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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抛弃


  “你说的话,我不怪你,我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忠君爱国的何止一字并肩王?瑞珏若不是忠君爱国,只怕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我救治,完全是看缘分,而不是因为谁求我。

  就像夏清慕,虽然她有那样的爹,但是我依旧是救了。为什么?因为我欣赏这样的女子,我欣赏这种男子都没有的气节。就算她是夏耘的女儿,就算她暴露对我们有利。

  可是甘心牺牲自己,以及自己日后的幸福,成全家里和身边人的女子,我佩服。我觉得,在我力所能及之下,我可以去帮忙。再说了,我们要对付夏耘,对付魏华清,不一定非要倚靠一个这样的女子。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虽然,我还是对不起夏清慕,是我害她没有了父亲。可是,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救她因为我佩服她,我陷害她父亲是因为我必须这么做。

  若是有什么,我会一力承当。我从不逃避我该承担的东西。瑞珏是我兄弟,凤咏是我侄子,有些事情,我应该做。我救治一字并肩王,一是因为,他因为我陷害夏耘而受伤。

  二是因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瑞珏的影子。当初,我曾经提出,让瑞珏离开朝堂,远离是非之地。可是他拒绝了,他不愿意背叛大周。一字并肩王也是如此,哪怕是死了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背叛。

  我觉得,这种人,都是我佩服的,我应该救。再加上,其实我与正初,并不是起到了什么关键的作用。主要,还是一字并肩王的底子不错,不然,我们也没办法。

  清荫阁医术再好,也无法医治一个死人。我们不过是比那些寻常大夫多一些救治疑难杂症的经验罢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一直都是这样,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

  至于你们能看到,我派人在挖地,那是故意的,我的人在外面守着,就是为了看到,谁看到这些会出去通风报信,这样,就可以抓到府内的奸细了,我们总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不是?

  若你们觉得,这些都是诡辩,都是我的借口,那好吧,我无话可说。你既然叫凤咏公子,想必你跟他的日子也不短了。凤咏很容易相信别人,也很容易怀疑别人。

  没想到身边的人也是如此,不过,这次你们真是怀疑错了。我是有很多眼线,我也可以直接毒死魏华清,灭了素和族。可是很多事情,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魏华清和素和族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们也不必要算计这么多年。我不过是想跟着这些线索,去找真正的幕后黑手罢了。魏华清要杀,素和族要灭,但是,幕后黑手也要除掉。”

  “多有得罪,京墨大人。小的南星,是当初小王爷匀给公子的人手之一。从小生活在一字并肩王府,老王爷待我们极好,就像父亲一样,所以多问了几句,在这给你赔罪了。”

  “无碍,你能问出来,就说明你是真的关心。你能够在一字并肩王府和惠文王府自由出入,甚至去了天青山,就说明,凤咏信任你。当初你们或许有点误解,但是凤咏还是如此信任,可见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所作所为,我从不怪你。更何况,你也从没坏了我的事情。一字并肩王的身子,可能好了之后也大不如前,这也是我们没办法的事情。说实话,若不是一字并肩王身子好,现在,恐怕已经见阎王了。

  正常人,根本受不了这样。很多东西,不是拿到手上,就能够救治的。别说我了,清荫阁也不是万能的。正初的父亲乃清荫阁医术第一人,也无法让正初的母亲起死回生。

  所以,你们不相信,或者有所怀疑,是应该的。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也不想利用一字并肩王。不是自夸,我能做到的事情,一字并肩王做不到,我想要做的事情,你们也拦不住。

  我若是有什么坏心思,现在一字并肩王已经是我的天下了。我的人有多广,你们无法想象。但是哪怕这样,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能够把白兰和正初带走的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而且,这些年,有些手下,我一直没用过,我甚至,已经不清楚他们是否愿意做事了。隐藏多年,很多人都娶妻生子,有自己的生活,我无法去强迫他们。

  我在查你们身边的人的同时,也在查自己身边的人,我也很麻烦。一字并肩王忠君爱国,我何尝不是忠于我的民族?我是最不愿意给索尔带来纷争的,所以,你们可以放心,我会比你们,都要小心。”

  “这点倒是真的,京墨大人比任何人都看中索尔。索尔对他而言,不止是一个家乡,更是生存下去的意义,很多事情,根本不是简单的,是是非非。

  我们互相怀疑,也应该到头了。说实在,我曾经怀疑过你们所有人,包括白兰。我知道我身边有细作的时候,我看任何人,都像。可是,当我仔细想过,我就知道,很多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初与南星和老王爷起了嫌隙,也是因为,距离太远,发生太多事情了。现在大家都在一起,有事一起分担,哪有生嫌隙的可能呢?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团结一心,做好要做的事情。

  报仇是必然,就像一字并肩王,忠君爱国,我不信他没有想过报仇的事情。但是他毕竟是爱国的王爷,他不想因为报仇,让百姓流离失所,让国家覆灭。

  他爱国爱民,不可能这样。所以,很多事情,我觉得,一字并肩王做法有些太过于柔和了。但是京墨大人做事,也太过尖锐了,很多时候,让我措手不及。

  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好好磨合,不是一个相信和不相信能概括的。我们身边有眼线,很正常,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会有所防范。就算一字并肩王府有,我也不觉得奇怪。

  我府中还到处都是眼线呢,我们该做的,不也一样做么?只是,我们之间的怀疑,是真的可以免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怀疑怀疑,就生分了,怀疑怀疑,就离心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们现在,就像是夫妻,如果枕边人都不能相信,我们又能相信谁呢?我们若是怀疑,那只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他们,正瞪着眼睛,看我们内讧呢。”

  “公子所言甚是。我们就这么几个贴心的人,自然是要互相关心,互相照顾的。虽然我们没有亲近到夫妻的地步,但是,我们现在,确实和夫妻一样,利益共享。

  甚至于,夫妻出事可以撇清关系,我们不能。所以,我们更加要信任对方。但是再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是要小心。我们要相互了解,不要被人框了。

  我们之间传递消息,也要更加小心,不要中间出什么差错。所以我建议,我们规定几个信任的人,作为联系人,其他人出现,都不要相信。什么信物,什么字条,都是容易被利用的。

  反正我们都离得近,消息也互通,不存在无法传递的情况。若是出什么事情,我们很快也就知道了,不是吗?环节越多,越容易出事。”

  想到那时候的自己与京墨,再想想现在,凤咏笑了:“璟晼伯伯,很多事情,您应该要放下成见了。小心是好事,但是,现在的小心,会伤了大家的心。”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伤害了大家的心?你呢?你何尝不是在伤害大家的心?我可从来没有同情过对手,我也没说过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是你,一直都在做这个事情,你凭什么来说我?

  再说了,我说过不相信你们吗?我说过这样的话吗?你们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会这么被动,是因为我们一味地忍让,我们觉得不能硬碰硬。可是,人家会这么想吗?

  在人家眼里,我们根本不是硬,我们甚至算不上软的,这样,你觉得,人家会手下留情吗?难道,我们凡事,都要指望人家的同情心?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

  如果那人会手下留情,我觉得,他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我们现在要做的,首先,要告诉敌人,我们并不好惹,别没事来惹我们玩。

  其次,我们还要表明我们的立场,虽然我现在不动你,但是不代表我放下了,我不在意了。

  最后,别做太多有的没有的,你能做的,我也能做。”京墨冷冷说道。

  凤咏笑了:“璟晼伯伯,你也说了,如果那人会手下留情,那便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现在也是这样,如果这个人会因为这几句话就什么都不做,也没这么多事情了。

  您别忘了,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和我们硬碰硬,而是我们以卵击石。我们根本没有和人家斗的资本。我们还能怎么做呢?杀了他,然后跑了?我好像不是没有跑过。

  说实话,我跑的还不够远吗?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一个离开就能够解决的。您能回来,不就是因为您也想解决这个事情吗?我相信,在大周这么多年,您也有能力,也有办法,杀了他报仇。

  但是您没有,您为什么没有呢?因为您也在等待时机。现在,我们就说这个时机的问题。大周不是您的敌人,大周是您兄弟,您父亲,世世代代守护的地方。

  我承认,这个新的国君确实不合适,也不是什么好的国君。但是,您别忘了,这依旧是大周。我们报仇的对象,是这个人,而不是这个国家,我不希望因为我们报仇,弄的天下大乱。

  而且,我觉得我们不能否认的事情就是,现在确实不能直接杀了魏华清。杀掉一个人很容易,后果呢?那个位置总是需要人去坐吧?我们不能随便说,我把这人杀了,国家我不管了吧?

  这是不存在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您这么想,我相信魏华清留不到现在。我不相信,您和我一样,才知道魏华清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说实话,我也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仇,您是肯定要报的,别的,别的再说。可是您别忘了,您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国家,不只是一个人。而且,我们杀了之后,到底,是为我们报仇,还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报仇,本身就是给活人心理慰藉的一个事情,而不是给死人。说实话,不管是父亲也好,谁也罢,没人愿意,看到我们因为仇恨一直耿耿于怀。

  更没人愿意看到,我们因为报仇,毁了他们守护这么多年的国家。说实话,父亲不知道魏华清的情况吗?他不知道,自己如果不帮忙会有什么后果吗?

  一字并肩王不知道吗?他们都知道,他们甚至想得比我们都长远,都高尚。他们觉得,自己私底下忍着,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他们相信国家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去连累百姓受苦。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想清楚,我们是否应该这样报仇,而不是我们该不该报仇。

  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原谅魏华清,怎么样,我们也都不会忘记这个事情,这是必然。破镜难重圆,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不可能当做没发生。

  就像您这么多年,蛰伏在大周,也不是来度假的,您也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问题。我不相信,父亲当年没办法走。以他的本事,就是带着全家走,都是可以的。

  可是他没有。他觉得,他走了,后果更大,留下了,好歹可能改变一点什么。当年父亲如果走,就算不去索尔,也可能去西凉,天地之大,哪里就会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呢?

  可是,这个事情,真的是走掉就可以的吗?多少凤姓族人还在大周,多少好友亲朋还在这里,怎么可能彻底割舍?难道,因为自己一时的好恶,就抛弃这些不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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