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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通天隐者的徒孙


  说罢,在众人完全不觉之下,收起翡翠瓶,玉指宛然张开如兰,用拇指自食指始,连连弹射,随之一道道无影冰寒,挂着风声“嗖嗖”而出,那几个肆意调笑轻薄的贼人,毫无察觉,应声倒地。众贼起初并未觉察,以为他们只是耍宝装赖,谁知,随着他们,又连连风响,又有几个贼一头栽倒在地上。众贼这才惊悟,掉头就逃。骆兴波大怒,一声大吼,喝住众人,自己骂了一声:“好歹毒的女子!今日骆某绝不饶你!”一言既出,身形已经纵出,挥舞铁桨直奔女子而去。待他距离女子尚有一丈开外之时,女子眼中显出嫌恶之情,连续轻弹食指与中指,两道冰寒“嗖嗖”而出,骆兴波虽然可以听见,却根本无法辨别那无影冰寒的方位,只觉得两腿同时一震,一股极寒之气瞬息之间袭遍双腿,冻得如冰块一般僵硬,拔步不能,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那些手下弟子们,急转身架起骆兴波,再无心恋战,往大船方向逃跑。
等他们一个个都弃了小船,登上大船,见身后并没有人追来,才稍稍放心,急升帆要走。
突得又有一阵异香扑面而来。众人嗅到,再无心欣赏,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自顾在甲板上乱窜。扶摇宫宫主此时正悄悄立于大船船头,在纱衣乱舞之中,瞅着他们,发出一声宛然的轻笑,这一次,不再探出玉指,而是瞬间打开了那把油纸伞,对着甲板上的乱作一团的众人,在伞把处轻轻拧转,油纸伞突然变作了幽蓝色,扶摇宫宫主轻手拧转着伞柄。蓝色的小伞又随着旋转开来,一道道幽蓝色的光线,瞬间从每一道伞骨处喷射而出,直射向乱哄哄的人群,随着毒蘑菇一样的幽蓝色光圈旋转得越来越快,一道道毒汁般喷涌的蓝色光线,射出次数也是越来越频繁。
不到一刻时间,大船上哀嚎惨叫之声,渐渐稀疏,直到悄然无声,一片死寂。
扶摇宫宫主这才转回了油纸伞的红色,罩在头顶,扫了一眼满甲板的尸体,虚掩口鼻,冷哼一声,自船头,扭身飞纵,借着手中小伞,横渡数丈,飘飘然落在岛上。
她看着那十几个女子已经开始忙着拖扔遗留在岛上的尸体,又闻到周遭空气中一股股尿骚味与污浊的酒气,更是厌恶,低声骂了一句,又吩咐一个女子去把所有岛上之人都统统集中在这里,连夜提海水把整个被众贼玷污的滩涂都清洗干净,直到所有异味都消失为止,而那些船只,在清洗完滩涂之后,再一把火烧掉。
吩咐完毕,她才转身要离开,却听见身后有人娇声道:“扶摇宫乃是人间最干净圣洁之地,竟然让这些蠢贼给玷污了,真是可惜!就是用海水冲洗,恐怕一时也难以消除干净,更何况那股臭烘烘的气息,淤积在空中,又怎么能冲洗得到呢!我看,倒不如用我们的法子试一试!定可以即刻清除干净!”
扶摇宫宫主听到声音,转身喝道:“什么人私自踏入我扶摇宫禁地,还不快快出来见我!”
她纵使发怒,那声音却依然是清灵婉约,动人心魄。
随着一阵娇笑声,但见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携手从暗处走出,来到扶摇宫宫主不远处,二人随翩翩下拜。扶摇宫宫主借助篝火的残余之光,打量着二人,见那小女子一身白裙,丰润的俏脸,洋溢着盈盈笑意,正是一副娇媚可爱的模样。她旁边的少年,也是一身白衣,俊朗挺秀的外貌之下,透出正气凛然之色。扶摇宫宫主盯着他,不觉勾起自己的一桩心事,不免有些神驰,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转眼瞅着那个小女子心中又多了一份妒意。
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私闯扶摇宫,难道不怕死吗?”
只见那名少年忙道:“我叫肃羽,今日与陆蕴儿一起赶来扶摇宫是专门有要事来拜见宫主的!若有鲁莽冲撞之处,还望宫主见谅!”
扶摇宫宫主听他说话,却不比刚才对待那些贼人,心中无形中升起一股爱怜之意来,随即缓和了声音道:“本宫主与你素未平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找我又有什么事?”
肃羽忙道:“罗刹岛少岛主绫罗是我的母亲!因为罗刹岛遭遇中原武林和御龙卫的围攻,如今阎罗祖师受重伤,罗刹岛已经岌岌可危,她派我和蕴儿出海来扶摇宫找宫主求救!还望宫主看在同门份上,能尽快前往救援!肃羽与罗刹岛众人必然感激不尽!”
扶摇宫宫主听罢,蛾眉高挑,勃然大怒道:“你这少年,空有一副好皮囊!到学得撒谎骗人!罗刹岛从来不会有男子存在,即使有男孩降生也必然溺死!我与罗刹岛岛主同一师门,岂能不知!你如此骗我,到底是何居心!”肃羽听得一愣,张嘴要说出实情,又恐被阎罗祖师知道,正犹豫,旁边的陆蕴儿急忙插言笑道:“宫主所说不假,只是你有所不知,肃羽并不是绫罗的亲生儿子,只是她在陆上收的义子,如今,罗刹岛被围,绫罗只能留在落红冢守护母亲,才迫不得已派遣我们来请您的!临行之时,阎罗祖师一再说起宫主不禁形容美丽,冠绝于世,而且在师兄弟四人之中,武功也最好,与她也最是亲热,知道罗刹岛有难,必然会倾力相助的!刚刚所见,果然一一应验,丝毫不差!令我二人倾心敬服!”
扶摇宫宫主听罢,淡淡道:”这也罢了!量你们也不敢骗我!不过你说的那些,我师姐是绝不会说的!而且我和她从来也没有交好过!这必定都是你这个丫头,伶牙俐齿编出来的!这个占且不论,既然他是绫罗的义子,你又是什么人呀?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为何一起同来?”
陆蕴儿抓着肃羽的手,晃荡着,笑嘻嘻道:“肃羽哥哥是绫罗的儿子,我呢!姓陆,母亲叫柳月儿,我们天天在一起,今天特意陪他来请您的!至于我们俩个的关系嘛!宫主天资聪慧,自然知道的啦!嘿嘿”
扶摇宫宫主见他们俩个如此亲热,心中妒意更炽,脸色阴沉下来道:“你是柳月儿的女儿?是那个白熊女侠柳月儿吗?”
陆蕴儿忙点头说是,扶摇宫宫主突然皱眉怒道:“我知道了!怪不得那些贼人会突然来到我扶摇宫,一定是你们把他们招惹来的!是也不是?”
肃羽与陆蕴儿都只得点头承认,正欲解释,被宫主抬手制止,冷冷道:“依我看,这个少年倒是诚实憨厚之人,而你这个丫头眼眸乱转,一定是个耍心机,爱惹事的!你们私入我扶摇宫,又引来贼人,本不该饶你们,不过看在你与罗刹岛有渊源,而你是白熊女侠的女儿,我权且将你们饶过,虽然不杀你们,但你们作下的恶果却需要你们自己收拾!”
说罢,用手一指陆蕴儿道:“你说得可以用你们的办法,尽快除去那些贼人留下的污秽之气,你不妨说说,如可行,事成之后,你们可以安然离开,若不成,你们就只能留在这里,何时清理完毕,何时才可以离开!”
肃羽听得着急,忙道:“宫主,若是平时,我们闯下的祸,我们留下打扫也是应该的!可是如今罗刹岛危机,还望宫主悉知,望宫主帮我们解救了罗刹岛的危难,到时候我们再回来清扫吧!”
扶摇宫宫主轻哼一声不再理他,只望着蕴儿道:“丫头,你不妨把你的注意说说吧!”
陆蕴儿笑道:“其实也简单,你们单纯的用水冲,当然不行了!在我们船上有许多尚好的檀香,我们去取来,一部分泡在水里,冲洗地面,一部分在各处燃烧,这样一来,从地上到空气中,不就很快弄掉那些肮脏气息了吗?”
扶摇宫宫主冷冷摇头道:“我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种注意!我虽讨厌那些腐臭的气息,却更是讨厌那凡俗中俗香!你用檀香熏染岂不是更是弄脏了我的扶摇宫!”
陆蕴儿又笑道:“宫主不染凡尘俗物,果然是仙女一样的人物,既然檀香不可用,我还有一个办法,在我大船上,因为女子众多,所以留存着许多百花做得香露,熏体沐浴之用,要不用这些,代替檀香,不知宫主可否答应?”
扶摇宫宫主听到这里,才轻舒一口气,淡淡道一声:“这个倒好!你们只管去弄吧!我还让这些女子帮你们,一旦事情弄好,你们必须即刻离开这里!否则,我绝不轻饶!”
说罢,轻纱浮动,人已经进入石壁之后。
陆蕴儿见扶摇宫宫主离开,让肃羽留在岛上先帮着众女子清扫血迹和尸体,自己独驾一叶小船往自己的大船处去取百花香露。她上到船上,一边吩咐一个女子去把香露拿来,一边转脸问何庆道:“那个坏老头子伤怎么样了?他没有故意闹事吧?”
何庆笑道:“他倒是没有闹事!就是不停地喊冷,浑身直哆嗦,姑娘们都恨死他了,没有愿意管他的,我受肃羽兄弟嘱咐,也是没办法,就给他弄了火炉子,现在还正烤着呢!”
陆蕴儿听说,不觉眉开眼笑道:“这个天烤火,挺有趣的!嘿嘿,快带我去看看!这个老泥鳅坏的很,肃羽哥哥不在,正好趁机整整他!”
何庆听罢,知道陆蕴儿鬼主意多,爱作弄人,心里也想看热闹,急忙笑嘻嘻地带着她向底仓下面去。
进入底仓,靠近储物间还有一间小屋,何庆推门而入,只听见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颤声叫道:“关门!快关门!冷!冷!冻死了!快冻死了!”
陆蕴儿听得好笑,也随着进去,只见屋里火盆里热火熊熊,把整个房间照得通亮,一股股热气腾空,火盆旁边正蜷缩着一个须发散乱的老头,身子依在火盆边上,抖抖嗦嗦地烤火,他喊叫几声却不见何庆关门有些恼怒,转头狠狠瞪着何庆,就要发火,谁知扫眼却看见旁边笑眯眯立着的陆蕴儿,顿时没了气焰,赶紧又低下头,哆嗦着烤火。
陆蕴儿看他那个样子与平时威风赫赫的浑江泥龙完全判若两人,心中又解气又有些可怜,故意走到他的旁边,冷笑一声道:“怎么了?我与肃羽冒着丧命的风险到大船上把你这个老东西从扶摇宫宫主的暗器下面救了出来,你不思感恩戴德,还要跟我的手下人发脾气耍横吗?”
骆兴波只是扭头烤火,一哼不哼。
陆蕴儿围着火盆转了一圈,见骆兴波只是不说话,又道:“老泥鳅,本姑娘救你还得罪你了?你就不肯说一句话,谢谢本姑娘吗?”
骆兴波仍然哆嗦着只是不语。陆蕴儿望着何庆冷笑道:“当初我和肃羽哥哥说,这种人只有利益没有人性的!今天救了他,他非但不会感激,一旦反过手来,还会恩将仇报的!肃羽哥哥偏偏不听,只说他是自己什么师叔祖,不忍看他死掉,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对我们除了仇恨哪里会有一丝感恩之意?可是被我说中了吧?”
何庆心知陆蕴儿有意收拾他,故意发狠道:“姑娘说得对,这种人就是喂不熟的狗!根本就不应该救他,就应该让他自生自灭算了!”说罢,大步上去,弯腰端起火盆就走,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喂不熟的狗!还烤火!我倒大海里也不给你烤!”
这下子把骆兴波吓住,他因双腿冰寒刺骨,动弹不得,忙双手爬地去追火盆,嘴里还不停叫道:“别拿走啊!快给我的火盆,给我!我冷,冷死了!快给我!”
何庆根本不理他,端着火盆走出去。骆兴波扑倒在地上,陆蕴儿在骆兴波跟前蹲下身,只见随着屋内温度剧降,骆兴波不由得浑身急剧抽搐,嘴脸发紫,头发胡须竟然都结出冰来。陆蕴儿心中吃惊于这种闻所未闻的奇异手段,本以为骆兴波受不了会向自己求情,可是他却任凭冰寒刺骨,嘴里哼哼唧唧吐着白气,依然不搭理陆蕴儿。
陆蕴儿心中暗恼,起身从旁边拿过一根短木棒,对着骆兴波的双腿一通乱敲,那双腿已经结冰,敲击时,就如同敲打在木棍上,只听见“噗噗”的声音,骆兴波却已经毫无只觉。陆蕴儿一边敲,一边皱眉道:“哎呀,老泥鳅啊!你这下半身都已经冻死了!如果再不处理,恐怕寒气上涌归心,你呀,命可就不保了!本姑娘虽然生你的气,可是必定救人救到底嘛!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你冻死啊?是吧?”
这是何庆已经进来,听蕴儿说话,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笑着接话道:“是呀!你看蕴儿姑娘多善良啊!对你这个老东西还那么好!既然姑娘要救他,依我看必须赶紧给他把寒气去除,才能防止寒气归心呢!”
陆蕴儿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何庆你赶紧准备工具,我们来帮他阻止寒气!”
何庆答应一声,笑呵呵又跑出去,骆兴波以为他们又去给自己弄火盆去了,心中稍稍放心,谁知不大功夫,何庆手里提着一把铁锯又兴冲冲回来。
陆蕴儿点点头,继续拿着木棒在骆兴波腿上,从下往上敲打,嘴里还自言自语:“这里不行,寒气还在上面,这里也不行,上面还是有寒气!这里……”一只敲打到骆兴波的大腿根处,才停下,指着冲何庆道:“就是这里啦!赶紧拿锯子拉开,晚了寒气就上来了!”
何庆答应一声,过来,把铁锯对着骆兴波的大腿根就要拉,骆兴波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寒冷,又是连滚带爬地挣扎,何庆拿着锯子作势,骆兴波扭动得想鱼钩上的蚯蚓一般,只是不让。何庆只好起身,故意眼巴巴看着陆蕴儿,蕴儿趁机蹲下身,瞅着骆兴波笑道:“老泥鳅啊!我们为了救你啊!你要配合一下呀!对吧?嘿嘿,我们的锯子很快的,几下子就锯掉了,而且你的腿都冻木了,也不会太疼的!你忍一下就好了!”
说罢,又示意何庆开锯。骆兴波吓得一把抓住陆蕴儿的小腿不松,老泪纵横道:“蕴儿姑娘啊!你大人大量,不要让他锯我的腿呀!我不能没有腿呀!我虽然得罪了姑娘,可是看在我是肃羽的师叔祖份上,你就饶了我吧!呜呜”
说罢,竟然老泪纵横。陆蕴儿看得好笑,却强忍着,又故意柔声道:“你是肃羽的师叔祖啊?你那样害他,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嘿嘿,锯掉你的双腿,我也是为你好呢!你若不肯锯腿,万一寒气攻心,你不怕吗?”
骆兴波急忙道:“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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