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商议

“免得出些一分两分的差错，影响了孩子，到时候啊，咱们几条命的清白可都不够霍霍的。”

“这么严重啊……”

珠儿眨了眨眼，她想起来以前柳衣刚到老夫人的偏院，跟她见面认识的时候，小小的一位夫人，脾气也好，都说怀孕的妇人情绪会变得古怪些，但五夫人的性格一直都很好。

这也就导致了，珠儿还不能太意味到濡儿有身孕了这件事，对她们的冲击力究竟有多大。

清风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明显没有意识到严重性的珠儿，咳嗽了一声，缓缓替她解释。

…“那位夫人在这个时间点怀孕，我们原本准备的线索和消息都没了作用，毕竟萧家重视子嗣，若是咱们夫人非要在此时提出这件事，让那个濡儿夫人滑了胎，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咱们夫人可就真的有理变成没理，有再多的理由都洗不脱了。”

“啊？！”珠儿眉毛上立刻挂上了两排愤愤不平。“这怎么可以，那她当初对我们做的事，对小小姐做的事，还有对采荷姐姐干的那些坏事就都只能算了嘛？！凭什么！”

清风看了一眼说出这话的珠儿，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唉。

若不是的确没有什么退路，谁愿意闷头吃下这个哑巴亏，谁又愿意受了苦还没地方找回公道？

不过眼下最难过的莫过于是五夫人，先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害，现在刚刚查出一点凶手的眉目，却意外得知凶手是自己丈夫的妾室，关键的时候，这个妾室给怀孕了。

真是……

好巧妙的一手牌啊。

柳衣被清风的按的头稍微好些，精神上的疲惫也缓解了大半，她将清风的手拉下来，示意不用再继续了，看着两个关心她的丫鬟的脸，柳衣无奈的轻笑一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濡儿夫人进府中也有好些日子了，显怀或者有了症状，去请大夫来诊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被发现有孕，也是天意。”

“那难道就这样算了嘛？！”

珠儿气鼓鼓的，咬着嘴唇，腮帮子鼓的很高。

清风也看了一眼柳衣的神情，像是在确认她的想法。

“当然不是了，虽然现在没办法将这些事说出来，但我们不是还有其他更多的线索没有查探清楚吗？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决定性的证据，交上去万一也只是被五爷护着那个濡儿夫人，敷衍糊弄的回应两句，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柳衣安抚的拍了拍珠儿的手，又给了清风一个安定的眼神。

“没事。先把其他的证据也找到吧，有备无患，若是她安分守己，将五爷这个孩子生出来也就算了，要是不安分，就把找到的东西找个好机会再讲出来，这世界上又不是没有王法了，若是有需要……”

这位萧家五爷的正妻，沈家的嫡女沈玉宁，终于在今天漏出了一些诡谲的情绪。

她透过打开的窗户，远远眺望似的看了一眼濡儿夫人的院子方向。

明明有树梢遮挡，看不到那么远的距离，但柳衣就是好像锁定了那个方向的某个点，似乎定格了濡儿的模样。

“孩子吗……”

她轻声细语的呢喃。

“不听话的话，去母留子也是不错的手段，”

柳衣的思维在日复一日的增强锻炼中，终究还是学会了那一套有些冷硬的手法，她这句话说的很轻很轻，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就连靠的最近的珠儿，都只是好像看见柳衣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听清她在讲什么。

“那……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做啊？”

清风看了眼想开口问的珠儿，及时开口打断她问，让柳衣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不再瞳孔有些失神。

“嗯……一切照旧吧。暗里的调查继续，找到的证据合适的就去让老夫人过目，然后带回来好生管束，最近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让她们给我把嘴巴双腿管好，不要出去惹是生非闲言碎语的，清风，你能管教好吗？”

清风点了点头。

“一定不会辜负夫人您的交代。”

“还有最近小厨房的人，让她们只做刚好够的东西食材，别有多的做出来到处送了，现在这个时候。咱们可不适合送出去任何东西。”

芳姑姑的教导柳衣从前还觉得莫名其妙，现在自己亲身经历了一点又一点之后，才知道芳姑姑讲述的东西是有多有用。

从怎么做个被婆婆信任的好儿媳，到现在做一个稳如泰山不被影响的好主母，都有细细的讲过。

也还好柳衣的记性不错，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下去，这才拉着珠儿的手，去了花儿的院子。

隔着三五米，穿过了一些清新的植物，就看见了芳姑姑在抱着花儿在空地玩耍，

穿的很严实，不会吹到风，也有专门的避讳着风口，芳姑姑将花儿照顾的十分妥帖，

不仅是这一点，眼见着还没过去多久呢，花儿就硬生生的长胖了一小圈，白白嫩嫩的，却又不失可爱，两只眼睛闪闪亮，神采奕奕，见到柳衣了，还咯咯笑。

“夫人过来了，可是想花儿了？”

芳姑姑自从花儿受到伤害了之后，动不动就格外喜欢来挨着花儿更近些。

那次的缘故，她总是想要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说多少都是因为她的疏忽，才让歹徒有了可乘之机，以至于现在的芳姑姑，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守在花儿身边，比柳衣这个当娘的陪伴的时间还长。

“姑姑辛苦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花儿，看着你们玩儿的高兴，我们也放心了。”

但是柳衣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芳姑姑待在她身边的时间也并不少，许多该讲的内容也都讲过了，要说起来，姑姑愿意的话，让她就在这儿照看花儿，也能让柳衣安心许多。

柳衣带着珠儿找了凳子坐下，有一片林荫正好覆盖遮蔽，不会直接晒到。

珠儿不愧是少年心性，将刚刚的一些事情已经抛在脑后，现在见了花儿，饶有兴致的抱过来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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