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理课

海尔斯被狠狠上了一节生理课，整个虫都变成了红色。

        他活了这么多年，才知道那个地方还会变大。但那不是蛋，他很是失望。

        疲惫不堪的海尔斯被凯撒抱到一旁的椅子上等床面清洁仪清理床铺。

        海尔斯强撑着没有闭上眼睛，期待地望着凯撒问：“我们现在有蛋了吗？”他们的虫崽肯定和伊米一样可爱。

        “还没有。”凯撒摸着海尔斯摇摇欲坠的脑袋，神情微妙地看着那些造蛋的原材料被清洁仪清理掉。

        海尔斯被抱回床上后还一脸不甘心，凯撒好笑地把他抱进怀里，“你好好吃饭，身体好一些了我再教你。”

        “你最好了。”海尔斯像小动物一样用脑袋碰一下他的脸，愉快地进入了梦乡。

        海尔斯很快就后悔自己说的话了。

        凯撒把他的衣服弄坏了，因为怕被来打扫卫生的幸运星发现，他把衣服藏在柜顶，才惴惴不安地下楼。

        用完早餐后，赫尔曼叫住了他，这让海尔斯坐立不安，他怀疑赫尔曼已经知道了。

        赫尔曼只当他是忘了精神力训练的事，解释说：“今天正好有时间帮你训练精神力。”赫尔曼拿出好久不用的毛线针和毛线。

        伊米也要求一起玩。

        海尔斯学着赫尔曼的样子起好针，赫尔曼惊讶地说：“你很有天赋，现在开始尽量让精神丝跟着针走。”他第一次织手都被针戳肿了，伊米虽然很认真，情况却看起来和他当时差不多，不愧是他的虫崽。

        海尔斯看不到赫尔曼的精神丝，只能按自己的想法来，他知道这是因为赫尔曼的精神力等级比自己高很多的缘故。

        海尔斯想不通凯撒为什么会去第三研究院让他帮忙治疗。

        海尔斯：“您的工作是不是很忙？”

        “最近事情不多，休息一天。”赫尔曼想起来，“过一段时间安德烈有假，我们打算去奎珍那星旅游，你要一起去吗？”赫尔曼与安德烈商量行程时把帮海尔斯训练精神力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因此有些不好意思。

        海尔斯知道奎珍那星，那是一颗集美食、娱乐、旅游为一体的星球，还有一栋直达外太空的高楼，他看过的几乎所有电视剧都会出现，如果没有包下整栋楼在那上面告白，那基本是要被拒绝的，只有烘托主角爱情的家伙才会随便找地方告白。

        海尔斯羡慕极了，却对赫尔曼说：“我还是不去了。”不然他就是那个破坏爱情的家伙，说不定会被拖出去揍。

        赫尔曼看他明明想去，以为是害羞，便说：“伊米也要去，你一起去的话可以帮忙照顾他。”

        伊米抬起头，“想要大哥哥一起。”父亲们约会时，他就像孤儿。有大哥哥在，他至少是单亲家庭。

        照顾虫崽应该不会被揍，海尔斯立刻答应下来。不过，说是照顾伊米，好像一直都是伊米照顾他。

        海尔斯织了一天毛衣，吃完晚餐后便让伊米教他使用终端。凯撒如果不回来，海尔斯几乎要忘记衣服的事情了。

        凯撒洗完澡出来时原本在玩终端的海尔斯正捧着一块熟悉的布望着他。

        “我怎么跟赫尔曼医生解释？”海尔斯向凯撒求助。

        凯撒拿起那块布，明白了眼熟的原因和海尔斯的担忧，觉得好笑，表面却一本正经地问：“你想说谎吗？”

        海尔斯垂下眼睛，“不能说谎的。”可是实话实说也太难为情了，海尔斯虽然懵懂，也知道那是极其私密的事情。

        凯撒戏谑地看着他，挺想知道海尔斯打算怎么跟赫尔曼解释的。

        海尔斯在凯撒的视线中想起昨天晚上，羞恼地说，“你太过分了。”他看起来简直是要哭了。

        现在不说我最好了。凯撒这样想着，知道不能逗得太过，轻咳两声，装作疑惑的样子说：“可衣柜里的衣服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要向赫尔曼解释什么呢？”

        海尔斯睁大眼睛望着凯撒：“你给我准备的吗？”

        凯撒点点头，“也有我的衣服。”

        海尔斯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我好讨厌，你这么好我还老是发脾气。”

        凯撒差点笑出来，海尔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逗了。凯撒不老实地把过分可爱的雄虫按倒，“我可不是什么好虫，你以后就知道了。”

        每一天都在飞速流逝，除了安抚凯撒，每一天海尔斯都要学习新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精神力、终端、阅读和……生蛋。反而是“雄主的庄园”被冷落，海尔斯都快记不起维克多的样子了。主要是因为——

        “你等等！我们今天还没看剧！”

        看什么剧，凯撒只想给他上生理课。

        海尔斯不想凯撒错过剧情才专门等他一起看，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

        但凯撒一直没有教海尔斯生蛋。

        每次都和上次一样，海尔斯摸着凯撒紧实的腹肌小声说：“我今天有好好吃饭，赫尔曼医生还夸我食欲好。”凯撒那天说好好吃饭就教他生蛋的。

        “嗯？”在海尔斯不满的视线中，凯撒明白了，露出奇怪的笑容。

        骗子，大抵是太困，海尔斯闷闷不乐地背对雌虫，很快睡着了。

        赫尔曼发现海尔斯对精神力的控制能力其实很高，出现无法收回的情况便很古怪。他遇见过无法控制精神力的雄虫，是从释放到精神海暴动都无法控制。

        经过海尔斯的允许后，赫尔曼再次与海尔斯进行精神力共联，这一次赫尔曼搜寻他的记忆，明白了原因。

        “你对精神力没有任何好的记忆，所以潜意识不想收回去。”

        雄虫一般要经过觉醒期成年，觉醒初期的精神海像新生虫崽异常敏感，而且雄虫会出现求偶现象，因此觉醒期需要一位雌虫的保护与引导。

        而海尔斯没有觉醒期，他的精神力是被电击催化出来的，就像未经过孵化的虫崽被强力敲破蛋壳用尚未发育健全的身体。因此，他的精神力当然不具备攻击性，而海尔斯的潜意识里恐怕想着，让精神力死掉好了。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勇敢。

        海尔斯：“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凯撒？”

        赫尔曼：“这是你的隐私，我当然尊重你决定。”

        赫尔曼打量着海尔斯的表情，“对了，你知道第三研究院最近在重整吗？”这对海尔斯应该算一个好消息。

        心脏猛地跳动的海尔斯慢慢露出疑惑的表情，“重整？”

        “嗯，据说科学院已经终止他们的项目了，而且要换院长。”赫尔曼估计这件事和凯撒脱不了干系。

        海尔斯：“我不知道。”凯撒什么也没有和他说。

        海尔斯是不太明白凯撒的想法的，他把凯撒当实验体同伴的时候，凯撒对他很不耐烦，甚至有一些警惕。好像突然有一天就软下冷厉的眉眼，来哄他了，这时常让海尔斯觉得不真实。

        “这样看着我？”凯撒抬了抬眉，打算再来亿遍，最近海尔斯的身体恢复了很多，青色的血管不再明显得可怕。

        海尔斯没有理解他暗藏的意思，终于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新闻上说，普罗费被解雇了。”

        他知道这个消息凯撒并不意外，“科学院早就对他不满了，我只是提了一个建议。”

        海尔斯难以置信：“这么简单？”

        凯撒顿了一下，点头，“嗯，就这么简单。”

        凯撒将与普罗费的通讯视频掐头后交给了科学院，并找出那只在星网上发曝光帖的雌虫说出普罗费让他诬陷的过程。普罗费的错误在于，在真相中掺杂谎言并以谎言的形式公诸于众。借此将普罗费塑造成一个为了骗取实验经费还栽赃诬陷甚至威胁虫皇的名利之徒。

        那么，虫皇从第三研究院带走的是谁呢？当然是希特家的雄虫，不止一家媒体拍到了虫皇近来与希特家的雄虫来往密切的照片，而那只雄虫恰好与实验体77号长得极为相像（外界不知道的是，那正是77号父本的堂弟）。

        有心虫拼出了整个事件：虫皇在追求希特家的雄虫，且赖不住请求带那只雄虫前往第三研究院参观，普罗费见到这只与实验体极为相似的雄虫便开始谋划诬陷威胁虫皇。

        而随后，第三研究院的一些研究员告诉科学院普罗费在77号实验体身上短时间内做了密集的毁坏性实验，而77号的看管者阿塞司则告诉科学院77号实验体已经因为精神海枯竭死亡，他曾告知过普罗费其需要进行精神力共联，但被拒绝了。

        于是民众明白了，珍贵的虫族的希望是被普罗费——前任第三研究院的院长给消耗掉了，且其还打算借此敲诈税金。

        普罗费会被免职，甚至可能面临诉讼——污蔑皇室的罪名可不轻，再也不会有任何一家正规的研究机构录用他。

        “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亚力克问凯撒。

        普罗费从小就和那些混吃等死的雄虫不一样，他在学术上有惊虫的天赋，一度是帝国最杰出的青年学者之一，他理所当然地被任命为第三研究院院长，并接收77号的项目，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费到77号身上，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成果，但他至少是一个严谨且专业的研究员。

        凯撒：“我已经让皇室发言虫网上承诺了不会起诉他。”凯撒没有再与亚力克争辩，因为亚力克的所有看法都是建立在海尔斯不配有虫权的基础上的。可凯撒知道，海尔斯比任何虫都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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