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借口

“母亲用了什么借口劝住了秦都郡主？”

若是轻易什么简单的话术，都能劝住秦都郡主的话，早在之前的日子里，怎么不用。

这样看来，这个借口，多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

不过，只要是借口，那都有被拆穿的一天，相比于这个，萧缜更在意之后的发展。

“我当时，买通了给秦都郡主请脉的大夫，给了他一大笔酬劳，让他说秦都郡主有孕了，之后再对秦都群主说，为了腹中胎儿，也要努力活下去……”

萧缜倒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人活着多少总要有一个盼头，不是这个，就是那个，

秦都郡主是母亲去世，丈夫也死了，虽说还有妯娌，但终究算不得亲人，心中万念俱灰下，又被自己的天家亲人给逼迫，这样的情形，想不开也正常，

但萧老夫人这一手，就让秦都郡主多了一丝牵挂跟挂念，让她在这世间有了羁绊，这样便不会再郁郁不得，只想着了断自我了，也算是一个好方法。

只不过，

“这样的计策终究瞒不了多久，最多两三个月，秦都郡主就算再这么样，应该也是会起疑心的吧？”

萧缜问出了心中所想，他得知的是秦都郡主，起码在尼姑庵度过了好几年才香消玉殒的，若是按着这个借口，那她后面的日子，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

萧老夫人点了点头，“秦都郡主也是极为聪慧灵巧的女子，她得知真相之后，也并没有吵闹崩溃什么，也许是一段时间的吃斋念佛，也或许……是帝王终于临终大限将至，放弃了对一个去了尼姑庵，青灯古佛的子侄的憎恶，总之，秦都郡主终究还是活下来了。”

“既然活下来了，那为何母亲方才到现在一直郁郁寡欢，又觉得自己害了秦都郡主？”

沉默了片刻后，萧缜问完这句话，也不再开口，

按着这样古怪安静的气氛，他应该再说点别的什么，或者转移些别的话头，将这样凝固的氛围消弭过去才好，但他并没有这样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让萧老夫人，也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到底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她长叹了口气，一双眼睛里，满是对此事过完的复杂情绪。

“太上皇毕竟年岁高了，直到离去的时候，萧家也还没有彻底的覆灭，只不过算是跌落到了绝境，这样的状况固然难过，但是好歹太上皇去了，萧家就有了新的起复的希望，这话有些大不敬了，但是……的确是这样的道理。”

茶盏中又是新一轮的热茶，孟嬷嬷在一边安静的伴着，长久的陪伴让她明白老夫人现在的心情，自然不会再不懂眼色的出声打扰。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就连我们萧家那时候也是因为这个得了喘息的机会，不然按照原本的打压程度，估计跟莫家……”

萧老夫人讲到这里，嘴唇很快的抖动了两下，恍惚之间好像想说什么，但舒服太快，就连萧缜也没有捕捉到那一丝的神情。

“莫家。”

萧缜皱着眉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也许是因为从有意识以来，就没有外祖家的消息，也或许是萧老夫人在萧家的权势浩荡，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个后宅女子，也是应当有自己的娘家才对。

莫家，不正是萧老夫人的娘家吗？

“是母亲的娘家？”

“是。”

“莫家，也是因为太上皇的打压，这才覆灭的吗？”

萧老夫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沉重，她抬头直视着萧缜，这张经历了太多风霜雨雪的脸上，犹然还能窥见当初年轻时候的风华绝代一二，只是现在，

只剩下了对往事浓烈的复杂与追忆。

“缜儿。”

萧缜听着这个许久没能听到的称呼，好像有热水浸透了他的脊骨，有发烫的感觉，从背后延伸至头颅，

只是他这些年也算是学会不动声色了，只是沉稳的，假装若无其事的回答。

“什么，母亲？”

“你可知，你那位濡儿夫人的来历？”

萧缜抿了抿嘴唇，萧老夫人在这个节点提起濡儿夫人，莫非是这个濡儿夫人同现在讨论的事情，还有什么关联？

但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明……

“濡儿夫人，是莫家的人？”

萧缜本来差点就想说一句莫家余孽，但是老夫人面前，好悬没有嘴快，硬生生的换了个称谓。

其实新皇登基之后，许多名不副实的反叛罪名都被新的陛下给推翻了，一些被扣上了以下犯上作乱的家族，也都放的放，减刑的减刑了，但是这个莫家……

萧缜对大理寺记载的文书还有一些记忆，上面对太上皇的那一段时间的铁血镇压跟清洗，还算是有些清晰的记载，

上面对莫家的评价跟记录，也不像是无辜的样子，那么就说明，这个莫家，的的确确的有参与进夺嫡皇权更替的浑水之中，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既然如此，那这个濡儿夫人，又是怎么逃脱这，注定杀头的罪名呢？

“她……算是吧。”萧老夫人迟疑了一下，“她是我表兄的次女，按理说，你也可以叫她一声表妹，只是，这孩子天资聪颖，年纪轻轻便千挑万选的，去做了巡南郡王女儿的伴读，只不过还没等几日，巡南郡王也落入了那场风波，而由于他的郡王身份，比秦都郡主更加难以脱身，最后跟着反叛的队伍，一起被诛杀在监牢……一杯鸠酒，就够葬送一位天家血脉，太上皇，还是太心狠手辣了。”

巡南郡王，秦都郡主的哥哥，也是长公主的子嗣，先皇在位的时候，原本就不算繁荣的皇子就不剩下几个，除了大长公主一介公主以外，就剩下一个弟弟，也就是锦瑟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后来也因为怀疑谋逆死了，连带着还死了一堆的人。

关系太过错综复杂，萧缜艰难的梳理着，他有些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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