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出来忽悠的伯爵大人

今天，查理她也要出来忽悠，不，是来演讲。

        环视一样这些破衣烂衫干瘦的好像一根根大头火柴一般的领民。

        这些人看着的她眼神已经有了些许变化。

        从最开始的麻木，变成了现在略带微许希望期盼的目光，从四处投在了她的身上。

        查理站在了老汤姆搬来的木酒桶上。

        自高出俯瞰这些领民，查理顿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那是肩负着近百人生死的重担。

        就在对上那一双双无神的眼睛时，查理更改了腹稿。

        “我来此是通知你们，我预知到，未来的某个晚上，会有银背狼袭击村落。”

        像是在平静的水里投入了炸弹。

        说起森林里的魔兽，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领民早已如同惊弓之鸟，他们恨不能现在就躲回他们四处漏风的‘龟壳’里。

        然后，静静地、绝望地等待魔兽从他们的领地叼走一些不幸运的家伙。

        之后剩下人从‘壳子’里爬出来，继续麻木地活着。

        老汤姆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然而，就在恐慌在人群中蔓延，局势越来越难以控制，眼看着人们就要四处乱逃的时候，查理侧头看向迈拉密。

        迈拉密点头，随之朝天空释放了一道奥法，烈焰风暴。

        强大的火系术法如同展翅高飞的火凤凰一般，瞬间席卷了他们头顶的天空。

        混乱的场面立即就被震慑住。

        那些刚才因为混乱被吓得已经开始嚎啕大哭的孩子此时一个个惶恐地看这个天空，有的甚至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天空上的橙红色火光映红了这些村民们的脸。

        火焰风暴消失，但村民们面孔上的恐惧犹在，查理抓住这个时候大声道：“这位，是伟大的奥术师，他掌握着强大的魔法，而我，你们的领主，查理·维奥莱特，也是一名强大的奥术师！”

        “而我们，来这里告诉你的这件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会尽到一个贵族领主的职责，保护我的领地不受侵犯，保护我的领民生命不受胁迫！”

        “那些凶残的魔兽，他们吃了你们当中的很多人！”

        说着，查理看向了松散人群中那对黑瘦的母子，道：“那些魔兽或许吃了你们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那对母子随之身躯一颤，早已习惯麻木的双眼却又了波动。

        查理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一对无知无孙的老夫妇，“它们又或许吃了你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

        那两位老迈落魄的夫妇麻木的面容上有了些许变化，那是十分复杂的，从伤痛到麻木，惨咋着无法释怀的仇恨。

        “或许你们可以强迫自己忘记这些已经逝去的人，继续坚强地活下去。但现在，这些魔兽又来了，它们吃光了你身边的所有人，下一个就会来吃你。”

        “是你？”

        他随手指向一个青壮年瘦巴巴的男性，吓得那个男性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又或许是你！”

        手指指向一个十几岁蓬头垢面的小姑娘。

        那姑娘浑身一颤，瑟瑟发抖，被恐惧支配。

        查理的‘慷慨激昂’的演讲成功把村民们的长久以来压抑的恐惧推倒了极致。

        旁观的迈拉密觉得他的这个学生是疯了，这个时候把这些可怜的村民吓疯，只会给银背狼更多可乘之机。

        “可能是你们当中的每一个人！

        但是！

        你们真的想永远给这些畜生当‘肉食’吗？！

        以前，或许你们只能绝望地认命，

        但现在，你们不再是软弱可欺的！

        也不再是那些畜生可以肆意迫害的‘牲畜’！

        因为，我，你们的领主，奥术之路上的探索者，查理·维奥莱特，将拯救你们于水火！”

        查理忽悠的，演讲的太投入，都要忘记目前她的实力只能一天搓一个火球术。

        所谓物极必反，哀兵必胜。

        恐惧绝望到了极致的峰回路转就是……

        一个又一个的村民站起，走出来。

        他们的眼神变了。

        “反抗！”

        “跟着领主大人杀死那些该死的魔兽！”

        ……

        跟这里群情激奋的领民不同，迈拉密瞪大眼睛。

        他记得这里只有他一个奥术师来的？！但为什么宝贝徒弟的话说的他们好像有千军万马？

        那些佣兵呢？不需要叫出来当肉盾吗？

        预言里会来多少银背狼来的？

        要是一下来十来只，他一个人也搞不定啊！

        所谓哀兵必胜，快被魔兽逼得没了活路的人以前不反抗是没有挑头的，也没有一个武力值相当的人，让他们看到胜利的希望。

        当多种因素达成，那么那些日积月累下来的斑斑血仇就会像是堆积的火药库，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炸个天崩地陷。

        而查理的话，就像是那个扔向‘火药库’的火星。

        听着查理的指挥，这些人或是拿起武器，或是挖掘一些沟壑充当陷阱。

        总之，天色渐晚，渐渐地，火把逐渐燃起。

        看着那些重新燃起‘生命希望之火’的村民终于决定站起来反抗，迈拉密也算是认识到了他这个弟子的嘴皮子究竟是多厉害。

        “啊，查理，我的学生，你为什么不把那些佣兵也叫过来？他们当个肉盾还是很合格的。毕竟……我们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银背狼来袭。”

        查理略犹豫，告知了自己的估计。

        “卡娜他们被您还有卡帕导师联手‘扣押’在这里，我已经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了，要是再无常地指示他们为我我战斗，我会觉得羞愧。”

        “……啊，你的品性比我想象的要好，但这件事，或许你可以换个处理方法，既然你执意留下他们的性命。”

        虽然迈拉密跟卡帕都是更倾向于108种‘封口’办法。

        “雇佣他们，你的人手太少，只有一个愚昧的女仆，这对于坐拥一片领土的你来说远远不够。你可以雇佣那些被卡帕扣押下来的佣兵。”

        “让他们成为你领地上长期的打手。”

        查理肯定是愿意这样的，但他拿不准刀疤脸他们会不会答应。

        迈拉密则是表示查理是想多了。

        “他们已经被卡帕那个老狐狸的契约限制的死死的，根本没任何可能违约。已经这样了，你这个是递出橄榄枝，他们肯定会接受。”

        “之后，能不能化解他们心中的郁结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亲爱的学生。”

        迈拉密不是很擅长奥术以外的所有事，这种事他只能简而言之的带过，大概是因为所有的红袍奥术师都喜欢用‘轰轰轰’解决一切。

        查理翠绿色的眼眸微微眯，对于佣兵们已经有了腹稿，不再是之前尽量闭口不谈的态度。

        因为查理许久未归，佣兵小队的刀疤脸还有塞尔还是出来寻找。

        毕竟，卡帕短时间胁迫他们签署的长达538条的限制契约中，就有至少89条是详细阐述了各种状况，并要求他们尽量相帮的。

        刀疤脸到的时候村子的村民还在热火朝天地布置着各种陷阱，热火劲并没有褪去。

        当然，这些村民们布置的陷阱很难让带着游侠塞尔的刀疤脸中招。

        “这是要做什么？”塞尔四顾这些如同被点燃的炮仗般的村民惊讶地呼出声。

        查理简明扼要地对刀疤脸说了自己预知到银背狼来袭的事。

        塞尔一脸懵圈，瞪着问：“什么？！你接触艾恩石后不到一天就能做预言？！”

        刀疤脸神情也有些凝滞。

        显然，因为‘龙来了’的前科，这位伯爵的信誉在他们这里已经，不，查理在他们这就没有信誉可言。

        然而，站在查理身后的迈拉密却不知道这些，沾沾自喜道：“他不光掌握了预言系的奥术，还有塑能系的！火球术，他已经能释放火球术了！”

        有迈拉密这样的奥术师正名，刀疤脸他们这才狐疑地看向查理。

        “……好吧，伯爵大人，那么，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

        “你们来的正好，我看到了三只离开森林的银背狼，会在夜幕中袭击村民。”

        “但我不确定是今天明天，还是十天后。”

        “总之，在消除银背狼危机前，我们把村民尽量集中在三栋房屋，一栋屋子至少能有一个人看守。唔，我今天的奥能用完了，导师告诉我，要能再释放一次火球术要等到明天。”

        “所以，塞尔，你跟我在一起。”

        查理想的很明白，不能让村民各自待在家中，不然他们一个不留神，很可能就被狡猾的银背狼叼走一个。

        她才不到一百个劳动力，其中还有老弱病残，少一个她都心疼。

        毕竟城堡也没有余粮了，而生产粮食肯定要靠她的领民。

        如查理计划的那般。

        村民们被分成三十人左右一波，分辨住进了相邻的三栋稍大的房屋里打地铺，但显然，恐惧与愤怒交杂，这一夜并不容易入眠。

        午夜，时间迫近凌晨的时候，查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塞尔跟刀疤脸虽然很警觉，但却也始终难以全然信任查理，毕竟‘巨龙来袭’的那一幕他们可是忘不掉的。

        但，就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三只牛犊子大小的强壮银背魔狼吐着猩红的舌头，一双兽瞳如同夜中荧荧鬼火。

        它们三头一字排开，几乎同时穿过灌木丛，在寂静的夜中发出‘沙沙沙’的响动，离开了贝拉村东边的魔兽森林。

        它们朝贝拉村走去，时不时垂下巨大的狼头，在地上嗅着气味。

        它们记得，没有树木遮挡的这片地区，住着一群美味的食物。

        哪些食物弱小，又美味，只会躲在破烂的奇怪木头房子中瑟瑟发抖，等着它们将之从‘窝’里掏出。

        拖到树林里，就能享受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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