“你好啊，同桌。”沈不归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原本他长相就好看，这样一笑更是软化了他原本有些颓废的气质，看上去如同邻家哥哥一样。
  “你好。”凌翊没多说什么，他并不太理解过于复杂的情绪，但是也能看出来面前的人没有什么坏心思，示意新同学让开后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叫沈回，你叫什么名字？”沈不归将书立在自己前面，挡住脸跟他搭话。
  “凌翊，凌霄的凌立羽翊。”凌翊自从两个月前转到这个学校后就没有被安排同桌，他跟这个学校的其他学生也没有什么交流的欲望。
  毕竟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真正的人，所以对于现在突然出现在学校里的活人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他就在今天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是吗？”沈不归挑眉，不动声色地记下“我们在考试的时候见过，你还记得吗？”
  “你坐在门口，我看到你了。”凌翊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
  “我看着你那个时候怀里抱了一个女生，你跟她认识？”他做出一副担忧的表情，蹙着好看的眉。
  “那个女生是我妹妹的同学，我本来就想着等到放学之后去医务室看看她的，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伤的那么重，看着真是可怜。”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凌翊，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凌翊没有如他所想一般被他套近乎，他只平静跟她对视，异色的双瞳似笑非笑，“你在骗我？”他能感知到沈不归表情的细微的变化，还有气息上的改变“你在试探什么？”
  沈不归倒是没想到被眼前小了那么多的NPC当面拆穿，眼底划过一丝意外，但是面上也没显现出尴尬，依旧笑着。
  “哎呀，没想到凌同学这么敏锐，连这都能看出来，实在抱歉，欺骗你，但是我确实是很担心那个女生，在这个学校里面，我们也算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我看她受伤那么重，实在是有点记挂她的伤势。”
  “她在校医室，没死。”毕竟是他目前唯一的朋友，他也不会让她死，说完后他扭过头抽出书本，声音轻浅“这个学校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可以，尽早还是出去吧。”他说话的时候没看着沈不归，但是沈不归却听的一清二楚。
  如果说最开始只是有点兴趣，那现在真的可以说得上惊诧了，他游荡在那么多小世界，第一次出现NPC劝他脱离副本的情况，看着身边的人，他眸色渐深，如果不是他在这里的地位跟小BOSS一样，他简直都要怀疑这是个真人了。
  他们没坐多久，下课铃声很快传来，沈不归将书本收拾好，放回了抽屉，班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班里，他的桌子被人轻轻敲了敲。
  他抬头看了一眼，是刚刚那个被老师叫07的少年，他站在沈不归的桌子旁边，看上去很是不耐烦“走？别耽误我时间。”
  凌翊注意到这里的动静，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站了起来，原本还有些不耐的07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凌翊没看他，对着自己的的新同桌道“我带你去，你不是要看那个女生吗，正好一起。”
  沈不归看了看07，07看上去有些怵凌翊，他声音结结巴巴“那，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烦你了，凌翊同学”。说完后逃也似地离开教室，跟有恶鬼在后面追他一样。
  倒是没想到是这么个打开方式，沈不归站起来“那就麻烦你了。”凌翊比他矮半个头，从沈不归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看到他白皙的皮肤和精致小巧耳朵，看着都是挺秀色可餐，他在心里没头没脑的想着。
  凌翊没空去关心他脑子里的想法，两人并肩走出教室，外面的天色很暗，路灯的光倒是很柔和，夜风清凉，吹的树叶哗哗响，教学楼还有些学生打扫卫生，在走廊蹦蹦跳跳。
  “啊！”惨叫声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宁静，两人循声望去，二楼走廊栏杆旁边有一个学生，穿着脏兮兮的校服，被几个男生推搡着，那几个男生对着他拳打脚踢。
  男生看上去很是无助，尽力的护着自己的头和脸，甚至还有个男生伸出手将他半边的身子从栏杆处探出去“啊啊啊啊，别，别别！”男生恐惧的反手握住栏杆，想要稳住身形。
  但是那几个男生恶劣的笑着，在男生绝望的眼神中，一根一根地掰开他发白的手指“砰”的一声，混合着男生的呜咽，他重重的摔在了凌翊前面的空地上。
  他和沈不归都清晰的听到了一声清晰的骨骼断裂声，男生似乎痛极了，蜷缩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这一幕凌翊早就习惯了，他没有去看那个男生的伤势，只是静静的抬头看向那几个男生，沈不归快步走上去，想要扶起来那个男生，却在经过凌翊时被拉住。
  “我操，翊哥。”那几个男生在看清凌翊的脸后，表情一变，赶忙走楼梯下来，站在凌翊前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看清人，玩闹呢，不好意思啊翊哥，差点伤着你。”
  带头的寸头男生笑着将地上的男生拽了起来“真不好意思，我们闹着玩的。”就算沈不归这种没上过学的也能看出来，这是赤裸裸的校园霸凌。
  “638，你跟翊哥说，咱们是不是在开玩笑呢”寸头男用胳膊卡着男生的头，用了用力，威胁性的暗示他说话，男生看上去还没缓和过来。

  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嘴唇痛的发白，却还是强撑着一个笑“对，对。”他看上去下一秒都要疼晕过去。
  “滚开”凌翊对于这样的戏码早就看腻，也没想着去帮那个男生，他比谁都清楚这是针对那群新生的下马威。
  这一幕大概率是演给自己旁边这位看的，开学考试刚通过就进了一班，他现在估计早就被盯上。
  寸头男带着几个小弟嬉皮笑脸的退到后面。
  沈不归还是第一次直面校园霸凌，没想到十几岁的小孩们也这么恶毒，凌翊一眼就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
  出声打断他的沉思，“这种事情在学校里很多，如果你不想变成那样，就保持好你现在的成绩。”他的声音实在算不上好听。
  沈不归当然看得出，那群人在杀鸡儆猴，那个倒霉孩子是拿来给他们做示范的，“所以成绩不好的后果就是被人欺负？”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能很容易理解分班的评分机制了。
  “不止，明天早上你自己体会吧。”凌翊懒得解释那么多。
  “我刚刚听他们说什么638？还有咱们班里的07，40什么的，那是什么意思？”沈不归早就注意到了这里除了他们外没人称呼名字。
  “那是他们的排名，在这个学校里面，名字有其他的用法，所以没有人敢把名字透露给其他人，等到你们下周考试的时候你也会有自己的排名。”
  “其他用法？那是什么意思？”沈不归迅速追问。
  凌翊听着他的提问，停下步伐，意味深长的冲他挑眉，“反正你也没有告诉别人你的真名，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如果你们这里面有蠢货的话，你明天就能看见下场了。”
  话说到这里，沈不归是实实在在的震住了，但是还是迅速掩住自己的情绪，勾出无辜的笑容“怎么会呢？凌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翊不想跟他演，转过身继续带路“我对你的真名不感兴趣，你隐瞒了什么也跟我没关系。”
  沈不归亦步亦趋的跟在他旁边，身边跟他们擦肩而过的学生都会低头快步走过。
  “感觉这里的学生都挺怕你的。”他有些突兀的改变话题，不想就此冷场。
  “我很好奇，既然大家都是排名的话，那凌同学你为什么可以保留自己的名字呢？”沈不归长得高大微微欠身询问的时候颇具有压迫感。
  凌翊长相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在身边人的对照显得有些稚嫩，灰碧色的右眼微微泛起亮光“我是不一样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跟身边的人说这么多话，也许是因为认识新朋友的兴奋感，也许是面前的人实在对自己没有恶意。
  “哪里不一样？”沈不归想起在考场的时候王主任说的话，这个少年好像是被保送了
  “我是关系户。”
  凌翊的回答超出了沈不归的各种揣度，朴实无华却分量十足，沈不归嘴唇张张合合，最后艰难的吐出一句“……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两个人没再说话，学校宿舍距离教学楼不远，教学楼也是三栋，他们在一号楼，凌翊领着他进到里面。
  宿舍门口有个小屋，隔着窗户能看到里面坐着位阿姨，看上去年纪4、50岁，烫着灰白的卷发，带着老花镜，看上去很是慈爱。
  “小翊今天要住宿吗？”阿姨看到门口站着的凌翊，笑呵呵的推开门询问。
  “不，我带新同学住宿。”凌翊将身边的人推了推，沈不归走上前对着阿姨笑了笑“阿姨好，我是一班的沈回，今天刚转来的。”
  阿姨打量着沈不归“一班的啊，那我得去看看寝室表……”她的眼神在触碰到沈不归的时候就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了，滑滑腻腻的视线游走在沈不归的脸和身上，唇畔原本和善的笑容也变了味道。
  “让他住在我那吧”凌翊打断了阿姨对沈不归的打量“反正我也不住宿舍。”
  “那怎么行……”阿姨还想在说些什么，凌翊已经拉着沈不归离开了。
  “你不住在宿舍吗？”沈不归能感知到凌翊在帮他，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被副本NPC帮助。
  但是裹着糖衣的都是毒药，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尤其是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我走读。”凌翊也不在乎他怎么想，他原本就是随心的人。
  一号楼的环境很好，一楼没有宿舍，中心的位置还能看到有一个喷泉，中间拜访的是一个大卫的石膏像。
  地上铺满了锃亮的瓷砖，细细的闻一闻甚至还能嗅到香氛的味道，凌翊带着他在电梯门口站定。
  电梯门擦得反光，凌翊看着上面反射出来的高大男人，沈不归长得很好，及肩的长发在脑后浅浅的挽了个揪。
  刘海有些长，微微遮住眼睛，神色之间带着些倦意，鼻梁高挺，眼窝深遂，狭长的丹凤眼朝凌翊看来，两人的视线在电梯门上交织。
  “叮”门开了，沈不归率先收回视线，凌翊走进电梯子，从校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在电梯下面刷了卡按了顶层。
  电梯缓缓运行，两人都没再开口，沈不归抱臂斜倚在电梯后面，低头梳理着今天的信息，凌翊抬头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
  顶层在六楼，电梯开了门之后就是玄关，漂亮的水晶灯，开着适宜的亮度，中央摆放的钢琴  。
  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学校的全貌，温度刚刚好，甚至还有厨房和岛台，这简直就是一个高级酒店。
  “这是你宿舍？”连沈不归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忍不住出声询问，他是真没料到，他的宿舍居然是一整个六楼。
  凌翊却淡然的摇头，“我走读，以后你住在这里吧，平时有人打扫。”，说完后，他把刚刚拿着的卡递给了沈不归“刷卡就能进。”
  “你需要洗个澡吗？一号楼没有门禁，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你洗完之后再去校医室。”
  沈不归还是有些惊讶，他打开了卧室的门试着摸了摸柔软的被褥，听到凌翊的声音摇了摇头抽回手“不了，还是早点去吧。”
  凌翊能看出他的戒备，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也没多问，两个人又原路乘着电梯回到一楼。
  “关系户都住这种吗？”沈不归还是没忍住，他以往做任务的时候哪有这样的条件，他现在对面前的少年更加好奇了。
  “这个学校只有我一个关系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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