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难过的十八岁

夜俊泽送沈渡回家，夜橙跟邓稚雅回家，夜果果已经开学住学校宿舍了。

        邓稚雅知道夜橙不会说什么，便也没问。

        沈渡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对后面说“进来吧”

        夜俊泽插着兜走进去，目不斜视地看着沈渡：“什么情况？说说看”

        沈渡轻描淡写的说着晚上在沈家的事，说到夜橙，他顿了一下，语气低沉。

        “我当时忘了她在后面……”

        夜俊泽脸色一沉，他敛着睫毛，语气冷冷的：“一个大老爷们，做事拖泥带水的。”

        他又说“不要有下次，否则我不管什么兄弟情”夜俊泽眼神警告着。

        沈渡“……”

        “不会。”没有下次。

        听着沈渡的话，他稍点点头，继续道“你跟你那位，现在打算怎样？”

        闻言，沈渡的眸子冷的彻骨，周遭的环境都因这句话变的安静。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夜俊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内容大概了解了，没多久就从沈渡的公寓回家。

        夜橙到家之后，上了二楼，进了浴室，她洗的冷水。

        洗完之后，就去休息了。

        沈渡整个房子都是亮着的，客厅里更是，他坐在沙发上，似是在思考什么。

        晚上，沈家的人打电话让沈渡回去，他奶奶去世了。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

        刚开始没到地方时他还算是理智，表面风平浪静，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了。沈渡死死握紧手，青筋暴起。

        踏进家里那一刻所有人都穿着丧服，低声哭泣，跪在中间的不用是，是沈渡的父亲──沈天临。

        他满脸难过，眼泪挂在脸上，背影看着特别无助。

        沈渡看着他这个样子，怒气冲天，直接上前拽起沈天临的领口，满身的戾气。

        “什么时候？沈天临？他妈的什么时候？”

        沈天临早就猜到会这样，还算淡定“阿渡，先松开。今天是我妈出殡的日子，别闹事。”

        沈渡听着他的话，气笑了，现在说是你妈，之前呢？何必惺惺作态。

        二话不说，一拳打过去，沈天临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撑出血来。沈渡的理智早已经被怒气代替，他像疯子一样扑过去，一拳一拳揍在他脸上打在他腹部上。

        “现在装什么好人？沈天临，你给老子记住，他是我奶奶，不是你妈，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你瞒着我奶奶出事这么多天，你现在告诉我，今天是他老人家出殡的日子，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有什么资格？”

        沈天临看着发疯般的儿子，怒气也达到了顶尖“你他妈的放肆，沈渡，我是你老子，怎么，现在翅膀硬了，想爬到我头上了，是不是？”

        在场的人都被沈天临叫走了。

        现在这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个。沈渡到现在还是处在随时爆发的边缘上。

        “别忘了，没有老子，你什么都不是”

        沈渡不屑的笑了，看着前面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沈天临，说“没有你，老子什么都是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

        沈天临听到这句话，气得呼吸不稳定“你……”他随手拿起旁边的茶杯往沈渡那边一扔，沈渡没躲真实挨了那一下。

        沈渡看着他的反应，感觉在看跳梁小丑，嫌弃的不行“你也就这点本事。”

        沈天临冷哼一声，随机一声令下，外面进来七八个大汉。

        “阿渡，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你怨我没有告诉你，你奶奶已经去世的消息，你恨我之前对你妈妈做的一切，可我也是被利用的啊，你怎么就不信呢？今天是我妈出殡的日子，老人家现在正看着我们呢”

        沈渡听到他讲话，眼里布满了血丝，戾气比刚才还要重。

        他冲过来，但是被堵在原地，沈渡跟他们打起来，他现在已经处于狂躁的状态。七八个人同时对沈渡出手，很快，他落下风来。

        他被两个人仰住手臂，往后扯。后面几个大汉略显得吃力，更是用力。

        沈天临笑着看沈渡，说“跟我没关系？脾气跟我这么像，刚刚发疯的样子不就是我生气时的样子嘛？不过，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疯。”他说完大笑起来。

        “刻在骨子里的血液是改不了的，阿渡，未来的你可能比我更疯狂，你想当好人，这辈子都不可能。”

        沈渡的眼神似一条狼，想将你撕咬吞腹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进到房间，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她面容精致，温和的笑，半蹲着，手抚摸着男孩。

        他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已经是一个月前了，她递给沈渡一副耳环，玉碎耳环。

        美好的十八岁却是沈渡最糟糕的一年。

        那一年，沈渡十八岁，拿着这个世界上最优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本应该耀眼的年纪，却承受不该承受的恨。

        他的妈妈薰优死在她的眼前，原因是，沈天临以为薰优背叛他，沈渡是野种。

        沈天临当着沈渡的面前施暴，活活打死，他当时被绑着，什么都做不了，看着最爱他的人离开。

        薰优还对着沈渡笑，哽咽的说完最后一段话“阿渡乖，闭上眼睛，脏。妈妈知道……阿渡考上好大学了……妈妈想……对你说……阿渡很棒，是妈……妈妈的骄傲……”

        “妈……”

        他嘶吼着。

        后来，才发现沈天临搞错了，他跪在沈渡面前，求他原谅，一直磕头。

        沈渡完全疯了，跟沈天临打起来。他想报警，但是她奶奶不肯，同样跪下来，一直哭。

        他那一年接近精神病，性格大变，不笑，不喜欢讲话，开始变的暴躁。

        他被送进医院检查，医生开的证明上写着。

        患者：沈渡，男，十八岁。

        诊断结果：狂躁症

        最后，沈渡为了他奶奶服从了。

        她不是好奶奶，也不是好婆婆，但一定是好妈妈。可惜，她没教出好儿子。

        二十岁的沈渡，失去了他第二个爱他的人。

        他抱着照片一整个晚上，动都没动。

        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家里，一个星期后，他的手也差不多好了。

        沈渡不管受多重的伤，都比平常人要好的快。他现在已经没有打石膏了。

        沈渡整个人变的特别懒散颓废。

        他的车坏了，上次出事之后，拿去修了。他就这样没有目的的走着。

        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抬眸看去，“好似无甜品店”

        沈渡透过橱窗看着女孩忙来忙去的样子，嘴角不经一笑。

        “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我！”他喃喃的说。

        看见那小屁孩，心情也变好了。

        他慢慢走过去。

        夜橙看着眼前的人，明显一征，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欢迎光临”

        沈渡闻言，挑眉。

        “多欢迎？”

        “我只对消费者这么说，如果你不买，那就……不欢迎。”

        沈渡轻笑“我说我不买了吗？”

        夜橙“……那你想买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沈渡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夜橙“……”

        夜橙：“我为什么要问，我们又不熟。”

        沈渡“……”

        “如果不想买，不要打扰别的客人可以吗？”夜橙不想跟他扯了，说完就去另一边了。

        “回来，谁说我不买”他盯着夜橙说“哪个是你做的，每一个糕点都包起来。”

        夜橙一愣：“……”

        跟这个人没办法正常相处。

        “我工作不多，所以我基本没做什么甜品，不过，我有做蛋糕，你要吗？”

        “要”

        毫不犹豫的回复。

        “……”

        “你先等着，我去帮你包装”

        “行”

        ……

        五分钟后，夜橙将蛋糕递给沈渡，但是，沈渡没有接过来。

        “给你”

        “？”

        夜橙迷茫的看着他“什么？”

        沈渡也不烦，又说了一遍“给你，陪我吃，我吃不完，听到了吗”

        夜橙有些无语，“不要，那我退了”

        “你敢？”

        “沈渡，你到底要干嘛？”夜橙的声音有些微恼。

        沈渡低下身，与夜橙的距离更近了，夜橙下意识往后躲。他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夜橙，他突然又想调戏了。

        “未成年人的小屁孩，一点也不懂得礼貌，都不叫哥哥，嗯？”

        夜橙：“……”

        神经病。

        看着夜橙有些生气的小表情，果然，不经调戏啊！

        “呵”

        他没有继续闹，拿起蛋糕准备走了。这才发现，他没有夜橙的联系方式。

        沈渡又折反回去，夜橙皱眉，这人怎么回事，事好多。

        “小屁孩，你微信是什么？”

        听见沈渡的问题，夜橙想都没想“不知道”

        他也不急，漫不经心道“我也不急回去，可以留下来陪你……一起”

        夜橙真的服了，咬紧下唇。

        这个人不是很高冷的吗？这个人不是很凶残的吗？可是现在一点也不。

        神经病。

        不要脸。

        跟他熟？

        眼见外面越来越多人往这边看，有些女生特别激动的喊“那个人，好帅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耶”

        “有帅哥啊”

        一群人往这边来。

        “那个帅哥前面的女生是谁啊？”

        “不知道，女朋友？”

        “我看不像，应该是那个女生缠着那个帅哥的”

        他们离的并不远，他们说的话，夜橙全都听见了。

        谁纠缠谁？

        “真的好帅，我们走近一点吧”

        “好，我也想，顺便看看那个女生长什么样子”

        夜橙戴着帽子，扎着低马尾，那边的视角看不太清楚。

        她无奈，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我加了，你就走，对不对？”

        沈渡点头“嗯”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虽然很不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就是很开心。

        最后，两个人加上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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