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表白了偷偷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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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了偷偷亲一个
一路紧赶慢赶,二人总算是在日暮时到达秦淮河岸。
画舫船和游船也三三两两在河上飘荡,河畔的建筑鳞次栉比,多是风月之地。
当然此处不做那等下流生意,里面的都是些清倌,琴棋书画诗酒乐舞各有千秋,卖艺不卖身。
男欢女爱俱是你情我愿,若是强迫便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实力得罪背后的主人,因而好风雅的富家子弟,文人才子也乐意来此。
此时天色渐暗,早早就亮起灯火,楼内船中前来寻欢作乐之人也不在少数,正值锦歌曼舞,靡靡之音传出,化作一片繁华热闹之景。
景行止看着周围的景象也知道自己来了什么地方,脸色沉了下来。
倒是姬重光原本还在昏昏欲睡,现在精神一振,兴致盎然,拉着景行止就要找一处画舫船进去。
景行止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身后,心里默默暴揍了南植一顿。
姬重光兴奋道:“上次花船上顾着引蛇出洞都没玩上一番,京都地处内陆,都没有花船画舫这类的玩意儿,这次倒是可以见识了。”
景行止内心不爽极了,上次花船看姬重光与舞女往来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那舞女就差整个人贴到他身上了,他竟也不拒绝,把自己气得不行,差点下重手把人刀了,这回要是再来一个,他估计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姬重光向管事的要了一间包厢,随手丢出几片金叶子,管事喜上眉梢,谄媚地引着二人前往包厢。
管事的问道:“公子可要安排舞女歌姬给您取乐?”
姬重光侧目,“哦?”
景行止眼神凌厉地望向管事的,后者被吓得一惊,后背发凉,但为了赚钱还是顶着压力硬着头皮道:“公、公子若是需要歌、歌舞助兴,小的马上安排!”
姬重光唔了声,似乎是再考虑,就在景行止要用眼神刀死管事的时候,姬重光才接着拒绝,“不必了,给本公子上几壶你们这的梅子酒,还有特色小菜便可。”
景行止这才挪开视线,心里恰无声息地开满了花。
管事的感觉身上莫名的压力一轻,也松了口气,连忙道:“好的好的,小的马上叫人准备酒菜,公子稍等。”
包厢位置视野开阔,开窗恰好能将一侧景色揽入眼底,晚风一阵阵顺着窗吹进来,带来凉意,姬重光觉得就冲这也值得来一趟。
姬重光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示意景行止坐下陪他一起喝酒,“忘归来,陪本公子喝一壶。”
随后自己举起酒杯就一口饮进,梅子酒辛辣浓烈却不失果香甜柔,酒液顺着喉管滑下,畅快淋漓,他咂咂嘴,还在回味口感。
姬重光赞道:“这酒的确不错,入口清烈酸甜,回味无穷,忘归你确定不来一杯吗?滋味包君满意。”
不过梅子酒好喝归好喝,但是后劲十足,极易醉人。
景行止不解,不是喝一杯吗?怎么到他这就变成一壶了?难道公子的是装了个水箱在腹中?
还有喝的这么快,一会儿该醉了又难受。
就在景行止不动的时候姬重光又多喝了四五杯,景行止皱眉,“公子不是要在画舫赏玩一番吗?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一会该醉了。”
姬重光几杯酒下肚,这会脸上慢慢泛红,目光迷离,水光朦胧,抬头看景行止,声音变得软糯起来,好似撒娇一般。
“这梅子酒好喝便多喝了几杯嘛,再说了,我醉了不是还有你吗?难道你会把我丢下自己走了?”
景行止心道就是把我丢了也不敢把你丢了,于是打定主意不喝酒,盯着姬重光让他少喝点。
“忘归你说,我这表兄是不是也挺聪明的,人也长得仪表堂堂,温润如玉,虽然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
姬重光喝着酒,突然提起南植来了,他神秘兮兮凑在景行止耳前,小声道:“其实我表兄是个憨憨,特别逗,特别皮,而且非常害怕北曲,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怂了。”
他又继续道:“刚刚提到了北曲,虽然他为人严厉又古板,但是长得还不赖,又有才华,可谓青年才俊,京都不少儿郎少女都对他有意呢。”
景行止刚才还因为姬重光的靠近感到美滋滋的,下一刻就不高兴了,心里一阵醋意上涌。
怎么和他一起也提到别的男人,还夸他们!即使那人是姬重光的亲表兄和疑似亲表兄对象的男人。
景行止不禁伸手托起姬重光的下巴,看着他因酒意眼尾染上薄薄的殷红,脸上露出别人从未见过的诱人风情,眼里的情绪就要藏不住了。
他粗砺的手指摩挲姬重光细腻光滑的下巴,闷闷不乐道:“公子,你也喜欢那个北曲吗?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姬重光迟疑地眨眨眼,似乎喝醉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过了一会反应过来,水润的眸子含着笑意,嘻笑道:“忘归你莫不是吃醋了,怎么和闺阁小姐问自己心上人是外面的姑娘好看还是自己好看一样。”
景行止被戳破心思,手上力气控制不住地变大了些,姬重光小声痛呼,伸手要把景行止的手掰开,“忘归你捏疼我啦。”
景行止急忙收手,收敛自己心里不好的情绪,目光落在姬重光白嫩的脸上,发现下巴上被他掐出浅浅的红痕,心下懊恼,心疼地在上面轻轻揉了揉,柔声道歉,“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和一个小醉鬼计较什么,喝得不着四六的,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哼,你要是故意的本公子才不会放过你呢。”
姬重光闭上眼哼哼唧唧的,被揉的很舒坦,现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样子,像只露出柔软肚皮的小猫崽似的,软软的,可爱的。
姬重光突然睁开眼睛,眼底划过一丝精光,问道:“忘归你是不是喜欢本公子?”
景行止揉下巴的动作停滞住了,目光温柔而暗含情意,“公子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他都还没说呢,公子倒是自己先撞上来了。
“我不怎么知道,嗯,本公子喝醉了,唉呀,我有点头晕。”姬重光心虚地移开眼,假意伸手扶额,一副头疼的模样。
景行止又气又好笑,醉是醉了,可也没料到他醉了也还是爱捉弄人,但又没办法和一个小醉猫生气。
再次将姬重光的头转向自己,景行止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搏一搏,公子变娘子!
他认真道:“公子你就像天边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即,所以即便是虚无缥缈的水中月,我也愿意当那只水中捞月的傻猴子,所以公子给我一个机会喜欢你可以吗?”
姬重光呆愣住了,心却抑制不住地加速跳动,一股酸涩而饱胀的情绪塞满了内心。
这是他第一次听景行止这么认真地告诉他自己的心意,纯粹,不含杂质的热切情意。
他眼睫轻颤,有点不知所措,但下意识地轻声道:“那……那本公子允许你喜欢我。”
景行止内心激动不已,俊美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所有那些阴暗的情绪一扫而空,不由自主地靠近姬重光。
体香混合着梅子酒的香气铺面而来,让他的眼神一暗,鼻息略微加重,打在姬重光的面上。
景行止看着姬重光透着春意的脸颊,声音沙哑:“公子我可以吻你吗?就一下,很快的。”
这种事情必须趁热打铁,小人就小人,不然继承姬重光醒了肯定不承认。
“嗯?”姬重光不明所以,眼神疑惑。
但在下一刻,他感觉柔软而微凉的触感从唇上一扫而过,像羽毛划过,轻飘飘的,带着隐忍和珍视。
姬重光惊得瞪圆了眼睛,伸手捂嘴,男子滚烫的气息仿佛从唇间透过手掌一直深入到体内,不由得让姬重光浑身发热。
景行止也觉得自己冲动,吓到姬重光了,可是一点也不后悔这么做。
明明只过了两个月,却仿佛已经喜欢他两年甚至更久,这份爱意,再不发泄出来,就要在自己心里憋出火了,把他的心和血都烧干了。
“忘归你怎么可以轻薄本公子!”姬重光晕乎乎的,羞恼道。
若是平时他定然是故作冷静,随后不以为意,一笑置之,说不定还在嘴上挖苦调戏景行止一番,扳回一城。
可现在他醉了,被人亲了,自己非但不讨厌反而还有点喜欢,便不高兴要闹了。
景行止拉下他捂嘴的手,乐滋滋地笑道:“自是因为公子风采出众,我心悦公子,情不自禁。”
闻言姬重光歪了歪脑袋,嘴角轻轻上扬,口是心非道:“哼,喜欢我,算你有眼光,本公子看好你。”
这个样子,完全忘了自己才是被吃豆腐占便宜的那个人。
景行止点头附和,“对对对,是我有眼光,多谢公子夸奖。”
这事便算翻篇了,问题是虽然姬重光喝醉了,但是他只说同意景行止喜欢自己,可没答应和他在一起。
所以说景行止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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