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童欣一直不给回应，宁谚也不放弃，俩人就这样胶着着，关系说近它又远，说远它又近，反正不正常。

        有些人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就是不松口。

        关系发生质的变化是什么时候呢，对了，是受了刺激。

        宁谚那么优秀，自然有很多爱慕者，以前收到情书或者礼物的时候，他都会礼貌的说一句：“对不起，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意志不坚定的听到这样的拒绝马上就偃旗息鼓，意志稍微强点的会反问一句为什么，宁谚回答的很有礼貌，他说：“对不起，我的目标是q华，如果真的喜欢我，那我们q华见，到时候再说。”

        “喜欢你”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心里喜欢了就说出来，没什么。可喜欢的对象要求在q华处，那就有点难为人了，没几个能承受的住。

        开学后的某一天，宁谚收到一封不惧“q华之约”的情书，可见写情书的那位女生应该也是位学霸，要不然明知道那么残酷的条件还往上扑，勇气可嘉。

        这次，宁谚没有立即拒绝，他先是高调的在教室拆了信，可能还是有点小害羞，他让江米帮他念出来。

        江米是个人精，宁谚把信递给她，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秒懂，心领神会的开始抑扬顿挫的读那封缠绵悱恻的信来。

        读信的时候，江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读得那就一个哽咽，那个深情，不知怎么还染上了哭腔，把前面的一能吓得一激灵，以为是谁欺负了她，搙起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架势。

        “亲爱的宁谚同学，此刻，我终于鼓起勇气向你表白，希望你能接受我。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为了配上你我一直在努力着，而且也会一直努力下去。

        ………

        很想陪你仰望星空一起数天上的繁星点点，希望在一个美好的星夜，我们相依相伴。

        沈塔。”

        沈塔，这个名字在风华高中很响亮，每次考试放榜的时候，宁谚后面总是会跟着那么一两个熟悉的名字，一直没变过的就是这个沈塔——永远的第二名。

        信念完了，该听到的应该听到了，该有的反应也有了。

        宁谚一直斜着眼瞟童欣，观察着她的反应，这会她抿着嘴趴在桌上，脸朝里，一言不发。

        江米把信叠好还给宁谚，说：“这回你该同意了吧，样样符合你的条件。”

        宁谚沉默几秒：“我会认真考虑。”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开始流传一个谣言：听说了吗，第一名和第二名在谈恋爱。

        谣言散布的很快，不出几天整个高二年级老师和同学几乎都知道了，包括童欣。

        很奇怪，宁谚没有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反而现在各个老师上课的时候还拿他和沈塔当例子，说这样的爱情才是值得被赞扬的。

        这也确实给那些蠢蠢欲动的男生女生一些动力，原来只要学习好，高中谈恋爱也是可以被祝福的。纷纷卯足了劲挑灯夜读，期望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一起站在人生巅峰。

        某些人很沉得住气，整个人明显看起来笼罩着一层悲伤，却硬是不开口，整天抿着唇，感觉下一秒她的眼泪就要脱眶而出。

        不知不觉，宁谚和沈塔这场“恋爱”谈了一个月，现在他们已然成为一体，同学间说到这人会自动问到另一人，他们是绑在一起的关系。

        农历四月初八是宁谚的生日，那天张彤给了他1000块，让他邀请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一起吃饭唱歌庆祝。

        晚上大家一起聚在“好可来”包厢，人不多不少，刚好一张圆桌坐满，这里面自然包括江米，一能，童欣和沈塔。

        宁谚是今天的寿星，自然是坐在中间的位置，沈塔挨着坐在旁边。童欣坐在宁谚的右手边，中间隔着江米和一能。

        “来，我们敬寿星一杯，祝他生日快乐，幸福常伴。”一能是个搞气氛的杠把子，有他在，不会有冷场的尴尬。

        大家纷纷站起身，举起酒杯祝福。童欣今晚的情绪可谓最低潮，从进来后一个字没说，只低头抿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在旁边的江米手心一直没干过，都是汗，她是真的着急，为童欣那不开窍的榆木脑子。

        毕竟是高中生，酒量都浅，人均一瓶啤酒，好几个已经脸泛红，眼神迷离。

        童欣没沾过酒，这是她第一次喝酒，闷不做声已经两瓶啤酒下肚，这会是醉得最厉害的。

        还是低着头，谁也不看，菜也不怎么吃，就是发呆。

        饭后，大家又起哄去唱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了楼，楼上就是ktv包房。

        童欣已经有点站不稳，走路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到了包房，在角落坐下，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的显示屏，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包厢顶灯华丽繁复，光线交错交织，再加上玻璃杯相碰之间的折射，有时会迷了眼。

        今天来的人里面有好几对情侣，有些知道克制，有些比较大胆，一进昏暗的房间就开始拉小手腻歪。

        反观今天的主角宁谚还有他的女朋友，看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俩人一晚上都没互动，坐是坐在一起，可规规矩矩，一点不像热恋中的少男少女。

        一能看不过去了，在旁边推了一把宁谚，悄声说：“这么好的机会不撒把狗粮说不过去吧。”

        宁谚心里烦躁到了极点，今天带沈塔过来是安了小心思，可到目前为止一点效果没有，或许根本就是他想错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一能一眼：“你自己不是可以制造狗粮吗，还来围观别人的干什么。”

        一能不了解其中的情况，被莫名噎了一句，一脸茫然的转身去问江米，这什么情况。

        ……

        “宁谚，沈塔，专门为你们点的。”体育委员李天把话筒递了过来，笑得一脸暧昧。

        沈塔接过话筒，看了屏幕一眼，期待的看着宁谚。众人又开始起哄，闹哄哄。

        宁谚只好僵着嗓子和沈塔唱起了温柔缱绻的《选择》。

        宁谚：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

        沈塔：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

        宁谚：这样的心情

        沈塔：这样的路

        宁谚、沈塔：我们一起走过

        ……

        童欣再也听不下去，踉踉跄跄跑了出去。宁谚在她起身的一瞬间就已经放下话筒，说：“班长，帮我招待一下。”就追了出去。

        童欣已经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跑起来更是撞到这撞到那，还没出大厅就被宁谚追上。

        宁谚拉着童欣的胳膊，喘着粗气，歇了会才开口：“怎么了？”

        童欣本来还能忍住，但一听到宁谚这句“怎么了”，眼泪马上就决堤而下。她连忙偏过头，挣脱开宁谚的手，朝门外走去。

        宁谚看不到童欣的脸，不知道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只是跟在后面默不作声。出了大厅，俩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一路上，不时有行人驻足观看他俩。

        不远的地方有一位年轻妈妈带着一个小女孩，俩人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年轻妈妈小声的附在女孩耳边说了什么，小女孩接过妈妈手里的冰糖葫芦跑到宁谚身边。

        她把冰糖葫芦递给宁谚，柔柔糯糯的说：“哥哥，妈妈说女孩子哭了你给她吃甜的她就高兴了，这是妈妈的糖葫芦，她送给你，你去给那位姐姐吧。”

        宁谚这才知道童欣哭了，慌了神，谢过小女孩和年轻妈妈后疾步追上童欣，再也不管什么该与不该，直接把她扣进了怀里。

        童欣哭得更委屈了，好像要把这一个月的眼泪全给补上，宁谚胸前被她的眼泪全浸湿了，他的心也被泡软了。

        很久，童欣哭累了，两只眼睛肿得像灯笼。酒也醒了一半，她轻推开宁谚，接着往前走。

        宁谚走在她身侧，脖子像定型了一样，一直偏着头看童欣。他有些急躁，平时总有说不完的话，这会一个字也憋不出。

        或许是有话想问的，可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童欣今晚倒显得比平时大胆。她没有朝公交站走，而是拐进了一个昏暗的小巷。

        巷子很窄，前头望不到边。这会没什么人，很安静，但童欣不害怕。走到一半，她停了下来，背靠着墙，眼睛直直的看着宁谚，像要把他看进眼里一样。

        这样的眼神宁谚不陌生，他经常在后面这样眼神灼热的看童欣的侧脸，怎么也看不够。

        童欣第一次这样看他，宁谚有些不习惯，压着声音问：“这么看我干什么？”

        被宁谚这样问，童欣不好意思了，垂下头小声的问：“你还喜欢我吗？”

        宁谚心提到嗓子眼，砰砰砰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喉咙：“啊？……喜欢。”

        一直都喜欢。

        童欣隔了很久才接宁谚的话，好像在想怎么说才合适，她有些泄气，肩膀垮了下来：“可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宁谚刚想为自己解释几句，童欣又开口：“我喜欢你！”她说这话时，是抬头说的，眼睛对着宁谚的眼睛，神情别提多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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