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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节后第一天上班,大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慨,还是上班踏实。

        王乔最激动,拉着实习生行斌一顿吹:“给你看看,哥未来的老婆,就这样貌打几分。”

        这厮每逢周末或者放假都不闲着,他不是在去相亲的路上就是已经和相亲的对象坐在咖啡馆谈人生。

        国庆七天假他相了三个姑娘,但最满意的就是现在这位。

        行斌看着手机上女孩的照片,诚恳的点评:“95分吧,脸上的雀斑扣05。”

        王乔笑着骂他:“滚犊子,就那一颗你就给扣05,她这是纯素颜。你看看我们医院那些护士,粉都不知刷了几层还是一脸麻子。”

        刘医生没说话,在对面无声嗤笑,心想你这是带了凹镜还是凸镜,光看得见别人脸上麻子,自己家的自动马赛克。

        “切。”

        行斌努力瞪圆眼睛,愣是把单眼皮闪成内双,可是再怎么看他还是看到了至少20颗雀斑,但他知道此刻说实话只有挨打的份,为了在实习结束获得一个好评语,他无比真心的赞叹:“哥,那她这颜值应该要封顶了,要不一万分?”

        王冬揶揄:“一万分哪够,至少是无穷尽。”

        王乔没搭理他,转头想去问宁谚,想想算了,要是宁医生也看上了他肯定是争不过的,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宁谚想起王乔上次车祸的事,边敲键盘边问:“那大爷怎么样了?”

        王乔从进科室起就一直没停嘴,这会喉咙直冒烟,他咕噜喝了一大口水,说:“解决了,花钱消灾。要不我也没心情去相亲。”

        宁谚点头:“解决了就好。”

        接着大家都轮流说了下假期的趣事,宁谚分出一只耳朵听,没怎么插话。他不说话,自然有人要不把引线拉到他身上。

        要说张日忠人生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夫妻俩快四十了还没个孩子。不是他们赶时髦做丁克,而是想要要不到。这么些年夫妻俩跑遍了市里大大小小的医院,连老一套的迷信做法全都试了一遍,终是没有得偿所愿。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夫妻俩的热情也被消磨得不剩多少。但想做父母的心情还是在的,盼不到只好把这份爱转移到别处。

        艾阳是张志忠哥哥的孩子,大的男孩随张姓轮到艾阳就随了母性。

        艾阳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乖巧懂事,他也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孩子的终身大事自然是做长辈最操心的大事。

        张日忠隔着两张办公桌,问宁谚:“宁医生,听说你去了仙岛湖,艾阳也去了,你们是不是一起?”

        王冬本来都要出去了,已经到了门边,听着这话又折了回来,默默坐回自己位置拉开抽屉假装在找什么。

        宁谚有些尴尬,看来张日忠以为艾阳还在追他。

        “不是,我和家人去的。”

        “哦,是吗。”张日忠有些失望,尽管宁谚的表情变化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可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宁谚在他提起艾阳时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倒是多了几分不自在。

        下午上班的时候,王冬被点名批评了,原因是带着酒气来上班。张日忠话说得很重,说作为一名医生,应当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再有下次直接调科室。

        宁谚去下面做治疗的时候,特意拉了王冬一起,趁没病人的时候问他怎么回事。

        王冬打了个酒嗝,瞬间治疗室一小片区域像被酒泡过一样,醉蒙蒙。

        他眯着眼看宁谚,不说话。

        宁谚被看不好意思了,问:“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王冬摇头:“在想我为什么不长你这么帅,好想回炉重造,你说我现在去整形,来得及吗?”

        宁谚无语:“晚了,你现在只有重新换皮才能拯救。别贫,到底怎么了?”

        王冬不知道喝了多少,一直打饱嗝,脸上有明显的潮红,但思路还是清晰的。他还是摇头:“真没事,就是一时兴起,想醉一场,幸亏下午不用出诊,要不明天你见不到我了。”

        王冬明显是被事困扰着,但他也确实没有分享的欲望。

        宁谚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不再问。他让王冬在里间休息,自己在外面守着。

        晚上,宁谚在阳台晾衣服,张彤帮着收拾家里。沙发上随意扔的几件衣服,她一一叠好放在一角。

        那是什么?沙发缝里有一截红色的绳子露了一半在外面,张彤拉了出来,原来是一个护身符。本着不窥人隐私的宗旨,她没有拆开看,直接去了阳台。

        “刚在沙发里找到的。”张彤伸手把护身符往宁谚那递了递。

        宁谚一把接过:“我还以为丟了。”

        张彤笑:“这东西要随身携带,不可乱放。”

        宁谚拉开红绳,手指探进去摸了摸,东西还在,重新系上红绳,在手心摩挲。

        张彤拎起没晾完的衣服往衣架上套,漫不经心的说:“谁送的,大概花了番功夫。”

        宁谚怔了怔:“求这个很难吗?”

        张彤拧眉想了会:“难。别的我不知道,但这个,我确定很难。曾经有一个朋友为她妈妈求过。”

        宁谚捏着护身符的手指渐紧,弄出了些皱褶,他没说话,等着张彤继续接下来的话。

        张彤回忆说:“几年前,她妈妈生了场重病,医生给下了病危通知。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她听说去光顾寺求一个护身符带在身上即可消灾免病。当时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寄希望于那些天上的神仙。”

        “要得到光顾寺的护身符不容易,首先得七天七夜不能吃饭,说是消除一切凡尘,方才显得心诚。挨过了七天后,接着就是跪着爬上三千台阶,进到大雄宝殿还没完,最要命的是必须在殿内跪满三个日夜。”

        “跪倒没什么,已经是最后一步,多一天少一天,不打紧。关键是害怕,她那时一个人,大晚上,呆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几次吓得要冲下山,最后还是怀抱着救妈妈最后的一丝希望给坚持了下来。说来神奇,护身符求得后,她妈妈的病真的出现了奇迹,自那以后,康复了。”

        宁谚听完没什么反应,说没反应是不准确的,他只是压抑着。

        脑子里不断勾勒着那样一个画面:一个瘦弱的女孩,膝盖上早已浸满了血还一声不吭倔强的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满脸虔诚,嘴里不停的念着祷告词。她的脸苍白无一丝血色连唇角也是清白的灰色,好像又冷又饿。

        是谁跪在殿前为他求得护身符,是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直为他默默祈祷。

        “到底谁送的?”张彤又问了一遍。

        “没谁,摊上买的。”谁送的有什么区别呢。

        张彤:“……”我还没老糊涂,阁下为何拿我当傻子。

        晚上,宁谚去对面给丑猫喂食,丑猫现在对他很熟悉,好像已经把他当成第二个主人般,见到他就亲昵的喵。

        但今天,他没心情逗猫。

        拿起桌上的喷壶,往那一堆土上洒了些水,宁谚没有立即离开,盯着那堆土出神。

        它真的会长出来吗?应该不能吧,就算还有生机,可有钻出土的必要吗?尘世间早已没了它的容身之地吧。

        一场劫难,一只可怜的动物,擅自闯入把他的一切都变得混乱。

        很久以前,宁谚有一次在教室无故晕倒。当时把徐国民和所有同学都吓到了,特别是童欣,眼泪当时就没忍住。

        后来去医院,什么事都没有,只是那几天他忙着竞赛熬了几个通宵。但这事还是给童欣留下了心悸,人生无常,她希望宁谚一直要好好的。

        童欣跟人打听到哪里的护身符最灵,所以前前后后接近半个月,她终于为宁谚求得一枚护身符,嘱托他随身携带。

        不知是心诚则灵还是心里作用,反正后来宁谚一直都好好的,身体没出什么病痛,连感冒都几乎没有。

        童欣结束工作是半个月后。她这次是去给一个电视剧做配,不知道是女几,不过能在大导演的电视剧里露脸她已经很满足。再说虽然戏份不多,但钱却不少,她一直都是流量明星。

        管它哪种红,黑红还是纯红,观众有声音那就是红。

        回来的时候,童欣一再强调不勉强张骞跟着买凌晨的航班,可张骞真的怕失业,又一次舍命陪君子。

        俩人又一次遭到俞晨辰挖苦,特别是童欣。俞晨辰狠狠瞪她:“才半个月,你眼角的褶子又多了两条,现在都赶上我妈了。”

        张骞在后座一口水憋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脸涨得青紫。

        童欣忍不住,刚到嘴的水全喷在挡风玻璃上,急忙抽了张纸擦着,说:“那敢情好啊,我赚了,年纪轻轻有个这么事业有成的儿子,从明天开始,我要颐养天年。”

        俞晨辰被堵得说不出话,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生生把辈分给搞乱套了。

        过了会,他说:“回去给我好好休息,再敢胡来,除了你,身边的人一律遭殃,包括柯姐。”

        童欣老实了,她自己无所谓,不能连累别人,秒怂,认错态度良好:“知道了,正有休假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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