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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例行公事


  凤咏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刚要吩咐什么,门口,松音进来了:“公子,门口有个人要见您,说是凤王府大公子曾经指腹为婚最后未成婚的前未婚妻,龙齐。”

  “龙齐?可是凤鸣的妻子并不叫龙齐啊?”凤咏张嘴就回。

  这时候,系统提醒道:“龙齐,龙家大小姐,前任先锋大将军龙嘉之女,曾与凤王府公子凤鸣指腹为婚,后因两家不睦退婚。先帝感龙家世代忠勇,遂赐婚于前兵部侍郎云英之子,云起。”

  凤咏看完系统的提醒,才明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那个后来嫁到云大人府上的龙小姐吗?她来干什么?”

  “云夫人没说,不过云夫人说,公子看完这个字条,一定会见她一面。”松音连忙把手上的字条递上。”

  凤咏打开一看,愣住了。

  “惠文王:

  多年不见,不知惠文王如今是否还记得我,不过无碍,惠文王就算不记得,也怪不得惠文王。

  得知凤王府变故,便想联系惠文王,谁知云府之事突发,一拖再拖。

  今日来访,是要告诉惠文王一些,惠文王想要知道的往事,若是王爷想要知晓,恳请另约时间。

  龙齐。”

  凤咏点点头,转头吩咐松音:“你去和龙小姐说,明日申时三刻,城外观风亭一叙,望龙小姐秉退身边人,独自前往。”

  松音连忙点头,出去回禀。

  等到松音走了,白兰皱着眉头问:“这个人找你干什么?”

  凤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她说,有些往事要告诉我。可是我始终觉得,她不会知道什么。你看,龙齐既然能和凤鸣指腹为婚,说明她年纪不大,你说璟晼伯伯都不知道的事情,她那个年纪,能知道什么?”

  “也不一定啊,你想,她原来是龙嘉的女儿,龙嘉和凤王爷同辈,也可能知道呢?或者说,她嫁到了云府啊,万一原来的兵部侍郎云大人知道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你说是吧?”白兰笑着说道。

  凤咏听了这个话,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什么?”白兰有些惊讶凤咏会问这个,但是还是打哈哈:“我当初不是被抓走,这些都是那时候告诉我的……”

  凤咏听罢,若有所思点点头。

  想到这些,凤咏还是仔细在系统里查找了关于这个龙齐的资料。

  原来当初,她和凤鸣真的是指腹为婚的,当初起名字的时候,还是故意用了这个龙凤齐鸣的寓意。只是后来,龙嘉不满凤王爷左右逢源的德行,俩人误会越来越深,就没再提这个事情。

  两家人没来往,凤鸣也有了意中人,所以理所当然就退了亲,各自成亲了。

  只是凤咏不懂,这龙齐若是知道什么,怎么会现在才说呢。

  她说的云府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在系统里差到,云大人不是因为魏华清上位才归隐的老臣,是之前一早就告老还乡的……

  这种臣子,若是知道什么,也不用现在才说吧。

  难道,来者不善?

  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凤咏总是会想起,当初与魏华清的相遇,然后对这些人有所防范。

  “四皇子殿下,草民凤咏,有要事禀报,此事事关重大,望陛下可以容草民进马车禀报。”

  “什么玩意,还让你进马车禀报,万一你是刺客呢?走走走……像你这样天天往皇族马车上扑的我见多了,你再不走我让侍卫架你走了。”

  “四皇子殿下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能代替四皇子殿下发号施令了?再说了,你见过哪个王府的公子是刺客的?没规矩!”

  “王府的公子?你叫凤咏……难道你是凤王爷的公子吗?我这么多年,怎就没在宴会上见过你?”

  “回殿下,草民只是一个庶子,皇宫的宴会,父亲一直是带着大哥出席的,殿下自然是没见过。”

  “你退下,让他进来吧,我倒要听听他要说什么。”

  “你不是有事情要禀报吗?还要进马车,现在进来了,怎么不说了?”

  “殿下是把草民当成了攀附权贵的人了吧?”

  “难道不是吗?”

  “四皇子这么想,草民无可奈何,草民说完就走。草民只是想提醒四皇子,今日的皇宫不比往常,希望四皇子殿下可以小心,身边千万不要离了随从。”

  “公子怕是极少出门,不知也是情有可原,且不说今日的皇宫是不是安全,往常的皇宫,又有哪一日是安全的呢?公子这提醒的,也过于多余了一些。”

  “草民说的,自然是有和平日不同的地方了。今日的人,身上带着的是东宫的信物,可是人,却是七皇子派来的。”

  “你是说……”

  “对,这件事,如果事成了,就能为七皇子铲除一个祸害,若事成被擒,还能一石二鸟,可谓良策……”

  “你先退下吧,我知道了,今日之事,谢谢你的提醒,这个事情我记下了,若你今后有什么我帮得到的,尽管开口。但记得,这件事情,不要和别人说。”

  “草民自然是知晓的,定不会乱说。四皇子,草民有一事相求,不知殿下是否出手帮帮草民?”

  “原来你不是来接近我的,是有事相求。什么事,你说吧。”

  “草民自幼便有婚约,是白家小姐,白芷。白家一案想必殿下知道,是圣上钦定之罪,草民并不是想以这件事,让殿下为白芷一家平反。只是想让殿下帮帮草民,救救白芷。无论白家一案有什么,白芷都是无辜的。”

  “没想到,凤王爷的公子,竟然是个痴情的种子。这事情上,你就不如你父亲。怎么,想要我如何救你的白芷?”

  “草民知晓,白芷被充了官妓,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个官妓楼子,但是肯定是在都城。圣上钦定的案子,草民不敢让殿下释放白芷,草民希望可以承包下那个官妓楼子。”

  “官妓青楼不是说包就可以包的,这件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

  “四皇子殿下,官妓楼子虽说是青楼,可是去的人,非富即贵,殿下如今形势殿下自然知道,若是能够通过官妓楼子知道一些消息,对殿下定是极有帮助的。”

  “这件事我没办法,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还要进宫请安。今日之事,谢谢公子提醒,若有别的什么需要帮助的,公子可以和我的随从说,至于承包官妓的事情,我没有办法,请公子另找他人吧。”

  但是想到,当初也是自己去找的魏华清,凤咏就觉得,这个事情,自己也有责任了。

  再说了,主动结识,也不一定都是坏人,比如说罗青。

  “凤咏公子:

  见字如面,久闻公子心思单纯,不问朝中琐事,为人亲和洒脱,罗青愿与公子结为挚友,望公子应允。

  白芷一事,罗青亦有所闻。四皇子华清,表面为人温和,知书达理,不问世事,实则心思缜密,城府颇深,非公子所能驾驭,望公子切勿与之深交,永保纯洁心性。

  罗青敬上”

  “罗小王爷安好。”

  “凤公子倒是来的早。”

  “在下哪有小王爷来得早啊,看小王爷的样子,想必在这里也等了许久了。”

  “观风亭也算都城一景,往日里人潮汹涌,不得看全,今日就早些过来,才发现,观风亭,可以称得上是都城第一美景。凤公子的品味,还真是高雅。”

  “在下的品味再高雅,也比不上小王爷。听说王府内的花园,才是都城第一美景。”

  “花园假山,怎比得上此处,斜晖脉脉水悠悠的景色呢?”

  “今日公子与四皇子相见,可有什么收获吗?”

  “小王爷如此神通,难道不知道吗?”

  “凤公子,我之前和你说过,四皇子心机颇深,你心性单纯,不应与他为伍。”

  “不应与之为友,那我应与谁为友呢?凤王府现在的处境,总得选择一派吧?难道小王爷比在下还单纯,觉得在党争如此严重的今日,凤王府还能保持中立,置身事外吗?小王爷若是知道一切,就应该知道,白家就是企图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保持中立,才被人连根铲除的。”

  “如此,凤公子应该投靠太子,或者七皇子才对,为何选择了四皇子呢?凤公子如此神机妙算,应该知道,四皇子并不受宠,如此年纪,排行如此靠前,却连个郡王都不是。如此之人,凤公子为他做谋士,不觉得亏吗?”

  “论权势地位,凤咏当然应该支持太子,或者七皇子。但是,四皇子对在下有恩,在下为四皇子当牛做马,心甘情愿。再者说来,白家有此之祸,因太子与七皇子而起,在下若此时投靠他们,岂不是置白家这么多年的恩情如草芥?白芷与在下,自幼青梅竹马,白伯父对在下,更是视如己出,在下若在白家落难之后,做出这件事情,那在下岂不是不忠不孝不义之徒?”

  “凤公子自然是有情有义之人,我罗青就是看中了凤公子这一点,才贸贸然递信上门,想要结交凤公子的。正因如此,我才冒昧提醒您一句,魏华清和你不是一类人,他帮助你,不是因为情义,而是为了让你不要坏他的事。”

  “小王爷所言,在下早就知道了。四皇子心机颇深,难道剩下那两位皇子心思纯净吗?皇室之中,心思单纯之人,本就无法生存。就像这偌大的都城之中,人来人往,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自己原本的心性呢?人活一世,草木一生,无论是开放,还是凋敝,只要能对得起自己的本心,也不连累自己身边的人,就可以了,还要强求什么呢?那些虚名,我并不在乎。”

  “看来,我这决定,是正确的。全城皆传,这凤王府二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惜放下身段,软硬兼施去求一个小小的户部官员,只为救出心上人。拯救无望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强行盘下晚晴居,只为保护心上人安好。此等行为,在官场之中,虽是笑柄,我罗青却深深佩服。在这花花世界,能这样做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啊。”

  “惭愧,惭愧,在下冲动之举,怎能值得小王爷佩服呢?”

  “公子放心,你所做之事,我权当不知道。易广兴为官多年,贪赃枉法之事多多,公子此举,虽然不是为了朝廷,却为朝廷除掉了一个贪官,也算是件好事。圣上若知道了,也不会为难公子的。”

  “太子殿下明日约我饮茶,我就先回去了。文州地处偏远,物资匮乏,条件艰苦,太子殿下玉体,应该是不会去的,请公子放心吧。”

  仔细想来那时候的罗青,字字句句,一言一语,全部都是在提醒自己,可是自己,丝毫没有看出来。

  如果自己能够早些知道,可能也会有所防范了。

  再说了,那时候,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自己还能知道,父亲遇害的真相呢。

  凤咏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在现实世界死掉的人都会过来。

  如果是这样,自己真的高兴,至少,父亲也会在这个世界不知名的角落,获得一个重生。

  只是不知道,父亲是否知道这个事情。

  不过想来,就算知道,也没用。

  父亲那个性子,根本不会来找自己的。

  没有失散都尚且淡漠的父子情分,在失散之后,说不定会消失殆尽呢。

  凤咏是体会不到龙应台写的那句:“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可能自己也是一个冷漠的人,父亲也是。

  若不是真的面临分别,可能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自己有时候甚至想过,如果没有这一切。

  父亲和易安一样去世,自己是不是会有什么反应呢?

  这些年,父亲与自己,就像是多年的夫妻,每年都是例行公事一般固定时间一起吃个饭也就算了,别的,没有,也没想过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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