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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保护


眼看着丫鬟以极快的速度,手握住匕首,向萧缜背后刺去。

“五爷,小心!”

柳衣来不及思索就扑了上去,将萧缜的头护进怀里。

萧缜耳朵微动,侧身去挡,不料仰头触及一片温软。

丫鬟手中的利刃刺入柳衣背后。

萧缜反应迅即,将柳衣拉入怀中,一脚将身后持凶的丫鬟踹飞三丈之远。

门外守着的侍卫们一拥而上,捉住了丫鬟。

看着怀中面都被吓白的人儿,萧缜怒火中烧。

“放肆!你干什么,你觉得我需要你替我挡吗?”

萧缜看着怀里的柳衣,下意识的责备。

“五爷,我......”

柳衣唇瓣嗫嚅了两下,未能会萧缜的话,便晕了过去。

柳衣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房中有檀香缭绕,丝绸做的被子紧紧裹着她。

柳衣识得这里,是萧缜的寝房。

柳衣想起身,背后的伤却痛的她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晕倒。

“你醒了。”

“五...五爷。”

柳衣吓了一跳,竟然是五爷的声音。

萧缜坐在卧室外间得椅子上看兵书,语气听不出喜怒。

柳衣慌忙想下床,牵动背上的伤口,疼的冷嘶一声。

“怎么?柳女侠是嫌疼得还不够?”

萧缜迈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睨着柳衣。

“爷,奴婢只是......”

柳衣被一声柳女刺的面颊发红,紧咬下唇。

“只是什么?”

柳衣一双鹰目紧紧盯着床上身形单薄的女子,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为了荣华富贵都能出卖自身清白的女子,为何会舍命救下自己。

难道她的做戏已经出神入化到此等程度了吗?

柳衣想说,自己什么都没有想。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扑了上去。

但不知为何这实话堵在唇边,说什么也说不出。

柳衣垂头,细嫩的颈子像是截被压低的柳枝。

“奴婢只是知道,奴婢自身的身家性命都系于爷身罢了。爷若是有个三场两点,奴婢自是也是会被老夫人勒令赔命。”

萧缜心知这是实话,不知为何他听了心中却并不舒畅。

萧缜皱眉,目光在柳衣身上梭巡两圈。

她本就生的比一般女子纤弱,如今受伤更觉弱不胜衣。

想起那日柳衣梦中呢喃要离开萧家的话,动了恻隐之心。

“你既救了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

萧缜沉声道。

柳衣听闻此话,猛然抬头。

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盯着萧缜。

五爷说这话,那她是不是可以求五爷向老夫人讨了妹妹出来,自己带着妹妹离府。

柳衣想起身给萧缜磕个头,但背后的伤又痛得她一个趔趄。

柳衣短暂被喜悦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

用脚趾想都知道,若是自己挟恩图报让五爷跟老夫人讨妹妹,老夫人必不肯放人的。

五爷自然也不会为了自己这卑贱之人,得罪至亲老夫人。

再者就算老夫人放人,自己今日挡刀之举必是挡了某些要谋害五爷命之人的道了。

自己现在这带伤之躯,多半护不住妹妹周全。

“还不快说?”

萧缜看着柳衣明亮的眸子,渐渐变得黯淡,心中莫名起了无名火,语气也跟着不善起来。

“奴婢只求能在五爷出征之前,晚上宿在五爷寝中,照顾五爷安寝。”

柳衣在床榻上俯身叩头。

“你明知道我不会娶你,何必如此?”

柳衣不答话,只执拗的将头抵着床榻。

大有萧缜不答应,就一直跪着的架势。

“那便依你所言,我不用你伺候我,寝房很大,我差人安一个床在外间,你在此修养。”

眼看着柳衣背后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渗出鲜红,柳衣叹了口气,留下这句话,抬脚出了房间。

“多谢爷成全。“

柳衣虚脱的重新跌倒回床上。

当日,萧缜就命人将柳衣的东西收拾好,搬进了萧缜的寝房。

虽说柳衣的床被安排在外间,但是萧缜念在她身上有伤并不急着让柳衣从自己的床上移下来。

反而自己宿在了外间的小床。

不过是日日早出晚归,从不迈进里屋。

柳衣瘫在床上,根本见不着柳衣两面。

孟嬷嬷将柳衣住进萧缜屋子里的好消息传到老夫人那里时,老夫人也并未有多欢喜。

实在是有人在府中就敢刺杀萧缜的事情,实在是让她心惊。

她有心调查凶手,但又怕这凶手查出来.....

是个她不愿意看见得到局面,只好盼着萧缜早点能留后。

但这柳衣还身上有伤。

老夫人叹了口气,只叫大夫日日去给柳衣诊脉,厨房也日日流水般的给柳衣送补食过去。

柳衣对如此招摇的优待,心生惴惴。

幸好孟嬷嬷跟她说,老夫人对外都是生称是萧缜受伤了送给萧缜吃的。

柳衣才放心来。

不只是大夫妙手,还是食补到位,柳衣七日后就能下床了。

能下床当日,老夫人院里便来了人叫柳衣过去。

“过来坐。”

走进宅子,萧老夫人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朝柳衣招手。

“奴婢不敢,老夫人有什么指示,尽管说便是。”

柳衣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若萧老夫人真的如此体恤下人,就不会用妹妹来威胁她,迫使她做出身不由己的事情来。

她不敢失了分寸。

老夫命人将手帕包着的药,递到柳衣面前,还是慈祥的语气。

“这个你拿去,药丸你服用,对你怀上孩子有帮助。”

“无色无味,是助兴的好药,今晚你就试试。”

柳衣手颤抖着接过药,脑海里不由想起萧缜上次被下药时冷面罗煞的样子,心颤不停。

“老夫人,这几日五爷很忙,恐怕寻不到时机用药。”

柳衣心里发怵,不想触萧缜的逆鳞。

“刚刚宫内翰林院传来的消息,出征时间恐怕要生变动,没有时间给你磨蹭了。”

萧老夫人手上拿着一个素银钗子,扔到了柳衣脚边。

柳衣俯身拾起,那只素银钗子是妹妹的,这无疑是另一种威胁。

柳衣攥紧手中的药,退了下去。

夜幕将近。

柳衣服下助孕药,准备了一桌酒菜,等着萧缜归来。

府内更夫的梆子已经敲过两遍,萧缜还未回来。

柳衣紧张的回首看了看,卧房角落的铜镜。

铜镜中的自己,杏眼桃腮,朱唇粉面。

身上轻薄白衫罩着艳红的肚兜,更衬得冰肌玉骨,尽态极妍。

真像个青楼倌人。

柳衣心中自嘲的想。

她出身凄苦无依,挣扎求生多年,还是只能以色侍人,以求亲人平安。

喉头有无尽苦意涌起,柳衣拿起酒自斟了几杯,才勉强将那苦意压下。

萧缜今日去拜访恩师,却被昔日同窗绊住,说要提前给他践行。

这群平日里柔柔弱弱的世家公子哥们,不知为何今日在酒桌上一个比一个英勇。

前仆后继的过来跟他劝酒,萧缜心中狐疑,但到底大家都是在皇城里面讨生活,不好拂了他们面子。

生是和他们推杯换盏到三更天才回府。

刚下马车,留守府中的玉成赶忙迎了上来。

“诶呦,我的爷!怎的儿喝了这么多?”

玉成连忙扶住脚步都有些打晃的萧缜往房中走。

萧缜见房中还亮着烛火,突然想起柳衣还宿在自己的房中。

一想到柳衣雪白莹润的面庞,竟然就有一股气血直冲胯下。

他揉了揉因为酒意胀痛的眉心,命玉成给自己做碗解酒汤来。

同样的错误他不想犯第二次。

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玉成把解酒汤端来,喝下才进房间。

萧缜进了房间,见柳衣竟然直接俯身在桌子上睡熟了。

看见桌上备好的饭菜,酒水。

柳衣随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下。

萧缜本想直接合衣到小床上睡觉,但看柳衣只穿了薄薄一层中衣,还是跨步过来,拎着柳衣胳膊想将她拉到床榻上去睡。

手刚一触碰上柳衣细白的胳膊,萧缜便觉得一股热浪从丹田生起。

竟然和他那日中春药的症状一摸一样!

柳衣被拉醒。

迷迷蒙蒙中看见萧缜正怒视着自己。

“爷,怎么了?”

萧缜将柳衣甩在地上。

“柳衣,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你还是个人物,敢对我下两次药!”

柳衣一头雾水,自己是服用了助孕的药不错,但是那包药粉她根本没有用。

“爷,我没有......”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那几杯酒的原因,柳衣浑身都发软,嗓音更软。

“呵,这副打扮在我房中备好酒菜,不是你,还能有谁!”

柳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单薄的里衣,遮不住春色的肚兜,一时间觉得百口莫辩。

认了是死,不认,今夜不成事也是死。

柳衣咬了咬唇,起身,褪去身上所有衣物。

萧缜震惊的看着柳衣的动作,只觉自己的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变成一片血红,只有柳衣是其中一点莹白。

柳衣跨坐在萧缜腿上,萧缜竟然提不起力气去推开她。

柳衣拉起萧缜的手放在自己的莹白上。

“奴婢罪该万死,但还爷明日起来再罚。”

萧缜刚刚死死压制的火,瞬间席卷所有理智。

萧缜嘴手重重擒住柳衣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柳衣努力去迎合他的吻,却发现自瞬间被剥夺了呼吸,下意识的推拒。

这点力气显然不够看,在柳衣快要窒息的时候,萧缜放开了禁锢,猛地将她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

柳衣脸上染上欲色,娇艳欲滴。

萧缜欺身而上。

一夜缠,绵,柳衣难耐的痛呼响了一夜。

清早柳衣醒来,房中已经没了萧缜的身影。

柳衣浑身疼痛,想要动身起来,却发现怎么都没有力气。

门被推开,萧缜走了进来,满脸怒色。

“我以为你会改的,你果然,还是贱!”

萧缜将那包药粉丢到床上,青筋暴起。

亏他还怕是自己冤枉了她还特意去细查一番,没想到在柳衣的衣物中搜出来这等脏药。

柳衣眼见萧缜暴怒,顾不及身体的疼痛,跑下床,跪在地上。

“你趁我醉酒,给我下药,你想让我给你名分,你想都不要想,我绝不可能中你的诡计。”

柳衣知道辩解无用,一直跪着,纹丝不动。”

萧缜感觉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不起沈慕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来人。”

萧缜大声吼道。

柳衣脊背一僵,嘴唇发白,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把柳衣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丢去柴房,在我走之前不要放出来。”

萧缜绷直的脸,狠狠地盯着柳衣,甩袖而去。

在面对仗责的时候,柳衣尽量保护肚子,身上的疼已经麻木了。

十板下去之后,柳衣皮开,肉绽背上的伤口炸开,血迹斑斑。

“哥,打不得了,死了要。”

一旁年轻的小厮不忍柳衣的惨状,弱弱出声。

“也是,这丫头挺惨的,刚刚替五爷挡刀,后脚还被仗责。”

柳衣已经快意识模糊了。

好在孟嬷嬷及时赶来,替她打点免去了剩下的十板子。

柳衣被萧缜命人丢到柴房。

房门被轻轻推开,孟嬷嬷端着各种各样的药走进来。

还好萧老夫人还在意着自己的肚子,不至于落到个师出卫捷身先死的下场。

“柳衣,老夫人说这次苦了你了,等你伤养好老夫人会补偿你和你的家人的。”

孟嬷嬷轻柔地为柳衣处理着伤口,心中竟然也对这份姑娘泛起了怜惜。

“嬷嬷,是不是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理应被所有人欺负。”

柳衣没来由的冒出一句话。

孟嬷嬷先是一愣,后淡淡道。

“谁叫你投胎的时候没看好?好在你相貌出落得好,不像是其他穷苦人家的丫头长得黑黢黢的。老夫人不是言而无信的人,等你有了孩子她不会亏待你的。好好养伤吧。”

柳衣讷讷的不回话了。

处理完伤口,孟嬷嬷又拿出食盒,便回去了。

柳衣想着孟嬷嬷的话,强撑着将饭菜都吃了个干净。

第二天一早,柳衣是被呕吐感叫醒的。

拿开盖在身上的旧衣服,在桶子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看管柳衣的下人,进来看了两眼就出去报信去了。

半响后,孟嬷嬷带着一个伪装成家丁的样子大夫,走了进来。

大夫在孟嬷嬷的示意下小心搭上柳衣的脉搏。

刚一搭上脉,大夫就面上一喜。

为保不出错,大夫把柳衣左右手都探了一遍。

孟嬷嬷看的心里焦急。

“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起身,重重的作了一个揖。

“恭喜!这姑娘,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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