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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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殿离开后,裴枕流带着她又逛了会儿。
跟着裴枕流的时候,明筝目光露出了稀罕的颜色。她竟是没有想到,原来魔宫附近就有一处像集市之类的地方,虽说是热闹,但是更加的高端,门面装饰的非常的高雅,环境清幽。来往的人匆匆照面,也不瞧谁是谁,并不打招呼。
明筝被琳琅满目的商品绕花了眼,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以为他单单的来让她见见世面,于是明筝的目光里满是星星,连走个路都恨不得蹦个三蹦。
裴枕流却是半点没有懂得明筝的心思,也不怎么走,步子只定了定,目光随意的看了两眼,就把她带进一个满是书香店里,相看诸如什么笔墨字画,见着几样好的,总要问她“喜欢不喜欢”。
明筝看着那一叠厚厚的纸,想起了被这些文墨支配的恐惧,隐隐的想要睁开他的手,逃走,这这么多的笔墨,她要写到何年马月,莫不成裴枕流有培养什么琴棋书画大家的什么的心思,我条件反射的就想起了王羲之幼年的缸墨。
明筝眼底是含笑的,迎上他的目光,明筝眼神不自觉的便带着有几分躲闪,爹爹你还是打消主意的好,虽然她有几分好学,她可是个庸才,再怎么培养也是不思进取的,放弃她吧。
围绕着那些笔墨文字逛了一些时候,裴枕流抬眸便见明筝面色恹恹,像被秋风刮过的那些小白花,就差将苦不堪言打在了脸上,于是裴枕流良心未泯地问道。“倦了?”
明筝听到他问话,来了精神,马不停蹄地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温暖宽厚手使劲的撒娇。“爹爹,我们赶紧回去吧。”
“那便这些罢。”于是裴枕流利落的收拾好了东西放在了一边。
明筝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跟他半个人高的文具,然后和掌柜交谈了两句,大意的意思是,送到魔宫。掌柜儿一听到是魔宫,态度更加的恭敬不逊。
明筝听的心里头更是纳闷不已,见他们望着裴枕流脸上陌生的目光,明筝再三的确认,蓦然的发现众人竟然是不认得裴枕流,大名鼎鼎的魔宫少主怎么会有人不认得他呢……
于是刚出了店,明筝看着众人依旧是望着裴枕流陌生的目光,面色有些古怪,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地拉了裴枕流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爹爹,为何他们都不认得你?”
裴枕流一脸的淡然,“我对他们用了障眼法。”
明筝现在细细的嚼着他的文字,对他们?也就是说也只有自己能看到他的真面目了。这样想着,明筝就心里蠢蠢欲动,非常想学这样的技法,一脸崇拜的看着裴枕流。
裴枕流嘴角抽了抽,没搭理明筝。
明筝注意力终于在那一碟笔墨中分散开来,裴枕流却悠悠的回头看一眼那充满墨香的店,仿佛心里头已经在盘算着如何的搓摸明筝了。
眼见着九月就要过去了,掰着手指数马上就是十月,十月有一场大典,不求明筝博览众文,但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养的女儿目不识丁。
只是“………”他幼时聪慧,很早便认清了字,也忘了花费多少功夫,但见明筝这般年纪,却依旧最简单的字一知半解,看来也只能勤能补拙。
还好明筝不知道裴枕流的想法,要不然她可得气个三天三夜。她穿来也就半个多月,黯然接触到陌生世界的文字,连认字都很是困难,能将简体字认的七七八八,她还疼在心头暗暗的骄傲自己天赋异禀咧。
回去的路上,暴雨如期而至。
有眼色的侍人上前轻轻地打着油纸伞,裴枕流并不与喜欢与人太近距离的接触,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转头就将小胳膊小腿的明筝抱了起来,然后明筝只好抱着伞。
明筝一脸的不愿意,委屈巴巴地双手抱着。
裴枕流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想什么活都不干?”
明筝吓得心头一颤,
裴枕流步子走得很稳,不急不缓的,这条路曲曲折折,他便抱着她目不斜视的走着。
雨下得很大很急,很快,像是蓄谋已久那般气势汹汹的扑面而来。
路边的掉光了树叶树枝被风刮得压压的作响,天边的云汹涌地翻动着,远边的山便冒出了缕缕的青烟。天地一色,仿佛永酝酿着,等待着,什么可怕的东西降临……
明筝有些忧愁的双手将伞举到自己的头顶,风一刮,两只手跟着晃动起来。明筝出门的时候看着分出了两边颜色的天空心头其实是留了几分底,却没想到这雨来的这般的凶猛,这般想着转头再去瞧他一张面无表情的玉颜,心中却不合时宜地想到,若是当初乘着轿子回来,轿子会不会被风给刮走,光是这么想的,愣是把她逗笑了。
“你笑什么。”裴枕流低头凝视着明筝,目光落在明筝左右摇晃的小手臂上,神色有些莫名。他的这个女儿看着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脑子里头装着的东西的确不同寻常人。
明筝从善如流地回答道。“爹爹知道今天会下雨?”
裴枕流听闻,低低的笑了起来。“又何妨?”
由雨珠飘进来卷进明筝的舌头,留下一种淡淡的咸味。
明筝抬头,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看着裴枕流睫毛上下的扇动几次,不知为何,心口也像被羽毛咬了似的。
何妨,明筝想,在裴枕流的眼里这些都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他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便去作罢了,就如同认同了自己存在一般。
对裴枕流来说明筝只是一件无关大雅的小事,养着,便养着了,何曾真正的在乎过自己是什么。
明筝这般想着又是庆幸又是失落,将头怼在他的颌骨,这瞬间,明筝失神了。
一把油纸伞围着两人的空间,空间不大,雨点还是顺着伞尖往下落,砸在了裴枕流的肩膀上,顺着衣服往里盛。
“想什么呢?”裴枕流看着明筝忽然的全部往自己这边倾倒,眼睛末端染着颤巍巍的笑意。
没有在纠结这件事情,回去的时候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大半的肩膀被淋湿了,
有风落在明筝的发间,她觉得很痒,两只手又举着伞,于是脑袋蹭了蹭,却没想到鼻子里有一股气生腾而起,猝不及防,明筝张了张嘴巴,忍了又忍,小孩子心性的她还是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没忍住重重的打了个哈欠。
然后,明筝条件反射的用手捂着鼻子,又是一阵风扑面而来,直接把拿的不太稳的把伞给刮走了……
感觉到头顶光秃秃的明筝:“………”
裴枕流:“………”
裴枕流目光瞪了一下,落在了那被吹走的油纸伞上,低头,默不作声的收紧了双臂,将明筝抱得更紧了。
明筝看着将大多数风雨阻挡在外头的裴枕流,看着雨丝湿了他的墨发,打在了他的脸上,又看着那不知何时已经湿了大半边的衣裳。
明筝愣愣看了了好久,呆呆的张大了嘴巴,没有反应过来,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那被吹走的伞,飘啊飘啊,明筝以为好歹这也是个修仙的世界,应该会有一点什么灵力仙力魔力浮在上空,然后不要那个雨滴下来,但是没想到大家还是这么崇尚这种古老的遮雨方式。
回去还有一小段路,还是把裴枕流整个人淋湿了,裴枕流我看了一眼,想了一想,脱了一件衣服盖在了明筝的头上,大踏步的直直的往无忧殿里走去。
明筝两眼一抹黑的,再见光明的时候就已经是回到了屋子里头了。
明筝被抱到了凳子上,裴枕流头发淋湿了,哪都是头发尾也染了水外出,外套还沾着水珠,明筝刚刚坐定,又他又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将明筝头上的那件衣袍给褪了下去。
稍作收拾,裴枕流便毫无忌讳的去了另外一边的屏风,盱眙,阿尚赶紧的奉上了衣裳。
裴枕流左右瞧着颜色不对头,冷冷的瞥了一眼。“没别的了。”
阿尚见他脸色稍有不虞,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捧着的金灰色的衣裳上,心头一跳,又抬眸去看着外头阴沉的天色,心头暗暗的喥着,少主一向都是穿着青色的或者灰蓝色的灰仆仆的衣裳,这般时候便是特例了……
于是他将手一缩。阿尚心有所悟,默不作声地又转身去拿其他的衣服。
阿尚回来后拿的是几套白色的衣裳。
明筝不知何故却也不敢问,将头低了下去。
裴枕流这回面上没了表情,转身便往屏风后走去。
阿桑将热腾腾的热水放好,转头笑着,小声的嘀咕道。“少主还是跟年少时候一般,换了个天气,总要换不同的衣裳颜色。”
明筝想过许多理由,什么年少变故,悲惨世界,听到这么一个由头愣了一下,甚至隐隐的觉得有些荒唐,细想之下却又觉得合理。
裴枕流当真的是做事特立独行。明筝紧接着又好奇起来,那究竟是什么天气?穿什么衣裳呢?
明筝记得第一次见裴枕流的时候是并不纯色的黑色外衫闲散的罩在了外头,有风吹起来,还能看见那被金丝勾勒出来的的鬼脸纹,里头中衣似乎边缘有些红色边线,露出来的便是纯黑色的流光暗纹。那对于裴枕流来说,那一场认亲的仪式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呢?
似乎到后面便鲜少的看他穿黑衣。
记得那时她病重时,裴枕流常常来自己的塔前看望她,明筝抓着脑袋想了想,那时候他似乎穿着是青灰色的外衫,或者一卷经书,五指压在上头,简单的一根簪子,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细细看去,有浓浓的书卷气息,身上也满是烟火的气息,不自觉的让人放松了警惕。
而上次见的时候,记得那时的天气湛蓝色,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如天气。魔主来无忧殿看望明筝,裴枕流闻风而来。穿的是天蓝色的上衣,上面袖口袖着白鹤纹,举手投足之间形如流水,自有一派清雅风气,像是个浊然不凡的世公子。可明筝又记起,那微微上挑的带着几分邪佞的眉眼,还有那用一根黑色发绳竖在后头的头发,本是觉得不搭,放在他的身上又分外的和谐。
明筝想了半天,本以为摸出了些门道,却又想起某一日也是晴朗,他却是穿着灰色的衣裳。
明筝想到最后还是没明白,怎的天气阴沉要穿白衣。
便忍不住转身同阿尚交头接耳。
阿尚毫无芥蒂地笑了笑,“少主去佛乡的时候,总是穿着青衣朴朴,所以无视的时候惯常是这般打扮的。”
明筝想了半天,听阿尚这么提起突然就释然了青衣,于是再接再厉的问道。“这般风雨交加的天气,那为何是白衣?”
“少主准备入寝,或者准备休憩,便爱着干净的白衣。”阿尚笑笑。
阿尚正说着里头便传来了水声,明筝禁不住的脸一红,心思瞬间便发散了去,想着这份颜色的少主出浴时是何等的模样,自己坐在外头又合不合规矩。
明筝一时坐立难安,阿尚和阿桑倒是习以为常。
“你们,不进去之后吗?”明筝呐呐的问。
阿尚翻了个白眼,看着明筝的眼神就像看什么娇娇大小姐,面上都是不加掩饰不屑。
阿桑笑了笑也没有解释。
明筝:“………”
这般说着,里头便传来了更大的动静,裴枕流随意的裹着一件里衣,撩开帘子的一角。
明筝条件反射地站着起来,稍稍的抬眸,就能看在裴枕流挺拔的身影,没有完全擦干的水留在裴枕流的肌肤上,渗透了一点,斑驳的衣裳,露出了令人垂涎腹肌。投下的阴影下流着一滩浅浅的水渍,高挺的鼻梁,含着些微一点笑意的唇角,连着那微动的眼睫都沾上了光,回过眸来看她时,目光淡然,却令人眼红心跳。
明筝一瞬间像被人捏住了命脉步子便定在了那里,心神魂魄和灵魂一起飞到了无边的天际之中,回过头来看明筝整个眼神聚焦不上,脸上却有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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