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

到了好一会儿，顾卿没醒，北希明就轻轻地抱起他往顾卿的房子走了过去，风轻柔地吹动顾卿的发丝，一股青柠味闻着怪香的，北希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那种感情又不自觉的上来了，他摇了摇头心想着我真是疯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看到你，还想亲你，这么多年了，这是有多大的心，都看不出来我喜欢你，难道是我表现的不明显吗？真是个呆子。

        北希明推开卧室的门，轻轻地把顾卿放在车上，他看着面前的人笑了笑，然后又帮他把衣服和鞋子都脱了，弄好这一切，关上门出去了。

        他坐在客厅里，手支着下巴看着茶几上的照片，里面的人笑的很灿烂，小小的梨涡，单眼皮，还有一种少年的青涩，但现在已经没了那种青涩只有成熟的气质，虽然这张脸没有变化太多，但在北希明眼中还是变了许多，可又说不出来的什么感觉。突然电话响了一下，他缓缓接了电话“喂，说吧，事办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然后就支支吾吾地说了起来“抱……歉，本来可以进行交易的，有警察在附近，所以这次交易停止了”

        北希明拧眉沉着声“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这个月必须接头，要不然对东家就没有诚信了”

        “是，老大，我会尽快完成任务”

        北希明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的时候，就不要打电话给我了，挂了”

        “是”

        北希明走到落地窗前，月光洒在他身上没有一丝的柔和，有的只有冷漠和眼底的凶狠。

        天蒙蒙亮了起来，周远刚到学校门口，就察觉到一丝的诡异的气氛，确切的说，是别人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打量，那些目光毫不避及的在看他，周远没放心上，径直走回班里，奇怪的是班上的人也在看他，周远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旁边的位置也是空的，周远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严杵呢？”

        那人连着椅子转了过来“在办公室呢，喂！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怎么看你吗？”

        “不知道”周远扫视一了圈，那人笑了笑，挑眉道“他们？他们知道严杵是同性恋了，可能也觉得你也是，还有还有啊，你看看这些人，一会儿指不定要说什么难听的话！”

        周远表现很冷淡，没有太多的面部表情，反倒是班上的一个女生开始阴阳怪气了，那女生冲着周远大声地说“看看，成绩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个死同性恋，你天天装什么装啊，他同桌是，他肯定也是了，真是不要脸了，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来学校干嘛来了，伤风败俗，真恶心，出来恶心人啊”

        “你别说了，万一人家不是呢，你这样有点过了”一个男生出来说了一句，可还是没能堵住那女生的嘴，那女生依旧涛涛不绝“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啊，我就要说，他们就是同性恋，死同性恋，去死吧你，恶心！垃圾，不要脸的东西，见不得光的狗屁！”

        这话倒是让周远面前的那人很生气，他拧着眉“有病是不是，有病回家治去，同性恋碍你事了，你这就是三观问题，再说了又没跟你谈！你抄抄什么？什么就伤风败俗的你懂吗！你就伤风败俗了，我看你这样的人才恶心！”

        那女生听了之后更生气了，她挺起胸，一脸泼妇像“高北，你这么帮着他们说话，你肯定也是，变态！”

        高北笑了笑“我以前怎么没觉着你是这种人，我帮他们说话，我就是同性恋了，那要按你这么说，我跟狗说句话，我就是跨物种的爱情？苏绿欣？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苏绿欣掀翻桌子对着周远不客气的说道“周远你真恶心，你和你同桌都恶心，不要脸的东西”

        周远看着她，突然笑了“我恶心，恶心到你了，你是我谁？轮的到你对我指指点点吗！”

        “你……你………………”苏绿欣被周远突如其来的气压和放话，瞬间就愣在了原地，她现在只感觉到后背发凉，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周远看了她一眼“我是不是，都不管你的事”说完他就起身走了出去，教室里的人刚刚连大气都不敢喘息，这会儿他走了，一下子就感觉空气变得清新。

        高北抬起刚掀翻的桌子“怎么？刚刚的气势去那儿了，刚才不是挺能的吗？你不接受就算了，还到抹黑，怪不得你会让人怎么讨厌！”

        苏绿欣瞪了他一眼，随后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了。教室里还是有讨论的人，但不过都没有刚才那样的光明正大了。

        周远出了教室就来到办公室门口，他没进去，而是在这儿等着，里面所以老师个个面容愁苦，气压很低，严杵站在饮水机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心想着谁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现的，他明明和江延都是在外面见面聊天什么的，这怎么就被发现呢？除非有人看见了，然后举报！

        校长咳嗽一声敲了敲桌子“老蒋，你们班的，你说怎么办吧

        ”蒋买福站了起来对着严杵叹了一口气“你说没有，我们就相信你，现在高三了，读这么多年的书，这会儿要开除就等于白读了”

        严杵吐了一句“校长，我没觉得自己错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蒋买福狠狠地在他背上甩了一巴掌“都说了，认个错就完事了，你还倔，倔什么呀，你以为你这样是正确的？你可以有缺陷，出错，但你不可以与真理背道而驰，你疯了吗？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这要认了，外面那些人会怎么看你，老师怎么看你，同学怎么看你？你放眼望去会有多少人支持或者理解，他们只会觉得你恶心，变态伤风败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儿，你喜欢什么不好，你偏偏去喜欢一个男的，这是不正常的！疯了，真的是疯了！”

        严杵直勾勾地盯着蒋买福，随后又笑了笑“什么样的爱才叫正常？大家都认同的才叫吗？你可以不喜欢，不接受！但烦你不要把你的想法用在我身上，不管用！我对性别没什么想法，我就单纯喜欢他这个人！真理是什么？你所谓的真理就是什么事都要遵循，一旦出现了新的东西就变成了另类，违背真理？就单凭这件事，你就认为我伤风败俗，变态，我不正常？我没有觉得我不正常，我追求我喜欢的人这很正常，我一没病二没疯的，我很正常！如果人人都可以随便去定义一个人的好坏，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更改规则？人生价值取向的错误？错吗？在我看来我没有错，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还有我为什么要依着这个定板去活？我就是我，这是我的世界，我想怎么活，想和谁在一起，都是我自己说的算，我虽然改变不了别人对这事儿的看法，但我有能力去承受更多的流言蜚语”

        蒋买福被严杵的这些话气得一句话也没说，他甩下教案出去了，在门外的周远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支持严杵说的这番话，是同性恋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互相喜欢的人是同性而已。

        蒋买福一出来就看见了周远，他摁了一下眼角“听到了？”

        “嗯”周远回答“其实，我觉得严杵说的没错”

        蒋买福愣了愣，他望着远处喧闹的城市苦笑了一下“以后会很苦的，我也不是觉得恶心，我这是给他一个下马威！校长人心软，他会悄悄办好这事儿，我先骂了他，校长才好偏袒他一下，你说这都高三了，不能让他白读了不是？”

        周远点了点头“您说的是。”周远看着他饱经风霜的脸，已经有了好几条的皱纹了，突然间觉得老师有些孤独，因为他没结婚，说是未婚妻死了，他很爱她，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娶。

        蒋买福摇头叹了一口气，愰愰悠悠地走了下去，周远还是一样地等着。

        校长皱眉又抬手示意严杵坐下“我理解你的想法，我老了，回想以前都没你这样大胆过，那时候时间过的很慢，但又觉得很快，一转眼我头发都白了，刚刚蒋老师冲动了些，其实应该好好沟通的，你也别生他气，这事我想了想决定帮你搪塞过去，我是个读书人，我能明白！”

        一旁的女老师焦急道“校长，三思啊！这事儿要不还是通知家长吧，咱们一起商量再作决定？”

        校长摇了摇头“不行，要高考了，不能给学生和家长造成影响，还是私了，而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都老了，很多事我们自己都搞不明白，又何必去为难孩子，这世界这么大，多难得再遇上一个看对眼的人，这人是他们自己挑得，那也是以后的家人，再说了，日子是他们过，而且他们也没有违法乱纪，就让他们自己去闯吧。”

        女老师点了点头没吭声，校长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对着严杵挥了挥手“去吧”

        “嗯，谢谢校长，老师！”严杵弯下腰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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