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谈

程乔坐在病床上翻着手机就在刚刚蓉城警方的账号公布了一则讯息

        “近日关于程乔女士遭到性侵的事件已经立案调查，嫌疑人韩某某已经被蓉城警方关押，具体结果还需进一步审理”

        韩元俊被关起来了这对程乔而言显然是一个好消息

        以至于曲曼敲门进来看到的就是程乔坐在床边嘴角带着微微笑意的模样

        曲曼使劲攥了攥手心压下心头焦急的情绪故作温柔道“你好，是程乔程小姐么？”

        程乔看着她熟悉的脸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我是，请问你是？”

        曲曼走到她的面前坐下“我是韩元俊的妈妈，我叫曲曼”

        程乔皱眉“您有什么事么？”

        曲曼示好道“是这样，对于我儿子意外撞伤你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作为韩元俊的妈妈我理应过来看看你，你看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程乔微笑“曲阿姨消息知道的还真是不及时，如果再晚点来我都要出院了”

        曲曼被她噎的不自在的咳了一下，带着尴尬的笑意将手附在程乔的手上道“让程小姐见笑了，俊俊这孩子是个不省心的上了大学以后就搬出去住了经常几天也不给我来通电话要不是警察找来了还不知道他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

        程乔心里冷哼不愿意在看见曲曼假惺惺的样子直接抽出手来“如果是补偿那您就请回吧，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就不劳您费心了况且韩元俊不是意外撞伤我，这其中还掺杂着别的案件，具体事宜我想警方会告诉您的”

        曲曼听出了程乔驱逐的意思定了几秒还是心急的开了口“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需要多少钱你才能撤案直接报个数吧”

        程乔好笑的看着曲曼展露的真面目“在你们这些人眼里钱就这么万能？绕弯子的事情我也不想做，你们的钱再多我也不要，我就是要让韩元俊进、监、狱”

        曲曼听着程乔一字一顿的说着要制裁韩元俊的话她攥了攥手道“程小姐，发生这样的事真要闹开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还年轻以后还得嫁人呢，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多少你提你要是愿意的话还可以送你出国，所有的费用也由我出，希望你可以给韩元俊个机会”

        程乔冷酷的看着曲曼此时的嘴脸，在内心问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地方韩元俊每迫害一个女孩曲曼就会出现以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逼迫她们妥协

        苦笑浮在脸上悲哀的看着曲曼呢喃“摊上你们这家人比你生了儿子不会教还要可悲”

        程乔低头嗤笑了一声质问道“对您而言，韩元俊如今的所作所为就是孩子不懂事给点钱道个歉就可以过去的小错，可一种你们习以为常的状态对于我而言，这将会是接下来每一个日夜折磨我的噩梦源头

        他是让我丧失对人的信任，让我失去对爱情的渴望让我一次次的唾弃自己又不得不活下去的始作俑者，是他让我本该普通的生活变得糟糕透顶，我凭什么要因为您的三言两语就去原谅他？

        曲曼听着句句都熟悉无比的话语神情突然变得恍惚，盯着程乔仔细的看一瞬间坐在面前的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她面色苍白但是眼神坚定，微微沙哑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和程乔的一字不差

        程乔提高音量继续说道“今天您过来让我给他个机会，那他又给过谁机会？年纪小可以是犯错的挡箭牌那因他而丧命的人就活该白白的当他成长的牺牲品么？”

        曲曼耳边程乔的声音都好似被放大了无数倍，面前突然又闪过邮箱里寄来的那张坠楼后血肉模糊的图片曲曼突然回神面露惊恐的看着程乔“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程乔歪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曲曼一言不发明明是无辜的一种神色曲曼却能够看出其中隐晦的笑意，那是一种带着快感的笑意

        曲曼浑身冷汗直下她不知道程乔到底是谁但她清楚的感知到程乔一定是当年的知情者她这次的出现一定不是为了钱

        联想到短短几天内连贯发生的一切曲曼似乎有点摸到了程乔的想法但一想到韩元俊现在还被关在警局里她不得不在碰碰运气

        于是强装镇定抿了抿唇强颜欢笑的看着程乔道“程小姐，我知道俊俊对你造成了不可避免的伤害，我刚才的话说的不妥当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理解理解我，我就是一名普通的母亲，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我的孩子可以平安”

        “这也是我妈妈的愿望可是您儿子的出现让已故的她失望了”程乔淡然的嗓音轻飘飘的吐出这句话，窗外的阳光被她挡在身后曲曼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曲曼明白今天注定是失败而归，屋内沉闷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来气，颤抖着站起身踉踉跄跄的逃出屋子

        程乔目视着她离开笑得肩膀颤抖到后来寂静的屋内传来女孩低低的哭泣声

        曲曼失魂落魄的离开医院，刚下公交的蒋百川看见她身后不远处跟着的熟悉背影快步跟上

        空荡的停车场清晰的回荡着三个距离相近的脚步声，只是此时失魂落魄的曲曼并没即使关注到不同的地方

        她的脑子里一会儿闪现出韩建霖怒意满满摔门离去的背影一会儿联想到韩元俊瑟缩在警察局角落的身影，她好像又看见了程乔笑意不明的眼神最后是一名穿着白裙子浑身沾染血迹的女孩伸手向她走来的画面

        曲曼心脏忽地抽痛脚步不稳的靠着车身缓缓滑落，不远处的男子看着曲曼瘫坐在地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的模样正准备上前

        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抬眼看清来人是蒋百川后放弃挣扎顺着他的力道跟他走出了停车场

        坐在咖啡店床边的蒋百川半晌都没说话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是他从没见过的落魄模样，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打理过了长度已经超过耳垂，脸上泛出青色的胡茬

        仔细看去还依稀能辨认出几分昔日较好的姿色来，身上一成不变的白衬衫牛仔裤和他现在的样子格格不入

        蒋百川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开口道“我没时间和你耗，长话短说，刚才如果我没出现你会对她做什么”

        对面的男子没有抬头嗓音沉沉的接了一句“杀她我不敢，那就吓唬吓唬她”

        蒋百川嗤笑一声“周一明，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没脑子？你跟踪她到医院在她见过程乔之后出面恐吓，你觉得换做一个正常人她的第一个怀疑对象会是谁？”

        周一明没说话蒋百川向前探身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带向自己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许牵扯到程乔，要不然我弄死你”

        说完松开手起身离去周一明瞬间开口叫住他“大川”

        蒋百川听着久违的称呼离去的脚步顿时定住，没回头就站在这等着周一明的后话，周边渐渐传来注视的目光但他丝毫不在意

        又过了半晌才听见周一明呢喃般的低语“如果我当初也能像你这样勇敢坚定的护在她身前就好了”

        蒋百川闻言微微侧头看见周一明深深的把头垂下，记忆中那个在球场驰骋的少年好像老了很多

        看着他想起了上学时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世上之事皆有因果”

        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是周一明的果，蒋百川收回视线在前台结账时顺便给程乔带了一杯鲜榨果汁就推门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蒋百川到病房时程乔早就调整好了状态，此时正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刷着微博里的消息

        警方的回应一出让程乔的话题量蹭蹭往上涨，私信她的有支持的，可怜的鼓励的谩骂的还有过来八卦的

        在各种没营养的信息中程乔发现了一条最特别的，点进去是昨天晚上发来的，只有一句话“谢谢你做了我没勇气做的事”

        看着跟很多条同样私信她有相似经历的微博没什么差别但程乔就是觉得有一丝不一样的地方，想了想回了她一句“伤害我们的是同一个人么？”

        蒋百川坐在椅子上看着低头打字的程乔道“我刚才遇见周一明了，他变化很大”

        程乔不在意的哦了一声“都做了锦衣玉食的少爷了变化能不大么？”

        蒋百川摇头“看着过的挺不好的，他可能没回去”

        程乔合上手机回头看着蒋百川不解道“这不是他最大的愿望么，怎么可能不回去？你在哪碰见他的”

        后者摊手表示不清楚“在门口看见他跟在一个女人后面就跟过去看了看”

        程乔皱眉“以后好奇心别这么重，省的碰见这么晦气的人”

        蒋百川闻言好笑的点点头无奈道“知道了女王陛下”

        程乔满意的拍了拍他的手把喝不完的果汁放在他的手里道“那退下吧，本宫要就寝了晚膳记得煎饺伺候”

        蒋百川挑了挑眉说了声“喳”就开门出去了，站在门口没听见程乔叫住他的声音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自己都提醒她了可程乔还是选择瞒下了曲曼来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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