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龙已苏 第一百六十章 复仇 (收场)

陈天仁快要疯了，内心不断地嘶吼呐喊，完全不愿意、不敢相信双龙说的话，但毋庸置疑，双龙所说的彻底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全线奔溃，导致了这半疯的意识混乱状态。

        一双原本平静的眼目剧烈颤动，不敢相信，难以置信的光放射明亮，喉腔呜鸣，血液翻涌……

        双龙俯看他，眼神并未变化，李群龙的眼中有戏谑与自负，李珠龙的眼中满是对未来憧憬的神光，无与伦比的自信，光彩绚烂地看着李群龙。阳光穿过甜甜的笑容的缝隙，与李群龙的视线一同照射陈天仁的眼中。

        夺目，刺眼。

        陈天仁挣扎得更加剧烈，但又有什么用呢？

        双龙看着他疯狂的模样，轻蔑地摇了头摇，站直身来最后再看了他一眼，便环顾四周，面带正常笑意地对着一圈镜头挥挥手，缓步重新走向刑台，途中路过一地血红，以及两旁残躯喘动的濒死“劝说者”，那位中年男性在李群龙的有意逃跑中，也成了陈天仁撕碎的一员。

        被他自己口中所说的“可怜的老人家”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撕成两半，也不知这位中年男性此时在想着什么。

        可怜的究竟是老人家还是他，就全凭他自己看待了。不过死了也好，那些因为他“牺牲”的人会在地狱中热烈地欢迎他。

        该死，这个时代的每个人存活至今都是踏着他人的尸骨而活，每个人都应当是“伏罪者”，但很可惜，“罚罪者”就要收场了。

        双龙重新来到台上，衣装整洁，血液之类的秽  物已被微生物们吞吃。二人翘腿静坐，面带笑意看向前方的模样，俨然成为了新的“大佬”，虽然二人原本就是大佬。

        留下苟延残喘的陈天仁躺在那里，愈发死寂地看着眼前那轮没有光辉，越发寒冷的烈阳。

        烈日无辉，寒阳奇冷。

        作为旧时代最耀眼的那人，由他亲自宣布了他那个时代的终结。

        此后，便是新时代的到来。

        呼~~呼~~

        有风忽起，吹散了血腥味，将一地鲜血与残躯吹得消失，带着阳光的温暖吹暖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身体。

        天上的太阳始终热烈，照得人暖乎乎的。

        李群龙看着眼前那一位位“劝说者”，心念一动，那些人头顶的黑色标记消失，钻进了他们的脑子里。微生物们或许会在他们离去后给予他们的脑子一些破坏，或者让他们做五六十个小时的哑巴。

        而他们究竟会落得怎样的下场，这全凭他们自己先前的言语与李群龙的心情而定。或善或恶，皆非无辜。

        暖风吹得人舒服，他们并没有发觉自己的性命还掌握在他人的手中。

        “呼~~真舒服。”双眼微微眯起，仰望天上烈阳，眼中流溢光芒，李群龙握紧珠龙的手，说道：“珠儿，你冷吗？”

        “怎么会，你在的地方，珠儿就不会冷。”珠龙暖笑道。依偎在他肩膀的同时，两只手都紧握着他的右手，细细摩挲他手心的老茧。眼底的光溢动，视线从未离开过他。

        李群龙暖笑着揉了揉她的手，长呼出一缕绵长的浊气，阳光下浊气发黑如烟气般徐徐飘升……

        那是潜藏心底的过往污浊。

        台下暴徒们再次涌至前来围成圈，将圈外人隔绝在圈外。或是抱膀或是负手，皆是纷纷注视着台上的领袖。

        挂着笑意，并未做声。

        在圈内，东西南北正四方，各站着一位“龙”，天顶眼前，亦有一位“龙”。同暴徒们一样，面带笑意而未出声。

        在圈外第一层，是不敢做声的“劝说者们”，其后是数量最为庞大的群众，在群众中潜藏着各大势力，新人类、神星会、别国间谍……分别占据东西南北四方，各色人马皆在望着最中心处的男女。

        天上飞翔者已下伏，可不敢高过那对男女。天下大势未去，仍有无形威压抑在众人心头。

        在群众的外围，是环围的军队，肃穆庄严，但并无指挥者出面。一台台大炮在此刻却像是礼炮一般，等待时代更替，为新时代的降生献上隆重的仪式。

        在军队之外，是掌权者、那位少年、各类知名人物，以及一些躲在暗处的家伙。和……其他群众。

        在外一些便出了帝京城，是z国人类掌控的一千零八十一座城市，新人类掌管的二百四十九座城市，与很多没有记录在案混乱城市，以及……由其他族类划分的地域。

        出了z国，面向亚洲，全世界，世界各地但凡有网络布及的地方，那里的居住者，无论是人类、新人类、禽兽类、植物类、昆虫类、鱼类还是其他的什么种类，都在网络上注视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尤其是最为令人注目的双龙，刑台上的那对男女。

        今天，是惊变后的第二十一天。蓝星生物飞速进化的第三个星期。后世历史上所记载一天，被称之为划时代的一天。

        混乱开幕的前奏曲

        丧尸突变的那一天称之为——惊变初幕。直到今天进化者们演化了数个阶段:

        丧尸出现  人类觉醒能力  动植物异变

        白雾消退  丧尸意识回归  争夺城市掌控权

        丧尸称自己为新人类  新旧人类掀起战争

        短短几天内世界格局巨变  渐渐定型

        昆虫类进化者出现  动植物可言人语  新旧人类争夺城市结束  动物与旧人类争夺城市开幕

        菌类进化者出现  世界大格局定型  各种类签订同盟条约

        各大族类都朝着自己的方向进化，在这短短二十一天内竭尽全力提升自身实力。共同为了九天后的星球巨变做好准备，一个崭新的时代快要开幕。

        今天是很重要的一天，亿人注目的那对男女是下一个时代最为重要的一群人当中的两位。

        现在，旧时代的残余被双龙击败，正式掀开时代的旧幕，也同样是让自己的过去连同旧时代一起消失。

        对于双龙而言，今天是最有意义的一天。

        亿众瞩目，君皇相伴，紫龙与天日齐辉。旧时仇敌败余台下苟延残喘，一众牵连者只剩枯骨头颅，血肉消散，喂饱了无数“兵卒”。暴徒与群龙同在，为领袖过去默哀，为崭新的将来献上所有。

        为，新时代献上光辉！

        为，新时代融予热量！

        众声消寂，有人激昂，有人惶恐，有人不安，有人迫不及待……众生万象，皆在此刻！

        吸气纳息，吐舒污浊，一句句黑烟缥缈，直至清淡消失，忽地，李群龙停止了吸纳，由仰望渐渐变为平视，缓缓看向眼前众人，神色一定，咧开嘴角蓦然笑道：

        “你们，冷吗？”

        “不，不冷！”

        众人高呼。

        “好，好，不冷就好。”李群龙大笑：“今后你们随我同征可好？”

        “好，好！”

        众人激昂，解散的他们再次因领袖而聚。

        “好，好！”李群龙灿笑，眼睛闪溢着璀璨辉光。珠龙静静地依偎在他肩头，阳光照耀，画面祥和宁静。

        大仇得报，久散重聚，爱人相伴，阳光明媚。端得是人生第一次！

        踏过尸山，淌过血海，见识品尝过恐惧与诡暗，屠戮又创造罪恶，血花与骨荆缠覆满身，双眼纯粹，双手握紧拳与刀，走过漫漫长途，终得此时明媚。

        心仍本初，本初相依。人见我如初见我一般，我仍是我。

        下一瞬，李群龙忽地站起，珠龙陪同他一并站起。如有预知，如有预料。意气风发间李群龙放声高呼：

        “现在，告诉我，我是谁！”

        “暴君——戾龙——暴君戾龙——李群龙！”

        人威高呼，声势宛如排山倒海。

        李群龙搂住珠龙的肩：

        “告诉我，你们是谁，追随谁？”

        “我们是暴徒——人龙——暴戾追随者——追随领袖李群龙！”

        激情澎湃，冲刷周遭傻楞、不知所措的群众，几声高呼，竟也有人跟着喊了起来，是几个稚气未脱，眼绽精光的毛头小子。

        “哦！追随暴君戾龙，追随李群龙！哦呜！”

        脏兮兮的脸上热情高涨，破破烂烂的衣服说明又是几个无家可归的小崽子，昨天到今天的所见所识，都会让他们崇拜台上张扬大笑者。

        他会成为他们的“偶像”，数万人为他高呼，此刻风光、荣光，会成为他们向往的未来，兴许今后，他李群龙又会多几个追随者。

        不过现在不行，他们还太小了。

        稚气的呼喊声惹得一众魁梧的巨汉爆发出一阵阵大笑声，有女性暴徒蹲下来亲昵地捏了捏他们的小脸，揉了揉他们乱糟糟的头发。

        告诉他们：“等你们长大了，就让你们加入我们，共同追随我们的领袖。”

        而年纪尚小的他们会倔强地告诉她：“爸爸妈妈说过，当孩子离开他们独自生活的时候，那就是长大了。”

        “我们已经长大了，是大人了。我们可以追随任何我们想追随的，我们喜欢李群龙和你们的笑，等我们和你们一样高了，我们便也会成为你们。”

        “拥有和你们一样的笑。”

        他们倔强的笑着，不知从何时开始体会世界的苦，让他们笑得有些僵硬、牵强，久违的亲昵举动湿润了眼眶，有泪水在泛红的眼睛里打转，但并未落下。

        因为孤苦的经历告诉他们，没有人会相信眼泪，更不会因此而可怜他们。

        他们有男有女，年纪不大，即便是生活资源放松的新时代，他们也过得很不好，甚至不如旧时代。

        他们是，新时代与旧时代的孤儿。

        他们是，未来。

        快意而开心的笑，让人向往，更让他们向往。从此，他们倔强，执着地追随这种笑意。

        或许未来会追随李群龙，但是现在还不行，他们还并不完全懂笑意中所蕴含的深意。那并不是单纯的苦尽甘来，还有傲慢，自负，将未来掌握在手中的雄心！

        那是深层的，难以理喻的傲慢与自负，凌驾所有。

        一个一个眸光照进了暴徒们心中的那一片柔软，动作声音变得温柔，只有曾经经历才会感同身受，他们是曾经的他们。

        他们是未来。

        他们是现在。

        过往已经掀篇泯灭，深陷苦楚泥潭终究是无信仰的懦弱所为，勇于追逐，敢于拼杀才是他们这群信徒的未来。

        倔强的小孩总是打发不了，没有到达他想要的，他就会一直叽叽哇哇，被你警告了他也会站在那里不说话地盯着你。

        不过，谁又会警告他们呢？

        别人会，他们暴徒可不会。说起来也是奇怪，暴徒们一个个戾目凶容，厉煞之气缠身，正常人见了都会避得远远的，又惧又怕，生怕惹上什么。

        而这群小崽子却是一点也不怕。

        兴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他们可没有以大欺小的说法。怜悯吗？不，不是。对于他们来说，全世界真正值得怜悯的只有慈祥的老人，和纯真的小孩。

        因为，小孩是他们曾经，老人是他们将来。而他们自己，并不值得怜悯。

        至于其他，全凭心情。

        忽然，有少年与壮汉对峙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哼哼，等着瞧吧，我们一定会追随李群龙。”有位少年抱着膀子，看着眼前的壮汉傲然道。

        “嘿，你个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知道“追随”是什么意思吗？再捣乱叔叔揍你的屁股了哈！”壮汉眉眼一瞪，佯装怒道。

        “哼哼，我不怕你，今天你揍我，等我长得和你一样高壮的时候，就是我揍你了！”少年直视壮汉的眼睛，全然不惧地说道。

        “嘿！你个小兔崽子。”壮汉气笑，到没有真去揍少年的屁股，抱着膀子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崽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傲然得意，像是要说出最让人的得意的话那般，说道：“你可听好了，本少年郎姓穆名单郎，san的单，今后最有名的人就是本少年了！”

        “穆单郎？嗯……不错，挺好的名字。”壮汉摸了摸下巴，沉吟了稍许称赞道。

        “哼，那是，我爹娘可是我们县城里最才华的人。”说起爹娘，少年露出了笑容，“那大块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哈哈，那你可是得好好听着，我当初也是我们县城里最响当当的人物！”壮汉来了兴致，挺直了腰杆傲然道：“老子姓牧，名林虎，牧林虎就是本老子了，哈哈哈~~”

        壮汉大笑，少年也学着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你的名字，也还不错，不过与我地相比，差了那么一丢丢。”

        少年不改得意本色，却不知无形中被占了便宜。壮汉笑而不语，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名少年。不过少年形单影只，没有同伴，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好不容易有了个说话的人，自是不愿放过，缠着人家壮汉便是叽叽喳喳起来。

        ……

        同样，像这样的少年郎在场的有很多，他们或是成团，或是独立，很少数人高呼着追随二字，觉得有趣的暴徒们便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郑耀星，栗明魁，窦亥山，付菱雪，纪莫如……

        闹腾的小崽子们像是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大人，麻雀似地说个没停。暴徒们被吵得烦了便应付两句，不料竟被更胆大者跳上了雄躯，坐在肩头望着着李群龙的方向辉手，笑着大声喊道：

        “李群龙，你我追随定了，你等着吧，我会让你们同意我加入的！记住我的名字，我也姓李，我叫李凤天！从今以后最响亮的名字！”

        声音不是很大，但圈子里的人都听得很清楚，李群龙自然也看见听见，笑着挥手说道：“小鬼头，那你得加把劲儿了，不过我劝你把最换为第四五六七八，因为我李群龙才会是今后最响亮的名字！”

        “偶像”与自己对话，极大地激励了小鬼头的梦想，动力十足，原本还想再说，却被暴徒给拎下肩头去了~

        经此一段对话，效仿者纷纷出现，圈子里各处都响起了类似的声音。

        “你们这群小鬼头都往后排排吧，这第一响亮我许梦生拿下了！”

        “啊tui，你自己不也是小鬼头，我许狂生才是第一响亮！”

        一对双胞胎兄弟，一个坐左肩头，一个坐右肩头，然后都被拎了下去，许狂生还被敲了下脑壳，原因是他吐口水，不学好。

        不过许狂生这个小鬼头不以为意，振振有词地说道：“哼哼，我这是学习领袖的点点滴滴，以后我一定会成为领袖那样的人物。”

        壮汉撇撇嘴，没有理他，摁着他的头不让他上肩。

        “我李凤天又回来了，我才是……唔唔唔……”

        ……

        激昂地场面变得有些喧闹，但活力十足，小鬼头们的出现让圈内的人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分。

        圈外人却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些小鬼头们竟然真的把李群龙当成了他们的榜样，向往、希望成为的模样，那……可真不是个正常榜样……

        怎么会有希望成为那样？粘满鲜血，毫无人性？！

        哦，天呐，世界真的变了。

        很多人在心中摇头，不禁感叹李群龙的感染力、影响力真大，这就在小孩的心中树立了自己的模样。

        不过，也确实很风光，数万人齐呼，无人敢有反声，身边的女人也漂亮到让人羡慕嫉妒死。

        而且，经此之后，他李群龙的头顶上，还有人吗……

        声望，权力，美人。

        皆在顶峰，让人向往。

        而那些小鬼头们，只是向往他的笑。

        “我长大了，一定能笑得和他一样。”

        孩子们喃喃出声。

        “爸爸妈妈看见了，一定会觉得我过得很好。”

        ……

        李群龙笑了，笑给谁看？笑给身边人，已故人看。紧了紧珠龙的腰肢，轻声道：“哈哈，看吧，我们活成了别人羡慕向往的样子。”

        “是啊…终于…”

        珠龙抱紧了李群龙的腰，埋在他怀里，不想再看周围的一切，泪水汹涌地流出……

        李群龙抱紧了她，眼中显现的是孩子们上蹿下跳地模样，真可爱呢……不过，光景消失，收回了情绪，轻抚珠龙后背。

        在这里站得也够久了，等到孩子们都没了力气安分下来的时候，李群龙轻声说道：“散了吧。”

        复仇戏码已经上演完了，该彻底拉下过往的帷幕了。

        群众惊讶，这散场的时机似乎有些突然，但对于暴徒行与群龙会的众人来说，却很正常，看领袖的模样，是有些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虽不敢相信，却也必须得散去了。人群拥挤着离去，外圈的军队分开数条宽敞地道路供用，有人早想离去，有人却有些不舍，认为这两日所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太多不可思议，比看任何影视都要吸引人，待到彻底落幕时竟然让人恋恋不舍。

        不过，再不愿终究是得离开，因为，暴徒们开始赶人了。他们很粗暴，几万人驱赶着数十万人，却无一人胆敢反抗。

        就连那些大势力的大佬也选择顺从，但他们也并未离去，而是在军队的外围停留，势力划分明确，做着各自的事互不相干，军队也没“打扰”他们。

        任由他们在军火器械的不远处，支棱起一排又一排的小摊子。吃午饭的时间到了，等双龙休息好了他们再做打算。

        各方势力没有离去，在以各自的方式等待。

        军队也没有离去，他们并没有接到掌权者让他们离去的命令。

        暴徒行与群龙会没有离去，双龙需要注意，他们会做好一个尽职尽责的“守夜人”。

        新人类们潜藏在暗处，静静地观候广场内的每时每刻。

        君王与帝皇的气势并没有散去，仍旧镇压着这座帝京城。

        掌权者与那位少年也没有离去，同暗处的数人一样，静静地观望双龙所在的刑台。

        那头腾飞的紫龙光景还在，绚丽的奇观留得许多人停步仰颈瞩目。

        似乎，还会有什么异变？他们不知道，但是在等待，至于在等待什么……兴许，是双龙休息好？

        那位雄伟的人王搬来一张大床，放在刑台中央便离去。床的样子很漂亮，像是古代帝王的寝床，四周拉上黑紫的薄纱帘幕，就这样光明正大，毫无忌讳地摆放在刑台之上。

        双龙累了，很累了。累到不愿走动，拉开帘幕便倒头睡去，沉沉地睡去。风，轻缓自然地吹着，太阳不敢释放太热的光辉，怕影响双龙沉眠的质量。

        风和日丽的日子，晒着太阳睡觉是很舒服的。

        摄录部的人也早已撤走，有暴徒行与群龙会在，没有人能够打扰到二人休息。

        他们得好好休息，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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